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验式人生 第156章 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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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阿嚏…鬼咧，今儿个咋老是打喷嚏！”肖芳没忍住，念叨了几句。眼下秋收也已经结束了，肖芳把家里前几天刚卖的稻子袋有破损的都开始缝补。
而此时的王元因为暂时没活，吃过午饭就躺床上睡着了。天气转凉了，加上上午下了点小雨，天上依旧黑云密布，整个天像要塌下来了，阴沉沉的。
房间床上，王元和大孙子正在睡午觉，一墙之隔的是正在对稻袋子缝缝补补，两个人两个世界。
还没等王元从睡梦中醒来，肖芳已经麻溜地将袋子都补好了。看着上面细致的针脚线，袋子被刮破了小口子，丢了浪费，索性都集中攒起来找空功夫给它们补一补。
肖芳很满意自己的杰作，一些零碎的布块来自家里人或者别人不穿的旧衣服，被她拾掇来，堆在家里的闲置衣柜里，有的可能一放就是几十年。
看着这些布料也派上了用场，肖芳打心眼里开心。仔细数了下，刚好有三十个袋子了，这要是买肯定也得几块钱，这几块钱现下看来就是不应该花的钱。
等她放好稻袋子看见还在屋里大睡的王元气就不打一处来。
“王元，起来了，你去把菜园子旁边盖着的干柴火弄回家，不然这几天连下雨没有柴火用！”肖芳讲话就喜欢暴躁，就这明明是商量的事，结果被她说成了催促。
“.......”
王元被喊醒了，他没吭声，因为他没打呼了，所以知道他醒了。
“王元？快点起来！”肖芳逐渐有些不耐烦，这种不耐烦让她很难好声好气地跟王元讲话。
对此王元也很不愤，其实也能理解，一个睡很长时间午觉的人，突然被人喊醒，多少也是有很大情绪在的，但这点肖芳却从来不会去顾忌，只想着让王元能跟上她着急的指挥，尽快把事给干了。
“好！”王元没好气地回应了一声，他并不想动，也并没有动。
见他一动不动，肖芳彻底炸毛了，继而开始大骂。
“天天干个啥子都指望不上你！你就天天顾着你的破车儿，破车不跑了，看你指望个啥子？”
这句谩骂指责声也吵醒了在一旁睡觉的大孙子小志。
孩子长大了也懂事了些，听着奶奶的骂声，他也不敢讲话，爬起来看到爷爷还在床上躺着，也就安心了，继续躺下。
奶奶的骂声也越来越远，逐渐消失。
等过了一会儿，奶奶又带着骂声路过，走进了厨房，随即又再消失。
此时的爷爷，依旧没有动。
他自然是不懂什么原因。
半晌，没听见奶奶的骂声了，小志爬下了床，他饿了。只能跑去厨房找奶奶，找了半天没找到，又折回来找到了还在床上躺着的爷爷。
“爷爷，我饿了。”
“去，那上面有饼干，去拿着吃。”王元依旧没有想起来的意思，艰难睁开眼看了眼远处的箱子上，有一袋饼干，并指着让小志自己去拿。
“我够不到！”小志撒娇，他确实是饿了，中午饭就没吃几口，这睡完觉是要吃点东西了。
“好，爷爷去给你拿！”王元这人虽然懒，但是对孩子特别是孙子倒是很主动，积极，说着就起身去给小志拿了饼干。
“少吃点，等会吃饭了哈！”跟孙子商量着，自己便拖着拖鞋走向了厨房。
天色渐黑下来，厨房本就没灯，他打开了裹着一层油烟的墙壁上按钮，把白炽灯打开，随即就扑上一群看起来没有夏天升生机勃勃的黑蚊子。
他径直走向锅炉后台，看到了后面的锅门口新加了不少柴火，他知道这是肖芳一边骂一边收拾进来的。他没再说话，走到锅台后，拎起锅盖用旁边的饭勺把锅里的粥上下搅动了一番。
此时的锅里饭也是肖芳在缝稻袋子之前就烧好的，现在锅里因为温度下降，也结了一层锅帘子。搅拌后，王元跑到锅炉口开始添柴火准备把饭煮热。
从外面不知道是哪里又拾掇了一堆柴火的肖芳看见了王元，自然是又骂上了一顿，从他的懒、到他除却会开车后的一无是处，都通通说了个遍。
王元好脾气也不是瞎传的，见到这种情况他早就有应对方案。不管对方骂得多多，多难听，都要忍住，就听她骂，骂完了之后也就相安无事了。
用王元自己的总结来看，就是顶多一顿骂，自己就不用干活，事后不顶嘴，该懒还是懒，肖芳该骂还是骂。别说这是在家里骂 ，就是在外面，当着外人的面不分场合被骂也是常事。
这对王元来说都太熟悉不过了。
“你说说你，”一天到晚就知道睡，不喊不知道起来！让他去拾捡个柴火，喊半天不动，非得人家给他骂一顿！天天就指望那个破车！”
肖芳还在嘟囔。
“我那破车咋咧？你出去问问他们，是比谁挣得少了还是咋滴了？”王元听着她翻来覆去的啰嗦，也忍不住开始要拌嘴。
