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乡彷徨 第83章 熊芳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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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透蓝的天空，悬着火球似的太阳高照。
云彩好似被太阳烧化了，也消失得无影无踪。阳光从密密层层的枝叶间透射下来，地上印满铜钱大小的粼粼光斑。
天热得连蜻蜓都只敢贴着树荫处飞，好像怕阳光伤了自己的翅膀。 空中没有一片云，没有一点风，所有的树木都没精打采地、懒洋洋地站在那里。
道路两旁，成熟的庄稼在地里热得弯下腰，低着头。蚱蜢多得像草叶，在稻田和菜园地里，在岸边的芦苇丛中，不停的发出微弱而嘈杂的鸣声。
太阳真像个老大老大的火球，光线灼人，水泥路被烈日烤得发烫，脚踏下去一步一串白烟。 天气闷热得要命，一丝风也没有稠乎乎的空气好像凝住了。
整个张彭台村像烧透了的砖窑，使人喘不过气来。黑狗趴在地上吐出鲜红的舌头，水牛的鼻孔也张得特别大。
“他爷，狗日的今年怎么这么热啊？”陈刘妹对着丈夫张仁旺抱怨，肥胖的身体不停的往外冒汗，一头自己操刀剪的短发像狗啃似的挂在头上。胸前俩个瘪瘪的乳房耷拉着，在薄薄的衣服里面晃荡。
村子里的女人，一旦做了奶奶也没有什么羞耻可言了。一对乳房就跟身上的汗毛一样，完全可以公之于众。有时天气太热，陈刘妹洗完澡还会光着上身，坐在河边摇蒲扇。
儿子张继国有时也会难为情的劝说母亲，把上衣穿好遮遮羞。但是陈刘妹都会怒吼：“臭崽子，你不是靠我这对奶子喂大的！你还觉得羞啊？”
丈夫张仁旺只能背着身子不看妻子，他年纪大了，没有什么夫妻需求可言。对于妻子的裸露也自然不在意了。
万子圆有时候会偷偷和丈夫说：“继国，我当奶奶了会不会也这样？”
“别学这些有的没的！哪怕你当了太奶奶！这对奶还是要遮！”张继国生气的回。
万子圆害羞的只好偷笑。
“你热你就少说话！越说话越热！你是因为人太肥了！”张仁旺见陈刘妹肥胖又不修边幅的模样，没好气地说。
“这怕是天热得要发了狂吧！”陈刘妹拉着脖子上的湿毛巾擦汗。天气太热了，她懒得再吼叫丈夫。吼叫只会换来一身又一身的汗。
日头到了中午最猛烈的时候，地上已经着了火，一些似云非云、似雾非雾的灰气，低低地浮在空中，让人觉得憋气。
久旱不雨，炎热的太阳烤得田里的老泥鳅都翻白了，一条条的老泥鳅朝田沟沟里涌着。张彭台村的小河，河水一下低了几寸，那些露在水面的石头，陡然变大了。
张洁提了一大桶碗走向河边的码头，打算洗一家人的碗。由于河水被晒蒸发了，小小的她根本够不着水，一个踉跄她掉进了河里。
正当她惊慌失措以为自己要淹死的时候，她突然一下站了起来。搞了半天，河水才齐她的腰，她高兴的爬上岸，开始提着桶往水井边去。
“憨丫头，这天气河里哪里洗得了碗，来水井洗。你怎么这么笨！”陈刘妹还是没忍住怒气冲冲地叫嚷。
“是的，河里都没水了，我刚才够不着，刚才差点掉河里去了。”张洁害羞的小声说。
“这天气掉河里就当游泳降温了！没事，蛇吃人。”爷爷张仁旺拿孙女打趣，也怕孙女挨打，只好缓和气氛。
“张洁，你爸呢？一上午没见人。”张仁旺问。
“爸爸……好像学校有几个老师要调走啦！爸爸他去镇上吃饭了！”
黄树盛带着郑文秦、张继国和调任镇小的三个年轻教师走进了黄坛镇的聚贤楼。走到熟悉的包厢开始欢送宴席。
“老师们，优秀的老师们！今天你们的任务就是吃好喝好玩好！我和张主任、郑组长为你们饯行。祝福你们步步高升！事业蒸蒸日上！”黄树盛举起酒杯高兴地说。
“你们是张彭台小学最优秀的老师，你们现在要离开了。我和黄校长、张主任一样，真的非常舍不得你们。”郑文秦失落的说着。那人模狗样，仿佛之前侮辱熊芳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俩人发言完都看着张继国，想听听他有什么要说的。
张继国在众人的目光下，举起酒杯说：“我要说的话，校长和组长都说了。祝福三位老师前程似锦。”
一口酒下去，暗藏的心事怎么也压不住，他看着心上人熊芳满脸忧愁。
“谢谢黄校长、张主任、秦组长。你们的恩情无以为报。我们仨一定好好在镇上专研工作。希望有朝一日，你们也能用上我们。”刘玉明高兴的说。
“是的，这些年在张彭台小学，年少气盛，没少给你们惹麻烦。每次领导们都包容了……说实话，我心里确实很舍不得。”郑蓉喝下一杯酒说着心里话。
“郑老师！我们还要恭喜你当校长夫人呢！到时候记得给我们发请帖啊！别把我们这些老哥哥忘记了。”郑文秦笑了笑。
“肯定不会的！到时候大家都来喝我的喜酒呀！”
酒桌上只有熊芳没有说话，她一直沉默着，见大家都看向她，她才开始敬酒：“黄校长、张主任……秦组长，这几年多谢关照。”
“熊老师不愧是郑老师的好姐妹，今年同时收获甜蜜的爱情和事业！刘老师人很踏实值得托付，祝福你们早生贵子。”黄校长拍了拍刘玉明的肩膀，暗示他多努力。
