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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要禅位,朕后悔了 第94章 皇上也成了流民

    寒风凛冽,大雪纷扬。孙鸣多几人身着朴素棉衣,扮作民间武师的模样,行走在这冰寒刺骨的冬日里。他们已行至登封县,再有几日就可回到京城了。

    孙鸣多命小娇买了一辆轻轿马车,拉上爷孙俩一同回京。当他们行至一处村庄,但见残垣断壁,户户皆紧闭门户,了无生气。突然,前方传来一阵嘈杂之声。

    只见数百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农民,手持简陋农具,神情悲愤,一个人口中喊着:“我们要吃饭,我们要活下去!”

    那队伍中间,有人扛着一面破旗,旗上隐约可见“求食以存”四个字。黄保国见状,心中暗惊,他知道遇见了聚众的民变。

    正当孙鸣多他们驻足观望之时,那群农民也发现了他们。为首的一个大汉,满脸胡茬,眼神中透着警惕与绝望,大喝一声:“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在这大雪天里赶路?”

    孙鸣多悄声对侍卫们说道:“尔等切勿妄动。”他高声回道:“我们是赶路的平民,瞧这大雪天,实在艰难呀!”

    那大汉狐疑地打量着他们,见孙鸣多等人衣着虽朴素但也算整洁,不似官府之人那般油滑。

    “兄弟,你们这是为何呀?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孙鸣多问道。

    那人神色稍缓,说道:“如今这世道,官府不管我们死活,我们实在活不下去了,才走上这条路。你们若想跟着,便一起,人多力量大,说不定还能讨个公道!”

    孙鸣多微微点头,应道:“好,我们也没了生计,便与大伙一起吧,兴许可以有个活路。”

    “你等有马、有车,”大汉身边一个人警觉地问道:“怎么说是没有活路?”

    孙鸣多装作气恼地说道,“我等皆是武师,”孙鸣多装作气恼地说道:“这马与车不过是行走江湖时用以防身和代步的物件罢了,这年头,哪有什么安稳日子可过?”

    说罢,他朝身旁的黄保国使了个眼色,黄保国心领神会,抽出佩剑,在空中挽了几个漂亮的剑花,引得周围的农民发出阵阵惊叹。

    孙鸣多接着说道:“我们虽有这身武艺,却也难以寻得一处安稳的落脚之地。前些时日,本接了一趟镖,本想着能赚些银钱糊口,谁料半道上竟遇着山贼。”

    孙鸣多叹了口气,“那货物被劫走大半,雇主不仅不给酬金,还扬言要报官抓我们,这一路躲躲藏藏,盘缠也快用尽,如今和你们一样,都是走投无路之人!”

    孙鸣多一边说着,一边微微叹气,眼神中流露出无奈与悲愤,与周围农民的神情竟有几分相似。

    这时,人群中一位老者微微点头,说道:“罢了罢了,看你们也不像说谎之人。如今这世道,谁都不好过,大家同是天涯沦落人,便一起吧。”

    众人听了老者的话,也纷纷附和,对孙鸣多一行的疑虑渐渐消散,孙鸣多心中暗松一口气,就这样暂时稳住了局面,融入了这支民变队伍之中。”

    于是,当今的皇上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加入了这支民变队伍。起初,众人对孙鸣多一行仍有些许戒备。

    但见他们手脚勤快,帮着队伍生火做饭、搭建简易帐篷,态度便也渐渐缓和。夜里,寒风呼啸,众人围坐在篝火旁,孙鸣多与身旁的农民攀谈起来。

    “老哥,这日子怎么就过成了这样?”孙鸣多轻声问道。那老汉长叹一声,眼中泪光闪烁:“老弟啊,这官府的赋税一年重过一年,地里收成又不好,粮食都被抢走了,我们只能挨饿。”

    他叹了一声,“冬天到了,没吃没穿,眼睁睁看着家人受苦,实在是没办法了啊!”孙鸣多听着这些话,心中沉重万分,暗自思忖着这些年朝堂之上的决策失误,以及各级官吏的贪墨无情,竟让百姓陷入如此绝境。

    “那你们这是准备去哪里呀?”孙鸣多问道。

    为首的大汉紧了紧身上破旧的棉袄,瓮声瓮气地说道:“俺们听说郑州的粮仓里堆满了粮食,那些当官的和富商们吃香喝辣,却不管俺们百姓死活。俺们准备去郑州城,找他们要粮,让大伙都能熬过这个冬天。”

    旁边一位老者咳嗽几声,沙哑着嗓子补充道:“听闻那知州是个贪得无厌的主儿,俺们起初也只是想求他发发善心,可派去的人都被打了回来,实在没法子了。如今这一路走,一路也有附近村子的人加入,俺们人多势众,就不信他们不给个说法。”

    一个年轻后生挥舞着手中的棍棒,愤恨地喊道:“俺们庄稼汉本就靠天吃饭,可今年这收成不好,赋税还一点不减,把俺们的活路都断了。这一去,非得让那些狗官知道俺们也不是好欺负的,拿回属于俺们自己的粮食。”

    众人纷纷应和,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大。有的人在痛骂官府,有的人在骂着朝廷。更有甚者,已经骂到当今的皇上了。

    黄保国几人偷偷地看向孙鸣多,却发现他跟个没事人一样,甚至还跟着这些人一起哄叫着。

    随着日子的推移,队伍越走越远,人数也越来越多,已扩充到数千人。

    孙鸣多凭借着自己的见识和智慧,时常在队伍中出谋划策,帮助他们避开官兵的追捕,渐渐地,赢得了不少人的信任和拥戴。

    而孙鸣多也越发深入地了解到民间疾苦,百姓们为了一口吃食、一件暖衣,便要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这让他对眼下的局势更加担忧起来。

    他深知,若不改变现状,这天下将永无宁日。随着加入的人数越来越多,孙鸣多的心中的忧虑也越来越大。

    在距离郑州府还有几十里的时候,加入这支队伍的人数已经有五千多人了。

    孙鸣多也渐渐地发现,这支农民队伍里,有很多都是在今年朝廷推行的重新丈量土地的新政之后,才变得家徒四壁、走投无路了。

    在和他们的交谈中,孙鸣多了解到,本就依靠薄田勉强为生的他们,却在这次丈量土地中被一些豪绅大户勾结丈量之官吏,颠倒黑白,将明明属于自己名下的土地无端划给别人。

    更有甚者,官吏不但将自己的土地借丈量之机划给别人,而自己却依然要承担朝廷的赋税。

    正是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们只得背井离乡,投身于这支流民队伍之中,试图存活下来。

    孙鸣多的眉头已经越皱越紧,他没想到新政在推行到基层的时候,已全然换了模样,那些本该为百姓谋福祉的举措,如今却给他们套上了更加沉重的枷锁,也成为促使社会动荡不安的导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