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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囚笼 第40章 诡异到了极点

    我一路小跑,来到坡路旁边的小卖部,找老板买了一盒火柴,五毛钱。

    我家里人都不抽烟,所以也就没有打火机火柴之类的。

    所以我一早就考虑到了“作案”工具这个问题,拿一块钱的原因也在于此。

    那天,天气阴阴的,看上去乌白一片,给人一种低气压的闷息感。

    就像此刻我紧张到快要窒息的心情。

    我揣着火柴跟纸飞机,来到周云家楼下对面,她经常蹲的那块地方。

    我四下环顾一圈,确认没什么人朝这边看后,我背对着坡路,小心谨慎的拿出纸飞机。

    我将纸飞机放在泥地上,取出一根火柴——

    “欻!”

    火苗瞬间窜起,我眼眸也燃起两团光亮。

    我将火柴靠近纸飞机一角,火苗触及到纸飞机那一刻,顿时死死咬了上去,快速吞噬着被我压成薄薄一片的纸飞机。

    火舌燃烧过的地方,通通卷成灰黑色。

    闪烁着最后一点火光,不甘心的从纸飞机上剥离开来,掉落在地上,成为齑粉。

    原以为整个过程很快就会结束,但很快,我就发现我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纸飞机上缠绕着许多胶带,而胶带仅靠着这点火苗,是远远不够的。

    果不其然。

    当火焰蔓延到胶带边缘时,就像遇到了强不可摧的阻碍。

    火苗挣扎了一会儿,在将最后一节可燃烧物烧尽后,它熄灭了。

    我看着烧了一半的纸飞机,一时有些为难。

    “怎么办?胶带好像烧不掉。”我语气有些焦急。

    “把它撕下来。”吴言说。

    “撕下来?用手吗?”我看着地上一半齑粉一半无恙的纸飞机,咽了口唾沫。

    “只能用手了,把胶带撕下来再烧。”吴言催促道,“烧这玩意儿必须一口气烧完,赶紧做,别犹豫。”

    “要是一会儿人来了发现你玩火,可就来不及了。”

    我知道吴言此言非虚。

    心一横,我重新捡起烧了一半的纸飞机,在眼前快速转动,寻找着胶带的封口。

    手忙脚乱一阵,胶带最后的封口终于被我找到。

    顾不得黑灰蹭到我衣服上,我赶紧双手配合,手忙脚乱的将边缘抠起来,快速解除缠绕着的胶带。

    “嘶——嘶嘶——”

    胶带从纸飞机上剥离时发出的撕拉声是如此清晰,就像一道无形的催命符。

    我的动作更快了,心跳都快蹦出来了。

    终于一圈胶带在我脚边落下,纸飞机已经被我撕得面目全非。

    我如释重负般拿起火柴,“欻”的一声擦亮火苗,靠近剩余的一半纸飞机——

    “咚!”

    倏然,一团黑色的东西从天而降,正正落在我的脚边。

    低头看到那东西瞬间。

    我直接一屁股瘫软倒后坐在地上,惊恐地瞪大双眼。

    是一只死鸟。

    这只鸟的腹部有一个小小的血洞,两只爪子直直朝向天空,蹬腿归西。

    然而,它那绿豆大小的眼睛却朝向我这边,就这么空讷的看着我。

    我本来就偷偷在干一件不为人知的事情,神经已经紧绷到了极点。

    这从天而降的死鸟,直接击碎了我早已不堪一击的镇定。

    这算什么?

    上天的惩罚?

    老天爷是不是想说,一切它都看着呢?

    就算我烧了,周云是不是也不会放过我?

    一时间,我脑海中充斥着各种荒谬的想法,我也顾不上它科不科学合不合理,反正它就这么出现了,就这么在一个如此巧合的时机落了下来。

    我怎么能不多想?

    我僵硬地从地上爬起来,捡起一根树枝,戳了戳那只鸟的腹部。

    硬邦邦的,看来真的是死透了。

    与此同时,我这才注意到,在我被这只鸟吸引注意力的时候,另一半飞机已经快渐渐烧完了。

    赶紧埋掉,赶紧走。

    此刻,我满脑子都只有这一个想法。

    这块泥地就在周云家对面,周云坠楼的地方是水泥地,没办法埋,选择她对面一点的这块泥地,应该也是差不多的吧?

    反正生前她也经常来这里玩过家家。

    我一手握着树枝,转头朝周云家的窗户看去。

    只见那两扇被我打开的窗户,不知是因为风的缘故还是什么,又闭合了回去。

    空气中透着死一般的沉静,乌云压了过来。

    明明还没到日落,天却已经有些黑了。

    阴天,乌云,死鸟,充满阻碍的流程。

    就算我不是一个迷信的人,此刻内心也慌得一比。

    不是说今天是黄道吉日吗?但不知道为什么,每一个环节都充斥着十分不和谐的插曲。

    简直……太不吉利了。

    我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那扇闭合的窗户在我心中凝化成了一个巨大的眼瞳一样,将我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

    我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咬紧牙关,就着手里这截树枝开始挖坑。

    赶紧将灰烬埋掉,我得赶紧回家。

    “挖深点,把这鸟也埋进去。”吴言突然开口。

    “还要埋它?为什么?”我有些不愿意。

    “周云已经死得很冤了,在她死的地方又落下来一只死不瞑目的鸟,你不觉得瘆人吗?”吴言直言。

    我当然觉得瘆人!

    我脑子快炸掉了,埋一只死鸟跟埋灰烬,给我的心理冲击还是截然不同的。

    这么做,就好像是在毁尸灭迹一般。

    “可是,它不是我杀的。”我想要拒绝。

    “它不是你直接杀的,但却死在你脚边。”吴言说着,“你不觉得这听上去,有些耳熟吗?”

    “……”

    我怔了一下。

    下一瞬。

    一股毛骨悚然的惊恐感蹭的一下从脚底窜起。

    我一下就站起来,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什么意思?这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难道这鸟,是周云变的?

    我突然疑神疑鬼起来,只觉得后背发凉,草木皆兵的观察着四周,尤其是眼前这只死鸟。

    我是真的快要被逼疯了。

    长期睡眠不足,外加频频出事,我的精神已经无法承受哪怕再多一次的意外。

    就在这时,我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几个脚步声,正朝着这边快速奔来。

    与奔跑的脚步一起传到我耳朵里的,还有阵阵欢笑调侃。

    “是这边吧?我看的好像是这个方向!”

    “掉哪儿去了?你是不是没打到啊?”

    “你在怀疑我的准头?我非给你找出来不可!”

    我回过头发现。

    三名男孩正提着玩具气枪,朝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