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和夫君贴贴有小钱钱哦 > 第18章 摸手

和夫君贴贴有小钱钱哦 第18章 摸手

    沈绵绵刚来那会儿,屋顶有几处漏洞,是顾昭安排人来修补的。但那阵子捉襟见肘,他的房间迟迟未修理,她心里其实一直惦挂着,想尽快给他补好。

    他动了动唇,沈绵绵心领神会明白意思,在他准备开口言语时抢先一步:“你可别说什么不必,不要,无所谓啊等等的词。你的身体还没康复,冬天下雪再次病了怎么办?”

    “……好,全凭你做主。”

    见她态度坚决,顾昭只好点头答应。只要不踩到他的底线,很多事他都持有无所谓的心态,因此有时沈绵绵忍不住好奇他的底线是哪一条。

    “那你明天让人过来。”她了却一件心事,整个人轻松不少,“吃饭吧。”

    饭后两人各自忙碌,沈绵绵继而拔净鸭头的绒毛。她重新过水焯一次,撇走白色的浮泡捞起来,加入调料开始卤。

    王婶两个孩子临近月考,学习紧张,顾昭刷完碗动身到隔壁给他们辅导,因他是外男,王婶特地腾出一个空房避嫌。

    夜一黑,气温随之降下来,卤味卤好后凉置,等歇息前放入水井冰镇渗透入味。

    沈绵绵坐在灶口前,有一下没一下拨弄里面的灰,柴木烧得半灰半红,偶尔跃起点点火星。

    来到这里快半个月,不知不觉已经适应没有电子设备的生活,日子虽然过得缓慢枯燥,但从其中品出一丝怡然也不乏是种乐趣。

    灶房暖烘烘,沈绵绵手撑下巴,坐着坐着眼皮不由自主耷拉下来,小脑袋一点一点。突然外面一阵敲门声将她瞬间惊醒,她浑身一激灵,猛然清醒过来。

    “沈绵绵!”

    一开门,不等沈绵绵反应过来,王婶神色着急拉着她往外面走,“顾昭身体不舒服,你赶紧带他回去吧。”

    犹如一盆冷水兜落头,沈绵绵零星的困意登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也不用她拉了,脚步飞快连王婶也跟不上。

    “顾昭!”

    顾昭支着额坐在木椅上,脸色苍白,眉头紧蹙透露虚弱憔悴,好似随时要昏厥过去,身旁两个孩子紧张站在一边,不知该如何是好。

    听到耳边传来焦灼的声音,他缓了半天才慢慢抬起头,沈绵绵火急火燎朝他跑过来,身后卷起的阵阵风将肩膀处的秀发吹起。

    “这……怎么回事?”

    王婶随后跟过来,连忙解释道:“我也不知道,他刚刚在教翠儿和小文功课,然后他俩过来跟我说,顾先生突然昏过去,我赶紧来找你了。”

    顾昭一挥手,虚弱回道:“没事,不过是头痛的老毛病又犯了。让你们担心了,实在抱歉。”

    王婶松口气,顾昭身体病弱她是知晓的,幸好没有什么大问题。

    “那就好,今晚麻烦你走一趟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说罢,王婶掏出一袋铜钱塞入沈绵绵的手里,“这些你修金都收着,该有的得有,可不能乱了规矩。”

    修金是给夫子的酬金,只要教导过学子,都会送来一份谢礼,以表对求知的诚意和敬重。

    沈绵绵心知修金不能婉拒推脱,遂大方收纳了,搀扶着他离开,“王婶,我们先走了。”

    “好。夜里冷,早点上榻休息,被褥盖严实点,可别让顾先生冻着了。”

    灶口柴木未完全烧完,沈绵绵一回去扶着他坐到柴房,松开时无意触碰到他的手,冷冰冰像块毫无温度的玉石。

    顾昭一怔,下意识缩回来,沈绵绵却一把握住反复地摩搓,摩擦间升起的阵阵热意,让他的体温逐渐回升。

    她的小手如同她的名字柔腻绵软,将他两只手包裹其中,温暖从掌心传递到肌肤,仿佛融入血液顺着脉络遍至四肢百骸,只是到后面突然变了质。

    他的手一暖起来,如同抚摸有块温度的玉石,光滑细腻,沈绵绵搓着搓着,忍不住起了色心,悄悄地多抹了几把。

    “好了。”

    顾昭眼睛不自在眨了眨,稍稍挣脱开她的手。

    沈绵绵遗憾看了一眼,目光流转,瞥见他红得滴血的耳根,好似宣纸上熏开的一滴墨,一路延续到颈部,如同春日枝头绽放的簇簇桃花,魅丽勾人心魄。

    沈绵绵感觉魂都被他吸进去,果然男色误人啊。她假装看不到,契而不舍重新握住他的手,在他微微睁大的眸子中,拉过来贴到脸庞测温度。

    “还没呢,你的手太冷了。”

    她煞有其事道,“你试试。”