“会的！有宝宝了第一时间告诉你们！”刘玉明得意地说。
张继国看着熊芳微红的脸，忧伤的神色为她增添了更多风韵，俏丽的眉眼低垂却难掩风姿。樱桃般惊艳欲滴的嘴唇也因为失落微微张开，显得格外性感。
他又想起自己昨夜与妻子的缠绵，不由得低下头不想再看熊芳。
熊芳注意到张继国的心虚和目光的闪躲，她拿起手机发了一条短信给张继国。
短信写着：我们出去走走好吗？散散心？
张继国心里一惊，想了想回了句：小丫头，你少喝点酒。
熊芳看到短信知道张继国不愿意陪同，一个人走了出去。她蹲在台阶上眼泪直流。
她太难过了，导致胃液一阵阵翻涌，她觉得想吐，但是又吐不出来。正好被出来倒泔水的万仲媳妇瞧见了。
“哎呀！熊老师，你可别喝酒了，我看你这……这像是有喜了吧？”
“啊！老板娘您说什么？我老婆有喜了？”刘玉明出来找熊芳听到了这句话高兴极了！他抱着熊芳激动的不行。
“应该是的！我们是过来人！你看熊老师一阵阵想吐，又吐不出来干呕，准是有了！”
“熊老师，你很久没有来好事了吧？”老板娘继续问着。
熊芳回想起自己确实有两个月没来好事，以为自己这段时间太忧愁导致推迟了，原来是怀孕了。
她一脸惊恐的看着丈夫，刘玉明却拉着她进了包房，高兴地说：“黄校长，借你吉言！我们可能真的有宝宝了！”
张继国听到这个消息，慌张的杯子也没有拿稳，掉在地上哐当响。但是酒桌的气氛太好了，没有人注意到他的慌忙。
“黄校长，张主任，秦组长我们不喝了！我们现在要去医院检查，你们不知道我等这天等了多久！”刘玉明高兴的声音都颤抖起来。
“好！这是大事！你们快去！”
“去吧！芳儿你和玉明去，我再坐一会，郑波会来接我的。”郑蓉也催熊芳去医院。
熊芳坐在丈夫身后，沉默不语。她想了想说：“玉明，这孩子不能要……我没有做好当妈妈的准备。”
刘玉明把车子停在路边着急的问：“芳儿，你知道我等这天等了多久吗？”
“为什么不要？”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说这样伤心的话？”刘玉明努力克制着情绪。
“不是，玉明，我现在工作正在上升期，马上调任就怀孕，很麻烦……”
“先去做了检查再说！”刘玉明第一次对熊芳如此生硬的语气，因为他真的有点恼了！
天色突然变得昏黑，片片乌云仿佛要压下来一样，黑压压的。还不时有震耳欲聋的雷声和刺眼的闪电。刘玉明对身后的熊芳说：“芳儿，你快抱紧我，要骑快点！你不能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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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热得连蜻蜓都只敢贴着树荫处飞，好像怕阳光伤了自己的翅膀。 空中没有一片云，没有一点风，所有的树木都没精打采地、懒洋洋地站在那里。
道路两旁，成熟的庄稼在地里热得弯下腰，低着头。蚱蜢多得像草叶，在稻田和菜园地里，在岸边的芦苇丛中，不停的发出微弱而嘈杂的鸣声。
太阳真像个老大老大的火球，光线灼人，水泥路被烈日烤得发烫，脚踏下去一步一串白烟。 天气闷热得要命，一丝风也没有稠乎乎的空气好像凝住了。
整个张彭台村像烧透了的砖窑，使人喘不过气来。黑狗趴在地上吐出鲜红的舌头，水牛的鼻孔也张得特别大。
“他爷，狗日的今年怎么这么热啊？”陈刘妹对着丈夫张仁旺抱怨，肥胖的身体不停的往外冒汗，一头自己操刀剪的短发像狗啃似的挂在头上。胸前俩个瘪瘪的乳房耷拉着，在薄薄的衣服里面晃荡。
村子里的女人，一旦做了奶奶也没有什么羞耻可言了。一对乳房就跟身上的汗毛一样，完全可以公之于众。有时天气太热，陈刘妹洗完澡还会光着上身，坐在河边摇蒲扇。
儿子张继国有时也会难为情的劝说母亲，把上衣穿好遮遮羞。但是陈刘妹都会怒吼：“臭崽子，你不是靠我这对奶子喂大的！你还觉得羞啊？”
丈夫张仁旺只能背着身子不看妻子，他年纪大了，没有什么夫妻需求可言。对于妻子的裸露也自然不在意了。
万子圆有时候会偷偷和丈夫说：“继国，我当奶奶了会不会也这样？”
“别学这些有的没的！哪怕你当了太奶奶！这对奶还是要遮！”张继国生气的回。
万子圆害羞的只好偷笑。
“你热你就少说话！越说话越热！你是因为人太肥了！”张仁旺见陈刘妹肥胖又不修边幅的模样，没好气地说。
“这怕是天热得要发了狂吧！”陈刘妹拉着脖子上的湿毛巾擦汗。天气太热了，她懒得再吼叫丈夫。吼叫只会换来一身又一身的汗。
日头到了中午最猛烈的时候，地上已经着了火，一些似云非云、似雾非雾的灰气，低低地浮在空中，让人觉得憋气。
久旱不雨，炎热的太阳烤得田里的老泥鳅都翻白了，一条条的老泥鳅朝田沟沟里涌着。张彭台村的小河，河水一下低了几寸，那些露在水面的石头，陡然变大了。
张洁提了一大桶碗走向河边的码头，打算洗一家人的碗。由于河水被晒蒸发了，小小的她根本够不着水，一个踉跄她掉进了河里。
