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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他八年,和他死对头HE了 第156章 亓官易坤

    和亓官易坤的初次相遇,发生在她刚到英国求学的第一天。

    她推着一个34寸和一个32寸的巨大行李箱,肩上还背着一个沉甸甸的大书包,坐着从学校官网上预订的免费接机大巴车,前往学校。

    但大巴车就只到学校,而她订的宿舍离学校还有五百多米的距离。

    那时候刚离开家,英国打车贵,她心疼地摸了摸钱包,决定不打车。

    就独自一人,拖着两个巨大的行李箱,跟着导航走去宿舍。

    那个城市的地形不似京城,有很多个斜坡。

    从学校到宿舍,需要先下一个斜坡,再上一个斜坡。

    两个行李箱实在太大,她上坡的时候,一次性根本搬不过来。

    她只能分两次搬,先搬一个上去,再返回来搬另一个。

    就在搬第二个的时候,有人趁她不注意,推着她刚搬上去的第一个箱子就跑。

    那是她第一次在英国见识到小偷的猖獗,哦不,准确来说,是强盗。

    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啊,面对这样的突发状况,除了恐惧和无助,就只剩下满满的委屈。

    明明是从小娇生惯养的小公主,怎么就沦落到这个地步?

    “有人抢东西!帮帮我!”

    “有没有人帮帮我……”

    她一边追一边喊,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那大概是她此生最狼狈的一天。

    但没有人帮她,没有人停下脚步。

    周围的路人似乎对此习以为常,只是匆匆走过。

    那天伦敦街头的风很大,她的声音如此微弱,被吹得支离破碎。

    那是她第一次感受这座城市的冷漠。

    后来追不动,也就放弃了。

    靳祈雾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往回走,祈祷另一个行李箱不要被顺走。

    回到原地,她蹲在地上痛哭。

    在想祁彻、想靳圣昭为什么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在绝望几乎将她吞没的时候,有人推着她的行李箱出现她面前。

    她抬起头,视线模糊中,看到一张棱角分明的脸。

    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愣了一下,然后哭得更凶了。

    他哭笑不得,低声哄:“行了,别哭了,不是都给你追回来了吗?”

    那是靳祈雾此生第一次,对祁彻之外的男人产生了好感。

    但这份好感转瞬间随风而逝,被时光掩埋。

    后来,她再也没见过他。

    ……

    但那却不是亓官易坤最后一次见她。

    第二次见她,是在两年后的京城。

    依然记得那是一个圣诞节,亓官易坤坐在车上,准备赴宴。

    等红灯的时候,前面有一辆黑色轿车突然失控撞上护栏,翻车滑行二十米,在斑马线前停下,紧接着就起火燃烧。

    绿灯亮起,原本停驻的车子再次动了起来,一辆又一辆车从那辆燃着火的黑车前掠过,没有再停下。

    第一辆停下的是辆出租车,一个小姑娘从后座上冲下来,不顾一切地奔向燃烧的轿车。

    亓官易坤也让司机停车,但警卫员不敢让他下车救人,强行把他留在车上,自己下去了。

    小姑娘瘦弱的身躯努力把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从车里抱出来。

    这时候,车上的两个警卫员也冲了过去,劝开小姑娘,把轿车司机从车里拽出来。

    亓官易坤下车,从后备箱拿出灭火器递给司机。

    由司机跑过去,将那辆车上的火扑灭。

    他站在离小姑娘几米远的地方,静静地看着。

    这个蓬头垢面却勇敢无比的小姑娘,和两年前那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姑娘的脸,在他眼前渐渐重合。

    心里的某个很重要的位置,也就是在那么一瞬间给她空出来的。

    然而,作为亓官家的人,他向来很理性。

    以他的身份地位,家里不可能让他与一个无名无姓的姑娘结婚。

    而他又是一个如果不是以结婚为目的,连恋爱都不会考虑的人。

    所以,他也只能把这份情感藏心底,偶尔会拿出来想一想。

    但也从来没想到,那个穿着打扮都很朴素,在英国连车都舍不得打的小姑娘,竟然会是他爷爷给他定下的娃娃亲对象。

    命运的红线,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将他们紧紧相连。

    后来的亓官易坤也会想,明明他比沈透更早遇见靳祈雾……

    如果当年的他再勇敢一点点,他和她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只可惜,没有答案了。

    ……

    靳祈雾收回思绪,红唇轻启,生硬地出声:“亓官先生。”

    亓官易坤淡淡笑一下,直起身子,颔首道:“靳小姐?”

    众人心照不宣地没问他俩是怎么认识的。

    谢裴楷率先打趣道:“你俩搁这相亲呢?喊这么客气。”

    亓官演跳出来介绍道:“雾雾,这是我侄子——亓官易坤,道上的人都喊他‘小坤少’或者‘小坤哥’,但你是我新认识的姐们儿,你甭跟他客气,你要么喊他坤子,要么喊他小坤坤。”

    “……”靳祈雾唇角抽了抽。

    亓官易坤扫一眼亓官演,咬着牙说:“小姑姑,你能不能给我点面子?”

    亓官演看向亓官易坤,眨眼笑:“侄子儿,这是我新姐们儿,靳祈雾,我们都喊她‘雾雾’。但考虑到辈分问题,既然你喊我一声小姑姑,那你……喊她一声‘雾姨’不过分吧?”

    话音落下。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靳祈雾额角抽了抽,余光瞥见,亓官易坤的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绷不住,靳祈雾笑出声。

    亓官易坤盯着亓官演,有些不可置信地,缓缓道一声:“雾……姨?”

    “诶。”

    靳祈雾发誓,她没想占他便宜,就是下意识地应了那么一声。

    谢裴楷和谢裴琛已经笑成了一团。

    权泱泱边啃着鸡爪边摇头笑。

    “行啊。”亓官易坤微微弯唇,无声地对靳祈雾吐出三个字:“小哭包。”

    靳祈雾两眼一抹黑,不愿意再想起那段黑历史,积极地转移话题:“人都到齐了,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打牌?”

    亓官易坤微抿唇,“我都行。”

    ……

    后半场这局进行了两个多小时。

    结束时,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一点多。

    亓官演伸了个懒腰:“哎呀,今天玩得真愉快啊!我们来一起合个照吧?”

    说完,她举起手机,众人都围拢上来,就连一向不喜欢拍照的江以昼都被老婆拉着一起入了镜。

    但亓官易坤没动。

    他不喜欢跟人合照。

    亓官演鼓起腮帮子,喊道:“小坤坤,你还听不听姑姑的话啦?”

    亓官易坤刚要说话,桌上的手机突然响。

    亓官演仍举着手机调整自拍角度,挺累的,半真半假地不悦道:“唷!哪个小妖精半夜三更的不睡觉给你打电话啊?”

    亓官易坤笑一记,拿起桌上的手机看一眼,随口回道:“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