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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域塔 第119章 往事如烟(9)

    毅金棋听闻自己孩子们住的酒楼着火了,便立即赶到了现场。

    火势已经扑灭了,整座酒楼已经沦为一片瓦砾残骸,黑压压一片,冒着黑烟。

    圣昌的城防士兵已经赶来,清理着现场的废墟。无数达官贵人和百姓站在外围,交头接耳的讨论着这儿所发生的事;也有很多从酒楼里逃出来的人,哭着庆幸自己能够逃过此劫;更有部分人在哭嚎着,好像他们的亲属没能幸免于难,哭喊着让下属们进去寻找他们的尸体。

    毅金棋站在前端,一群王宫侍卫围着他。他面带痛苦,默默的看着废墟,眼中藏着一抹阴狠。

    突然一名宦官从人群中跑来,跪在他的跟前说道:“大王,大王子和二王子已经苏醒,并无大碍!”

    毅金棋眉头轻轻抖动,然后松了一口气。

    “李县令何在?”毅金棋沉声问道。

    “大王,县令大人见火势扑灭,然后就去了城防府,想必已经开始调查火事起因了。”毅金棋身边有人回答道。

    毅金棋听完他的回答后,便不再说话,他盯着眼前的一片废墟,在等待着一个答案。

    城防士兵陆陆续续的从废墟中抬出几具被烧焦的尸体,逐一摆放在空地上。

    接着毅金棋身边有人立刻上前,查看了起来。毅金棋面带忧伤的看着被烧焦的尸体,然后缓缓转头,不忍看此情形。他身边的随从没有人敢说话。

    查看尸体的人不一会便跑到毅金棋跟前跪下,面带忧郁道:“大王,尸体被烧焦,确实难以辨认。不过看其大致外观,恐怕……”他没有再说下去,也不敢说下去。

    “直说无妨。”毅金棋闭着眼叹了一声。

    “三王子和秦世子处在酒楼五楼的最里边,火势太大,所以能逃出的几率几乎为零。被施救的人群中,也没有三王子和秦世子的身影。据县府的统计,包括三王子和秦世子在内,上报未能逃出的人一共有十三人,而被发现的尸体,正好是十三具。微臣查看尸体,其中有两具,虽不能辨清模样,但身形,却是孩童模样。”

    毅金棋越听呼吸越急促,手不停的抖动着。他紧闭眼,摇着头,轻声念道:“不会的,不会的。给我好好查!”毅金棋突然又大喝一声,十分震怒,他不能接受这一切。

    在场的人早已安静下来,看着发怒的大王,惧得大气都不敢出。

    “大王!节哀!”跪着的那人磕头道。

    “大王!节哀!”

    “大王!节哀!”

    ……

    在场的所有人纷纷下跪,纷纷恳求着。

    毅金棋愣愣的站着,他很茫然。这一刻,他不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是什么,他很迷茫。

    ……

    毅月感觉到自己已经葬身火海,他呼吸困难,不停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在火中挣扎,他知道斐浪在身边,他会保护自己。可此时此刻,谁都帮不了他们两个。

    火势越来越大,将他们两个团团包围,慢慢的从毅月脚下燃起,蔓延至全身,那一种被火灼烧的感觉,烧焦的感觉令他痛不欲生。

    “救命!救命!救救我!”

    毅月声带大开,声嘶力竭的喊了起来。

    “救命~救命~救救我~”

    回应他的,只有阵阵回声。

    毅月突然睁开眼,然后贪婪的呼吸着。在火中他被呛晕了过去,此刻才苏醒。

    “我没死?”

    毅月心中一喜,然后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什么也看不见?!

    毅月有些急,努力睁开眼,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漆黑一片。

    瞎了?

    毅月害怕的揉了揉眼,可还是看不见。

    “父王,父王,你在哪?”毅月害怕了,开始哭喊了起来。

    “父王~父王~你在哪~”

    又是一阵回声。

    “父王,月儿害怕,父王,你在哪?”毅月绝望的哭泣着。

    除了回应,别无他声。

    “斐浪,斐浪,斐浪!你在不在?有人吗?有人吗?这是哪儿啊,谁能来救救我……”

    毅月什么都看不见,他不敢乱动,双手环抱着腿,不停的呼叫着。他希望有人能救救他,希望有人能回应他。

    可是,依旧除了回音,便再无他声。

    难道这是阴曹地府?自己已经死了?

    他乱想着,哽咽得越来越大声。毅月掐了掐自己,依旧有痛感,不像是已经死了的样子。

    毅月也不知道哭喊了多久,此刻已经身疲力竭,倒在原地再次昏睡了过去。

    毅月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再次醒来时,眼前还是一片漆黑。

    看来自己真的已经看不见了。

    他心灰意冷,也不再哭泣。因为那没有用的。

    毅月想知道自己在哪,可现在已经看不清任何东西了,又如何能判别呢?

    他坐在原地,用手缓缓向周围触摸,好像是地面,凹凸不平的,同时十分冰冷。他猜不出这是哪儿。

    他跪趴在地面,慢慢向周围攀爬着,探寻着环境。毅月看不见四周,只能靠着手掌的触觉来感知着四周。

    尽管内心极度恐惧,压抑。他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一切都是未知的。

    他犹如初生的婴儿,在混沌之中,摸索着周围的环境。没有人给他教导,也没有人给他指引,全凭自己。

    漆黑一片中,任何东西,都是危险的。

    毅月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中,不知道爬了多久,已经疲惫不堪。他用手摸了摸膝盖,黏糊糊的,他知道,膝盖已经破了皮。但他似乎没有人痛觉,内心已经被未知的恐惧填满,疼痛算不了什么。

    他再也爬不动了,瘫软在地面上,凹凸不平的地面,硌得他十分难受。

    他想起了自己的父王,母后,兄弟们。想起在王宫里快乐的生活,想起了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光。

    自己会不会永远都变成这样了?是不是再也不能与父王母后相见了?是不是再也不能在圣昌城外的大草原之上策马奔腾了?

    ……

    毅月想起自己此刻的处境,在一起哭了出来。但却是无声的,无泪的。声音已经嘶哑,眼泪已经流干。

    他想活下去,可是自己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没有,拿什么活下去?

    毅月在漆黑一片中,不知道时光是如何流逝的,不知道日月是怎么轮转的,他只感觉自己十分煎熬。

    他已经饿了很久,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