“你除了跑车还能干啥你说？”肖芳也不示弱，继续追问，似乎就等他回答说除却开车其他活都不如她一个女人。这个答案，王元自然是不会讲的，一旦承认，就会被肖芳拿来下次吵架骂人用上。
他选择保持沉默。
被骂了一辈子了，他自觉自己赚钱跟家里同龄男人相比并不差，但在肖芳眼里，自己就是不如那些田里揽大活的人。这让他很是郁闷和烦躁，跟一个人怎么都说不通的时候，男人往往会表现地很冷漠，甚至是拒绝对方的继续埋怨和指责。
好在肖芳并不是个多记仇的人，一时生气就一时吵完，骂完，事也就翻篇了。每次都是自己气呼呼的，王元的木讷和置之不理，让肖芳成了一个人尽皆知的拐女人。
如果泼辣是个好词一定不会用在肖芳身上，她的拐和厉害只存在于对王元的伤害上。旁人看到的也就只有她的暴跳如雷和王元的老实巴交。
“喂？”
“妈！是我！”
“哦，瘦啊！咋咧？”
“今儿个下大雨休息，就在家，我就给你们打个电话问问。”
原来是阿瘦打来电话。自从把孩子一岁后丢给肖芳，儿媳妇就跟着小儿子阿瘦去了北方打工。
阿瘦去的地方不是别地儿，就是跟于旸亲爹妈申霞肖安一个地儿。
肖芳自认为年纪也不大，帮儿子儿媳在家带孩子也是天经地义，义不容辞的责任。他们老两口照顾孩子，也是尽到了百分百的义务，不仅供孩子吃零食，还供他喝奶粉，纯纯就是继于旸之后养了第二个孩子。
为此，肖芳总是念叨，“我这就是养小孩的命。照顾大她两个哥，又照顾她，照顾大了又照顾大孙子，这以后大儿子生了孩子，她也还要照顾。”
这话说的不错，只要是进了家门的孩子，她似乎都有责任去养，哪怕不是亲生的。她也曾跟王元抱怨过。
“也不知道是上辈子造了什么了，这辈子一大堆小孩要养！”
“让你去挣钱了吗？除了阿瘦没上学，那阿福和于旸上学的钱哪个不是我掏的？”说到养孩子委屈，王元平时一声不吭，眼下却开始争执起来，这倒是让肖芳有些不知所措。
“你养孩子不容易，我那从小就开始养，夜里觉都睡不好，你搭一把手了吗？那阿福当时小时候发烧那么严重，你人呢？不知道去哪赌博喝酒去了？你身为一个男的，你不赚钱养家，还让我赚钱养家？那于旸，我当时就拒绝了，不是你拽好人，要把孩子带回家来养？花钱了心里不好受了，现在跟我扯这些？”
听到这些话，王元倒是直接就消停了。
其实他也不是有意说这些，阿福和阿瘦算上现在的孙子小志，王元自然是没话说，但对于旸，她多少还是会想多，毕竟不是自己家的孩子。
肖芳明白，王元有时候也是在抱怨，舅弟不懂事，给他们养了孩子，孩子上学的钱也不付。要咋说呢，肖芳也很无奈，孩子在没上学之前俩人就想把孩子送回去。
“东西拾捡好了没？等下就晌午了。”王元在门口坐着朝屋里的肖芳喊道。
一旁的于旸并不知道他们要干嘛，就跟在肖芳屁股后面看肖芳收拾。
“你看看这被套都被你抠烂了，这个还要吗？”
“要！”于旸有些害羞，可她就喜欢睡觉前抠着垫在床底下的被套，这样就能让她很快入睡。
听到妈妈问，好要不要的时候，她自然是说要。只是她搞不懂，妈妈为啥要问她这个问题。
“那就给你带着，你去了睡觉铺着它。”
“去哪？”于旸好奇追问，妈妈这个说法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好端端的在家，为啥要出去睡？
“去你亲爹亲妈家，那有你妹妹，还有你弟弟。”肖芳耐心解释，显得不以为然。
她不知道王元怎么想的，但对于她，还是很不舍的的，毕竟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虽然说也不是送给别人家，但孩子一走，家里也自然会是空落落的。
想到这里，她有些难过，手上收拾的动作也慢了些。
而此时的王元因为暂时没活，吃过午饭就躺床上睡着了。天气转凉了，加上上午下了点小雨，天上依旧黑云密布，整个天像要塌下来了，阴沉沉的。
房间床上，王元和大孙子正在睡午觉，一墙之隔的是正在对稻袋子缝缝补补，两个人两个世界。
还没等王元从睡梦中醒来，肖芳已经麻溜地将袋子都补好了。看着上面细致的针脚线，袋子被刮破了小口子，丢了浪费，索性都集中攒起来找空功夫给它们补一补。
肖芳很满意自己的杰作，一些零碎的布块来自家里人或者别人不穿的旧衣服，被她拾掇来，堆在家里的闲置衣柜里，有的可能一放就是几十年。
看着这些布料也派上了用场，肖芳打心眼里开心。仔细数了下，刚好有三十个袋子了，这要是买肯定也得几块钱，这几块钱现下看来就是不应该花的钱。
等她放好稻袋子看见还在屋里大睡的王元气就不打一处来。
“王元，起来了，你去把菜园子旁边盖着的干柴火弄回家，不然这几天连下雨没有柴火用！”肖芳讲话就喜欢暴躁，就这明明是商量的事，结果被她说成了催促。
“.......”
