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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夫君贴贴有小钱钱哦 第37章 撬门

    “大哥,饶、啊——!”

    昏暗偏僻的小巷里传来一道凄厉的惨叫。

    沈文被几个身形魁梧的黑衣男人团团包围起来,昔日圆润的脸蛋一块肿一块黑,讲话都不利索。

    后面两名和他关系要好的狐朋狗友瑟瑟发抖躲在角落,眼睁睁看着他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却没有一个敢上前阻住。

    “大哥,我不是给你地契抵押了吗?为什么还……”

    “地契?什么地契?!少来糊弄我!”

    其中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踩住他的手,脚跟狠狠碾压,他又发出一阵凄惨的痛呼,五官几乎扭曲成一团。

    “没……小的哪敢糊弄大哥……”

    即使痛得不成样子,沈文龇牙咧嘴不敢有任何异议,忍着手背钻心的疼痛,他咬牙艰难说道,“你忘了前几日说、说王少急着用银子吗?”

    对方听完觉得好笑,他冷哼一声:“我少东家急着要?他缺你五两银子?你脑子怕不是灌了水吧!何况那张地契又不是写你的名字,你拿什么还?”

    他不缺为何追回他要银子!直接抵消不就得了!

    沈文心里狂吼,面上只能赔笑:“是是是……”

    “就算我们少东家不急着要,你既然向我们赌坊借了银子,所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到了期限就该还钱!不然想拿我们少东家冤大头?没门!”

    “大、大哥,小的哪敢啊,求求你再宽恕我几日,我一定会还的!”

    “沈文,我最后一次警告你,若两天内没将五两银子还回来,你右手最后一根手指头别想要了!我们走!”

    对方撂下一句狠话,带着一帮兄弟浩浩荡荡离开。

    “艹,疼死小爷了!”

    沈文放声痛呼,他的手背高高肿起,又红又黑,看着觉得触目惊心。

    一旁的两人见对方已经走远,这才敢小心翼翼凑上来扶起沈文。

    方才他们在去酒馆的途中,突然出现几名人高马大的男子,二话不说拎着沈文往死里揍,看几人的目标不是他们,于是便躲到后面以免惹祸上身。

    面对他们关键时刻退缩,他心中有气却无可奈何,有些恼怒地甩开二人的手,但这一甩一下子牵扯到伤口,他面容狰狞呻吟了声。

    “那帮人真的是太嚣张了,仗着他们人多欺负我们三个!”

    “王少东家的人,哪是我们惹得起?文哥,你的手肿那么厉害,赶紧回家敷点药。”

    “不用你们管!”

    二人见死不救本就让他心寒,如今倒假惺惺地嘘寒问暖,更加引起他的反感憎恨。

    他们对视一眼,顿时一改之前的态度,面色骤然一沉。

    “沈文,你不过一个十四岁的臭小子,还真不知天高地厚,我们觉得你讲义气,才跟你称兄道弟,你别不识好歹!”

    “你!”沈文气急败坏,指着其中一人跺了跺脚:“说到底是因为你,我才去赌坊玩!”

    “你的手又没长在我身上,关我什么事?”那人鄙夷地白了他一眼,“自己去赌坊借钱还不上,可别牵连到我们弟兄两个。”

    看着对方露出丑恶的嘴脸,他更气不打一处来。

    由于脸部高高肿起,遮住一大半视线,他侧过身子,透过细小的眼缝恶狠狠地瞪他们,但在对方看来却像个滑稽的小丑,他只能看见二人满脸讽刺和嘲笑。

    “滚,给我滚!”

    沈文气得快要爆炸,如只失去利爪的野兽无能狂吼,那两人嗤笑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挨着墙壁仿佛失去全身力气,一屁股坐在冰凉的地面,冷飕飕的寒意逐渐令发热的脑袋冷静下来,沈文慢慢察觉到不对劲。

    前几日他喝得烂醉如泥,在回家的途中突然遭遇袭击,对方自称是王少的人,当时他实在害怕将地契的位置告诉了他,结果刚才那帮人说没有拿到地契。

    现在看来他猜测是对的。对方目的很明显奔着地契去,那谁会想要拿回来?

    除了沈父,还有……沈绵绵!

