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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怪秘传 第27章 一轮明月挂长空,自古悲欢各不同

    白云道人又施妙法,黄粱助法呼风唤雨,降下甘露,方使万民转危为安。少焉,宁缺、秦霄也自醒转,一问才知,双双跪谢救命之恩。道人扶起,而后对黄粱说道:“九层妖塔,其患不小,该当除却。”黄粱问破解之法,道人言:“塔尖玉者,其名八尺勾魂玉,此玉有摄魂之能,夺魄之力,若除此塔,非移不可。”白云道人八九玄功也甚厉害,先以太极挫其芒,又以覆雨珠内一滴血雨污其表,而后取在手中,以灵符裹住,命人深埋地底,立一碑,镌上符文予以镇压,不在话下。于是乎,黄粱布下引魂阵,将众阴鬼引度冥中,安置万民之发肤。一切妥当,遂以鞭山移石之法,将塔搬离阴山,又番打碎,命人将灵石送归本处。一切妥当,就问道人:“前辈何以知我等有难?”白云道人仰天而笑:“我与你师尝有一面之缘,其人夜观天象,知汝等劫运来临,故飞剑传书,让老道助持一二,故此而已。今大局已定,我老道去也。”说不了,化光而去。众皆礼送。

    白云道人去罢,即闻:“年轻人,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好自为之。”其声悠扬,宛转于天际,久而消失。这正是:道德仁义礼,恶念心中洗,但使不诚枉修行,魔头施血雨。心中满尘埃,虚荣作令牌,家国情怀抛脑后,便为一祸害。天罡有四正,心身言行定,若使诸恶从中却,即可见真性。

    在这之后,黄粱即命人安葬太守,率众回朝复命,将一切表奏圣上,天子龙颜大悦,论功行赏,黄粱不受。因尚武护国有功,圣上追封为武安侯,荫庇后代子孙。经此一役,几人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之理,动心忍性,克己修身,增益其所不能。一日,三人共饮于明月之下,黄粱饮罢杯中酒,不免发叹:“我等虽身负道术,法出玄门,然此术终为小用,唯领悟天地大道,敬畏因果,方可保身。”宁缺道:“兄之言甚善,昔日自恃道术,而未修身,一味争强好胜,还着了魔道,如今看来,着实可笑。”秦霄也叹:“心不动,则念不生,我之定力,实不如二位,彼时以为学些道术,便可无敌于天下,历经此事,才知究竟。”

    一轮明月挂长空,自古悲欢各不同。

    沧海桑田人犹在,今朝有酒还梦中。

    ——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常言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古道幽幽夜长,竹林涛声响亮,夜来婉转声悠扬,一女独自吟唱:

    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记得小苹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唱罢,悲泣之,忽而转喜,又赴竹屋之中,对镜梳妆,笑意犹存。那女子着白裙,微风拂动,青丝徐徐,一双秀目亮如秋水,一抹红唇似丹霞,玉肌欺霜赛雪,果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一笑如花,婉约美丽,女子只顾梳妆,直至天明,却见竹屋须臾不见。何以玄幻,未可知也。忽一日,豫州城乃起异事,益发沸沸扬扬,满城风雨,是以人心惶惶。你道何事?却说每及望日,三更子时,可闻女子哭泣之声,轻轻泣泣,惨惨切切,游于街巷之中,古道之上。大有甚者,见到白衣女子执着红灯笼,徐徐而行,说是徐行,实则飘飞,委实诡异。女子游荡一夜,天明便走,曾有人报官来拿,却无所获,不了了之。望日时节,女子哭闹一夜,破晓之时,必有人亡,死状一样,且都为女子,家人一看,面皮为人剥去,只留下一具尸首。故此,破晓之哀,以为人人魔咒,家家之丧。使人人自危,乃是莫此为甚。

    城中有一户人家,姓叶,世代经商,故家境殷实,叶员外膝下有女,名唤晴儿,养在深闺之中,不曾示人。此女年方二八,生得花容月貌,甚是可人。自从此事,便叫家丁日夜守护,不许外出。相传月圆之夜,女魔即至,专挑美丽女子,夺其容,剥其皮,继而杀死。员外知女貌美,遂日夜不安,唯恐女魔来此害女,故请道士作法,僧人念经,倒也相安无事。这日又逢望日,员外对女言道:“今月圆之夜,大凶之时,我儿切勿外出,断然留在屋中,不可造次。三五家丁,护你门外,只待过了今宵,方可安然无事。”晴儿嫣然一笑,便道:“爹爹放心,女儿自不外出,只于屋中便了。”员外道:“如此甚好。”遂去。命三五家丁轮流守护,不在话下。

    一日易过,残阳下,夜幕临,本月圆之夜,然天上阴云满布,慢说月色,便连星辰也未曾得见。打更人二更回家,三更不出,不一时,已是三更天,此时阴阳交泰,万籁俱寂,虫鸟不鸣,犬然不吠,却静的出奇。却说叶府中,闺房前,三名家丁手执棍棒,赫然立于左右,却是昏昏欲睡。另有二人提着灯笼兀自巡夜,一人道:“近闻城中闹鬼,常有白衣女子夜入民宅,取人皮囊,是真是假,尚未可知。”那人也道:“怪吓人,切莫再言,巡夜便了。”不免瑟瑟发抖。为保周全,乃各司其职,岂在话下。三名大汉执棍立于门前,不免夜长梦多,困意袭来,立身而睡。忽然一阵阴风刮过,三人都倒地不起,许是梦了周公。却说屋中人儿早已睡熟,小姐窗前,青萝为饰,紫萝为钩,屋内陈设,甚为华丽。却道小姐梦中果有奇遇,于然梦中,见一男子,英俊潇洒似潘安,玉树临风犹宋玉,威严不失陵王骨,其貌更比卫叔宝。

    在梦中二人手牵手,共过鹊桥,相顾间双双笑意,真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然梦中之景,忽然变化,男子须臾不见,雀桥轰然崩塌,群鸟尽散,小姐惊叫跌落,却入一竹林之中,见有竹屋,便然推门而入,有一女子正于台前梳妆。也道梦中之事,往往而然,不消细说,那女子许是察觉,微微转身,只见面上无皮,血流不止,煞是可怖。小姐芳容色变,住梦不出,万分惊惧,怎生奈何。那女子含笑起身,冷冷说道:“我可美吗?”小姐颤巍巍道一字:“美。”女子喜怒无常道:“分明欺我,不若把你美貌与使用,可好?”小姐益发恐惧,待要逃走,却动弹不得。女子缓缓步前,方要取用,小姐大呼惊醒,始知南柯一梦。便叹:“还好是梦。”床边忽语:“当真是梦。”却把小姐唬了个魂飞魄散,登时吓晕过去。你道怎样?却见床前伏一女子,果是竹林之女,屋中之魔,正直勾勾盯着小姐,故此吓昏。女魔望其叹道:“好个美人坯子。”端详少许,便抱起小姐,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