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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跑当日,高岭之花世子发大疯 第111章 婚事

    大夫来的时候,分成了两批,一方朝着长阳侯而去,一方朝着越观澜。

    越观澜此刻闭眼,脸色苍白如薄纸,霜白衣裳和后背血肉粘连,大夫用火烧后的剪子慢慢剪开。

    明琅站在一侧看着,离开了长阳侯的视线,她才慢慢蓄起泪。

    整个后背血肉模糊,根本找不到一块好肉,就算是一些轻点的鞭痕部位也充血肿起,婢女们铜盆中清水换了五六次,才将血迹清洗掉。

    露出了皮开肉绽的背部,那大夫都有些不忍,连连长吁短叹。

    “侯爷下手太过重,这不在床上躺十天半个月是不成。”

    等查到腰部时候,大夫查看那一处,转头问道:“这处缝合伤是旧伤,现在裂开需要重新缝合,郡主若是不忍可先出去。”

    明琅摇着头,那是落下悬崖后的伤,有些干涩:“无事,你自顾自缝,不用管我。”

    就这样明琅目睹着一指头长的针将裂开的部位缝好,这无疑是剧痛的,又只能硬忍着。

    明琅小步子到越观澜头旁,低声说:“很疼是不是,下次不要和侯爷犟了。”

    到了现在,她已经说不清该恨,还是该怨,还是该忘,还是该如何。

    她不想让长阳侯因此病情加重到吐血,也不想看见越观澜因此一身伤了。

    就这样吧,她想。

    就这样吧,明琅。

    越观澜偏过头,睁开眼,没有错过她眼中的颓意和自责。

    “我第一次赴任之时,有人刺杀,手筋差点断了。比起那次,这一次父亲也没有使出多大力道,只是看着严重些。”

    明琅低着头,说谎。

    “满满,我很高兴。”越观澜凤眸明亮,闪烁着流光,似有星子划过。

    他说过太多次高兴,明琅都忘记说过几次了,只轻声嗯。

    等越观澜睡去后,明琅刚踏出门,就看见越如玉蹲在角落,埋着头。

    “如玉,如玉?”

    越如玉抬起头,巴掌大脸上全是泪。

    明琅用手绢擦去她泪水,只能干巴巴说:“抱歉。”

    她不知道自己该抱歉什么,但此刻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胡说八道什么?”越如玉将泪水胡乱抹干净。

    “又不是你的错,越观澜自找的,我只是被吓到了而已。”她心中虽然心疼,可也知道明琅此刻也不好受。

    “越观澜怎么样了?”她看那样子估计不会多好。

    明琅没有详细说,只是回头望了眼:“大夫看过了,上了药,目前已经睡下了。”

    “侯爷如何了?”明琅始终记得那咳出的血,太红了。

    像极了她父亲死前,也是如此喷几口血后,生命便如雨中飘零的灯,骤然灭掉。

    越如玉清了清嗓子:“父亲没事,现在睡过去了。”心中却想到,父亲是昏过去的,哪怕昏过去前一刻,他也在抗拒母亲靠近。

    夫妻恩爱在她们家,恐怕难以出现,反正她也习惯了。

    但她对越观澜和明琅之间仍有期待。

    想到这里,越如玉牵着明琅坐下,靠在她肩膀处:“琅琅,你当时只是想缓和场面,并不是真的想嫁给哥哥吧?”

    其实没人相信明琅愿意。

    关于这个,明琅在踏出房门时候就已经想好了。

    “如玉,我和越观澜无论是正缘还是孽缘,就这样吧。”

    她望着角落那只乌龟,它又慢吞吞叼着荷花瓣朝着她爬来。

    越如玉抬起头,她此刻摇摆,最终还是化为了叹息。

    她只是个旁观者,又有什么资格多插手其中。

    “琅琅,还记得你送我的第一朵花吗?”

    明琅歪头看向她,随后道:“是玉兰。”

    越如玉蹭了蹭脸颊,轻声说:

    “它的花语是友谊长存,就如同我们一样。我的意思是我永远会支持你的一切决定。”

    明琅听后歪头碰了碰她头顶,如同幼时相视笑着说:

    “果真如玉姐姐最爱我,我也是。”

    说完后,明琅抬头望天,这里有长阳侯,有如玉,有她喜欢的蔷薇架,有能躲阴的石榴树。

    皇宫中,崔令月走向慈宁宫,刚进去大宫女便说:

    “崔二小姐来了,太后娘娘刚才还念您呢。”

    崔令月克制点头,唇边笑容都恰到好处。

    她跟着走进内室,见到了佛龛前念经着的太后,她的姑母。

    “臣女叩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

    崔太后她高髻夹着银发,发间用的九尾凤冠,那鸟喙含着指姆大明珠。

    即便眼角已经有些细微皱纹,可仍然可窥见年轻时的风华。

    这些其实从肖像她的华阳长公主也能瞧出一二。

    “孩子,哀家这里来。”崔太后手间夹着佛珠,等崔令月到了身旁时候,将手搭在她的腕间。

    “你知道此次哀家召你进宫,所为何事?”崔太后向外室走着,慢悠悠说着。

    崔令月屏气听着,将她稳稳扶着:“回太后,臣女愚钝。”

    “哀家回来那日,正好听闻皇帝要给容璋赐婚。”崔太后就着她的手坐下,然后松开搭在膝上,将目光放在侄女脸上。

    “若是晚了一步,他就有了世子妃。令月你还是该上心些,以免被些猫儿狗儿抢了,岂不是惹人笑话。”

    崔令月洗耳恭听,但心中其实有些不这么认为,喜欢越观澜,想要嫁给越观澜有许多。

    她就算没嫁过去,就一定会来笑话她吗?

    可这话她也就是一闪而过,随后恭敬说:“太后娘娘,容璋世子若是不愿意。”

    崔太后点着护甲,看着上面的掐丝花纹打断了她:“没有什么愿不愿意,勋贵家族联姻是再正常不过。”

    只看能不能将利益最大化而已。

    崔令月知道自己向来无法对抗这个强势姑母,她得体一笑:“令月许多不懂,还请姑母明示。”

    “你近日多去长阳侯府探望华阳,外面人传来消息,长阳侯府人进宫替容璋告假了。”

    “是,姑母。”崔令月明白,明面上说看华阳长公主,实际上是看越观澜。

    “令月。”崔太后将手覆在女孩手上继续说:“你如此识大体,家世又绝佳。没道理比不过那些人。”

    “除去宫中皇子,容璋是最好选择。”于崔氏更是如此。

    崔令月乖巧点头:“一切都听姑母的话。”

    反正自小家族教导,她的婚事从不是由她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