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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夜予你 第61章 把拉链拉开

    “不是的,我……”身下的女孩巴掌大的小脸憋得通红,开口结结巴巴,不知该怎么为自己辩解。

    男人看着她难为情的模样,逗弄她的心思更重,“不想让我亲也可以。”

    尹凝然愣愣望着他,什么意思?

    他大发慈悲好心决定放过她了?

    下一秒又是天旋地转,一阵眩晕过后,她又被他从洗手台上抱了下来,落地不稳,她踉跄了两步。

    听他说,“自己动手,把拉链拉开。”

    “或者我不介意替你动手。”

    尹凝然一张小脸慢慢转白,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气的。

    他又让她做选择,她讨厌这样。

    可是她根本没得选。

    就像上次他问她,跟他走还是跟迟聿衡走,表面上主动选择的权利似乎在她这边,可她知道,不是的。

    是他牢牢掌控着主动权。

    她被迫在他面前乖乖低头,在别人看来她确是心甘情愿,没有人逼迫她,不是吗?

    至少明面上是这样的。

    选与不选,最后都是要脱。

    一股羞耻感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她颤巍巍地伸手,慢慢摸到身侧的拉链,拉链藏在腋下的位置,慢腾腾拉开。

    晚礼服从肩头滑落的那一刻,她默默咬住下唇,双手下意识地想去拉住,可是又不敢,最后只能堪堪护在自己胸前。

    晚礼服是抹胸款,不能穿吊带内衣,因此她今天穿的是一件冰丝无痕款。

    白色的,排扣设计,巧妙隐藏在礼服系带下,她扣了最外面一排,连根肩带都没有,一点点窄窄的布料,商家似乎是舍不得多用布似的,能遮住什么。

    “呵,”时知宴就这么两手抱臂看着她,“看都看过了,这会又知道害羞了?”

    她要真知道害羞,就不会跟着迟聿衡来这里当他的女伴。

    想起刚才她站在迟聿衡身边弯唇浅笑的模样,周围多少双男人的眼睛明着暗着盯着她看,恨不得把眼珠子贴上去,他气都被她气饱了。

    偏偏当事人还不知不觉,自己什么水平心里没个数,谁给的酒都喝?

    还有她今天穿的是什么?前面领口那么低,都快露出来了,那胸口的风光有多诱人他不是没见过,后背也露着一半,光下面遮到脚踝有什么用?

    这女人莫不是真蠢,把无关紧要的遮住,不该露的地方反倒露出来。

    时知宴快被她气疯了,要是把她那两条又细又白的光洁大腿也露出来,那些男人的眼珠子,一个两个还不都掉地上去?

    还有那些猥琐的中年秃顶男,油腻死了,也不知道检点,要不是家里的母老虎管得严,哈喇子早就淌了满地了!

    刚才那一刻,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他想把她藏起来,这样就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能欣赏她的美。

    别的男人谁敢觊觎她,他就把那人的眼珠子挖下来。

    女孩低垂着眉眼,睫毛很长,连着轻颤了几下,不知是因为在他面前紧张害怕,还是出于羞愧,一言不发。

    “里头的也脱了,”男人冷冷出言,就这么眼神冰冷地望着她。

    女孩摇摇头,两只纤细的小手把自己抱得更紧了些,眼神里带着哀求,摇摇头,“不,不行。”

    这是在洗手间里,怎么可以……都脱了?

    把晚礼服褪下来,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她承认自己脸皮还是没有那么厚,虽然他已经看过了,还不止一次,她还是会觉得很羞耻。

    白色的裙子堪堪挂在不盈一握的细腰上,冷白的灯光衬得她整个人愈加肌肤胜雪,细腻光滑,眼眶不知道什么时候红了,眼睫上沾着晶莹的水露,看起来楚楚动人。

    他不是不心疼她,可是他现在更生气,怒火燃烧着他的理智,胸腔里一簇火苗从星星之火已经变成燎原之势,他现在只想把她狠狠欺负一顿。

    多少次了,她还是不长教训。

    她像一只受了伤的小鹿,眼神受伤地看着他,全是卑微和祈求,鼓了鼓勇气,“不脱……可以吗?求你……”

    男人居高临下睥睨着她,那眼神似乎反问她,“你说呢?”

