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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子骁遥 第23章 新婚之夜发病

    能击垮一个男人的,无非就是那么几件事情。

    傅子骁说出这几句话之后,已经全身冰冷。

    他知道,这是发病的前兆。

    “放开!”

    他掰开她的手。

    封弋遥一怔,她确实是没想到这个问题。

    见她的手渐渐松开,傅子骁心中一黯,伸手用力滑动轮椅。

    蓦地,封弋遥一把扯住他的手臂,侧过身蹲下,挡在他面前,她抬头目视着傅子骁的眼睛。

    “我说过,我仰慕侯爷已久,无论侯爷成了什么样子,我的心,都不会改变。”

    她反手握住他轮椅上的手,坚定地说道:“我们可以不要孩子,但是,我们已经成为夫妻,我希望侯爷能让我照顾你。”

    她的眼神太过热烈真挚,傅子骁觉得自己再拖延下去,有可能会沦陷在她这里。

    她怎么会不在意呢?

    地位,孩子,这不是一个女子最为在意的事情吗?

    她怎么可能不在意呢?

    封弋遥不管他心里怎么想,她自顾自地将轮椅推到床边,然后弯下腰,抬起傅子骁的一条手臂,绕到自己的脖子上,另一只手环过他的腰身,使劲一搂一提。

    傅子骁觉察到她的意图,他的脸蓦地微微一红,连忙放下搁在她颈部的那条手臂,低头轻咳一声,“我自己可以!”

    “侯爷自己可以?”

    封弋遥不信,依旧要帮他。

    傅子骁轻轻推开她的手,双臂一动,竟真的轻轻巧巧地上了床,斜着身子倚靠在床边。

    “哇!侯爷好棒!”

    封弋遥不自觉地为他鼓掌。

    看来,傅子骁虽然双腿不便,但是他臂力惊人,身体灵活,毕竟曾经是武将,很多事情都可以自己做的。

    这是一个好事。

    傅子骁红了脸,这样也值得她惊叫鼓掌?

    若是让她发现,自己能做的事情还有许多,那她岂不是一天到晚都要惊叫了?

    想到此处,傅子骁不由地笑了一下。

    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居然上了喜床,这下再走就不合适了。

    只好干脆躺下闭目装睡。

    封弋遥心情愉悦地去浴房洗漱,换上轻薄的寝衣,回来时,见到傅子骁的喜服已经叠放在一旁,此刻,他身上穿着一件暗红的寝衣,侧身躺在外侧,被子拉到颈部,只露出一条手臂来,紧闭着双眼,仿佛已经睡着了。

    封弋遥笑了一下。

    慢慢地放下床帷,轻手轻脚地爬上去,紧挨着傅子骁,躺在了内侧。

    这是她与傅子骁的洞房花烛夜。

    安静,温暖,而他,就在眼前,触手可及。

    老天是如此的厚待她。

    傅子骁只觉得身后微微一凉,紧接着,一个柔软温热的身躯缓缓地贴了上来。

    他顿时全身一僵。

    如同被妖精定了身般,一动不敢动。

    那妖精贴上来还不罢休,还将一条热乎乎的手臂缠了过来,环住了他的腰身,然后,他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满足的喟叹。

    然后,再没了别的动作。

    罢了,自己给不了她别的,若是……若是她愿意如此,那就如此吧。

    身后那人呼吸渐渐平缓。

    她竟睡着了。

    傅子骁心里一直战战兢兢,竭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生怕自己会突然发病,毁了她甜美的梦。

    久久不敢闭眼。

    封弋遥是被一阵剧烈的抖动惊醒的。

    新房内的喜烛并未熄灭,她清楚地看到傅子骁紧闭着双眼,露出半边惨白的面色,还有额上豆大的汗珠顺着太阳穴流入鬓发之中。

    他全身冰冷,疼得缩成一团,牙齿紧紧地咬着,面目有些扭曲,气息急促而凌乱。

    整个人已经没有了意识。

    “侯爷!”

    “侯爷!”

    “你醒醒!”

    封弋遥探向他的脉搏,心里顿时一紧,连忙叫人。

    “来人!”

    “快来人!”

    今晚值夜的是梧桐院的余妈妈,还有佩兰,芷兰二人。

    几人闻声立刻进了新房。

    还是余妈妈有经验,打眼一瞧就知道侯爷那是发病了。

    连忙出去喊了院子里值夜的小厮,“快去把闫大夫叫来。”

    闫大夫是永定侯府的府医,听到传话后立刻提了药箱急匆匆赶到梧桐院。

    本以为新房里会放置一面屏风隔开,毕竟今夜是侯爷与夫人的新婚之夜。

    哪知道,房门大开着,闫大夫一路畅通无阻地就进了新房。

    还未踏进卧房,闫大夫就看见一个身穿银红色长衫的女子,低着头正坐在床边,一旁的床榻上摆放着一排排整齐银针,两个丫头一个端着铜盆,另一个拿着湿帕子,在不停地擦拭永定侯额头上渗出的汗珠。

    闫大夫眼皮一跳。

    夫人这是要做什么?

    针可不能胡乱扎。

    闫大夫顾不得男女大防,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大喊道:“夫人住手!”

    走近一瞧,闫大夫更是目呲欲裂,差点晕倒,只见永定侯的上衣已经被解开,胸口处正明晃晃地插着几根银针。

    而那女子,依旧不管不顾地继续往永定侯身上扎针。

    更令闫大夫触目惊心的,她的左手掌正被永定侯紧紧地咬住,那白皙娇嫩的手背上已经渗出了一丝丝的血迹。

    而她,居然面无表情,一脸淡定地继续施针。

    她不痛吗?

    “谁让你胡乱扎针的?”

    闫大夫顾不得行礼,一边连忙打开自己的药箱,从里面拿出一块干净的软木来,伸手捏住永定侯的双颊一使劲,将封弋遥的手掌解救了出来,然后快速地将软木塞进永定侯的嘴里。

    一边大声地呵斥着封弋遥,“侯爷的病情凶险,只有宫里的刘太医才能给他施针,你怎么能如此不知轻重胡乱下针呢?”

    “若是扎坏了你负的了责吗?”

    “还不快停手!”

    真是个无知的妇人。

    她以为医术是那么简单的吗?

    毕竟是侯爷新娶的夫人,最后这句话闫大夫只能在肚子里说说。

    封弋遥凝神将最后一根针刺入傅子骁的腹部,微微抬起头,佩兰连忙拿起帕子替她拭去额上的细汗。

    “是我急躁了!”

    封弋遥一边接过帕子擦手一边对闫大夫歉意地说道:“侯爷的病情来势汹汹,我一时心急,就想先替他施针稳住病情,若是乱了闫大夫的处方,还请见谅!”

    她拿起一卷素白纱随意地裹住左手,“有劳闫大夫替侯爷把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