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乡彷徨 第25章 张洁背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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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月底，天气已经非常寒冷了。地面水洼也结了厚实的冰块。
北风呼啸着，乡村的泥土路被风刮的一毛不剩，光秃秃的裸露出来，这时天上下起了鹅毛大雪，大雪仿佛憋了一年的劲，对着张彭台疯狂的吐露雪瓣。
天还没亮，张洁像往常一样和姐姐弟弟早早的起床了。她见到这么大的雪花，兴奋的叫喊姐姐弟弟看雪。
张娜和张磊起床后也兴奋的在雪地里奔跑，三姐弟看着墨蓝色的天空与洁白的雪花交相辉映，就像是进入到奇幻世界一样。
奶奶陈刘妹也起床了，她心情不错，看到大雪也预示着明年地里的收成肯定很好。她拎着尿桶开始往田里倒尿，积雪堆瞬间倒出一个黄窟窿，看到诺大一个冒着热气的黄窟窿，孙辈们哈哈大笑。
“小憨包！笑什么咧？这是你爷爷的尿肥地的！”陈刘妹朝孙辈们喊道。
孙子张磊突然哈哈大笑说：“奶奶，爷爷说了，风吹屁股冷，有屎明日屙。那你们在屋里拉尿就不冷了？”
“臭小子，就知道跟着你爷爷学这些不成器的话。”陈刘妹瞬间被孙子的话逗笑了，又假装生气的说。
这时张仁旺也走出了他们的小屋，对着孙辈说：“孩子们，今天好冷！听你奶奶说今天要去学校领成绩单吧？要不就让你爸给你们拿回来？你们就别去了！”
“不，不，我们要自己去”三姐弟异口同声说。
这样的大雪天，孩子们肯定不想错过玩雪，而且今天学校也有期末表彰大会，老师说了所有学生都要来。
洗漱完，三姐弟出发了，路过幺幺张美玲家时，见到张美玲屋后的池塘里结了厚厚一层冰，张磊开始用石头去扔冰池，他不论怎么用力也砸不破冰池。几个高年级的男生路过也跟着玩起来，他们也砸不破冰池。
“要不你上去走走试试？”一个高个子的男孩对着张磊说。
“你怎么不去走啊？你要走你走，别逗我弟弟。”张娜拦着张磊对着男孩说。
“张洁，要不你去试试？你去试了，下次我找爸要钱分你一半？或者你下次做错事了，我就跟奶奶说是我弄的，奶奶说我不得打我。”张磊扭头对张洁说。
张洁怯弱的说：“可是我也怕冰块破了掉进去了……”
“掉进去没事！掉进去了！我就去喊幺幺出来救你！”张磊继续鼓动说。
“可是，我……”张洁犹豫害怕极了。
“你去不去？”张磊有点着急了，开始催促张洁。
他只比张洁小一岁，这样的年纪他也学着家里的尊卑等级使唤着姐姐张洁，甚至他从来不喊张洁姐姐，只喊大他三岁的张娜姐姐。
在家里，他经常和表弟赵志明一起捉弄张洁，甚至向奶奶陈刘妹告张洁的恶状。最后张洁免不了被陈刘妹一顿暴揍。
张洁心里也害怕弟弟，他看了眼张娜，希望姐姐也能帮助自己，但是张娜也来了兴致说：“幺幺就在屋里，你要掉进去了，我赶紧去喊幺幺。”
张洁就这样在大家的目光的胁迫下走进了结冰的池塘……
她蹲着打哆嗦从池塘坡上往下滑，一下子就滑进了冰池，薄薄的布鞋接触到冰底的时候冷的发抖，她感觉双腿已经软到立不直了，但她又害怕岸上的姐姐弟弟看不见她，她再一次鼓起勇气站在了冰池上面。
“哇！这个冰池塘太厉害了！她真的站起来了！冰没有破！”一个胖男孩大声喝彩！
大家也随着他的呼喊开始异常兴奋尖叫了。张美玲的邻居李大娘正在菜园扯蒜苗，闻声也赶了出来，她一眼就瞧到了池塘上的小人吓出一身冷汗，也看到了凑热闹的正是邻居张美玲的侄子侄女，她嚷了一句：“你们不要命了？池塘站的是谁？”
“是张洁啊！”张磊骄傲的回。
“天杀的！这孩子简直是要送命啊！”李大娘一遍喊一遍跑去敲张美玲的门。
