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漏将倾 第128章 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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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未初吗？不，你...你...”
沙感觉面前的这个未初似乎和白天的未初不太一样——他更直白、更矛盾，或者说，他整个人都比未初多了几分悲廖的意味，仿佛被一种窒息感包裹住，仅仅只是观察，沙就能够察觉到他身上无可比拟的绝望气息。
他没有说话，未初也没有说话。
“我是未初...但...不是你认识的未初。”
不知道过了多久，未初颤抖的喘息慢慢平复下来，缓和下来，他松开了环抱着沙的手臂，人影转瞬间消失，又出现在了沙的面前——似乎比现在的未初个头还要高一些，沙只能看到人的胸膛，得仰着头，才能看到那个未初的脸。
轮廓比自己认识的未初脸要再成熟一些，轮廓也更加鲜明一些，那双独具特色的浅灰色眸子里面没有一点光亮，虽然平时和那双眼对视都会让人感觉无法呼吸，但是此时此刻，这双眼里就像这个世界一般，充斥着孤独和绝望。
“...是不是，已经无法挽回了？”
未初突然地说道，这句话一下子让沙有些不知所措和疑惑，一个是，到底是什么无法挽回，还有一个，自然就是未初说这句话的动机。
“...你说的是？”
沙小声地问道。
“...我大概明白了。”
未初却突然自顾自地说道。
“......我应该已经给你袒露过心意了，但是你还没有，所以你对我说话...才是这样的态度。但我知道，只要我和你相遇了...你...是不是已经在被反噬了。”
未初话音刚落，沙就忍不住露出了惊讶的神情，瞳孔都忍不住地颤抖着。不疑有他，这件事只有泉和自己知道，甚至旁人都不知道，眼前的未初是为什么知道这件事？
这是沙一直想要隐藏的底牌，不想让未初担心焦虑的东西，是沙自己都无法理解也无法解决的问题，但是面前的未初显然知道。
“...你，你是其他世界的未初吗？”
沙大着胆子，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是。”
未初没有任何隐瞒，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我是，或许是未来，或许是其他世界的，未初。是和你们来自不一样时空的人。”
沙望着那个未初的眼，他的眼里明明依然是毫无感情的灰色，但是沙清楚地感觉到，他的眼睛溢满了悲伤。
“...记得告诉未初，不要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承担，你也是一样，沙。你们两个人都不要独自承担...”
未初的眼睛暗淡了些许。
“...我只能说这么多了。”
沙不是很能够明白面前人的意思，未初的话语真挚恳切，虽然这或许只是自己的一场梦，但又莫名的让人觉得真实可靠。
“...最后一件事，沙...我真的很想你，很想你。”
“我可以，再抱抱你吗？”
那个未初张开了怀抱，眼睛里带了些期许，或许那个背后还隐藏了什么更加悲痛沉重的情感，但是他隐藏得很好，沙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于是沙张开了手臂。
他们两个人就这样没有任何一点私人感情一般，拥抱在了一起。
沙刚好埋在那个未初的胸膛，那颗心脏跳得很快，很急，一下一下敲在沙的耳朵里，让沙还是没有忍住问出了那句话。
“...另一个我，在哪里？”
长久的沉默。
沙没有办法抬头去看未初的表情，而未初似乎也没有回答的想法，这个问题仿佛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应。
拥抱持续了很久，久到沙睁开眼的时候，都感觉自己仿佛被什么人牢牢抱紧了一般，无法呼吸。而他睁开眼，也确确实实看到了一双结实的臂膀——也确确实实在搂着自己。
未初的眼睛焦急，甚至红了眼眶，整个人就和昨天中午时分一模一样，睫毛上还挂着几滴泪珠。和自己梦里的那个毫无感情的眸子不一样，虽然现在这双眸子是黑色，但他把自己装得满满的，让沙有些不知所措。
