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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爱 第90章 第二次新婚之夜

    “走吧,大人!”小八带着几个暗卫站在姓郑的男子身后。

    “三小姐,后日有诗会,能否邀请三小姐同行?”姓梁的男子红着脸问楚镶。

    楚镶回了一个柔柔的微笑:“多谢大人,后日……”

    “她要跟我一起送新人回门,没空!”吴素替楚镶说了一句,他又笑着道:“明日,若是有关于降低军饷的褶子,我就奏请圣上让你去筹集出征的资金,你不是能说吗?就让你说个够!”

    “吴老鬼!那不都是你要做的事情吗?”姓郑的男子指着吴素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宾客都在窃窃私语。

    “都要打仗了,惹他做什么?”

    “只有吴家和连家才能召集各大商户出钱,这个郑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这是在大殿上力主战的文官。

    “请吧,大人!”小八轻轻拉了一下郑磐,郑磐竟然一个踉跄,也是他太冒进,竟然忘了这是在哪里,面对的人是谁。

    “吴大人请到内间用膳,家父还在等着大人呢。”楚镶只是低声对吴素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毕竟他们之间的事情就如黄粱一梦。

    “难道一定这样对我吗?”吴素低声看着楚镶,声音里带着隐忍和酸楚。

    “大人说笑了。”楚镶依然低着头,语气轻柔,听不出什么情绪。

    “说笑?原来,我在你眼中一直是个笑话!”吴素的声音也恢复正常,不愧是混迹官场多年的权臣,情绪能收放自如的隐藏。

    他何尝像这样?只是在信中跟自己的父亲提出要娶楚镶 被回绝。吴家曾经跟云家联姻就遭猜忌,以致失去三个儿子,现在绝不能再跟楚家行婚嫁!

    更遑论楚家女的声誉不能做当家主母,做妾又会得罪楚廓。

    吴素注视了一会儿楚镶,无奈的离开,自己当真要做那言而无信的人吗?

    楚镶看着吴素萧瑟的背影,他们之间的故事就像是一个梦,美妙的梦,现在梦醒了,他们都应该回到自己的位置了。

    连一朝在喜房里安静的坐着。嬷嬷说过,新娘要安静的坐在婚床上等着新郎,这叫坐床富贵。不能私自拿下盖头,会不吉利。

    生儿匆匆走进房间小声的对连一朝说:“小姐,姑爷……去办案了,今夜不会来了,他送来一桌吃食,吩咐你吃完安睡。”

    连一朝听了,原本紧张的心情瞬间放松,她早就应该想到,楚袂只是要对她负责而已。

    她伸手把自己的盖头扯下,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何必再强求别的呢?

    唉!果然,长得好看的男人最会骗人!

    前些日子还亲密的拉着自己甜言蜜语,大婚当日就把自己撇下划清界限,渣男!

    “把饭菜端进来吧,从早晨到现在就吃了半个饼子和一个苹果,比逃难那会儿吃的还差!”连一朝也是破罐子破摔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成亲了。

    “小姐……难为你了。”小丫听连一朝故作洒脱的话,难过的安慰她。

    “没事的,都忙了一天了,去把核儿也叫过来,咱们一起吃!庆祝我成亲了!”连一朝看着桌上的金色酒壶,应该是合衾酒。也许跟楚袂,这辈子是喝不上了,还是自己喝了吧!

    “把这葫芦撤了吧!”连一朝看了一眼用红绳绑在一起的小瓢,倒满酒一饮而尽。

    “小姐,这个是要放在床下的。”生儿看着精致的两个小瓢,扔了不吉利吧?新婚之夜没有新郎也是不怎么吉利的。

    “那就放在一边吧,横竖这床就我一个人睡,楚袂不回来的。”连一朝夹了一块鸡肉放进嘴里,早看开了总比日后恍然大悟好吧。不过,这眼泪是怎么回事?

    三个侍女在一旁面面相觑,自家小姐自从经历了几个月的漂泊,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老大,真的要走吗?”裴谦在一旁心疼的看着窗内透出的红光。

    “老大,你把妹子扔在洞房内,明天她还怎么活啊?你好歹去把流程走完了呀!”一脸焦急的李放看着面无表情的楚袂,明明对姑娘有情,就是不肯承认。

    “走完?你还想闹洞房?走吧!她会活的很好。”楚袂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仿佛步子小了连一昭就会跑出来似的。

    “负心汉见多了,没想到今天见着个这么……”

    “再多一句信不信我把你嘴剁了!”楚袂听见李放在骂他,冷冷的说了一句,李放把狼心狗肺四个字生生的吞了回去。

    “老大,今天你不能走!你出去也是躲起来买醉,不如就在你新房里吧!”裴谦抬手把楚袂打晕:“对不起!老大,今晚上你哪儿也不能去!”