    墙上的人许久没有动作,男人等得上火,嘴里冰冷吐出一个字,“脱。”

    那一个字仿佛晴天霹雳,击碎了她的防线,也击碎了她心底的最后一丝幻想。

    他不止一次出手帮她,借给她钱,帮过他教训那些欺负她的人,送她新手机,还让张嫂给她买衣服,她原本天真地以为,她或许可以求一求他。

    可是一切,终归只是是她个人的无用幻想罢了。

    小手慢慢摸到身后的排扣,一用力扯开,尹凝然紧紧闭上眼,一滴晶莹的泪随着她闭眼的动作滑下来,肌肤暴露在空气里的那一刻,她觉得整个人都被扒开暴露在他面前。

    最后还是脱了。

    那是她最后的一丝尊严,现在也没了。

    或许从一开始,她在他面前就从没有过尊严可言。

    过去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这男人有两副面孔,人前,他是高高在上清醒克制的宁城第一世家掌门人;人后,一人独自面对着她的时候,他就毫不留情地撕下所有面具和伪装,显露出他本来的模样。

    用衣冠禽兽、斯文败类这种词来形容他丝毫都不为过。

    什么高岭之花,清冷矜贵又禁欲,喜欢男人,对女人不感冒,通通都是骗人的。

    那些人之所以觉得他清心寡欲难以接近,是因为他们没有见过他偏执霸道的一面。

    他们都被他富有迷惑欺骗性的外表给骗了。

    胸衣没了支持,顺着她白腻的上半身慢慢滑落下来,却没有掉到地上,半落在了腰间。

    这样一丝不挂在他面前的她,让她自己感到羞耻和无措,强烈的羞耻感裹挟着她,令她不得不面对这样窘迫肮脏的自己,无处遁形。

    紧咬牙关,肩膀一抽一抽就哭了起来。

    又担心别人进来,不敢发出声音,眼泪默默无声地流着。

    他似乎是很喜欢在洗手间的,因为断定她不敢叫,也不敢反抗,她一叫外面的人听到动静必定会闯进来,他们一旦进来,他可以全身而退,甚至可以倒打一耙说她不要脸地勾引他。

    可是她却不能,无论她怎么解释,那群人根本不会相信。

    宁城第一权贵,只手遮天,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至于到洗手间这种地方来强迫她?

    所以她只能一次次地委曲求全,乖乖地,像个没有灵魂的洋娃娃一样,听话地任由他摆弄。

    时知宴眉头蹙得厉害,他没想过这女人这么不经逗,又爱哭。

    她一哭,他只觉得无比头疼。

    一整夜加一上午的飞机,中途转机,又去了国外的分部看了看,下午回来好不容易才有机会阖眼,在办公室椅子上歪了两三个小时略微歇了歇,中间方清婉给他打过一次电话,问他来不来,本不打算来参加这个酒会的,时间太赶了。

    可是一听江淮汇报,说她在这里,这女人又傻又单纯,从不知道保护自己,他担心她被别人欺负,就临时又改了主意。

    连着几天一直在赶行程,又是开会,又是谈合作,又是视察,本就没休息好,常年脑力劳动落下的毛病,他时常头痛。

    因此三天两头就要把医生请到家里,后来多亏认识了程霖,程霖医术高明,总算止住了他大部分偏头痛的毛病,但是平常要十分注意休息,不能过劳,否则还容易旧疾复发。

    他慢慢调整了自己的作息,早睡早起,每天勤于锻炼,偏头痛的毛病已经一年多没再发作过了。

    这阵子出差,加上刚才气血攻心,这阵子他头痛得厉害。

    沉着嗓音,遂背过身去不再看她,“把衣服穿上。”

    尹凝然吸了吸鼻子,确信自己没有听错,忙擦擦眼泪,如蒙大赦般飞快地抓起自己的衣服来穿好,中间因为紧张扣子还差点扣错了。

    她还有点懵,他这次……居然这么轻易地就放过了她?

    手指一直在颤抖,越着急越出错,最后一下眼看就万事大吉了,一个用力过猛,礼服侧边的拉链被她扯掉了。

    怎么办?

    女孩到底是经历得少,吓得面如土色,慢慢蹲下身,身子忍不住轻颤,万一有人进来该怎么办?

    抹胸礼服全靠拉链撑着,她现在这样,要怎么出去?

    男人一手扶着墙壁,伸手轻轻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感觉好了一些,慢慢转过身来看她,却发现人不见了,不知什么时候缩在墙角,小小的一团。

    见她已经穿好了衣服,对她指了指门口,沉声道,“出去吧。”

    声音里有几分虚弱。

    “出……出不去了,”尹凝然紧紧捏着礼服两边,真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她就不能稳着点,拉链那么小,偏偏还把它弄坏了,这下真没脸出去见人了。

    她把头埋进膝盖里,瓮声瓮气地开口,“我把裙子拉链弄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