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快穿:被非人类的祂娇宠了 > 第2章 借宿

快穿:被非人类的祂娇宠了 第2章 借宿

    时萝只能当自己没注意到,她总不能去问他,他是用哪只手开的门。未免太怪异了。

    她问:“你需要毛巾吗?”

    尽管从他家到门口只有那么一小段路,他没她淋得那么惨,但他自己身上也是湿了一部分的,从那些深浅不一的印记中便可以看出。

    她是不介意和他用同一条毛巾,看他没有给他自己准备毛巾,她才问的。

    “会干。”

    他很快拒绝,连一点犹豫都没有。

    时萝无法理解他的意思,如果是自然风干,会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期间身上湿哒哒的,他不难受吗?

    而且,他的语气也不对劲,她从中听出了几分若有似无的失落感。

    就好像,身体干燥是一件坏事,保持湿润才好,跟正常人的逻辑完全相反。

    这是他跟她说的第一句话,还没有什么信息量,她全然是自己在进行揣测,可能他平常说话,就是这个调性,丧丧的、冷淡的,跟谈话内容无关。

    她擦好后,站在玄关处,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他低眸,看她一眼,而后,他做出了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动作。

    他脱下外出的鞋,赤脚踩在光滑的地板上,弯腰,伸出修长的手臂,将放在稍远处的拖鞋拎起,放在她的脚边,“你穿。”

    时萝:“……”

    贴心归贴心,但他家里是只有这一双拖鞋吗?

    她冷不丁看了看,发现好像还真是。

    不只是拖鞋,就连外出的鞋,他都只有一双。它看起来很干净,鞋面上除了他方才出门时被雨弄湿的痕迹,没有其他污渍。

    她怀疑他平时是否真的会出门,否则鞋怎么会那么干净?就算是天天洗也来不及干。

    “这怎么好意思?”

    她虽是所谓的客人,却是误闯进来的,哪有喧宾夺主,自己穿鞋、却让主人赤脚的道理?有点不像话了。

    听见时萝的话,男人也没有改变主意,反而有些我行我素的意思,头也不回地就走掉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今天有点神经质,她看他哪哪都不对,他的背影看着有些许欢愉,步伐都轻盈了几分一般,让他莫名多了一种重获自由的感觉。

    既然他这么坚持,她也就不再和他客气了。

    时萝换上鞋,他的尺码稍大一些,但这双拖鞋意外好穿,踩上去十分柔软,很有空气感,要不是时机不对,她必然会问他要链接。

    她刚刚本来想问他家里有没有鞋套,有的话,也不用这么麻烦了。

    然而,就她目前能够看到的范围而言,他的家中,可以称得上是空空如也。

    基本的大件家具是没有的,电视、沙发、餐桌,她都没看见,倒是有个很大的冰箱。

    厨房更是形同虚设,空有炉灶,没有调味料,连刀具,她都没看见。

    她更好奇他是怎么生活的了。

    哪怕他此前是因为不是人,所以才不食五谷杂粮,可现如今他都融入人类社会了,居然没有被博大精深的美食所打动?

    再说了,他住的地方离海那么近,是吃海鲜的不二选择。但海鲜处理起来又是最麻烦的,没有刀具,都无从下手。他究竟以一种什么样的奇特方式活着?

    她看见他走进房间,并关上了门。

    “……”

    时萝沉默了下,他这么放心她一个人在他家的吗?万一她要干什么坏事,他都一无所知。

    她找了个椅子坐下,看着窗户,外面的天气仍旧不是很好的样子,假如是晴天,别墅里应当会很温暖,可现在是雨天,有些阴冷。

    在这种阴森森的环境里,她独自待着,唯一能跟她聊天的人,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难不成是她打扰了他睡觉,他现如今是回去补觉了?

    八成也是,别墅的采光其实不错,天气好的话更明显些,可他所在的房间是背光的,他也不开灯。

    时萝有一种,等到天色完全暗下来,她放松了警惕,他就要出来刀了她的感觉。

    在他出来之前,她大概是就只能坐在这里了,也不好轻举妄动。

    她的手里还拿着毛巾,想着清洗一下,左顾右盼,却没找到卫生间。

    别墅有楼梯,她刚才在外头的时候没仔细看,但至少是有几层的。

    这个布局也真是非同寻常,卫生间难道在二层?

