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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跑当日,高岭之花世子发大疯 第109章 圣旨

    “娘娘不该如此鲁莽。”

    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父亲此时冷酷许多,就算不第一时间安慰自己,也不该是指责。

    “父亲为何这样冷酷,难道玉成之事就任由他被枭首吗?”

    姚水清看着这个女儿,天真又愚蠢。

    “要想能留下性命,那就安分守己些。”

    安分守己,安分守己,又是安分守己。

    姚蕊脸色刹那间暗沉,她眉目中是不掩藏的尖锐。

    “我为什么要安分守己!我所思所想难道不该如此吗?”

    原本她母家正盛,自己是贵妃之尊,两个儿子总有一个能登顶最高位,现在却坠下云端。

    周围宫女太监们早已经退下,姚水清看着女儿不甘心模样,揉揉太阳穴:

    “你若不信我的话,那就尽情去施展吧,反正姚家已是如此。”

    姚玉成活不成,他也会死在告老还乡路上,剩下的这个女儿结局可料。

    这些年的野心,不是一时间的话便会放下。

    姚蕊看不清姚家的作用,踏脚石的作用,自己又何尝不是。

    想到这里,姚水清长叹一口气,为官几十年,他早已经迷失了自己,落到如此地步。

    蔷薇院中,明琅坐在屋檐下,手上拿着越观澜写的婚书,望着树上叽叽喳喳不停的瓜瓜。

    她早已经说不清现在是什么心情了,所谓的绝嗣药果真是假的。

    放置的那药,也不过是普通避子药而已。

    “小姐,其实这般想来,世子总归还是为你好。”小翠是寻常女子的想法,避子药她都觉得是药三分毒,更何况药性更加凶猛的绝嗣药了。

    见明琅不言不语,小翠不想她心情不好:“小姐你想,世子从未给你喝什么避子药,但您不想要孩子,他也不会强迫你有孩子的。”

    这倒是客观说法,明琅肯定是不想要孩子牵绊,越观澜也的确没有卑鄙到用这一招。

    实在太热,明琅根本集中不了精力多想,只觉得烦闷。

    “扶我去睡一觉,我困了。”她说着,眉目间也是倦怠,朝着内室而去。

    等越观澜回来之时,人已经深睡,他坐在床沿,看着霜白衣摆和明琅绯红衣袖叠加。

    明琅一向有午睡习惯,可今天离午间还早。

    他以为是病了,便询问小翠:“今日怎么这般早睡了。”

    小翠添加着冰块,轻轻回道:“小姐怕热,许是夏日暑气过重,使人困倦。”

    “嗯。”越观澜凝视着明琅。

    小翠收拾好水渍,便要退出去,可还是踌躇在原地。

    她正在进行天人之战,既害怕又想说点什么。

    明明越观澜没有看她,却仿佛长着眼睛,他余光望她:“只要是关于满满的,都可以说,没有问责。”

    小翠确实想说,她跟着明琅这么多年,实在不想看她继续烦闷下去。

    “世子,若要两情相悦,首需坦诚相对才好。小姐她不喜欢被欺瞒。”和强迫。

    但这种话她不敢说。

    等了许久,越观澜都没有说什么,小翠硬着头皮退了出去。

    阳光如同洒金般落在青砖之上,越观澜起身走向窗边,窗外的蔷薇架上花朵早已经谢了。

    可室内仍然有若有若无的蔷薇馨香,这是他特地从钦州带回来的香丸。

    越观澜将目光放在那香炉之上,若是说欺瞒,除了那出将计就计的苦肉计外,便是这香炉中的避子香了。

    若是苦肉计,明琅不会只如此。

    小翠短短一句话,他便已然察觉到,对方已经知道了。

    明琅醒来的时候,她有些没能完全清醒,因为是被小翠强行唤醒,她坐起来呆呆的望着床纱。

    “小姐,快起来,宫中的人还等候着呢。”

    要见她?明琅甩了甩头,彻底清醒了,随即诧异道。

    小翠连帮她整理衣裙,将斜插着的步摇扶正,然后满意的将绯红烫金披帛挂在手腕间。

    等主仆二人到了的时候,华阳长公主和长阳侯,越观澜兄妹都已经到了。

    尤其是长阳侯,他竟然都不知道明琅何时回来,心下有了疑窦。

    “这便是明琅了。”有外人在场,他咳嗽几声后说。

    黄进看着前来的少女,眉开眼笑说:“恭喜郡主,请接旨吧。”

    明琅同他们一起跪下,心中直跳,真的是赐婚?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靖和郡主协其刑部办案......天资聪慧,理应嘉奖。现更赐食邑千户,奴仆五百人,绫罗绸缎百匹,金银十箱,宝玩十对。”

    明琅心落地,原来不是赐婚,可她也并没有和刑部办案过,怎么会突然来这个嘉奖?

    她接过圣旨,一同叩谢后,又看见黄进走进越观澜面前。

    不由看向越观澜,用眼神询问对方,越观澜心中阴郁,思考是谁破坏了他想要的赐婚。

    走到他面前的黄进低头道:“世子,太后娘娘从五华山回宫了,陛下言寻得合适时机,他会让您达成所愿。”

    越观澜心中冷凝,随后说:“臣知晓。”

    等黄进带着宫中所有人走后,长阳侯走到明琅身前,眼神在越观澜和她之间来回看。

    他嗓子发痒道:“咳咳......咳,满满何时回来的?”

    明琅连忙给他拍背,笑着说:“回来许久了,走之时路上有些意外,打断了我回家的计划。”

    说着她又为自己这段时日不主动探望长阳侯解释道:“因为生病了,又听闻侯爷也在病中,就想着等您好了我再见您。”

    她清脆着笑,眼中透着琉璃般光泽,完全不似说假话。

    可长阳侯却心中一沉下,陡然看向长子。

    “如玉,你和明琅去外面玩,为父有话同容璋说。”

    越如玉也看这气氛不对劲,她有些担忧的不知道该担忧谁,拉起明琅手说:“父亲病中,不宜久站,记得尽快回去歇息。”

    长阳侯抬颌,目送着两个女孩离开。

    等人一走,他就脸色陡变,死死看着越观澜。

    “容璋,满满那么一心回去,现在为何会一直留在侯府?”

    华阳长公主看着他这般,抿唇去拉他,可被躲开了。

    越观澜知道早有这天,他站的笔直,如芝兰玉树般。

    “是我留下了她。”

    “啪!”

    他话音刚落,长阳侯就狠狠给他一巴掌,白皙如玉的脸上浮现淡红的巴掌印。

    长阳侯怒火中烧,指着这个向来不需要他操心的儿子:

    “我竟然不知,你何时将你母亲的做派学会了十成十!”

    明琅当时铁了心要走,就不会因为越观澜留下,那她是如何被留下,其中不言而喻。

    定是他的儿子效仿了他母亲,强行将人拘下!

    长阳侯这辈子认命了,但他不能接受明琅也受到如此对待,看向华阳长公主眼眸中带着厌恶。

    “你是不是也早知道?”

    华阳已经许久没见到这么明显的厌恶了,她心口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