    沈文后牙槽几乎咬碎,一定是继父私下跟她说了,所以她就对自己来阴的!

    那日回去他受风寒整整病了好几日,今天才痊愈又遭到对面毒打,这恶毒的臭婆娘,看他不宰了她!

    难怪他当时觉得声音怪怪的,难怪他昏迷前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难怪第二天他起来时发现自己是困在村子上的一间小屋子,不是沈绵绵做的还会有谁!

    沈文拳头猛地一锤地,恨意向心口如海水般涌来,他的眼中迸出如火般锋利的目光。

    如今之计暂时先拿回地契,哄骗继父将地契过户给他抵消债务,改日再教训沈绵绵!

    沈文强忍疼痛,快速赶回家中。

    当刘梅得知自己儿子还不上银子要被剁小指头,顿时哭得不成样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住他,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在哭丧。

    沈文嫌弃推开她:“娘,你别哭了,快点让他将地契交出来!”

    “好、好……我这就去!”

    刘梅抹了一把眼泪,刚走到门口蓦然想起什么,转过头叮嘱道,“文儿,你先拿个热鸡蛋敷敷,等会儿娘回来给你抹药!”

    “知道了,你快去快回!”

    沈文不耐烦地背过身,不愿意看到刘梅那涕泗滂沱难看的样子。

    没过一阵子,不明所以的沈父被刘梅从菜地里拉回家里,得知地契不在他身上,未等儿子发声,刘梅率先坐不住了,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

    “文儿难道不是你儿子吗?有你这么当父亲的吗?竟然对他不闻不问,我当初怎么瞎了眼嫁给你啊!”

    刘梅怒火冲天,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

    沈父吼得一愣一愣的,低着头一言不发,直到她的气消得差不多了,这才弱弱重复一遍刚才的话:“梅娘,地契真不在我身上……”

    “不在你身上那在谁身上?我明白了,肯定是你那宝贝闺女拿走的对不对?”

    沈父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她要真拿走了,肯定会将地契还给我的啊!”

    刘梅怒目圆瞪,双手叉腰喘着粗气,显然不信他的话。

    事态紧急,二人把家里翻得底朝天,正如沈父所言不在他身上,唯一能藏的地方只剩沈绵绵的家里。

    沈文赤红着双眼,脸部一用力,扯到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一定是沈绵绵拿走,不会再有其他人!娘,我们去她家里拿回来!”

    “好!”

    眼见两人气势汹汹直奔闺女的家,沈父懊恼至极,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子。

    明明是沈文不听劝阻,惹来的一身骚,结果把闺女牵扯进来。

    沈父担忧之际默默跟到后面,祈祷她平安无事。所幸的是夫妻二人已经出了门,白日卖麻辣烫挣钱,由于今天比较忙,所以他们至今还没回来。

    二人扑了个空,木门锁着一把厚重的铁链,沈文怎么扯怎么拉都无济于事。

    “文儿,你回家好好休息,我找人把门锁撬开!”

    “知道了,娘。沈绵绵那臭婆娘不会那么轻易交出来,到时候给她一点教训!”

    沈文小心翼翼保持原来的表情,捏紧拳头恨恨道,这句话被不远处的沈父一字不漏地听了过去,他心底升起一股恼怒和不满的情绪。

    沈绵绵归根结底都是他的亲骨肉,沈文一个外人这样凭什么对他的闺女?况且地契是祖辈留下的,沈文做的事凭什么要他们收拾烂摊子?

    沈父第一次反思自己,以前他还觉得自己闺女性子泼辣,动不动对继母顶嘴还手,一点也不懂得尊敬长辈,如今看他们对待女儿的态度,难怪她当时会匆匆嫁给一个文弱书生离家。

    两人弄了半天只好作罢,一转身隔壁邻居的小孩子正好走出来,看着沈文红肿的脸脱口而出:“哇,好大的猪头饼啊!”

    “臭小子,骂谁是猪头?信不信我揍你!”

    沈文心烦意燥,抡起拳头作势冲过去,小文吓得连忙躲回家里“啪”地关紧门。

    -

    沈绵绵忙碌大半天,终于将所有卖完了。

    她和顾昭刚到家,隔壁的王婶听到动静立马走出来,看见是他们俩顿时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你们回来了。”

    “王婶,怎么了?”

