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漏将倾 第92章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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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低着头，看着自己手心中的那个那枚耳环，那枚鳞片模样的耳环，她的脑海里一时间闪过了很多，有自己一直以来被种种魔族情绪淹没到几近窒息时的痛苦，有自己一直以来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的迷茫，从加入骑士团开始在背后隐隐约约的议论。
但......
作为人类，作为骑士团的一员，作为...一个已经被父母亲朋抛弃的怪胎，这是她人生至关重要的一次选择，她不想...不想在历史上留下骂名，不想成为第二个梅易问，不想成为人类的罪人。
她摇了摇脑袋，试图将脑海中少女脖颈处淌着血，苍白的眼看着她，那双手也伸向她。
“...请你相信我...”
如此像噩梦一般的话语，落在了魅的耳边，至今萦绕在耳畔，就像是诅咒，经久不绝。
“...在想什么？”
壹览的声音突然响起，魅抬眼，有些慌乱地收起自己手中的耳饰，壹览眯了眯眼，并没有追问，但却伸出手，曲着指关节，轻轻地敲了敲魅的脑袋。
“再过两个时辰就要到皇宫了，陛下已经候着了，到时候可别太紧张...你一直都不擅长与人相处，对吧？放心好了，陛下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
“嗯。”
魅点了点头。
壹览一直都是队长之中的好大哥，梅不悔也早已和众人说过，若是他有一日命丧战场，团长的位置一定会交给壹览。他明明个人能力足够出众，但他从始至终都记挂着实力不如他的骑士甚至平民，研究宝器是他的爱好，也是他的追求，他曾经对着骑士团各个队长说，他最大的梦想，就是通过宝器，改变人民和百姓的生活，只需要一点点的魔力，无论是未来的人魔战争也好，还是人民的生产生活也好，宝器都能够发挥自己应有的作用。
魅知道的，自己和壹览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们之间也只是单纯的战友情，壹览对她的照顾，基本都是出自他本人是一个高尚的人。
可魅知道，如果除去骑士团的身份，他们两个人注定不会是一个世界的人。
魅曾经最讨厌的就是他这样的人，心系天下，有着一种在魅眼里近乎有些神圣的奉献和自我毁灭，魅对和人类的相处一直以来都算不上出色，也正是因为这样，她始终无法理解这些人的初心。
荼还是在壹览的身后飘着，她脖颈处的鲜血已然凝固，甚至已经感觉不到她的呼吸，只能凭借她若有似无的哼哼来判断她似乎还有一口气，但也仅仅只是一口气。
壹览没有继续对魅说话，转过身来，跟在梅不悔身后继续前进着。
梅不悔从始至终都没有往后看一眼，但他知道，魅的状态算不上好。
他了解队伍之中的每个人，所以也知道，魅从白天开始状态就不太对劲。
但梅不悔和壹览没有任何举措。
他们相信魅。
正如魅相信他们一样。
呼——
魅长舒了一口气。
她一直以来都不是一个出色的人，也不是一个品德高尚的人，来到骑士团是有自己的私心，以至于现在，她也有自己的私心。
可是，可是...
她的身份，她的伙伴，她身边的人...
壹览和梅不悔从来没有过对自己的不满，即使是曾经对自己颇有怨言的冯七公，也从来没有对自己的人品和能力有过任何的质疑。
她不能，也不可以在此时此刻退缩。
即使...即使这个代价，是自己此后依然会生活在痛苦和泥沼之中，被那种情绪囚禁，甚至最后死在这样铺天盖地的悲伤和恐惧之中，但...仅仅现在，仅仅是此刻，她愿意给自己的灵魂留有最后一点高尚的气息。
于是，她口中轻轻念了几句祷词，手中燃起火焰，将那枚鳞片样的耳饰烧得一干二净。
她做出了选择。
即使，她会面临漫无止境的噩梦和魔族的一笔巨大的人情和债，她也在此时此刻，无怨无悔。
“你刚刚使用魔法了吗？”
壹览回过头来。
“嗯，有个小虫子爬到我手上了而已，不用在意。”
魅眉眼弯弯。
是的，一只虫子而已。
“殿下...您真的，真的还要过去吗？”
一旁的侍女有些小心翼翼和恐惧，声音甚至多了几分畏惧和瑟缩，小声地问道。
“嗯，那是我的母妃啊...怎么会有不看的道理，你们如果不想进去就先回吧，我一个人去就好。”
看上去十二三岁模样的少女眉眼弯弯，看着身后的侍女，语气里没有任何一点责备。她眉心的月牙和她的眉眼一样弯弯的，看上去十足的亲切。
“好、好...谢谢殿下，殿下您也一定小心，娘娘她...平妃娘娘她...”