“美玲！美玲！你快出来啊！要死人了！你娘屋侄女在冰池里面玩啊！”
张美玲听到娘屋俩个字，披头散发衣裳不整的从后门跑了出来，嘴上还挂着牙膏的泡沫。她看到张洁站在冰上哭，她顿时感觉天昏地暗。
她连忙跑到池塘边，捡起一根粗竹棍递给张洁说：“死丫头！还不快拉住棍子死上来！”
张洁小手通红的拉住竹棍，天气太冷太干燥了，张洁的手被竹棍什么的毛刺扎的鲜血直流。她强忍着胆怯和害怕，努力避开张美玲的目光，张美玲用力一拽，把张洁扯到了岸上。
由于张洁用力和害怕，她脚下的冰早就裂开了一些小口子，拉上来的时候她的布鞋也被浸湿了。
张美玲拉上张洁，二话不说狠狠甩张洁一耳光！一耳光打得张洁小脸鲜红快裂开了。张洁这才抬眼看见幺幺张美玲一脸慌张怒不可遏的模样。她直接哇地一声哭出来了。
“你要死别死在我这里！死我这里了！我怎么给你妈交代？！为了你！我们张家欠你余铺姨妈这么多情！你奶奶爷爷也抬不起头！你个贱丫头！”张美玲怒吼着。
岸上的张娜和张磊看到幺幺暴怒的模样也吓得不轻，他们都站到了张洁身后。张磊非常害怕张洁会说出是他指使的，但是张洁一句话也没说。张磊也终于对张洁产生了一点点怜悯之心。
张洁哭累了，就低着头着自己手上往下滴的鲜血，鲜血遇到寒冬瞬间也被冰成了血冰块。一圈圈绚烂的像烟花一样。她的脑袋已经听不清楚张美玲还在继续吼叫着什么。
她只觉得好痛，真的好痛，她脑海里很想思念一下谁，谁看到她这样难堪的样子会心疼她呢？是余铺镇的“父母”吗？他们可能早把自己忘了吧？思念母亲万子圆吗？实在是没人思念了，就她吧…张洁已经难受到眼泪流干了。
几个惹是生非的孩子早就溜走了，张美玲骂累了，也拉着娘屋的侄子侄女进屋，经过李大娘身边又客客气气感谢李大娘的及时告知…变脸的速度简直太快了。
张家人一直以来都保有这样的家风，对家里人侮辱怒骂，对外面的人又彬彬有礼礼貌周全。
进屋后，张美玲简单的帮张洁清理了竹子扎的伤口，又扔了一双赵志明的鞋袜给她，开始督促侄子侄女上学去。
赵志明也屁颠屁颠的跟在表哥张磊后面，一起往张彭台小学赶去。
一路上张娜和张磊都非常沉默，他们知道这一次是自己害了张洁挨打受冻，但是一向倍受宠爱的姐弟俩根本没打算开口说句对不起。
北风呼啸着，乡村的泥土路被风刮的一毛不剩，光秃秃的裸露出来，这时天上下起了鹅毛大雪，大雪仿佛憋了一年的劲，对着张彭台疯狂的吐露雪瓣。
天还没亮，张洁像往常一样和姐姐弟弟早早的起床了。她见到这么大的雪花，兴奋的叫喊姐姐弟弟看雪。
张娜和张磊起床后也兴奋的在雪地里奔跑，三姐弟看着墨蓝色的天空与洁白的雪花交相辉映，就像是进入到奇幻世界一样。
奶奶陈刘妹也起床了，她心情不错，看到大雪也预示着明年地里的收成肯定很好。她拎着尿桶开始往田里倒尿，积雪堆瞬间倒出一个黄窟窿，看到诺大一个冒着热气的黄窟窿，孙辈们哈哈大笑。
“小憨包！笑什么咧？这是你爷爷的尿肥地的！”陈刘妹朝孙辈们喊道。
孙子张磊突然哈哈大笑说：“奶奶，爷爷说了，风吹屁股冷，有屎明日屙。那你们在屋里拉尿就不冷了？”
“臭小子，就知道跟着你爷爷学这些不成器的话。”陈刘妹瞬间被孙子的话逗笑了，又假装生气的说。
这时张仁旺也走出了他们的小屋，对着孙辈说：“孩子们，今天好冷！听你奶奶说今天要去学校领成绩单吧？要不就让你爸给你们拿回来？你们就别去了！”
“不，不，我们要自己去”三姐弟异口同声说。
这样的大雪天，孩子们肯定不想错过玩雪，而且今天学校也有期末表彰大会，老师说了所有学生都要来。
洗漱完，三姐弟出发了，路过幺幺张美玲家时，见到张美玲屋后的池塘里结了厚厚一层冰，张磊开始用石头去扔冰池，他不论怎么用力也砸不破冰池。几个高年级的男生路过也跟着玩起来，他们也砸不破冰池。
“要不你上去走走试试？”一个高个子的男孩对着张磊说。
“你怎么不去走啊？你要走你走，别逗我弟弟。”张娜拦着张磊对着男孩说。
