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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跑当日,高岭之花世子发大疯 第132章 玄道子

    明琅目送何舞身影消失后,驾着马车顺着官道一路朝着提前确定好的地方而去。

    蓝水郡,是位于碧水城周边的一处小镇。

    她也不打算回小渔村了,那里早已经不是安全地带。

    就在她思索之时,突然看见前方滚出一团灰扑扑的东西,仔细一看才看清是个老者。

    “哎,哟喂!被这马撞到痛死老夫了。”那老人发出悠长的哀叫。

    “......”

    明琅坐在马车上,她抓紧缰绳:“老人家,马儿并没有撞到你。”

    玄道子闻言望了过去,两人眼神在空中交汇,他当然看得清对方眼眸中的别装了,她不信。

    这小妮子怎么不按照正常路数走,他也就没装下去,而是站起身来拍了拍布衫道:

    “姑娘可真是火眼金睛。”

    “老人家谬赞,告辞。”她依旧没有准备下马车,而是扬起鞭子要离开。

    “哎哎哎,你这妮子怎的就不肯多问几句,老夫从何而来,向何而去,在这作甚,可需帮忙?”

    少时会赠他饴糖,后见送凉竹酒,怎么现在瞧着避他如洪水了。

    明琅看着天色,她诚恳道:“不想问。”

    她不是什么时候都会有善心,自己都在跑路,又哪有空闲管他人。

    玄道子闻言吹胡子瞪眼,他就知道这妮子心中自有蔫坏处。

    明琅见他话音刚落,人突然就消失,似有所感一般转过头,对方便躺在了马车榻上,解下葫芦开始喝酒。

    期间还抽空说:“小妮子,带老夫一程,多谢了。”

    来路不明,还会武功,明琅心中有了计较,思考该不该用暗卫。

    长阳侯走后来飞鸽传书给她,那半边玉佩可号令他的暗卫,若有朝一日想离开侯府中,他们会拼尽全力带她离开。

    这也是为什么她敢只身一人前往蓝水郡的原因。

    “喏,老夫也不白坐你马车,就将这鹤发童颜秘籍传授给你好了。”玄道子喝了个痛快,赶在暗卫出来前将秘籍丢了过去。

    明琅捡起来,犹然觉得这秘籍名似乎再哪里听说过,她看向玄道子,灰扑扑的打满补丁的道袍,葫芦酒壶,不着调的姿态。

    明琅想起来了,她很小时候去青山寺,路上便碰上了这个老道,他还给自己算了卦。

    现在想来那卦竟然对极了,无一不应验。

    陡然又想起越观澜,明琅暗自甩头,这才确认问:

    “你可是玄道长?”

    “嗯哼,正是老夫,妮子眼神真好,现在怎么又认出来了。”

    他语中促狭,明琅不好意思浅笑,对于这个帮过自己的道士,她自然放心了几分。

    “道长是要去哪里?怎会在这?不瞒您说,我此番有事要离开京城,也许并不能与您同路,我可以给您银子,您单独再雇车可好?”

    她相信此人对自己没有恶意,便准备从荷包中拿银子,哪知道玄道子直接躺下,过不了一会,呼噜声便传了开来。

    眼看是不愿意搭理她,明琅无奈又将银子放回:

    “您若不说,那我就带你一路去了哦?”

    果真对方继续睡的鼾声大起,明琅然后收回视线,扬起马鞭继续踏上蓝水郡的路途。

    长阳侯府。

    听潮院中一片静谧无声,下人们更是噤若寒蝉,生怕惊醒了主子。

    越观澜睁开眼,他望着青纱,梦中的明琅总是笑的明媚,但转瞬便倒在了怀中,便绝了生气。

    还好只是梦。

    他该去找明琅,他们还有大婚的仪式没有举行。

    可眸光触及肩头那缕银发时,越观澜脸色苍白似坠落星子,忆起了之前种种,不是梦,是真的。

    越观澜起身还没有出房门,越如玉便挡在了门前,她已经不复前几日的悲伤慌乱,而是强装镇静道:

    “哥哥,你不必再去蔷薇院了,琅琅几日前便已经下葬了。”

    越观澜凤眸染上了绯红,眼中戾气横生,他伸手从壁上拔剑,最终将剑锋对准了她。

    “她是我的妻子,没有我的准许,谁准你擅自决定?!”

    越如玉向来是有些怕他,可现在她也不肯退一步,而是上前直接握住了那剑刃。

    “她是你妻子,但也是我妹妹,我不能看她死后还不得安宁。哥哥你已经得到她生前,难道非要连死后都不肯让她如愿几分!”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明琅多想离开长阳侯府,她也定不会愿意同哥哥成冥婚,进入侯府祠堂。

    她一直想要离开。

    越如玉的话同那日陆从文的何其相似,都旨在让他放过明琅,让其放心通往来生。

    越观澜看着鲜血从越如玉白皙的指间溢出,他闭眼几个瞬间后,松开了握在剑柄的手。

    即便他一直不肯承认过,明琅从来是被迫,连到最后与他成亲都有算计和被迫,独独没有她爱他,和心之所向下的真心。

    她不爱他,越观澜垂下眸,活着的时候自己一意孤行,她死后总得让人家得偿所愿。

    不迁怒他人。

    盼他姻缘美满,子孙满堂。

    越观澜面无表情,如失了魂魄的傀儡,他移步踏出了院门时候,踢到了门槛下的乌龟。

    他眸光落在它身上,随后将其捞起来。

    “如玉,我的年岁中,满满的存在占了近半,在这近半岁月中我每日都在静待着风光迎娶她的这一日。”

    越如玉是第一次听见他提及与明琅的感情,她同样意外和震惊于越观澜竟然如此早便将人放进心中。

    她一直以为只是他占有欲犯了,加上明琅一再拒绝,得不到便越想要,这才促成了两人这般纠缠。

    可现在越观澜都说的如此明白,他对明琅的重视。

    可悲剧已经如此,越如玉眼眸露泪,哽咽道:

    “哥哥,节哀。”

    这节哀二字何其寡白,越如玉眼见着他带着乌龟慢步去了书房,心中竟有种明琅的逝去同样也带走了越观澜的大半生机的感觉。

    书房中,越观澜将乌龟放下,从抽屉中拿出一卷画,是之前画至半截,明琅穿着嫁衣的图。

    他将剩下的部分补齐,最后在旁添上:爱妻明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