    “你……你!兔崽子!”楚袂没想到在自己人手里翻船,不情愿的闭上了眼。

    “你下手太重了!他醒了得把你千刀万剐!”李放麻利的从腰间掏出绳子,熟练的把楚袂绑好扛在肩上。

    “还说!差点就让他跑了,到时候相爷怪罪下来我们都不好交差。”裴谦在李放后面小心的托着楚袂的头。

    贵族之间的联姻,中间的利益最重,只要开始就不会停止。

    正在大快朵颐的主仆四人,看着被捆得结结实实楚袂被自己的好兄弟抬进房。

    “愣着做甚?还不拿毛巾给头儿擦脸!”李放看着在一旁吓得瑟瑟发抖的小丫,这个丫头可能是连一朝身边最弱的。

    生儿和核儿把连一昭护在身后,这么诡异的洞房花烛,只听说过新娘被绑着进门,头一次见新郎被绑的。

    楚袂慢慢醒过来,威酽的眼神冷冷的看着绑在自己身上的绳子。

    “我竟然不知道,我身边的人竟然会用囚绳绑我!还不给老子松绑!”

    裴谦和李放站在一旁没有动静,松开就跑了,傻子都知道。

    “老大,这是阎王结,阎王见了都头疼,你解不开。”李放见楚袂杀人般的眼神看着他,手却在不停的解绳扣,只好弱弱的提醒。

    “还知道老子是你的头儿?快解开!”楚袂无暇顾及躲在一旁的连一朝,气急败坏的看着李放。

    “大、大人,我、我可以帮你解开。”连一朝轻轻的走到床边,拿出一旁的银质剪刀,这是剪结发用的。

    楚袂看了一会儿,冷笑着说:“滚开!我们有言在先,你想要的我都给了,为什么还要如此贪心?”

    连一昭听了黯然低下头。是啊,楚袂已经履行他的承诺,自己确实没有什么理由再要什么。

    “不是我,我都自己把盖头掀了,真的不是我。”连一朝握着手里的银剪一时手足无措。

    她的话自己没觉得什么,听在三个男子耳里竟是如此扎心,新郎一直在,却让新娘自己掀盖头。

    “老大,是相爷的意思。今晚上你不准出去,姨娘院子里的侍卫也在院子里。”裴谦看了一眼连一昭,微微叹了一口气:“姨娘说了,不要难为连家小姐。”

    “是啊老大!你身上的病能治,相爷也说了,你如果跑了,我们的俸禄就会减半,我无所谓,裴谦还得养家呢!还有吴素,他可不是吃素的!”李放一边说着一边还用手把结扣巩固了一下,确定绑的死死的才满意的笑了。

    “拿我来保你们的俸禄?穷疯了!老子给你们的提成还少吗?”楚袂俊美的脸上写满了恨铁不成钢,什么猪队友?

    “你有病?严重吗?核儿,快去把王大夫他们叫过来。”连一昭别的没听明白,就听见了楚袂有病。

    楚袂不可置信的看着连一朝,她竟然只挑重点听。

    “老妹儿,听哥哥说,老大就是心病,不用大夫,呵呵!”李放顿时感觉自己说错话了,拉着连一昭解释。

    “心病?是我的原因吗?”连一朝看着被绑的楚袂,楚袂只是对她冷笑一声。

    “别把自己看得太高,你还不足以成了我的心头之患。我不走了,帮我解开。”

    “李哥哥,给大人解开吧。”连一昭看着李放小声请求。

    “老大,相爷还有一句,为了姨娘,还请三思。”裴谦低声说。

    “解开!”楚袂听了大喊一声,眼泪却从眼角滑落。

    “告诉我爹!我会在房间里不出去,如果我娘有个三长两短,我会自尽!”

    “老大,你好像理解错了,是姨娘要保下连小姐,好像是吴素送给了姨娘和相爷礼物。”李放小心的解着绳扣。

    “吴素?”楚袂生气的挣了一下绳子:“这厮,惯会哄女子欢心,男人也不放过!你解开没有?要看我洞房吗?”

