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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扭竹马酸又苦,解除婚约不追了 第300章 差强人意

    第三百章 差强人意

    他也是才知道,锦溪是帝家人。

    而帝家在华国之名,显赫勋贵,无人不知。

    但他自己的女儿,他比谁都清楚,她不是那种贪恋帝家显贵的人,那到底是什么事,绊住了她?

    “父亲觉得是为什么?”

    闻芷不答反问,一声‘父亲’更衬得她神色异常平静。

    双开的大门,衬出了她身后的繁华。

    这座耸立在夜幕下巍峨建筑,不知受多少人日夜盯视,一个垂垂老矣的帝氏主宰者又能支撑多久呢?

    “我身体里流着母亲一半的血,那是属于帝家的血脉,而在我生死之际,是帝家派人救下了我。”

    “所以,我欠帝家一条命,一份恩。”

    她得报完这恩,才能继续往前走属于自己的路。

    闻芷阐述的,是事实。

    宋应山无言以对,也没资格去多说什么。

    “那你……”

    “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对上宋应山欲言又止的眸,闻芷突然开口道。

    宋应山一愣,“明天?”

    “帝先生要见你。”

    ——

    宋应山一夜没睡。

    又或者说,他回了酒店后,虽然人躺在了床上,但脑袋浑浑噩噩,仿佛什么都抓不住。

    直到天光微亮时,他才终于闭上了眼,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叹息。

    今天周三,闻芷却没去公司报道。

    她已经答应了程易,到时会跟他一起去见梅森。

    “公司就交给你了,除了你决定不了的事可以给我打电话,其他时候,就不要打扰我的休假了。”

    对着手机另一头的方晋鹏吩咐了一声后,闻芷就挂断了电话。

    此时窗外,旭日初升。

    她的身上,仍穿着家居服,神色懒懒的,不是很想下楼。

    但算算时间,一会宋应山该来了,为防出现什么失控的场面,她还是得在旁看着。

    九点。

    帝家的人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参加酒会的去参加救护,睡美容觉的还在睡美容觉——除了照旧忙碌的佣人外,难得显出几分安静。

    闻芷洗漱下楼时,便见餐桌旁,帝华诚正在看报纸。

    鼻梁上戴了副老花眼镜,深情专注。

    闻芷也不去打扰,只径直拉开张椅子,坐下来吃早饭。

    在这智媒时代横行的今天,纸媒逐渐走向衰败。

    但这并意味着,它会被彻底淘汰。

    所有事物的存在,都具有它的意义。

    譬如此刻,帝华诚手中的这场报纸,就意味着它所面向的市场。

    总有人需要它。

    而需要,便是生产的源动力。

    闻芷低头喝着粥,思绪一下有些飘远。

    直到管家的声音,传到了她的耳里,“帝先生,门外有位宋先生,他说是您的访客,跟您有约——”

    恭敬地问询声,打破了客厅内的安静。

    闻芷手势微顿,便听身旁响起一声,“让他进来吧。”

    沉厚的男音,一如既往的掌控全局。

    不过一会,两道频率不一的脚步声便从外走进,“帝先生就在客厅等您——”管家将人领到门口后,便识趣退下。

    原本在客厅清扫的佣人,也没了踪影。

    “帝先生,冒昧叨扰,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一夜的失眠,让宋应山的眼底攀上了几缕红血丝。

    但他的仪表端正,让人挑不出错处。

    闻芷扫了摆在桌上的礼品,也有些意外宋应山的这番举措。

    凭着昨晚在帝家门口的对话,她还以为,这两人,会互相敌视彼此——

    却没想到,只过了一晚,宋应山却携重礼登门。

    “这就是你见到,想跟我说的话?”

    报纸翻了个面,帝华诚目光锐利地扫向前,却一眼都没看那堆礼品。

    这是他女儿选中要共度一生的人,若不是当时他无暇分-身,早就亲自去往京市找自己的女儿,哪还有后面这两人的相知、相遇,相爱。

    “锦溪是我帝家女,本该荣宠一生,富贵无忧,可她遇见了你,却毁了一生。这一点,你可认?”

    同样是上位者,帝华诚的气场却是那么不怒自威。

    饶是宋应山早有心理准备,还是不由攥紧了掌心。

    “我不认——”

    片刻之后,客厅内回荡起宋应山坚定的否决声。

    纵然结果不尽如人意,可当初的那些欢喜、那些幸福,都是真实的。甚至经年累月,在他的心里,从未被磨灭过。

    “我承认我没保护好她,但这并不代表,我没有尽了自己的全力!”

    “失去她,我很痛苦,很懊悔,更恨自己——但我们的遇见、相爱、相守,都没有错。只是这世上,有太多人力不可及的事,我跟她,都已经尽了自己全力,虽然最终错过了彼此,但那份美好,会永远在我的心里留存,直至我死去为止。”

    即使被帝华诚那双包含威压的眸子盯着,宋应山也仍未退缩半分。

    “您是锦溪的父亲,我尊重您,也理解您对我的偏见。您可以说我没保护好她,但您不该质疑,我对她的真心——”

    “为了她,我愿意跟整个世界对抗。”

    餐桌的方向,传来一声轻笑。

    眼镜已经被从鼻梁上拿下,帝华诚目光如炬,嗓音低沉,“可你对抗了全世界,也没留住自己心爱的女人,锦溪选择离开你、成全你,是你没有早点明白,她的性子,是揉不下一点砂砾的。更何况是你跟她最好的朋友之间的婚约呢?”

    “宋应山,你可真是个糊涂虫啊。”

    一声长叹,如雷灌顶。

    宋应山浑身一震,似终于明白了些什么。

    “从前糊涂,现在也糊涂,你来问我要念夕,可我又如何放心,把她交到这么糊涂的你手里?”不等宋应山开口,帝华诚就一语戳破了宋应山心中所想。

    都是做父亲的,他怎么会不明白今日宋应山来这的真正目的。

    都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可他们……

    却都做的差强人意,那么不合格。

    “对不起!”

    沉默了好一会,宋应山也只吐出了这一句话。

    千言万语,也换不回来已逝之人。

    这声‘对不起’,是他为自己的不够周到,也为锦溪所说。

    为人子女,却让白发人送了黑发人,是为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