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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夫君贴贴有小钱钱哦 第62章 袒露

    掀起点眼皮,沈绵绵目光微闪瞟去,两人视线不期然交汇一处。

    那双平时盛满柔水浓意的漆眸此刻如死寂般的潭水凝睇她,眸底浓郁得难以自控心悸。

    他遽停,神情飞速闪过一丝受伤。

    须臾,他动了动。那近乎无瑕白净的脸庞上沾染喷溅血痕,似从炼狱浴血归来,气息沉沉地压过来。

    白皙修长的大手解开暗扣,身上紧贴件衣衫也尽数褪去。

    那片冷白色肌肤裹着起伏鲜美的肌肉线条,淋漓尽致地占据她所有的视线。

    顾昭一言不发,慢慢朝她靠近,床榻处凹陷发出“吱呀”的响音,令如此僵滞沉寂的气氛多出几分暧I昧的意味。

    在沈绵绵口呆目睁中,他伸出长臂抓住她的手,动作极其缓慢却又坚定抚上他的肩膀。

    入手触感极佳,坚实不失硬朗。顾昭半垂眸子,敛起眼底的受伤,嗓音分外沙哑地说道:“我不强迫你。”

    唇瓣蠕动,他紧接着打断她继续道:“你来强迫我。”

    沈绵绵:“……”

    这是用美人计攻陷她的心嘛!很好,男人。你成功引起我的注意。

    但是……

    沈绵绵倏地抽回手,顾昭的心脏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掐住,未来得及感受痛楚便听到她说道:“我怕血,你先去洗漱一番再上榻!!”

    “真是的,你不知道你一身血很吓人吗?还往我面前凑,要是吓死我,以后你打哪找像我那么好的夫人!”

    她扯起被褥挡住视线,顾昭呆滞住。时间静止几秒,复杂神色逐渐由颓然震惊变成欣喜期待,他好一会儿才寻到自己的声音,不可置信试探问她:“绵绵,你不怕我?”

    “我干嘛要怕你?”

    沈绵绵反问回去,随即从被褥内伸出一根手指,小心地戳了戳他结实的肩膀,一副将要哭出来的神情。

    “快嘛,快嘛!你赶紧洗一下脸,好多的血!”那音调颇为几分委屈。

    顾昭如梦初醒,将地面的衣衫迅速捡起披上,走出屋外的步伐略显慌乱。

    平日他们出门前会在大锅内放水,用未烧完的柴炭慢慢焖热,此时水温堪堪变暖。

    他不知心急什么,或许迫切一遍遍得到肯定的答复,他的速度比以往急促匆忙。

    待顾昭离开,沈绵绵才松口气。

    他从外面携回的血腥味儿残留屋内,她落榻推开窗牖通风,把梅放置窗槛上。

    浇灌数日,枝干花苞初绽,于瑟瑟寒风间摇曳生姿。

    待风卷走气味儿,沈绵绵起好地龙,正返身取木瓢浇水,腰间猝不及防被双手臂紧紧桎梏。

    背后贴来紧实的胸I膛,衣衫大敞,出浴后残有的水珠潺动,顺着肌肉纹理滑落没入。

    “绵绵。你果真不怕我?”

    他的不确定和小心翼翼,令人为之心疼。

    沈绵绵暗叹一口气,心底怒骂系统十几遍。

    “不怕。我什么时候说过怕你?我怕的是血!”

    说起来,她是有些委屈的,那帮恶徒解决后本想去找人帮顾昭,一出巷口她顿时傻眼了。摆在眼前几条小路弯弯曲曲,不知延伸到何处。

    于是问了一下系统,它就故意将自己引回去,让她亲眼目睹顾昭利落斩断陈富贵的右臂一幕。

    陈富贵作恶多端,受到惩戒是必然的,只是一剑下去染他满身鲜血。

    沈绵绵做饭菜时可以面对禽类的血,但就是看不得人血。那场面让她回想起之前到鬼屋摸到血淋淋的肠道,黏腻得作呕,为此落下心理阴影。

    所以和顾昭对上视线时,她脑海莫名浮现那恐怖画面,尤其他想追上来时她下意识拔腿就跑。

    但归根结底,算起来是她不对,弄得顾昭有所误会。

    他抱得实在太紧,沈绵绵艰难转一个圈,将他拉下来亲了亲左脸,“对不起。我让你误会了。你是我的夫君,我怎么会怕你。”