王元被喊醒了，他没吭声，因为他没打呼了，所以知道他醒了。
“王元？快点起来！”肖芳逐渐有些不耐烦，这种不耐烦让她很难好声好气地跟王元讲话。
对此王元也很不愤，其实也能理解，一个睡很长时间午觉的人，突然被人喊醒，多少也是有很大情绪在的，但这点肖芳却从来不会去顾忌，只想着让王元能跟上她着急的指挥，尽快把事给干了。
“好！”王元没好气地回应了一声，他并不想动，也并没有动。
见他一动不动，肖芳彻底炸毛了，继而开始大骂。
“天天干个啥子都指望不上你！你就天天顾着你的破车儿，破车不跑了，看你指望个啥子？”
这句谩骂指责声也吵醒了在一旁睡觉的大孙子小志。
孩子长大了也懂事了些，听着奶奶的骂声，他也不敢讲话，爬起来看到爷爷还在床上躺着，也就安心了，继续躺下。
奶奶的骂声也越来越远，逐渐消失。
等过了一会儿，奶奶又带着骂声路过，走进了厨房，随即又再消失。
此时的爷爷，依旧没有动。
他自然是不懂什么原因。
半晌，没听见奶奶的骂声了，小志爬下了床，他饿了。只能跑去厨房找奶奶，找了半天没找到，又折回来找到了还在床上躺着的爷爷。
“爷爷，我饿了。”
“去，那上面有饼干，去拿着吃。”王元依旧没有想起来的意思，艰难睁开眼看了眼远处的箱子上，有一袋饼干，并指着让小志自己去拿。
“我够不到！”小志撒娇，他确实是饿了，中午饭就没吃几口，这睡完觉是要吃点东西了。
“好，爷爷去给你拿！”王元这人虽然懒，但是对孩子特别是孙子倒是很主动，积极，说着就起身去给小志拿了饼干。
“少吃点，等会吃饭了哈！”跟孙子商量着，自己便拖着拖鞋走向了厨房。
天色渐黑下来，厨房本就没灯，他打开了裹着一层油烟的墙壁上按钮，把白炽灯打开，随即就扑上一群看起来没有夏天升生机勃勃的黑蚊子。
他径直走向锅炉后台，看到了后面的锅门口新加了不少柴火，他知道这是肖芳一边骂一边收拾进来的。他没再说话，走到锅台后，拎起锅盖用旁边的饭勺把锅里的粥上下搅动了一番。
此时的锅里饭也是肖芳在缝稻袋子之前就烧好的，现在锅里因为温度下降，也结了一层锅帘子。搅拌后，王元跑到锅炉口开始添柴火准备把饭煮热。
从外面不知道是哪里又拾掇了一堆柴火的肖芳看见了王元，自然是又骂上了一顿，从他的懒、到他除却会开车后的一无是处，都通通说了个遍。
王元好脾气也不是瞎传的，见到这种情况他早就有应对方案。不管对方骂得多多，多难听，都要忍住，就听她骂，骂完了之后也就相安无事了。
用王元自己的总结来看，就是顶多一顿骂，自己就不用干活，事后不顶嘴，该懒还是懒，肖芳该骂还是骂。别说这是在家里骂 ，就是在外面，当着外人的面不分场合被骂也是常事。
这对王元来说都太熟悉不过了。
“你说说你，”一天到晚就知道睡，不喊不知道起来！让他去拾捡个柴火，喊半天不动，非得人家给他骂一顿！天天就指望那个破车！”
肖芳还在嘟囔。
“我那破车咋咧？你出去问问他们，是比谁挣得少了还是咋滴了？”王元听着她翻来覆去的啰嗦，也忍不住开始要拌嘴。
“你除了跑车还能干啥你说？”肖芳也不示弱，继续追问，似乎就等他回答说除却开车其他活都不如她一个女人。这个答案，王元自然是不会讲的，一旦承认，就会被肖芳拿来下次吵架骂人用上。
他选择保持沉默。
被骂了一辈子了，他自觉自己赚钱跟家里同龄男人相比并不差，但在肖芳眼里，自己就是不如那些田里揽大活的人。这让他很是郁闷和烦躁，跟一个人怎么都说不通的时候，男人往往会表现地很冷漠，甚至是拒绝对方的继续埋怨和指责。