    “哈哈哈哈,老大如此盛情,我们是不愿意的!还请妹子用剪刀剪开吧,我也不会解。”李放听了楚袂的话,知道他动了杀心,拉起裴谦就跑了。

    “李放!裴谦!老子剁了你们!”身后传来楚袂气急败坏的声音。

    “这、大人,我帮你、解开?”连一朝手里拿着小剪刀,迟疑的看着楚袂。

    “不用!”楚袂松动了一会胳膊,绳结轻松的脱落下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柔术?”核儿惊讶的看着 楚袂,他竟然还会杀手的绝招!

    “懂得还挺多!”楚袂把手上的绳子收好,这是锦衣卫特制的绳索,没想到今天竟然用在自己身上了。

    “娘子不让她们出去吗?还是?你有特殊嗜好?”楚袂看着一大桌的残羹剩饭,坐下倒了一杯酒。

    “你们出去吧,有楚大哥在,我不会有危险的。”连一昭被楚袂一声娘子叫的有点不好意思了。

    屋子里瞬间静了下来,只有红烛在空气中摇曳。

    “今夜,对不起!”楚袂喝了一杯酒,低声对连一昭说。

    “我不跟你洞房,是为了你以后着想想。你,能明白吗?”

    “以后?明白,你做什么我都会谅解的。我说过,你哪天遇到你喜欢的人了,我会走的,还会帮你。”连一昭把手里的小剪刀小心的收到木盒子里,这辈子她恐怕是用不到了。

    “我谢谢你!”楚袂看着那把精致的小剪刀思索了一会儿,拔出腰间的短刀割了一缕头发给连一朝。

    连一朝疑惑地看着楚袂,忽而喜极而泣,他这是要与自己结发!

    她又把小剪刀拿出来,小心地剪下自己的一缕秀发,笨拙的想把两缕头发系在一起。

    “要我帮忙吗?”楚袂看了一会儿,无奈的开口。

    “谢谢你,愿意跟我做这件事。”连一朝见楚袂接过头发,轻巧的把两缕头发系在一起,高兴的看着他。

    “不用谢,毕竟我们两个注定要绑在一起了,这结发明天会有嬷嬷来收,如果我们没有,你要如何自处?”

    “那个,我想过了,我会跟婆婆负荆请罪,说我把你气走了,我会自请抄写女德一百遍。”连一昭小心地把结好的头发放在木盘里,那里面还有一块洁白的帕子,这才是最头疼的事。

    “女德?一百遍?谁教的你?不必,我娶你可不是让你抄写女德的。早点休息吧!”楚袂就像在小镇上那般,只是喝着酒。

    唯一不同的是,他这次没有吓唬连一昭,而是像朋友一般,或者说像对待老友一般随意。

    连一昭看着那块白帕子,嬷嬷跟她说过,这个非常重要,可是,怎样跟楚袂说啊?

    “怎么了?难道还要我帮你卸妆吗?”楚袂见连一昭看着木盘发呆,那一抹白色也映在了他的眼中,他无奈的扶了一下额头,该死!

    “你……”

    “不可能!”楚袂没有给连一昭说下去的机会,直接拒绝了她。

    “我会对外说你还小,过几年再圆房。”

    “还小?不小了,都快十六岁了!”连一朝悻悻地嘟囔。

    “噗嗤!没想到外表柔弱的连大小姐,骨子里竟然如此豪放!”楚袂端着酒杯笑了起来,笑得风情万种。

    “那、成亲不都是这样?嬷嬷都跟我说了!你笑了!你真好看!”连一昭痴痴的望着楚袂。

    楚袂不好意思的把头低下,他最不愿意听别人说他好看,这个女子却一次次触碰他的底线。

    “我、我没有别的意思,真的,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了。”连一昭似乎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惹楚袂不高兴了,连忙解释。

    “我知道,你又不是第一次说,也不是第一个这样说的。”楚袂又把酒一饮而尽。

    “不是所有的男女都是一成不变的,别做令自己后悔的事。”

    连一朝看着楚袂手里的酒杯,她对他的话一知半解。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只金色的酒杯上了,明明也是喝酒,为什么不能跟自己喝一杯合衾酒呢?

    她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明天开始,自己就是楚袂的妻子了,还要奢求什么呢?

    楚袂听到了那一声叹息,自己在心底也是一声叹息。毕竟自己的路可能是单程的,何必拉上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