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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树,屋 第70章 被拆穿的谎言和被改变的命运

    “谈谈?想要钱吧?那不如等这位泰勒先生醒了再说?反正少了他,你们也没办法不是吗?”王琦把钱袋子往兜里一揣。

    开玩笑,这是最后的三块钱了、仅有的家当,王琦才懒得和她们谈。

    “你或许不知道这是什么,艾克先生。”杰西一脸的严肃。

    “我当然知道,人类的颅骨磨成的嘛。还有这个钱袋子,人类的肚皮嘛。然后呢?我捡到的就是我的。你打算抢吗?”王琦一脸的挑衅。

    “必要的话,我会的。”

    “哦?那你试试看?”

    王琦和杰西之间火药味十足,所谈论的东西听的左条原马、阿黛勒和李熙贞汗毛倒竖。

    “不是现在,艾克先生。我更希望咱们之间可以合作。”杰西说完就转身出门。阿瑟意味深长地看了王琦一眼,也跟着出了门。

    “我打算去吃点东西,你们来不来?”王琦撂下一句话,也走出了房门。

    王琦出了门,却没有直奔厨房,而是打算改善一下生活,吃点好的。

    王琦打开后门,从水潭里捞了几只大树血水负蝽回到厨房。

    众人本来正在吃饭,金宰勋也在。看到王琦湿漉漉地进了餐厅,全都很奇怪他去做什么了。

    “啊~~~!这是什么东西!”李熙贞看到王琦拿在手里的那几只大树血水负蝽,立刻发出一声尖叫。

    这一声尖叫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众人都发现了那几只大树血水负蝽。

    “我在后院水潭里发现的啊,这东西多的是。这不是你家吗?你不知道是什么?”王琦翻出一口锅,开始煮美食。

    “这个,是某种水负蝽吧?这么大?”左条原马倒是个识货的:“这个确实可以吃。”

    “你在胡说些什么!这种东西怎么可能能吃!”金宰勋少了三颗牙,腮帮子高高地鼓着,说话都有点走音。

    “土包子,真没见识。”王琦懒得理他。

    “阿瑟。”杰西盯着那几只大树血水负蝽看了半天,招呼了一声自己的同伴。

    阿瑟起身去了后院。

    艾达在三楼饶有兴趣地看着一楼发生的事情,感觉自己就像是在追剧。

    等看到王琦捞了几只大树血水负蝽去煮着吃之后,颇有些眼馋:“小舞,跟至高王姐姐说一声,把大树血水负蝽全都收起来,一只都不给他们留。”

    阿瑟刚到后门,就见后院水潭之中泛起一阵水浪,一条巨大的怪鱼在水潭里面转了几个圈。

    那怪鱼狰狞的模样和怪鱼身上那股可怕的压迫感使他完全不敢迈出房门一步。

    终于等到那怪鱼消失了,那股可怕的威压也消失了,他才敢远远地往水潭里看上一眼。

    水潭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阿瑟回到餐厅,对着杰西摇了摇头。

    王琦正好将最后一只大树血水负蝽吃完,只留下了一桌子的空壳子。

    王琦将一桌子的虫子壳收集在盘子里,端着盘子往大门口走,走到大门口之后直接把盘子里吃剩的虫壳往外一抛。

    酸雨将这些虫壳瞬间腐蚀殆尽。

    王琦其实是做了个实验。

    酸雨对活着的大树血水负蝽根本毫无影响,但是换成这些被吃剩的虫壳就完全不一样了。

    “大树血水负蝽,这个世界的物产,不可多得的美味。艾克先生,这东西每一只的价值都要比一条人命值钱。”杰西啧啧摇头。

    “你就编吧,这玩意叫桂花蝉,也叫叮脚虫。南方乡下的水田里很常见。”王琦一脸的不屑。

    “确实是这样,这东西我也认识。”左条原马对王琦的话表示赞同。

    杰西冷笑一声,不再和两人争论这个问题。

    金宰勋强忍着怒气,要不是害怕会被那个叫做艾克的男人拔牙,他此时已经破口大骂了。

    他只觉得这些人全都不可理喻,是一群危险的疯子。

    金宰勋走到大门前,想要关门。

    但是他尝试了好几次,大门却纹丝不动。

    李熙贞、左条原马和阿黛勒干脆也去帮忙,可是那两扇大门依旧纹丝不动。

    “如果说有谁注定会死在这里的话,那一定是你们两个。”杰西手里拿着一颗骨树的果子咬了一口。味道酸酸甜甜,口感居然还很不错:“你们可能都没注意到,咱们现在吃的这些食物有很多都是这个世界所独有的东西。凡间是吃不到的。”