    时萝走到他的房间外,她犹豫了下,在“立刻把他吵醒”和“让他睡一会儿再把他吵醒”中纠结了会儿,她正要敲门时,房门恰好开了。

    她抬眼,他低垂眼眸,一时间,四目无言相对。

    时萝搞不懂,他是背后长了能透视的眼睛,还是听觉特别敏锐,竟然能这么恰好地捕捉到开门的时机。

    是她有事找他,她便先开了口,“我想洗一下毛巾,但是没找到洗手间在哪。”

    他的视线移至她手上的毛巾,又看回了她,眸光有些晦暗不明,“在二楼。也洗一下你自己。”

    时萝:“?”

    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就把门关上了。

    时萝:“……”

    真是很不礼貌。

    但寄人篱下,她没有蛐蛐他的资格,她走上楼梯。

    她觉得,他的社会化程度并不高,即没有正统接受过人类的教育。

    否则,他怎么会说出“洗你自己”的话来?她能明白他的意思,可正常人都说“洗澡”。

    他的说法,就跟在洗什么食材似的。

    这么一想后,她也没什么好跟他置气的了。

    她能要求一个话都说不明白的对象,对她这么个初来乍到的人表现得有多礼貌?

    甚至,他的冷漠才是合乎情理的。

    要是他对她太热情了,她一定会怀疑他另有目的。

    方才,他开门时,只是微微拉开了一个缝隙,她能看见的,只有他,他的身体遮住了房间里的陈设。

    值得注意的是,他没开灯,里面大体上是漆黑的,但,有什么东西在发光。是那种幽幽的光。

    时萝其实不想探究太多对方的私事,她是个有边界感的人,可她不得不在意。敏锐的第六感告诉她,她所在的地方并不是完全安全的。

    他看她的眼神,虽然阴郁,却也带着那种疑似动物看猎物的意味。

    如果他是要“吃”她,她倒没什么意见,为了任务,她可以勉为其难地献一下身。

    就怕他想的,跟她理解的,不是同一件事。

    时萝上了二楼,她抬眼之后,愣住了。

    入眼的,是一个巨大的洗手间。或者说,是浴室。

    没有浴缸,但有很多个花洒。

    空间十分宽敞,却没有被很好地利用。

    在衬托之下,一旁的洗手台小得有些可怜。

    恕她见识浅薄,她还真没见过谁家用整整一层楼来做浴室的。

    和北方的大澡堂很像,要是每个花洒都用门来隔开的话,无疑会是个公共浴室。

    她更加确信,她的攻略对象是一条美人鱼了。不然,他怎么会需要这么大的洗澡空间?

    时萝关上了门,她先把衣物褪了下来,拿吹风机吹了吹,挂在一旁晾干,她没有换洗的衣服,只能采取这种方式。

    之后,她才开始洗澡。

    她不像他那么有雅兴,只随机挑了一个花洒。

    时萝洗澡洗得战战兢兢,她时不时观察一下旁边的花洒,生怕它会不受控制地洒水下来。

    在她的认知里,应该有某个大开关是控制所有花洒的。一个一个开的话,太麻烦了。

    花洒间有一定的距离,她不是很懂,他为什么要设置这么大的间隔。假如他要利用到每一个花洒,他的身形必然是庞大的。

    但美人鱼能有多大?鱼尾顶天了也就是几米的样子,根本用不到最边上的花洒。

    她全当是他这种海洋生物,对大海天生有一种痴迷的眷恋,试图用浴室模拟、营造出一个海洋环境,以解思乡之情。

    可话又说回来,旁边不就是海吗?思个哪门子的乡?他直接去海里得了,省得浪费水。反正他是人鱼,能游得很远很深,想不被发现,也不难。

    估计是人鱼的形态不好脱身,下海简单,上岸难。毕竟附近的海滩是着名的旅游地,淡季游客都多,就不用说旺季了。万一被发现了,不得引起社会恐慌?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是,他爱洗澡,喜欢换着花洒洗。

    不论是哪一种情形,都让她有种说不上来的诡异感。

    时萝本来想找沐浴露在哪里,可是她看来看去也没找到。

    然后,她在不远处的地上发现了一个白色的大桶。

    ……不会是这个吧?