    “刚才你们不在家,有人过来想要撬你家的门!”

    沈绵绵震惊瞪大眼睛:“不是吧?光天白日的,哪个小贼那么大胆?”

    王婶摇头:“我也不晓得,是小文告诉我的。他说对面是一男一女,有个男人长得很像猪头。”

    沈绵绵:“……”

    王婶继续道:“你们平时出门留意一些,最近很多人年底回家过春节,那些窃贼猖狂得很!”

    沈绵绵点头:“谢谢王婶提醒。”

    一进门,她第一时间跑回屋内翻看,好在银子一文不少。

    沈绵绵心有余悸:“吓死我了,还以为银子被偷了。”她就觉得钱放柜子不安全,幸亏有先见之明。

    顾昭安慰道:“放心,木门上的铁锁很坚实,不会如此轻易撬开,除非有人不怕被发现翻墙进来。”

    “那就好。”

    沈绵绵放下心来,“这些钱可是拿来给你治病的,谁要是敢偷,我就弄死他!”

    说罢,她挥了挥拳像是要锤爆那些可恶盗贼的头。

    顾昭垂眸浅笑,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你辛辛苦苦挣来的血汗钱,别说是你,我也不会放过他的。”

    两人如往常一样,回到家里休息了一会儿就接着忙碌了。

    麻辣烫主要是靠汤底和配料,加上她种的青菜口感比市集一般的青菜要甘冽清甜,有不少人嫌弃贵的,在尝过一次之后隔三差五过来点。

    为此人一多,沈绵绵忙不过来,即便有时顾昭会帮忙,但他身子向来不好,得重新考虑聘请一名工人。

    她将想法告知顾昭,他表示赞同:“可以,不过有分长工和短工,你想聘请哪种?”

    “就短工吧。”

    沈绵绵不假思索,“我们一般早上出门卖麻辣烫,中午时候收摊,下午准备食材,然后我晚上来熬汤。最忙也就摆摊那会儿,又要洗碗又要擦桌子等等各种杂活儿。”

    “好。我认识一名老妇人,她老伴常年卧病在床,家中大儿外出劳作挣钱,只剩一个年轻的女孩做活儿,若你不嫌弃倒可以让她过来帮忙。”

    “成啊,想必她家里手头紧,我当天给她结算工钱,只要人勤快些就可以了。”

    沈绵绵立马点头同意,将铜钱串好装进筪子,这次收益比前几天多一点,幸好她出门前另外准备一个大钱袋。

    木桌上茶壶里的水冷却重新烧热,各自倒了杯热茶,他端着慢慢啜饮,哪怕心里尽力忽视,也无法做到视而不见。

    这一早上他们待在一起,他记得很清楚一共是一千三百四十七文,怎么会凭空多出四百六十文出来?

    杯盏热雾袅袅升腾,如一层轻薄白纱蒙住他的眼底。

    沈绵绵不知他心底所想,她休息了一下很快坐不住了,正准备去庖厨做饭,突然木门剧烈震动起来,也不知道使得多大力气,上面的灰尘都往下掉。

    在院子里瞌睡的大白吓得嘎嘎地叫,扑腾着翅膀刮起一阵大风,周围的灰尘纷纷扬扬。

    二人对视了一眼,顾昭冷起脸色,按住她的手:“我去看看。”

    沈绵绵不用想也猜到是谁,“肯定是继母和沈文来了,你等我一下。”

    她转身进到柴房找来两根粗大的树枝,递过一根给顾昭后才开门。

    门口两人手握棍子,面无表情看着她,刘梅猝不及防被这一幕吓得往后一昂,想到自己来的目的,她很快恢复脸色。

    刘梅单手叉腰,气焰嚣张指着沈绵绵的鼻子,“沈绵绵,你赶紧把地契还回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顾昭眉宇不悦轻蹙,语气透着冰凉的冷意:“你要对谁不客气?”

    “小白脸滚一边儿去!”

    刘梅丝毫没将他放在眼里,沈绵绵最听不得有人说顾昭半天不好,像个鞭炮一样一点就着。

    她毫不客气用棍子打落刘梅的手,将顾昭护在后面,“你是谁啊?竟然跑到我家撒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