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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哥哥,是爹系老公呀! 第30章 酸甜苦辣

    美人妆容精致,姿态妖娆。

    一手轻捋一瀑大波浪,一手捏着亮晶晶的小包。

    像是没看见许喆似的,身姿摇曳地踱步进来。

    许喆:“......”

    她是谁?

    她找谁?

    她要干嘛?

    “这就是你要来的地方?”

    美人偏头,往身后问了一句。

    “纯属好奇。”

    身后人跟进来,随手关上包间门。

    许喆:“......”

    在这里都能碰见?

    真是晦气!

    美人身后,许谨菡双臂抱在胸前,随意瞄了眼包间。

    而后,视线落定在许喆脸上。

    “都说梁大小姐的私人包间不对外开放。怎么连福利院的乞丐都进来了?”

    许谨菡绕过那美人,向许喆走近:

    “真是碍眼。”

    许喆收回视线,继续看手机。

    谁说不是呢?

    “谨菡,她是谁?”

    美人睥着眸子,顺着许谨菡过去的方向看许喆。

    表情透着轻蔑。

    “她?”许谨菡嗤笑一声,“要不是你问,我都懒得提。”

    “一个被我爷爷从福利院领回家的孤女而已。”

    美人凝眉,能坐在梁时乐包间里的人,不能小看。

    但是许谨菡的态度,又好像这人地位卑贱。

    “那也算是许家的养女。”

    美人吃不准该用什么态度,试探着。

    “算个屁!”

    许谨菡绕过茶几,在宽阔的沙发坐下:

    “户口都没进我们家,随便找个佣人的落了户。”

    “你说,这算哪门子养女?”

    “法律关系都没有!”

    许喆放下手机,起身向包间门走去。

    遇到吠犬,离远一点就好。

    经过美人身边,对方自觉让开来。

    许喆伸手拉住门把,向下拉开。

    门纹丝不动。

    她再拉。

    还是打不开。

    许喆低头去看门栓,并没有从里面反锁。

    所以控制住门,不让她打开的力道,是在外面。

    “这就听不下去了?”

    许谨菡笑声阴沉:

    “我前面说的,不都是你一直知道的事吗?”

    “这都听不下去。”

    “还有更多你不知道的,听不听可由不得你!”

    许喆没有转身,面对着硬邦邦的门,也好过去看丑陋的脸。

    “雅妮姐,你听过貔貅命吗?”

    许谨菡突然问那美人。

    欧雅妮摇头,不紧不慢地走到沙发坐下。

    “你们娱乐圈的人,应该都信命理风水什么的吧?”

    许谨菡继续问。

    欧雅妮点头:“很信。”

    “娱乐圈的人为了红,会拜狐仙、请小鬼。”

    “有的甚至会供养邪神,献祭自己的某样东西,去害竞争对手,或者绑住金主。”

    “是吧?”

    许谨菡说完,视线好似无意地往欧雅妮的肚子上落。

    欧雅妮立即正了正身子,不让腹部伏起的弧度太明显。

    “有,听说过。”

    她眼神闪烁,飘浮的声线已出卖她的心虚。

    “这就是了,娱乐圈人求红,生意人求财。”

    “所以我爷爷请人,算了一个生辰。不仅是许家的貔貅,还能给老爷子延寿十年。”

    许谨菡说话间,死死盯住许喆的后背,眼里满是恶毒。

    “你是说,她是那个貔貅命?”

    欧雅妮指了指定在门前的许喆。

    许谨菡笑出来:

    “很不可思议是吧?”

    “你说有貔貅命格的人,怎么会把自己搞成孤儿?”

    “所以这玄学的东西,也不全是真的。”

    欧雅妮闻言,放松姿态,往沙发背上靠下来。

    许谨菡没有靠,身子坐直,眼睛盯着许喆不放:

    “要我说,乞丐命就是乞丐命!”

    “运气好,让我爷爷信了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才有幸到我们家,过了几天饱日子。”

    欧雅妮捏着嗓子,终于敢开口表明态度:

    “确实很多术士,靠招摇撞骗敛财。”

    “哎,就当养个闲人呗,许家也不缺这口饭。”

    前面她没搞清楚许喆的来头,不好随便得罪人。

    现在清楚了,再看许谨菡的态度,也就顺着她的意说。

    “可惜我大哥信啊!”

    许谨菡继续:

    “把爷爷找来的吉祥物带在身边,以为这样就能得道升天?”

    “殊不知,人的命都是自带的,大哥能平步青云,那是他本来就是能登天的命!”

    许谨菡说完,脸上终于浮出一抹笑,放松身体往沙发上靠。

    欧雅妮却忽地,离开靠背坐直起来:

    “什么?!”

    她惊叫出声,鼻孔微张,双眸瞪大。

    脸上的轻笑和鄙夷,全部换为惊惧。

    “你说她是你大哥,带在身边的人?!”

    欧雅妮拉住许谨菡的胳膊,力道略重。

    “别激动。”

    许谨菡拍拍她的手,“注意身子。”

    说完视线往欧雅妮的腹部一掠。

    欧雅妮立即放开她,双手护在小腹上。

    这可是她的护身符。

    能不能进梁家,做梁少杰的正宫夫人,就看这肚子里的种,留不留得住。

    但是,许谨菡为难的这位,居然是许政浠带在身边的人?!