“张洁，要不你去试试？你去试了，下次我找爸要钱分你一半？或者你下次做错事了，我就跟奶奶说是我弄的，奶奶说我不得打我。”张磊扭头对张洁说。
张洁怯弱的说：“可是我也怕冰块破了掉进去了……”
“掉进去没事！掉进去了！我就去喊幺幺出来救你！”张磊继续鼓动说。
“可是，我……”张洁犹豫害怕极了。
“你去不去？”张磊有点着急了，开始催促张洁。
他只比张洁小一岁，这样的年纪他也学着家里的尊卑等级使唤着姐姐张洁，甚至他从来不喊张洁姐姐，只喊大他三岁的张娜姐姐。
在家里，他经常和表弟赵志明一起捉弄张洁，甚至向奶奶陈刘妹告张洁的恶状。最后张洁免不了被陈刘妹一顿暴揍。
张洁心里也害怕弟弟，他看了眼张娜，希望姐姐也能帮助自己，但是张娜也来了兴致说：“幺幺就在屋里，你要掉进去了，我赶紧去喊幺幺。”
张洁就这样在大家的目光的胁迫下走进了结冰的池塘……
她蹲着打哆嗦从池塘坡上往下滑，一下子就滑进了冰池，薄薄的布鞋接触到冰底的时候冷的发抖，她感觉双腿已经软到立不直了，但她又害怕岸上的姐姐弟弟看不见她，她再一次鼓起勇气站在了冰池上面。
“哇！这个冰池塘太厉害了！她真的站起来了！冰没有破！”一个胖男孩大声喝彩！
大家也随着他的呼喊开始异常兴奋尖叫了。张美玲的邻居李大娘正在菜园扯蒜苗，闻声也赶了出来，她一眼就瞧到了池塘上的小人吓出一身冷汗，也看到了凑热闹的正是邻居张美玲的侄子侄女，她嚷了一句：“你们不要命了？池塘站的是谁？”
“是张洁啊！”张磊骄傲的回。
“天杀的！这孩子简直是要送命啊！”李大娘一遍喊一遍跑去敲张美玲的门。
“美玲！美玲！你快出来啊！要死人了！你娘屋侄女在冰池里面玩啊！”
张美玲听到娘屋俩个字，披头散发衣裳不整的从后门跑了出来，嘴上还挂着牙膏的泡沫。她看到张洁站在冰上哭，她顿时感觉天昏地暗。
她连忙跑到池塘边，捡起一根粗竹棍递给张洁说：“死丫头！还不快拉住棍子死上来！”
张洁小手通红的拉住竹棍，天气太冷太干燥了，张洁的手被竹棍什么的毛刺扎的鲜血直流。她强忍着胆怯和害怕，努力避开张美玲的目光，张美玲用力一拽，把张洁扯到了岸上。
由于张洁用力和害怕，她脚下的冰早就裂开了一些小口子，拉上来的时候她的布鞋也被浸湿了。
张美玲拉上张洁，二话不说狠狠甩张洁一耳光！一耳光打得张洁小脸鲜红快裂开了。张洁这才抬眼看见幺幺张美玲一脸慌张怒不可遏的模样。她直接哇地一声哭出来了。
“你要死别死在我这里！死我这里了！我怎么给你妈交代？！为了你！我们张家欠你余铺姨妈这么多情！你奶奶爷爷也抬不起头！你个贱丫头！”张美玲怒吼着。
岸上的张娜和张磊看到幺幺暴怒的模样也吓得不轻，他们都站到了张洁身后。张磊非常害怕张洁会说出是他指使的，但是张洁一句话也没说。张磊也终于对张洁产生了一点点怜悯之心。
张洁哭累了，就低着头着自己手上往下滴的鲜血，鲜血遇到寒冬瞬间也被冰成了血冰块。一圈圈绚烂的像烟花一样。她的脑袋已经听不清楚张美玲还在继续吼叫着什么。
她只觉得好痛，真的好痛，她脑海里很想思念一下谁，谁看到她这样难堪的样子会心疼她呢？是余铺镇的“父母”吗？他们可能早把自己忘了吧？思念母亲万子圆吗？实在是没人思念了，就她吧…张洁已经难受到眼泪流干了。
几个惹是生非的孩子早就溜走了，张美玲骂累了，也拉着娘屋的侄子侄女进屋，经过李大娘身边又客客气气感谢李大娘的及时告知…变脸的速度简直太快了。
张家人一直以来都保有这样的家风，对家里人侮辱怒骂，对外面的人又彬彬有礼礼貌周全。
进屋后，张美玲简单的帮张洁清理了竹子扎的伤口，又扔了一双赵志明的鞋袜给她，开始督促侄子侄女上学去。
赵志明也屁颠屁颠的跟在表哥张磊后面，一起往张彭台小学赶去。
一路上张娜和张磊都非常沉默，他们知道这一次是自己害了张洁挨打受冻，但是一向倍受宠爱的姐弟俩根本没打算开口说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