    沈绵绵说完,连着他的手贴到侧脸,柔软触及肌肤,脑海不由浮现山上那一次,脸上仿佛还残留当时的温软。

    仿若激起一股电流,他喉结一紧,心神瞬间漏掉一拍,猛然站起来。

    沈绵绵不是没见过顾昭羞赧的样子,上次还无意间亲过他的脸呢。只是第一次看他反应那么大,顿时不禁笑出眼泪,逗弄他实在太好玩了。

    顾昭抿着唇一言不发,呼吸急促,胸脯上下起伏,不知是害羞还是气恼,望着她的眼神就像是调戏良家妇女的流氓。

    捕捉到沈绵绵眼底的狡黠,明知故意,顾昭却无可奈何,只能倒杯水压住心底的慌乱。

    “等等,水是冷的,我去给你烧盏热的。”

    沈绵绵不再逗顾昭,连忙按住他的手,夺过茶壶去烧开水。

    沈绵绵用铁钳把柴木夹进煤炉,添入两根进去,火苗迅速燃起,水很快烧开了。

    沈绵绵往顾昭杯盏内倒水,正色询问道,“你好些没?这几日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昏倒了?”

    一杯下腹,连置心口也跟着烫起来,他的指腹不自间摩擦边缘,有所思量,杯内的水波荡漾,倒映出他模糊的面容。

    顾昭敛去脸上的一丝异色,弯了弯眉眼,温和回答:“不过天冷身子容易受寒,偶尔会出现无力昏厥,老毛病来的,并无大碍。不必过于担忧。”

    沈绵绵还是不放心,她坐下来直视他的双眼,无比认真说道:“你的身体不能总拖着,乡里的大夫医术有限,查不出你的病症。你放心,我会想办法挣钱带你去京城看最好的大夫。”

    最好的大夫?

    顾昭心下不由一哂,他的身子情况如何他最清楚,但在此之前他必须要撑着拉那帮人一起陪葬。

    “但愿如此,也不知能不能等到那一日。”

    他半开玩笑,沈绵绵看出顾昭嘴角那抹自嘲,忽略心头转瞬即逝的痛意,她倏地站起来:“我说能肯定能,但前提是你不许抱着悲观消极的心态。”

    笑话,她来到陌生的世界,关系密切只有他一个,何况他还是自己最喜欢的摇钱树,她怎么舍得他死呢!

    她扁起嘴,两腮好似气着一般鼓起,娇俏的小脸变得生动鲜明,让人无法生出厌恶感。

    她不止一次向他表明心意,只是这次不知为何,心尖像坠入云雾里泛起一片柔软,长时驻在深处的高墙轰然倒塌,向来戒备极强的人,难得第一次放下心防。

    “好。”

    顾昭低头轻笑,对啊,他又怎么能死,比起陪葬,让那些人在地狱里眼睁睁地看着他活到长命百岁,有什么更能大快人心的呢。

    一想到他们憎恨又无力的眼神,顾昭捏紧五指,眼中掠过阴狠的暗光,心中无比畅意。

    沈绵绵见时候已晚,两人相继沐浴一番,上榻歇息。

    绵绵手枕在头下,此刻心绪乱作一团,翻来覆去无半点睡意。即使盖了两张被褥,流入的冷气让她不由地下意识往里面缩了缩。

    顾昭向来很少提及他自身的状况,或许他所说的比她想得更要严重,看来这两日要紧锣密鼓摆摊挣钱,带他去找好的大夫看病。

    翌日。

    昨夜卤味经过一夜的冰镇,已经完全渗入味了。

    沈绵绵这次做两种口味,一种不辣一种放了辣,她分装好两份,一大早起来给隔壁的王婶送过去。

    村里的人醒得早,他们正在用早饭,老陈一如既往不在家。

    看到她,王婶热情招呼:“这么早?来来来,坐过来一起吃吧。”

    她摆摆手,婉拒:“我熬了清粥,等会儿就能吃了。这是昨天做好的卤味,有辣和不辣的两种口味,你们尝尝看。”

    “真香。我不客气了,谢谢啊。”

    小文和翠儿闻到香味,手里拿着那碗面顿时不香了,纷纷凑上来,眼巴巴地盯着她那两碟卤味。

    “两只小馋猫。”

    王婶嘴上嫌弃手里却往他们碗里分别夹上一点。

    卤味色泽红艳,香味浓郁,尤其辣味口感鲜香,越吃越上头。即使被辣得鼻涕眼泪全出来,俩娃儿依旧停不下来,啃完一个又一个。

    王婶连忙收起,免得他们吃多了之后不肯吃饭。

    “沈绵绵,你这厨艺比我厉害太多了。”王婶抹了抹嘴,意犹未尽夸赞,“顾昭的身体好些没?”

    “他还在休息,应该没什么大碍。”沈绵绵制止王婶递钱给她的手,昨天她给的修金足足有六十文,在当地算是一笔不菲的收入,“不用了,王婶。反正这些东西值不了多少钱。”

    “大家过日子不容易,哪有白占便宜的。我家可不缺这点钱。”

    古代穷人是没钱念书,能上私塾的人家,家境是比较殷实,王婶确实不缺这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