可下一秒，他正准备张口询问未初为什么这么紧地搂抱着自己，说不定还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做了那个梦的，一个不经意的抬眼，沙就看到了未初为什么这样做的原因——他的手掌，开始往外滴水。
水就像是山间的一眼清泉，止不住地往下流着，整个床榻都是水，未初拿了个水盆，在接着自己手掌流出的水——虽然是无色透明的液体，但是未初本能地感觉这应该是不得了的东西，已经盛满了两个水盆了，还是他紧急问毛三里要了几个水盆应急。
“你怎么了？沙，你告诉我，你怎么了？”
未初的声音和梦里的一样，都带了几分颤抖，只是自己眼前的未初明显更加恐惧一些，声音的情绪更加明显，不像梦里的那个，情绪隐藏得极深，什么都没有办法清楚地感知。
“...一些旧伤，没事的。让你担心了。”
沙运气凝神，只是片刻，手掌流出的水就被他自己止住了。
“真的没关系，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可能是在梦里太沉浸了，旧伤复发了吧。”
沙暗了暗眼睛，没有直视未初的眼睛，他知道，未初洞察人心的本事和观察能力非常恐怖，但是只要给双方的视线制造一些有意无意的遮挡，未初就看不出来了。
“...你在说谎。”
未初突然这么说道。
他的手伸出来，双手捧起了沙的脸，沙一下子吓得不轻——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用这样亲密的动作扶着他的脸颊。更加让他恐惧的是，这个动作逼迫了自己和未初的眼睛对视，情绪和想法仿佛被看光一样，沙有些怔愣。
“......你刚刚在梦里，一直在呼唤我的名字，我抱住你，你也用没有事的那只手捏住了我的手，你做了什么梦，你身上到底怎么了——当初在魔族那边我就想问了，你的血，明明之前也是红色的，为什么，这个流出的水到底是什么，你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沙看向了未初，他的情绪此时此刻没办法隐藏，甚至未初情绪有些激动，和他额头抵着额头。
啊，完了。
沙想道。
我好像，确实是喜欢着未初的。
沙感觉面前的这个未初似乎和白天的未初不太一样——他更直白、更矛盾，或者说，他整个人都比未初多了几分悲廖的意味，仿佛被一种窒息感包裹住，仅仅只是观察，沙就能够察觉到他身上无可比拟的绝望气息。
他没有说话，未初也没有说话。
“我是未初...但...不是你认识的未初。”
不知道过了多久，未初颤抖的喘息慢慢平复下来，缓和下来，他松开了环抱着沙的手臂，人影转瞬间消失，又出现在了沙的面前——似乎比现在的未初个头还要高一些，沙只能看到人的胸膛，得仰着头，才能看到那个未初的脸。
轮廓比自己认识的未初脸要再成熟一些，轮廓也更加鲜明一些，那双独具特色的浅灰色眸子里面没有一点光亮，虽然平时和那双眼对视都会让人感觉无法呼吸，但是此时此刻，这双眼里就像这个世界一般，充斥着孤独和绝望。
“...是不是，已经无法挽回了？”
未初突然地说道，这句话一下子让沙有些不知所措和疑惑，一个是，到底是什么无法挽回，还有一个，自然就是未初说这句话的动机。
“...你说的是？”
沙小声地问道。
“...我大概明白了。”
未初却突然自顾自地说道。
“......我应该已经给你袒露过心意了，但是你还没有，所以你对我说话...才是这样的态度。但我知道，只要我和你相遇了...你...是不是已经在被反噬了。”
未初话音刚落，沙就忍不住露出了惊讶的神情，瞳孔都忍不住地颤抖着。不疑有他，这件事只有泉和自己知道，甚至旁人都不知道，眼前的未初是为什么知道这件事？
这是沙一直想要隐藏的底牌，不想让未初担心焦虑的东西，是沙自己都无法理解也无法解决的问题，但是面前的未初显然知道。
“...你，你是其他世界的未初吗？”
沙大着胆子，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是。”
未初没有任何隐瞒，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我是，或许是未来，或许是其他世界的，未初。是和你们来自不一样时空的人。”
沙望着那个未初的眼，他的眼里明明依然是毫无感情的灰色，但是沙清楚地感觉到，他的眼睛溢满了悲伤。
“...记得告诉未初，不要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承担，你也是一样，沙。你们两个人都不要独自承担...”