    但好像也只能是它了。

    她半信半疑地弯腰,打开了盖子。

    一桶沐浴露呈现在她眼前。

    “……”

    时萝已经不知道自己今天是第几次沉默了。攻略对象的生活方式,让她大为震撼。她以前从来没有遇到类似的事。

    怎么说呢?还真是经济又实惠。

    他不是人类,习性上和普通人有差别,这很正常,她能理解。

    她只是惊讶于他的容器如此之大。他平时喝水不会也是一吨起步吧?

    时萝用了一点沐浴露后,把盖子盖好。

    她觉得他的家具选择都挺特别的,这个桶,看着其貌不扬,但实际上用起来体验感还不错,也很干净。

    时萝洗好后,穿好裙子,又把毛巾洗了洗,挂在通风的地方。

    她没看见洗发水,只大致洗了下头发,吹干后,她出了门。

    入夜了,一道闪电落下,将灰暗的房子照得明亮了一瞬。紧接着,是轰鸣的雷声,震耳欲聋。雨下得更大了。

    在几道雷电经过后,她实在有些怕,便擅作主张地开了灯。

    房子本来就大,他不放什么家具,显得很空,再加上他人在房间,客厅没有光线,恐怖片的氛围相当到位。

    大约几秒后,他房间的门开了,似是被突如其来的光亮刺了下眼,他很不适应地眯了眯眼,才缓过来。

    时萝问:“我看太黑了,外面又电闪雷鸣的,才开灯的。你是不是不喜欢光?是我自作主张了,我去关了。”

    她原本还想跟他理论一下的,这么暗,什么也看不清,他在里面分明也不是在睡觉,再怎么说都对眼睛不好。

    但在看到他后,她偃旗息鼓了。 他的眼眸幽幽的,看着让她有些发凉。

    都怪色鬼。它都不跟她说,她的攻略对象是个什么物种。因为对未知的恐惧,她根本无从下手。

    她把刚开的灯给关了,房子内再次陷入一片漆黑。

    哗啦啦的雨声不绝于耳,每一滴雨声,仿佛都清晰可闻。

    时萝的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以至于再次打雷的时候,她被吓到了。

    他冷静沉着地站在对面,长久地望着她,却不说话。相比之下,她的姿态非常慌乱。

    她面露尴尬,只能转移话题,“雨好像下得太大了,我能在你家借宿一晚吗?我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他的鼻尖动了动,像是嗅到了什么气息。

    太像动物了。

    作为被盯上的猎物,感觉并不好,时萝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说真的,要不是她清楚对面的人是她的攻略对象,她此时此刻肯定撒腿就跑,还管什么下不下雨,就是洪水来了,她也不可能待在这里。

    他实在很像那种杀人狂,不爱说话,又不让她开灯,外头的雷声还能掩盖她的尖叫。这不是拥有了一个完美的犯罪环境吗?

    男人终于有所行动了,他朝她迈了一步,然后,又是一步。

    在交织的闪电中,他的神色并不明晰,在暗与明之间不断切换、转变。

    时萝知道,这个时候,她不应该害怕的。这会让她看上去很可疑。她应该相信色鬼不会往死里坑她,也理应信任攻略对象不会刀她。

    但她没办法,因为对面的他,着实比她可疑太多了。

    她可以跟人讲道理,却不能跟猛兽谈论哲学。

    野兽从来只在乎自己什么时候、用怎么样的方式才能得手眼前的猎物。

    当时萝的背抵上了落地窗时,她清楚,她退无可退了。

    男人依旧朝着她的方向前行着。

    他走到她面前,按住她的肩,限制住她的行动,而后,他低头,在她的脖颈间轻轻嗅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