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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囚笼 第6章 陈年旧事

    “我”骤然转变的语气和神态,让张宁远和佐楠僵硬一瞬。

    经验丰富的他们,立马反应过来,眼眸瞬间暗沉下来,手下意识摸向各自口袋。

    然而他们还是太小瞧“我”了。

    “我”一个箭步大跨过去,没等张宁远没反应过来,我抓起他作势伸进口袋的手往外一拽,另一只手拎起他袖口,反身一摔——

    “……唔!……”

    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张宁远被我重重摔倒在地,头重重磕在地面,吃痛惨叫一声。

    黑色圆柱形的东西从他口袋里滚落出来。

    是一个小型电棍。

    脚边痛苦呻吟还在继续,佐楠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惊恐的眼神写满了逃意。

    他冲到门边握住门把手想跑,才发现门已经被我上了锁。

    “你……言一知女士……你冷静一下,我们只是来……”

    “我知道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你们是来杀我的。”

    “我”冷静的说着,但我却能感觉到嘴角正扬起一抹笑意,耳边的哀嚎此刻听上去就像是美妙的音乐,让人身心愉悦。

    “我”看着我一步步朝佐楠走近,他颤抖着举起自己的电棍,发狠朝我扑来。

    “我”侧身轻盈一躲,瞬移到他身后,朝着他膝盖弯猛地踹去!

    “噗通”一下,

    他向前跪倒在地,我立马扑上去,将他双手反剪到背后,快速在佐楠周身摸了个遍,取出一副手铐将佐楠双手手腕给铐住。

    “你怎么会知道我有……”佐楠徒劳挣扎着,因为双手被绑,只能恐惧的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都说过了,我是写悬疑类的网络作家,是你们自己大意了。”

    我将两个人分别绑在两把并排的实木靠椅上,用的是极其标准的执行绳捆绑方式。

    绳头在我手里,活像牵了两条狗。

    一切就绪,我走上前去,“啪”一声扇了张宁远一巴掌,将昏迷的他给扇醒。

    “我家没被子,可别睡感冒了。”

    我体贴的说着,牵着绳子坐到他们对面。

    “……你,你现在是?”张宁远说话有些有气无力,估计大脑还没完全恢复清醒。

    “你问我吗?”

    我佯装思考了一下,最终却笑出了声,“说真的,我现在非常开心。”

    “因为我已经好久好久没能好好说句话了,你们当医生的应该知道,话憋在心里太久,人是会生病的。”

    “我跟言一知可不一样,我是很乐意跟你们分享我的过往,而且我觉得,没有比你们更合适的听众了。”

    我开心得手舞足蹈,兴奋的牵了牵手中的绳索。

    “疯了,她疯了,远哥,怎么办……”佐楠快吓哭了,不停回头张望着张宁远。

    张宁远咬牙,嘴角抽动了一下,阴恻恻看向我:“为什么要绑我们?”

    我翘起二郎腿,若有所思的敲了敲太阳穴,目光落到张宁远身上:“别急,你们不是来听故事的吗?”

    “现在,我可以慢慢讲给你们听,不过……”

    我眯起眼睛,一手提着绳索,一手饶有兴致的把玩着手中的折叠刀,“等你们听完,你们可能会后悔来这里。”

    在张宁远跟佐楠震惊眼神中,我慢条斯理的开始了自己的回忆。

    我叫言一知。

    不过,我还有另一个不为人知的名字,吴言。

    我第一次发现我身体里有第二个人存在的时候,是在某天小学放学后。

    我出生在重庆,从小生活在一个家风严苛的环境里。

    父亲是一名工程师,母亲是一名教师。

    在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因为工作缘故,被调到集团下面的矿务局里。

    这个矿务局位于重庆市一个偏僻的镇里。

    为了工作,我们跟随着父亲举家搬到了这个小镇。

    在那个以煤炭为主要发电的年代,坐拥好几个煤炭发电厂的小镇,绝对算得上是重庆经济最富足的小镇。

    所以虽然行政划分是村镇,但镇里从幼儿园到高中一应俱全,甚至有自己的电影院,以及各种高档的夜总会所,生活品质一点都不输半小时车程开外的主城区。

    我母亲也通过关系,调到了镇里一所中学任教。

    而我则以矿务职工子女的身份,进入镇里的幼儿园读书。

    从我记事起,这个小镇给我的感觉就是繁华且有趣。

    我总是喜欢观察来来往往的人群,看着他们给我父母送礼,然后我父母带着我将别人的礼物又送给他人。

    当时我不明白为什么同一件礼品需要像击鼓传花一样送来送去,或许这是成年人玩的某种有趣游戏吧。

    虽然我不懂,但每次他们送礼,我依旧会很开心,因为他们总是会“体贴”的捎带着给我也买一份。

    所以在我很小的时候,所以还没上小学的我,就已经拥有了自己的bb机,随身听这种我同学可能见都没见过的电子产品。

    可能你们会问,生活品质这么高,为什么还说家风严苛?

    我想说,这一切都是表象。

    从我开始上学后,一切都变了。

    我们那个时候上学,不像现在这样幼儿园读完后直接就上小学,那个时候还存在一种名为学前班的东西,类似于幼小衔接班那种,我相信你们应该听过。

    我印象十分深刻,学前班的班主任,姓李,是一个更年期的妇女。

    我小时候好动,喜欢讲话,时常被老师抓典型。

    有一次,我又被点名站起来。

    李老师眼中淬火,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根大铁棒,凶神恶煞的走到我面前,让我张开手。

    我看着那根铁棒,心里第一次感到害怕。

    跟成年人小手臂一样长,半个手腕那么粗。

    我完全无法想象,这么粗重的铁棒打在手心上,会是什么惨状。

    我害怕到不敢伸手,然而我的恐惧让李老师更加兴奋了,她直接强行将我的手抓住,摊开,然后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说:“谁要是再说话,下场就跟她一样!”

    说完,李老师举起铁棒,在我手上重重打了一下。

    那一瞬间,我只觉得我掌心连接手指的关节都错位了。

    我痛到发出凄厉惨叫,捂着手告诉老师我错了,我的手好痛。

    然而老师置若罔闻,觉得我是在装可怜,又举起铁棒砸向我的胸口。

    我那个时候只有5岁半,这一闷锤直接将我砸倒在地。

    我只觉得我锁骨有什么地方裂开了,痛到我无法呼吸。

    “老师……老师……别打了……”我跪在地上求饶,哭到鼻涕眼泪混在一起,眼神中充满恐惧。

    手上钻心的痛苦还没消散,胸口的钝痛又叠加在一起。

    有那么一刻,我真的觉得自己快死了。

    李老师看着在地上痛到满头大汗,跪地求饶的我,这才满意的收回铁棒,阴恻恻的说:“老老实实给我上课,不听话的话,下次就不是打手心那么简单了。”

    顿了顿,李老师忽然停下脚步,转身走到我跟前,凑近说道,“这件事要是敢告诉你妈妈,我就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