    欧雅妮暗自叫苦,后悔不迭。

    本来想着梁少杰跟许政浠交好,她和许谨菡做了朋友,算是多个队友。

    没想到,倒把不能惹的人给得罪了!

    许政浠是什么人?

    高高在上遥不可及,是她这种人根本不敢肖想的人!

    别说梁少杰,整个梁家都指着他的关照。

    她却干出今天这样的蠢事!

    被许谨菡三言两语哄了来,仗着自己是梁少杰的枕边人,压着人打开的门。

    这下弄得......

    “再怎么说,也是你大哥身边的人。”

    欧雅妮的语气软了下来,“谨菡,这里看过了,我们去外面玩。”

    要不是看在她姓许的份上,欧雅妮是真想跟许谨菡翻脸。

    居然利用自己来找人麻烦。

    亏她在娱乐圈混了这么些年,到头来被一个庶出的贱丫头给坑了!

    许谨菡看着许喆,虽然只能看见背面。

    但是她能看得到,那个福利院乞丐,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正在崩塌的一切。

    许谨菡在享受此时此刻。

    哪里舍得走。

    欧雅妮平复了呼吸,抚了抚小腹。

    接着一手拉起许谨菡,直接将人往包厢外带。

    包厢终于安静了,又剩下许喆一人。

    她还站在被拦住的地方,一动不动。

    困惑多年的疑问,似乎有了答案。

    福利院的老师都说她命好。

    六岁的孩子早就记事了,一般家庭怕养不熟,是不会要这么大的孩子的。

    而她,居然在六岁这年,被领走了。

    领走她的,还是岭南最有权势的许家。

    刚到许家,爷爷很开心,一门心思给她取名字。

    连被接回家的亲孙子、孙女,都无暇顾及。

    那天她是快乐的。

    不仅是因为有了家,还有了好听的名字。

    许喆。

    两个吉,好听又吉利。

    大哥给她取的。

    后来,就没有过那样的快乐了。

    许家不是她的“家”,她只是许家养着的一个人。

    跟那些靠许家吃饭的佣人、员工无异。

    再长大一些,许喆会想,为什么爷爷要领养自己。

    她唯一能想到的理由是,许爷爷需要小朋友陪他去山里“进修”。

    从进许家开始,每月的初一和十五,许爷爷都会带着许喆,去许家位于南山的一处宅子住上一晚。

    宅子平时不住人,是许爷爷专门“进修”的地方。

    南山顶,一栋白色的两层圆形建筑。

    宅子分为上下两层,每层都是一层超大的房间。

    没有隔墙,没有分出功能区,只由粗粗的大圆柱支撑。

    一整层就是一处大卧房。

    他们一般在下午出发,日落前到达。

    住一晚,第二天日出后离开。

    她住楼下,许老爷子住楼上。

    每逢初一、十五,不管天气如何,不管许喆的学校课程有没有冲突,坚持了十年。

    那也是许爷爷和她,仅有的相处时光。

    整整十年。

    这就是许谨菡说的,许爷爷延寿十年的方法吗?

    许喆头皮发麻,感觉身体有些缺氧。

    明明梁时乐跟她介绍过的,这里的每个房间都有安装净氧系统。

    为什么她还会感觉氧气不足?

    咔哒~

    包间门再次被推开。

    “我去!”

    梁时乐进门,整个身体抖了一下。

    “吓我一对大白兔一跳!”

    许喆垂头,再抬头,脸上挂了笑。

    “站这里干嘛?”

    梁时乐香臂一揽,将人往沙发带,

    “无聊了是不是?姐妹给你叫两个来伺候?”

    “没兴致。”

    许喆实话实说。

    确实没有兴致,对什么都没有兴致。

    “来杯我这里的特色?”梁时乐拉她坐下,“保证你喝了,白兔猛长!”

    许喆摇头:“不要了,太大也是负担。”

    梁时乐:“......”

    许喆:“有酒吗?”

    梁时乐:“......”

    姐妹你不知道自己什么量吗?

    “你要喝酒?”

    梁时乐跟她确认一下,姐妹要喝,哪有不给的道理。

    “要,酒。”

    许喆补充,“烈的。”

    梁时乐:“......”

    姐妹要什么,就满足什么。

    这是梁时乐的交友准则。

    于是,茶几上一字排开,十盅龙舌兰。

    纯的,烈的。

    “这要怎么喝?”

    许喆指着酒盅上的柠檬片,发出疑问。

    梁时乐向酒保颔首示意。

    穿着西装打着小领结的帅气酒保,手持点火器。

    咔哒一声,引火点燃了柠檬片上的白糖。

    许喆看着火苗滋滋地烧着白糖,从烈到弱,最后熄灭。

    “含了柠檬,和酒一口闷。”

    梁时乐教她。

    许喆照做。

    酸~甜~苦~辣~

    这四味一下子在她嘴里凑齐了。

    很快,一股灼热从腹中蔓延开来,直往脑门冲。

    晕晕乎乎,好舒服。

    “再来!”

    梁时乐招呼。

    却听见“咚”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