“好啦，母妃什么样我是最清楚的，你先回去吧。过会儿帮我准备一下，我回去就沐浴更衣。”
“是。”
侍女行了一礼，恭敬地离开了。而酉初——今年已经十三岁的酉初，此时此刻弯着眉眼，亲眼看着那名侍女离开后，才慢慢走进了面前的大殿内。
大殿里，一个女人的呻吟时不时地传来，听起来却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枯萎的槁木，听上去甚至感觉不到一丝生命的气息，甚至分不清男女。
阳光似乎也不愿意来看望这个有些荒凉的房间，只投下一点点细小的阳光，而阳光的照射下，一个皮包骨头的女人，仿佛一个骷髅架子，待在那细碎的阳光下，贪婪地吸食着那仅剩的阳光。她的身上，开出了三朵诡异的花朵。
每朵花的颜色都不一样，三朵，一朵红色，一朵黄色，一朵诡异的绿色。
“额...额唔...”
女人注意到了有人走过来的声音，有些艰难地试图抬起头，但她的脑袋却仿佛变成了真正的树木，僵硬地颤抖，却没有一点办法移动。
“...母妃，我来看您了。”
酉初低下身子，凑上前。
听到了女儿的声音，曾经或许还能称作平妃的女人努力地伸出自己的手，似乎想要去触碰，但是却迟迟碰触不到。
“...真的很开心，母妃。”
酉初轻轻地说道。
“终于啊...你有了属于你的地方...”
但......
作为人类，作为骑士团的一员，作为...一个已经被父母亲朋抛弃的怪胎，这是她人生至关重要的一次选择，她不想...不想在历史上留下骂名，不想成为第二个梅易问，不想成为人类的罪人。
她摇了摇脑袋，试图将脑海中少女脖颈处淌着血，苍白的眼看着她，那双手也伸向她。
“...请你相信我...”
如此像噩梦一般的话语，落在了魅的耳边，至今萦绕在耳畔，就像是诅咒，经久不绝。
“...在想什么？”
壹览的声音突然响起，魅抬眼，有些慌乱地收起自己手中的耳饰，壹览眯了眯眼，并没有追问，但却伸出手，曲着指关节，轻轻地敲了敲魅的脑袋。
“再过两个时辰就要到皇宫了，陛下已经候着了，到时候可别太紧张...你一直都不擅长与人相处，对吧？放心好了，陛下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
“嗯。”
魅点了点头。
壹览一直都是队长之中的好大哥，梅不悔也早已和众人说过，若是他有一日命丧战场，团长的位置一定会交给壹览。他明明个人能力足够出众，但他从始至终都记挂着实力不如他的骑士甚至平民，研究宝器是他的爱好，也是他的追求，他曾经对着骑士团各个队长说，他最大的梦想，就是通过宝器，改变人民和百姓的生活，只需要一点点的魔力，无论是未来的人魔战争也好，还是人民的生产生活也好，宝器都能够发挥自己应有的作用。
魅知道的，自己和壹览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们之间也只是单纯的战友情，壹览对她的照顾，基本都是出自他本人是一个高尚的人。
可魅知道，如果除去骑士团的身份，他们两个人注定不会是一个世界的人。
魅曾经最讨厌的就是他这样的人，心系天下，有着一种在魅眼里近乎有些神圣的奉献和自我毁灭，魅对和人类的相处一直以来都算不上出色，也正是因为这样，她始终无法理解这些人的初心。
荼还是在壹览的身后飘着，她脖颈处的鲜血已然凝固，甚至已经感觉不到她的呼吸，只能凭借她若有似无的哼哼来判断她似乎还有一口气，但也仅仅只是一口气。
壹览没有继续对魅说话，转过身来，跟在梅不悔身后继续前进着。
梅不悔从始至终都没有往后看一眼，但他知道，魅的状态算不上好。
他了解队伍之中的每个人，所以也知道，魅从白天开始状态就不太对劲。
但梅不悔和壹览没有任何举措。
他们相信魅。
正如魅相信他们一样。
呼——
魅长舒了一口气。
她一直以来都不是一个出色的人，也不是一个品德高尚的人，来到骑士团是有自己的私心，以至于现在，她也有自己的私心。
可是，可是...