    顾昭得知真相,欣喜和愉悦如决堤倾涌而出。他还以为她害怕自己,害怕他阴狠毒辣的另外一面。

    他一动不动,怔愣原地,沈绵绵亲完后以为他没原谅自己,朝右边侧脸凑去。他猛然回神,掌在腰间的大手一抬,托起她的脑勺低下头。

    掌心稍微使劲向上提,她仰面樱唇不禁微张。仿佛为填补那患得患失的缺口,他看似随心所欲却又肆无忌惮,往常的冷静与沉着应用当下,耐心且搓摩引诱着。

    微急灼热的喘息拂过耳畔,每一次好似敲打心尖,一震一震。

    齿舌满是他的玉液琼浆,沈绵绵渐渐沉沦,缠在脖子的双手滑落,情不自禁地顺沿宽厚的肩膀抚I摩健硕的手臂。

    嗯,手感真好。

    顾昭病愈不久,又分离一阵子协助太子剿匪,奔波数日他并未懈怠,期间得空也会拎起弓箭长枪习练。为此身体的肌肉线条未及练成,隐约初显些曲线。

    但他容貌俊美绝伦,单是风姿便叫人难以自拔,何况沈绵绵心系于他,反倒身材变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寒风流进,沈绵绵发冷小颤,与她紧I密相I贴的顾昭自然也感觉到,情|迷混沌的意识瞬间清醒过来。

    “我们到榻上去。”

    衣衫褪至臂弯,他气息紊乱喷落耳际,声线沙哑低沉。

    沈绵绵意乱情迷点点头,双腿忽然离地,她乖顺地靠在他的肩膀,三两步走入内屋。

    烧红的地龙“噼啪”地声,灼亮火星弹跳出。

    生怕磕到她,顾昭放落很温柔。手抽离时不经意间蹭到她秀发,不知碰到哪儿,头发松开铺满一床。

    黑发划过玉肌,掌心残留方才娇嫩细滑的触觉,喉结滚动下,他的目光被烫着般挪开。

    思及心中的顾虑,顾昭克制转回来,半躺她身侧,开口:“绵绵,上京赶考落榜书生不过是我为掩人耳目的身份,其实我是当今镇北侯的嫡子。”

    还以为他要进行下去,结果却突然急刹车。那双因情意涣散迷离的眼眸,渐渐恢复些许清明。

    “然后呢?”

    沈绵绵强忍半路终止的难捱,忍着耐心回问道。

    “你因为担心这层身份变成我们之间的隔阂,所以才一直不肯对我说出实情,对吗?”

    “……是。”

    顾昭缄默片息,道出心底长久以来的顾忌,“我继母程氏乃尚书之女,屡次三番遭她暗害,兴许她还牵扯到我生母的死因,为此我注定要回去复仇。此行必将牵连于你,可我不想……我舍弃不下你。”

    “你曾说我温和儒雅,但这些全是假象,我并非你想象般那么好。其实我……”

    话未说完,那“自私”二字封入口中。

    沈绵绵后退些,与他平视。“顾昭,不管他人如何讲你,无论你好与坏,我始终是站在你这边。”

    “我心悦你,当然也会包容你,相信你。你不必因觉得自己手段惹我不喜,倘若我无意做了件坏事,你会离我而去吗?”

    “不会。”

    犹如云雾拨开见天明,顾昭顿开茅塞,长久压抑的烦恼一扫而空。

    是啊,他向来清楚绵绵的心思和为人,却因一点小事钻牛角尖,自寻苦恼。

    “抱歉,此事我应早点告知你。”

    顾昭抬起手,百般温柔按抚她的脸颊,“方才是我不对。我以为你无法接受,故而抱有自私的念头,想和你成为真正夫妻,如此一来你愿留于我身边。”

    只有拥有她,他心底才能踏实安稳,如今说开了,一切变得简单起来。

    “好啊,你说要我强迫你的。”

    沈绵绵按耐不住,干脆利落猛地一翻,顾昭托着她的腰,二人方向顺势改变。

    唇凑到他耳边,沈绵绵笑吟吟像只窃喜的小狐狸,“我的亲亲好夫君,今天你逃不了了。”

    意会这句话的含义,顾昭没了刚才的冲动,抿着唇撇过脸。

    大片冷白泛薄绯,似白里透红的海棠,美成一副画。

    沈绵绵单手撑在胸脯坐起来,另外一只前去解开他束发的发带,很快与她一样披散开来。

    顾昭隐有期待,却始终未有所动作,肌肉极力隐忍而绷紧,掐着腰肢的手受不住稍大几分劲儿。

    “你的头发真好,又黑又亮。”