未初的眼睛暗淡了些许。
“...我只能说这么多了。”
沙不是很能够明白面前人的意思，未初的话语真挚恳切，虽然这或许只是自己的一场梦，但又莫名的让人觉得真实可靠。
“...最后一件事，沙...我真的很想你，很想你。”
“我可以，再抱抱你吗？”
那个未初张开了怀抱，眼睛里带了些期许，或许那个背后还隐藏了什么更加悲痛沉重的情感，但是他隐藏得很好，沙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于是沙张开了手臂。
他们两个人就这样没有任何一点私人感情一般，拥抱在了一起。
沙刚好埋在那个未初的胸膛，那颗心脏跳得很快，很急，一下一下敲在沙的耳朵里，让沙还是没有忍住问出了那句话。
“...另一个我，在哪里？”
长久的沉默。
沙没有办法抬头去看未初的表情，而未初似乎也没有回答的想法，这个问题仿佛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应。
拥抱持续了很久，久到沙睁开眼的时候，都感觉自己仿佛被什么人牢牢抱紧了一般，无法呼吸。而他睁开眼，也确确实实看到了一双结实的臂膀——也确确实实在搂着自己。
未初的眼睛焦急，甚至红了眼眶，整个人就和昨天中午时分一模一样，睫毛上还挂着几滴泪珠。和自己梦里的那个毫无感情的眸子不一样，虽然现在这双眸子是黑色，但他把自己装得满满的，让沙有些不知所措。
可下一秒，他正准备张口询问未初为什么这么紧地搂抱着自己，说不定还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做了那个梦的，一个不经意的抬眼，沙就看到了未初为什么这样做的原因——他的手掌，开始往外滴水。
水就像是山间的一眼清泉，止不住地往下流着，整个床榻都是水，未初拿了个水盆，在接着自己手掌流出的水——虽然是无色透明的液体，但是未初本能地感觉这应该是不得了的东西，已经盛满了两个水盆了，还是他紧急问毛三里要了几个水盆应急。
“你怎么了？沙，你告诉我，你怎么了？”
未初的声音和梦里的一样，都带了几分颤抖，只是自己眼前的未初明显更加恐惧一些，声音的情绪更加明显，不像梦里的那个，情绪隐藏得极深，什么都没有办法清楚地感知。
“...一些旧伤，没事的。让你担心了。”
沙运气凝神，只是片刻，手掌流出的水就被他自己止住了。
“真的没关系，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可能是在梦里太沉浸了，旧伤复发了吧。”
沙暗了暗眼睛，没有直视未初的眼睛，他知道，未初洞察人心的本事和观察能力非常恐怖，但是只要给双方的视线制造一些有意无意的遮挡，未初就看不出来了。
“...你在说谎。”
未初突然这么说道。
他的手伸出来，双手捧起了沙的脸，沙一下子吓得不轻——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用这样亲密的动作扶着他的脸颊。更加让他恐惧的是，这个动作逼迫了自己和未初的眼睛对视，情绪和想法仿佛被看光一样，沙有些怔愣。
“......你刚刚在梦里，一直在呼唤我的名字，我抱住你，你也用没有事的那只手捏住了我的手，你做了什么梦，你身上到底怎么了——当初在魔族那边我就想问了，你的血，明明之前也是红色的，为什么，这个流出的水到底是什么，你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沙看向了未初，他的情绪此时此刻没办法隐藏，甚至未初情绪有些激动，和他额头抵着额头。
啊，完了。
沙想道。
我好像，确实是喜欢着未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