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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疯,他会伪装 第131章 我和她是恋人

    心有余悸的刘峰跑回自己和儿子相依为命的十平米平房,反锁上门。

    “峰子,”没多会儿,对门屋的独居老大爷苍老粗噶的浑浊声音响起,伴随“咚咚”两声指关节敲玻璃窗的动静,“门口有人找,男的。”

    “穿什么衣服?”刘峰的声音从屋里传出。

    紧接着问:“多大岁数?多高多壮?”

    “二十五六,比你高比你结实,得有一米八五,穿的啥没注意,瞧着挺正派一人,像当兵的。”

    窗外的老大爷顿了顿,忽然又说:“相当板正,比许文强还英俊,你快出去吧,别叫人等急了,大冬天的。”

    83版的《上海滩》大爷看过二十多遍,梦见自己变成许文强的梦做过几十遍,比许文强英俊,代表大爷对同类雄性身材长相的最高评价。

    听见大爷说长的正派,刘峰提起的心落地了。

    自称林小姐老公的男人长相气质和正派不搭边,乍一瞧,是眼睛长头顶的二世祖花花公子,冷脸时上上下下透出阴狠冷酷的暴戾凶气,警匪片里开枪爆人头不眨眼、坏痞帅定位的帅气冷血歹徒,完全是为他量身定做的形象。

    同时,刘峰也知道门外的人是谁了。

    刚刚在路边才见过。

    之前也见过。

    筹划车祸那段时间,他连续七八天到大门口写着“季园”的洋房外踩点,男人天天到门口站岗等着见那个姓季的女的。

    和一开始的林烟一样,刘峰也以为易隋去见季清楠是为了季清楠这个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思考过后,刘峰披上棉衣拉开门。

    那个姓季的女的出车祸第二天,林小姐让他在医院大厅等,林小姐进电梯时的期待热切,出电梯时的失魂落魄,他可都看在眼里。

    林小姐对他们父子有恩,这男人伤过林小姐的心,他倒要出去瞅瞅他想干啥。

    如果是想挽回林小姐,他非得戳他的心窝子!

    家门口恰好在两条胡同交叉的风口,风雪刀子直往衣领里灌,冻得人直哆嗦,刘峰笼了笼棉衣的衣襟,哈着白气假装不认识对面的男人,客气、戒备地开口:

    “找我啥事?”

    “你叫刘峰。”易隋用的是肯定句。

    活生生的人站面前,带给他更直观强烈的震动。

    这个刘峰,才是那些证据里的刘峰,是他在视频和照片里见过的脸。

    “是。”

    “我是叫刘峰。”

    刘峰吸吸鼻子,想到面前的是伤害林小姐的负心汉,这位承林烟恩的单身父亲故意用恶劣的态度面对易隋,不耐烦催促:“你到底要干啥,不说我进去了。”

    “有人说你儿子生重病,她向你们伸出援手。”易隋的情绪极其复杂。

    本应在车祸中丧生的肇事者,好端端站在面前,他有惊喜,造成季清楠车祸的刘峰是另一个刘峰,他的小丫头是清白的,那些证据不攻自破,明天的民政局他不用去,季清楠再也无法威胁他。

    有惊慌,他错怪了他的小丫头,担心林烟不原谅他,明明只差一步,事发时如果他能及时察觉出异样,坚持看到肇事司机的脸再下定论,误会就不会存在。

    更有怀疑和震怒。

    都叫刘峰,未免太巧。

    车祸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利用所谓证据误导他一步步走入圈套,最终亲手推开自己心爱的女孩,是季清楠一人所为,还是另一个人?

    从大马路走到这里的几分钟,易隋仔细回想过去半年发生的事。

    自从他们互通心意,事情接二连三发生。

    他更愿意相信,是有人和季清楠母女勾连在了一起,或者说季清楠母女只不过是那人横刀夺爱的棋子。

    刘峰警惕地打量易隋,“这是我们家的私事,你怎么知道?”

    “她姓林。”易隋淡淡说,依旧是肯定句,“刚才在路边和你交流的女孩,她为你们捐了款。”

    刘峰不动声色观察对方的神态。

    寒风扫过,易隋身形微晃,通红的眼眶泄露了难以克制的悲痛欲绝和懊悔低落。

    此刻的他,满脑子都是林烟放低姿态央求他回家听她解释时的卑微和小心翼翼,和厉声质问他为什么不信任她时的失望哀痛,以至于一贯擅长掩饰情绪和注重仪态的他,在刘峰这个陌生人面前失态。

    嗯,应该是来确认车祸真相的。

    刘峰确定了。

    他瞪大眼睛,装出吃惊的样子,“你是林小姐什么人?”

    他故意装成蠢蛋,倒出自己的老底,说:“我儿子得了神经母细胞瘤,林小姐看见我贴在电线杆上的传单,过来核实过情况后为我们捐了一大笔钱。”

    再故意编造一句,“林小姐说希望她的善举能为男朋友积福,希望她的男朋友无病无灾。”

    为男朋友积福。

    希望男朋友无病无灾。

    易隋叫这两句打击得身体又晃了下,悔恨、心痛交织,眼泪几乎夺眶涌出。

    是啊,那时他还是她的男朋友。

    她为他行善积福,每天坐门口无论多晚都等他回家,他却对她冷淡相对,对她期盼的目光视而不见,不信任她,用谎言伤她的心,变相逼她做回兄妹。

    将近一个半月的恋爱,他给她的温情,加起来连十二个小时都不到。

    酸涩涌出胸腔,直冲口腔,牵扯出喉咙一颤颤揪痛,易隋喉结滚动,咽下迫切渴望恸哭的涩意,缓声说:“我和她是恋人。”

    “噢,原来您是林小姐的前男友,难怪刚才和林小姐的老公——”

    说到这里,刘峰话锋一转,痛心疾首劝导说:

    “兄弟,不是我说你,人家都结婚了,再喜欢咱也不能干那毁人婚姻的缺德事,你这突然冲出来拦车,要是林小姐的老公小气些,不是让林小姐为难嘛,万一人家夫妻因为这个吵架……”

    易隋转身,抬脚往来的方向迈开步子。

    走的很快,颀长的背影本应高大挺直,然而在夜晚风雪中却刻满凄清、落寞,错乱虚浮的脚步是他看起来像极了落荒而逃。

    而身后的刘峰还在大喊着不遗余力劝人向善,“哥哥是过来人,你可千万要听劝,否则会天打雷劈的!”

    落寞身影走远。

    “呸!人模狗样!”刘峰朝地上吐了泡痰,笼笼衣领小跑进屋。

    -

    “夫人,我忍不住了。”庄择今脸涨得通红,额头抵额头靠着林烟,紧绷的脖子和太阳穴青筋暴起、汗液浮突。

    林烟胸脯大幅起伏,喘气不匀。

    任由男人揽过她的腰肢,伏低脑袋挨蹭她敏感的脖颈和耳朵。

    “去酒店吧。”

    离家太远,开车到家得大半个小时,等不及了。

    “去酒店,好不好?”

    庄择今轻吻林烟耳根下的脖子,低低求着,声音哑的令人心悸,充满了情涩的蛊惑,林烟耐不住,身体颤了下。

    她早已泛滥。

    “不喜欢。”她想回家,在家里。

    “好。”庄择今吻了下她耳郭,“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