    “你说谁会注定死在这里?”

    相对于杰西的后半段话,她的前半段话更令众人在意。

    “自称为这间树屋主人的那两个蠢货。”杰西看着金宰勋和李熙贞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两只蚂蚁。

    “你这个女疯子!”金宰勋指着壁炉上的各种摆设,气急败坏地大声呵斥道:“你居然敢如此胡说八道!”

    不管是这群人本身,还是他们所讨论的东西,都太过诡异。

    自己想要掌握主动权,在这群人之中占据优势,就必须要借助房屋主人的这个身份才可以。

    鸠占鹊巢?

    不存在的。

    自己只是顺理成章地接管了一栋无人的空房子罢了。

    “如果你能做到一件事,我就承认你是这栋树屋的主人。做不到的话,还是趁早不要嘴硬的好。”杰西伸手指了指客厅顶上的灯:“叫这个灯亮起来。”

    “可以啊!”王琦暗暗给杰西竖了个大拇指。这不就是艾达告诉自己的办法?

    真正的树屋主人,自然是可以随意控制树屋内的一切设施和功能。

    嗯,前提是熊房子不耍小脾气。

    “那个只是……。”金宰勋脑子转的很快,立刻就想好了推脱的说辞。他完全可以说那只是个装饰品。

    “只是什么?装饰品?你是想说你根本没给你的房子装任何照明设备?整栋房子里为什么会找不到任何充电设备?要不我换个要求?冰箱、冷柜、冰柜,你们两个只要能随便停止其中一件的运行,我就承认你们是这里的主人。怎么样?”杰西丝毫不留情面,直接戳穿了夫妻俩的谎言:“没有发现这里的主人,居然就鸠占鹊巢声称自己就是这里的主人?等主人回来之后,你们两个蠢货准备好面对他的怒火了吗?”

    “我如果不拆穿你们的谎言,其他人或许也会被你们蒙蔽,认为你们就是这里的主人。等这里真正的主人回来之后,所有人都会被迁怒的。你们这两个无知、自卑而又自私的蠢货!你们会害死我们所有人!”

    金宰勋和李熙贞被怼的哑口无言。

    “把这些垃圾都丢出去。”杰西不再理睬金宰勋和李熙贞,对着阿瑟挥了挥手。

    阿瑟一言不发,走到壁炉前将上面摆放着的物件一件接着一件丢出大门。

    “你住手!”金宰勋再也无法忍受,立刻冲上去阻止阿瑟。

    “李女士,她说的都是真的?”左条原马一脸严肃地盯着李熙贞。

    “我们先来的!我们先来的!这房子是空的!没有主人!我们自然就是这里的主人!这有什么问题?你们这群卑劣的劣等人!居然敢于质疑我们大韩民族!我们可是美利坚人!”金宰勋双目赤红,扑在阿瑟的身上用尽全力拉扯、拳打脚踢。

    这个骨瘦嶙峋的男人看起来似乎是一阵风就能吹倒。但是金宰勋的拳脚打在他身上却感觉像是击打在金属上,不仅无法对其造成任何伤害,还反震的自己手脚生痛。

    “是,她说的是真的……。”李熙贞低下头,脸被羞臊的通红。

    “啧啧啧!鸠占鹊巢,还总想着把我赶出去?你们还真是自私啊。”王琦在边上抱着胳膊看热闹。

    “大韩民族?美利坚?没听说过。什么地方的野人吧?”杰西摇摇头:“阿瑟,他再继续发疯的话就把他也丢出去。”

    阿瑟刚刚丢完那些物件,听到杰西这么说,立刻就转过头看向金宰勋,一双眼睛里满是毫无情感的冰寒。

    这个家伙!根本就不像是活人!

