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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景共谁同 第165章 掳走

    张拾茵借住在白云观附近的农户家,因着白云观香火繁盛,客院又有限,平日也有不少普通香客借住在这些百姓家里。这次见穆芙芮,张拾茵只带了海生,两人扮作兄妹。

    出了白云观,张拾茵就将照云的发髻散了,随意挽了个妇人发髻,然后吩咐海生找了件普通的粗布衣裳,将照云打扮做一个病弱的妇人。然后和海生一左一右,将昏迷的照云搀扶着,往借住的人家走去。

    海生是平凡阁的兄弟里,对张拾茵最忠心那个,人也很机灵。张拾茵这次带他来,也是想着让穆芙芮认认脸,今后有事也好差遣。

    “老大,这娘们儿是谁?”

    海生在白云观外面候着,结果没等到老大叫他进去见主子,倒看见张拾茵扶着一个道姑出来。

    “这是你媳妇,病了好久,郎中也瞧不出问题来,特意来白云观找道长们瞧瞧。今儿道长已经将邪祟驱除,咱就准备带着人回家了。”张拾茵沉声说道。

    “啊?我媳妇?”海生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行,我知道了。正巧儿咱来的时候,就说的家里有人在白云观祈福,倒是对得上。”

    “不过,老大,这娘们儿到底是谁啊?你不会是拐了个道姑吧,被人发现了怎么办?你不是说咱现在跟着主子,以后得抬头挺胸屁股夹紧吗?”

    眼看海生叽叽喳喳问个不停,张拾茵腾出一个手给了他脑袋一巴掌。

    “闭嘴,人快醒了,给她吃一颗安神丸。”

    海生忙摇头,心虚道:“老大你不是不让用了吗,我身上哪儿有。”

    张拾茵冷哼一声,“我那是让你别像之前一样,尽想些偷鸡摸狗的事儿。我还不知道你小子,快些拿出来,待会儿人跑了,看我把你裤子扒了吊起来打!”

    “我拿出来就是。”海生从怀里摸了半天,拿出一颗药丸塞到照云嘴里,嘴里还嘟囔着,“男女有别知不知道,你现在是姑娘,又不是爷们儿,扒了我裤子还不知道谁吃亏呢。”

    张拾茵盯着照云,这安神丸入口即化,只要没有吐出来,照云就能再安静三四个时辰。

    “你嘴里嘟囔什么呢。”张拾茵将照云丢给海生,“既然是你媳妇,那就你背着吧。我得去问问主子,这山上不方便,还是先将人带回玉颜阁好些。”

    “还要将人带回去?真是给我的媳妇?”海生脖子伸老长,期待地问道。

    “尽想好事儿。这人我留着有用,不过还没想好,我先去跟主子说说。”

    吩咐海生将人照看好,张拾茵自己去白云观找穆芙芮。

    客院已经落锁,门口是两个婆子守着。张拾茵只得绕到厢房后窗,轻敲窗户两下,里面的延年就将窗户打开,放她进屋了。

    “这么快就问出来了?”穆芙芮见张拾茵从窗户进来,压低声音问道。

    张拾茵靠近穆芙芮小声说:“主子,我和一个兄弟借住在一处农户家里,要想审问照云,这山上不方便。所以想来请示,我们先将人带回玉颜阁,等将这人犯的事儿询问清楚了,再来禀报给您。”

    穆芙芮想了想点点头,“可以,等我们回去,我会去一趟玉颜阁。”顿了顿,又说道,“你们现在就回吗?这大半夜的,回去城门也关了。”

    “我还要去一趟照云住的地方,还不知道她骗了多少人,这白云观又知不知情。等把她的东西都拿到手,我再跟农户买头骡子,等我们回去,城门也差不多开了。”张拾茵来的时候就想好了,刚好昨儿听借住的主人家说家里骡子要卖。

    穆芙芮出声道:“白云观那儿我会想办法试探的,你们只管带着人回去。要是这人犯的事儿多,就将她绑了送去官府吧。”

    张拾茵小心翼翼地说道:“主子,这人兴许对咱们有用。”见穆芙芮一脸好奇和期待,张拾茵又转了个弯儿说道,“不过现在还不知道,等我审问了她再告诉您。”

    延年问道:“你知道照云住哪儿?”

