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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指挥官的我绝不遇见重女舰娘 第198章 哀悼

    时间:12月14日 5:25 a.m.

    宜:安葬,启攒,移柩,入殓,除服

    忌:余事,勿取

    天气:小雨

    人员:StpA小队全体,w9小队全体。

    任务:冬日哀悼

    洛林抱着一束白色矢车菊,远远的就看见了白九,她手里捧着一束樱花。

    谢菲尔德持着伞,站在她身后。

    但她淋着雨。

    “久等。”他道。

    “并没有,很及时。”白九摇头,她看了眼洛林身后。

    全员到齐。

    “那走吧。”她转身,走向校外。

    “不用伞吗?”共和国问着谢菲尔德。

    谢菲摇摇头,“主人说什么都不肯。”

    共和国沉默,跟上大家。

    “那封信你看了吗?”白九问着洛林。

    “当然。”洛林跟上她的脚步。

    “感觉怎么样?”

    洛林叹了口气,“什么叫‘我是计划的受试者与根源,所以我需要对那些死去的人负责。’”

    “说的是她自己。”白九面色平静,“虽然……”

    “嗯,我知道。”洛林还是打断了她。

    然后陷入沉默。

    “那妮子……”白九张了张嘴,但先是一声叹息。

    “她本来不用那样的,对吧。”洛林帮她说完了话。

    “如果你生在我这种家庭,你大概也能理解的。”白九只能这么说。

    “掌控欲极强的父母,还有一个更加变态的大家长。”

    洛林没有回应,他现在要做的就是默默的听。

    “扯远了。”白九微微闭眼。

    “据我所知,在今年11月初,xd122港区的驻港指挥还是白雁归。”她解释着,“但我没想到的是,那家伙只是挂了个名。”

    “之后我回家,就基本和外界断了联系。”

    “至于负责什么的……”

    “她比我小两岁,我5岁的时候,我们一起接受的实验。”白九慢慢回忆着。

    “我还记得实验位置就在首都。”

    “再后来,再后来……”

    “我清楚的记得,那是个雨夜,我被带走,只留下她一个人在那里。”

    雨下大了。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雨夜——

    闪电如同人的骨骼一样划过天幕,她和自己的妹妹在房间里相互依偎着取暖。

    “啪嗒。”门似乎是被风暴吹了开。

    她猛地一回头,一张惨白的好像恶鬼的面容,就这么扒拉在门框上。

    然后他冲了进来,细长的手臂却如铁钳一样,将两位幼女分开,然后扯住自己的手臂,将自己半拖半拉的扯出房间。

    再后来,再后来……

    “我会救你的,我一定会救你的……”暴雨压抑了她的哭声,她在电话里如此诉说。

    外面是母亲和情夫媾和的喘息与娇笑,而父亲大概又在哪个地方花天酒地,享受着不知道第几次的一夜情。

    是的,她是家族联姻的产物,而父母除开肉体,并无任何感情。

    “到了。”白九看到铁栅栏映入眼帘,回过神来。

    这是一片海事学院附近的公墓,但并不属于海事学院。

    虽然属于海事学院的公墓离这里也不远,但那里埋葬着对守护人类有功的英雄们。

    而这里……

    碑文样式杂乱,看样子只是最普通的公墓。

    甚至更差。

    “现在我已经没有多少钱了。”白九平静的陈述事实,“买不起一块首都的墓地。”

    “她也不想把自己和那些人埋在一起。”

    “而且一直想来大陆看看。”白九带着一行人走进墓园。

    “很抱歉,我最开始的确打过勃艮第的主意。”她微微低头。

    洛林看了眼勃艮第,后者轻轻摇头。

    “一点不愉快,都过去了。”洛林回复道。

    “感谢谅解。”

    如果她知道我这样,大概会很失望吧。

    白九默默想着。

    最终,一群人在墓园的一角站定。

    暴雨如柱,白九就这样任由冷雨敲打着自己的面容。

    尽管她已经冷的发抖。

    洛林站在她身侧,面前是一块普通的墓碑。

    上面很干净,甚至碑文都一切从简。

    “忍受孤独,深知苦痛,直面软弱,孕育自强。

    ——白莹”

    所有人都沉默着。

    “我失约了。”她语气略微颤抖,且沙哑。

    她将怀里的樱花放在碑前。

    “对不起……明明……”

    明明说好了,作为姐姐,会保护妹妹一辈子的。

    明明她从很早开始就没有再哭过了。

    可现在,眼眶里流出了温热的东西,混进了冰冷的雨水。

    白九最终忍不住,轻声抽泣起来。

    然后很快,抽泣变成了崩溃的大哭。

    “她是个勇敢的人,有善心的人。”洛林轻声道,将矢车菊放在墓前。

    皇家橡树轻轻拍着白九的背。

    过了很久,她的悲伤才被暴雨冲刷的稍微可以自控。

    两束花儿,被墓碑伸出的檐角稍微庇护了一些。

    它们在风里微微摇曳。

    “咚。”

    海事学院那口古老的钟声,响起六点的报时。

    “我和共和国一起遇见她的时候,还是在孤儿院……”洛林回忆着。

    “孤儿院吗?真的很像她会做的事情啊。”白九扯出微笑,转过头,伸手拂过碑文。

    “忍受孤独,深知苦痛,直面软弱,孕育自强。”她轻轻念叨着。

    “这是家训。”她自顾自的解释着,“但是,但是没有让你用死亡去践行它啊……”

    白九抽噎着,只是作为姐姐,轻声训斥着不安分的妹妹。

    可训斥,慢慢就变成了轻轻的牢骚。

    最后,成了一种可怕的自我否定——

    “也许我在这里,还不如一个,一个牧师有用。”她苦笑着,语气里满是悲哀。

    “别这么说。”洛林站在她身边。

    “她肯定不乐意看到你这样。”

    “是啊,每当我这个样子她总会故作成熟的说我。”

    “她说,希望我能带着她的那一份,一起活下去。”

    白九看向洛林,试图求证些什么。

    “她死的时候,有遗憾吗?”

    “肯定,是有的。”洛林道。

    “但是,她像战士一样……不,她就是以战士的身份死去。”

    “所以,没有任何人的死亡会是毫无价值的,对吗。”

    “嗯,当然。”洛林点头。

    “因为生者,会从他们的死亡中得到更宝贵的东西。”

    “宝贵的东西啊。”白九重复着。

    气氛再一次陷入沉默。

    “勃艮第小姐。”她回过头,声音勉强穿过暴雨。

    “请说。”勃艮第回应道。

    “可以,帮忙吗?”

    “很抱歉,但是,只有现在有时间了。”

    “所以,也不用太过于正式。”

    “当然。”勃艮第轻轻点头,她慢慢走上前。

    站在那神圣的光里,轻轻开口。

    “请赐予他们永恒的休息吧,

    主啊,并愿光明永久地撒在她的身上。

    ……

    请赐予他们永恒的休息吧,主啊,

    并愿光明永久地撒在她的身上。”

    暴雨随心所欲的,小了下来。

    阳光刺破云翳,洒落在这块墓碑之上。

    白九有些恍惚的抬头,脸上除了水渍,还有泪痕。

    洛林将白色矢车菊放在碑前。

    “早安,白莹,现在,是早上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