    金宰勋被那双冰冷的眼睛吓的后退了好几步。

    “你最好不要琢磨着偷偷溜走,雨衣不是万能的。哪怕没有这场雨,你也一定会死在外面。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本来已经偷偷溜到门口的阿黛勒立刻僵住了身子。

    她觉得这群人全都不正常,和他们在一起太危险了。反正自己有雨衣,不怕外面那场可怕酸雨的侵蚀,那还不如赶紧离开这里。

    “杰西小姐,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左条原马将阿黛勒拉回了客厅,对着她摇摇头。

    “这里?这是我梦寐以求的地方,是所有生命最终的归宿,也是传说中的神国。凡人只能通过死后升格或者生前晋升才能到达。”杰西深吸一口气:“这里是灵界。”

    王琦对这个杰西的兴趣越来越大了。

    能够以既非升格者、又非晋升者的身份进入到灵界的凡人?这没什么可奇怪的。

    这些人在灵界统统被称之为“老鼠”。

    只要出现一次悸动之月,灵界之中就会出现不知道多少只老鼠。

    所有的老鼠都是灵界的黑户,甚至就是该被灭杀的对象。

    不过对于灵界有着如此之多认识的老鼠,王琦可是头一次见。

    “我记得你说过你打算离开这里没错吧?可是你刚刚又说这里是你梦寐以求的地方?你这话可有点前后矛盾了。”王琦以调侃一般的语气对杰西发出了责难。

    “我只说我有办法叫咱们离开这里,但是我说过我打算离开吗?”

    “什么意思?”

    “咱们这些人,不管是怎么来的,都属于灵界的偷渡者。灵界对于偷渡者有个统一的称呼,他们称呼咱们为叫老鼠。老鼠在灵界属于要被清除掉的对象,随便谁都可以杀死老鼠。哪怕是外面的这场雨,其目的也是为了消灭咱们。我这么解释,你们能听懂吧?”

    “可是……。”阿黛勒稍稍犹豫了一下:“可是我之前遇到的那个商人……。”

    “你和艾克遇到的那个商人?他不杀你不代表你应该活着。说吧,你用什么买的这身雨衣?难道你也捡到了钱?”

    “没有……,他要求我用我的第一个孩子和他换。可是我还没有男朋友,我当时……。”

    “没有任何一只老鼠是毫无价值的。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和你提出这种交易条件,我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

    “杰西小姐,在下有个猜测。如果说那个商人拿走了阿黛勒小姐的第一个孩子,但是她现在连男朋友都还没有。那么是否说明,阿黛勒小姐在她第一次分娩之前都是绝对安全的?”左条原马忽然提出了一个十分奇怪的问题。

    “幼稚。”杰西嗤笑一声:“当这宗交易完成的时候,她的第一个孩子就已经没有了。哪怕是现在就立刻杀了她、把她烧成灰,也不会有任何影响。对方要的只是她的第一个孩子,而并非是她。那个商人在因果线上直接摘除了她的第一个孩子。她的死活和她的第一个孩子是否存在已经变成了没有任何联系的两件事了。”

    “听起来……,不明觉厉啊。”王琦听的有些发晕,不过大概的意思他还是听明白了。

    因果就像是一棵大树,阿黛勒是这棵树上的一条枝干,这条枝干上有一个果子叫做“阿黛勒的第一个孩子”。

    行商直接摘走了这颗果子,阿黛勒这条枝干的存续与否并不影响这颗已经被摘走的果子。

    当果子脱离树干的那一刻,果子和树干就已经是两回事了。

    时间和以时间为依据的因果在这个过程中没有任何意义。

    行商看到的、接触到的、干预到的,是已经完全长成的因果之树,因果唯一的作用就是将所有的树干、树枝、树叶和果实在这棵树上排列好。

    简单点说就是——行商随随便便就改变了一个凡人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