    沈绵绵爱不释手惊叹,对比她,自己的头发逊色多了。真不愧是美人,连头发丝都那么好。

    她的指腹掠过眉眼,顾昭阖起双眸,细卷浓密的睫毛颤抖。

    “亲亲好夫君,我来强迫你了。”

    轻飘飘的话术落下,霎时间点燃最后一根火线。

    顾昭倏然睁开,压抑许久的情感像火山爆发,炯亮的墨眸底卷起翻天覆地的炙热。沈绵绵视线一晃,娇躯遽然被反覆至下。

    雪霏霏,天地间再次笼罩一片银霜。

    “少爷,大少爷!”

    “你们快看,那是不是少爷?”

    几名家仆奉家主之命前来寻找,发现他在一条小巷里。四处横着尸体,流淌出的血液凝结,与雪缠成一团。

    那只断手离他半米之远,陈富贵在剧痛之中昏迷过去,身上盖着不少雪,躺落地面像座小山丘。

    “糟了,快抬他回去!”

    周围无人,家仆瞧得触目惊心,手忙脚乱地将人给抬回去。

    与之相比,村子末尾处的屋子显得格外缱绻温馨。

    屋内摆设仍旧简陋,除去这儿主人的气息,一切好像和平时有些不同,却又好像是有些不同,隐约多出一丝令人寻味的感觉。

    沈绵绵枕在他的臂弯,浑身汗津津,那双美眸似难受似欢愉微阖,朦朦胧胧地投向窗槛的梅。

    那是她从平遥镇返回途中,躲在岩石梅树后幸而避过一灾,她将其一支断裂带回来,细心养护着。

    冽冽寒风,梅贯爱冰雪,花苞彻底绽放开。

    惩罚她的不专心,掌撑起她后背的对方轻咬一小口耳垂,“绵绵,可畅快?”

    这时候,顾昭的声音裹入蜜糖,甜而不腻,尤勾人得要紧。

    即便力乏,她仍努力抬手回应他的话。美眸流转,如绵绵春雨道尽柔意,一眼教得他无法自拔,只愿沉溺其中。

    顾昭眸子一暗,方才向沈绵绵袒露心扉,骨子里的戾气毫不掩饰地激发出来。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空出只手扯过被褥,将两人挡得严严实实。

    ……

    酣畅冗长的一场,停止,雪住。

    窗槛的梅铺了层白银,风动,花抖颤落雪花。少许残余花蕊内,随时间推移融化成晶莹水珠,沿花瓣纹路漫流,滴落雪地里。

    不知过多久,意识迷迷糊糊回笼。

    沈绵绵稍稍一动,浑身如水般发软无力,下意识望向另一侧,人已不知所踪。手一摸,尚有些余温,显然刚起身不久。

    她歇息会儿,才慢慢起身。两人头回不好受,她疼他也疼,他心里念着她不敢乱动,对她可谓温柔到极致。

    结束一段绵长搓磨的情事后,沈绵绵只觉乏累,并未感到任何的不适。随意穿戴衣服,从半敞的窗牖望去,一阵阵浓烈白雾冒出灶房。

    脚未踏入门槛,鼻子先嗅到股浓重的草药味儿。

    他背对她,似有察觉肩膀一顿,紧接着将碗药一饮而尽。

    沈绵绵诧异上前:“顾昭,你是不是病了,还是哪里受伤?”

    顾昭转过身,她盈盈而来,脸颊余韵过后透着绯粉,清澈见底的瞳眸好似多了一缕不易察觉的媚意。

    顾昭自然而然顺势拉着她坐在他腿上,留恋地啄了啄,“没事,不过是碗避子汤罢了。”

    缠绵缱绻后,他亦无先前那般拘谨,两人的关系比先前任何时候还要亲昵。

    “避……避子汤?”

    沈绵绵瞠目结舌,那不是只有女子喝的药吗?

    明白她心中的疑惑,顾昭收紧力道,将她扣入怀里,“我让大夫给我配了男子服用的避子汤。”

    “是药三分毒,以前你已经服用太多药了,你的身子受得住吗?”

    “无碍。我已经习惯了。”顾昭伸出手,放在她平坦的肚腹上,“相比我,我更担心你。此事未结,你为我要承受太多,我不能让你陷进其他险恶之中。”

    “若有子嗣,恐会令你处境艰难。” 他轻声道,“我只愿你伴我左右,其余不必烦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