好在肖芳并不是个多记仇的人，一时生气就一时吵完，骂完，事也就翻篇了。每次都是自己气呼呼的，王元的木讷和置之不理，让肖芳成了一个人尽皆知的拐女人。
如果泼辣是个好词一定不会用在肖芳身上，她的拐和厉害只存在于对王元的伤害上。旁人看到的也就只有她的暴跳如雷和王元的老实巴交。
“喂？”
“妈！是我！”
“哦，瘦啊！咋咧？”
“今儿个下大雨休息，就在家，我就给你们打个电话问问。”
原来是阿瘦打来电话。自从把孩子一岁后丢给肖芳，儿媳妇就跟着小儿子阿瘦去了北方打工。
阿瘦去的地方不是别地儿，就是跟于旸亲爹妈申霞肖安一个地儿。
肖芳自认为年纪也不大，帮儿子儿媳在家带孩子也是天经地义，义不容辞的责任。他们老两口照顾孩子，也是尽到了百分百的义务，不仅供孩子吃零食，还供他喝奶粉，纯纯就是继于旸之后养了第二个孩子。
为此，肖芳总是念叨，“我这就是养小孩的命。照顾大她两个哥，又照顾她，照顾大了又照顾大孙子，这以后大儿子生了孩子，她也还要照顾。”
这话说的不错，只要是进了家门的孩子，她似乎都有责任去养，哪怕不是亲生的。她也曾跟王元抱怨过。
“也不知道是上辈子造了什么了，这辈子一大堆小孩要养！”
“让你去挣钱了吗？除了阿瘦没上学，那阿福和于旸上学的钱哪个不是我掏的？”说到养孩子委屈，王元平时一声不吭，眼下却开始争执起来，这倒是让肖芳有些不知所措。
“你养孩子不容易，我那从小就开始养，夜里觉都睡不好，你搭一把手了吗？那阿福当时小时候发烧那么严重，你人呢？不知道去哪赌博喝酒去了？你身为一个男的，你不赚钱养家，还让我赚钱养家？那于旸，我当时就拒绝了，不是你拽好人，要把孩子带回家来养？花钱了心里不好受了，现在跟我扯这些？”
听到这些话，王元倒是直接就消停了。
其实他也不是有意说这些，阿福和阿瘦算上现在的孙子小志，王元自然是没话说，但对于旸，她多少还是会想多，毕竟不是自己家的孩子。
肖芳明白，王元有时候也是在抱怨，舅弟不懂事，给他们养了孩子，孩子上学的钱也不付。要咋说呢，肖芳也很无奈，孩子在没上学之前俩人就想把孩子送回去。
“东西拾捡好了没？等下就晌午了。”王元在门口坐着朝屋里的肖芳喊道。
一旁的于旸并不知道他们要干嘛，就跟在肖芳屁股后面看肖芳收拾。
“你看看这被套都被你抠烂了，这个还要吗？”
“要！”于旸有些害羞，可她就喜欢睡觉前抠着垫在床底下的被套，这样就能让她很快入睡。
听到妈妈问，好要不要的时候，她自然是说要。只是她搞不懂，妈妈为啥要问她这个问题。
“那就给你带着，你去了睡觉铺着它。”
“去哪？”于旸好奇追问，妈妈这个说法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好端端的在家，为啥要出去睡？
“去你亲爹亲妈家，那有你妹妹，还有你弟弟。”肖芳耐心解释，显得不以为然。
她不知道王元怎么想的，但对于她，还是很不舍的的，毕竟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虽然说也不是送给别人家，但孩子一走，家里也自然会是空落落的。
想到这里，她有些难过，手上收拾的动作也慢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