    张拾茵挑了挑眉说道:“我比你们先来,这白云观也不大,地方我早就摸清楚了。挂单的道士都住一个院子,最近又只有照云是外来的,放心吧。”

    闻言穆芙芮嘱咐道,“那你小心,凡事谨慎些,咱们回去见。”

    送走张拾茵,主仆三人看着还没醒的美意。

    “主子,这次也是我的不对,下午我跟美意拌了两句嘴,怕是惹得她伤心难过,正是心绪不稳的时候,才会被那照云蒙骗。”铃兰有些愧疚,后悔自己下午因为肉脯这种小事说了美意。

    穆芙芮刚想宽慰两句,又叹了一口气,成仙大计没什么进展,眼看自己被这肉体凡胎影响越来越深了。整日不是这个伤心就是那个难过。她一个老石头墩子,哪儿有功夫陪这些小肉疙瘩们瞎折腾。

    “美意不好挪动,你们留一个人照看,早些睡吧,事情还多着呢。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

    张拾茵贴着墙根儿躲在暗处,进了挂单道士居住的院子,一间一间查看,很快摸到了照云暂居的房间。为了不被发现,她没有点烛火,只借着月光,在房间里一点一点摸索,最后只搜出来几件衣服和零星碎银子。

    “难道是将骗来的银钱都藏起来了?”张拾茵自言自语道。

    环视这房间一周,屋里陈设简单,除了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套桌椅,就没有别的家具了。张拾茵连地砖和墙都挨着检查了一遍,没有被撬动过的痕迹。

    总不会这照云真是为了让香客捐银钱给白云观吧,那为何要用迷药。还是说,她眼看要离开白云观了,只准备从美意这儿捞一笔就跑?

    带着满腹疑问和一个简单的包袱,张拾茵回了借住的农户家。

    “老大,你回来了?”海生从张拾茵肩上接过包袱,掂了掂,“这啥,轻飘飘的,主子的赏赐?”

    “照云的家当。”张拾茵查看了一番,确认照云还没醒,“骡子买下来了吗?咱们歇息一两个时辰就回。”

    海生点点头,他背着照云回来,就跟农户买下骡子了,花了他五两银子。担心被农户认出来,海生还特意用布巾将照云的脸蒙起来,对农户一家说媳妇生病,脸上起了疹子。

    结果没等他说自己和妹妹会尽快带着媳妇离开,农户的儿媳就赶人了,生怕照云的疹子会传染。

    海生好说歹说,又给了一两银子,才让他们再多住一晚。不过要算着时辰,能赶上城门开就要离开,不能多耽误一刻。

    张拾茵没多说什么,她两眼一闭就躺在照云身边,以防自己睡太沉还将一只胳膊一条腿放在照云身上。

    海生本来是跟农户的孙子挤一个屋,这会儿也懒得折腾,直接在屋门外横拦一条长凳,自己就这么躺在凳子上睡了。

    两人都是自小吃苦吃惯了,哪怕站着都能眯上一会儿。一条凳子,一张硬板床已经不错了。等到一个时辰后,张拾茵就醒了。起身将东西收拾好,海生将照云放在骡子上,没有惊动农户一家,轻手轻脚离开了。

    他们下山没走阶梯,走的是山上住户上下山的小路,比直上直下的阶梯稍远一些。照云还昏迷着,只能趴在骡子背上,时不时还要扶一下,不然会从骡子上摔下来。

    眼看快到山脚了,骡背上的照云醒了。发现自己的手被捆着,浑身酸痛,照云心下一沉,自己这是被人掳走了?

    定了定心神,确认了自己此时没有办法反抗。照云脑子里飞快的盘算着,身侧的两人没有交谈过,不知道他们身份,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他们惦记的......

    “哟,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