她的身份，她的伙伴，她身边的人...
壹览和梅不悔从来没有过对自己的不满，即使是曾经对自己颇有怨言的冯七公，也从来没有对自己的人品和能力有过任何的质疑。
她不能，也不可以在此时此刻退缩。
即使...即使这个代价，是自己此后依然会生活在痛苦和泥沼之中，被那种情绪囚禁，甚至最后死在这样铺天盖地的悲伤和恐惧之中，但...仅仅现在，仅仅是此刻，她愿意给自己的灵魂留有最后一点高尚的气息。
于是，她口中轻轻念了几句祷词，手中燃起火焰，将那枚鳞片样的耳饰烧得一干二净。
她做出了选择。
即使，她会面临漫无止境的噩梦和魔族的一笔巨大的人情和债，她也在此时此刻，无怨无悔。
“你刚刚使用魔法了吗？”
壹览回过头来。
“嗯，有个小虫子爬到我手上了而已，不用在意。”
魅眉眼弯弯。
是的，一只虫子而已。
“殿下...您真的，真的还要过去吗？”
一旁的侍女有些小心翼翼和恐惧，声音甚至多了几分畏惧和瑟缩，小声地问道。
“嗯，那是我的母妃啊...怎么会有不看的道理，你们如果不想进去就先回吧，我一个人去就好。”
看上去十二三岁模样的少女眉眼弯弯，看着身后的侍女，语气里没有任何一点责备。她眉心的月牙和她的眉眼一样弯弯的，看上去十足的亲切。
“好、好...谢谢殿下，殿下您也一定小心，娘娘她...平妃娘娘她...”
“好啦，母妃什么样我是最清楚的，你先回去吧。过会儿帮我准备一下，我回去就沐浴更衣。”
“是。”
侍女行了一礼，恭敬地离开了。而酉初——今年已经十三岁的酉初，此时此刻弯着眉眼，亲眼看着那名侍女离开后，才慢慢走进了面前的大殿内。
大殿里，一个女人的呻吟时不时地传来，听起来却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枯萎的槁木，听上去甚至感觉不到一丝生命的气息，甚至分不清男女。
阳光似乎也不愿意来看望这个有些荒凉的房间，只投下一点点细小的阳光，而阳光的照射下，一个皮包骨头的女人，仿佛一个骷髅架子，待在那细碎的阳光下，贪婪地吸食着那仅剩的阳光。她的身上，开出了三朵诡异的花朵。
每朵花的颜色都不一样，三朵，一朵红色，一朵黄色，一朵诡异的绿色。
“额...额唔...”
女人注意到了有人走过来的声音，有些艰难地试图抬起头，但她的脑袋却仿佛变成了真正的树木，僵硬地颤抖，却没有一点办法移动。
“...母妃，我来看您了。”
酉初低下身子，凑上前。
听到了女儿的声音，曾经或许还能称作平妃的女人努力地伸出自己的手，似乎想要去触碰，但是却迟迟碰触不到。
“...真的很开心，母妃。”
酉初轻轻地说道。
“终于啊...你有了属于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