正当她惊慌失措以为自己要淹死的时候，她突然一下站了起来。搞了半天，河水才齐她的腰，她高兴的爬上岸，开始提着桶往水井边去。
“憨丫头，这天气河里哪里洗得了碗，来水井洗。你怎么这么笨！”陈刘妹还是没忍住怒气冲冲地叫嚷。
“是的，河里都没水了，我刚才够不着，刚才差点掉河里去了。”张洁害羞的小声说。
“这天气掉河里就当游泳降温了！没事，蛇吃人。”爷爷张仁旺拿孙女打趣，也怕孙女挨打，只好缓和气氛。
“张洁，你爸呢？一上午没见人。”张仁旺问。
“爸爸……好像学校有几个老师要调走啦！爸爸他去镇上吃饭了！”
黄树盛带着郑文秦、张继国和调任镇小的三个年轻教师走进了黄坛镇的聚贤楼。走到熟悉的包厢开始欢送宴席。
“老师们，优秀的老师们！今天你们的任务就是吃好喝好玩好！我和张主任、郑组长为你们饯行。祝福你们步步高升！事业蒸蒸日上！”黄树盛举起酒杯高兴地说。
“你们是张彭台小学最优秀的老师，你们现在要离开了。我和黄校长、张主任一样，真的非常舍不得你们。”郑文秦失落的说着。那人模狗样，仿佛之前侮辱熊芳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俩人发言完都看着张继国，想听听他有什么要说的。
张继国在众人的目光下，举起酒杯说：“我要说的话，校长和组长都说了。祝福三位老师前程似锦。”
一口酒下去，暗藏的心事怎么也压不住，他看着心上人熊芳满脸忧愁。
“谢谢黄校长、张主任、秦组长。你们的恩情无以为报。我们仨一定好好在镇上专研工作。希望有朝一日，你们也能用上我们。”刘玉明高兴的说。
“是的，这些年在张彭台小学，年少气盛，没少给你们惹麻烦。每次领导们都包容了……说实话，我心里确实很舍不得。”郑蓉喝下一杯酒说着心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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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不会的！到时候大家都来喝我的喜酒呀！”
酒桌上只有熊芳没有说话，她一直沉默着，见大家都看向她，她才开始敬酒：“黄校长、张主任……秦组长，这几年多谢关照。”
“熊老师不愧是郑老师的好姐妹，今年同时收获甜蜜的爱情和事业！刘老师人很踏实值得托付，祝福你们早生贵子。”黄校长拍了拍刘玉明的肩膀，暗示他多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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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芳注意到张继国的心虚和目光的闪躲，她拿起手机发了一条短信给张继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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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老板娘您说什么？我老婆有喜了？”刘玉明出来找熊芳听到了这句话高兴极了！他抱着熊芳激动的不行。
“应该是的！我们是过来人！你看熊老师一阵阵想吐，又吐不出来干呕，准是有了！”
“熊老师，你很久没有来好事了吧？”老板娘继续问着。
熊芳回想起自己确实有两个月没来好事，以为自己这段时间太忧愁导致推迟了，原来是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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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这是大事！你们快去！”
“去吧！芳儿你和玉明去，我再坐一会，郑波会来接我的。”郑蓉也催熊芳去医院。
熊芳坐在丈夫身后，沉默不语。她想了想说：“玉明，这孩子不能要……我没有做好当妈妈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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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要？”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说这样伤心的话？”刘玉明努力克制着情绪。
“不是，玉明，我现在工作正在上升期，马上调任就怀孕，很麻烦……”
“先去做了检查再说！”刘玉明第一次对熊芳如此生硬的语气，因为他真的有点恼了！
天色突然变得昏黑，片片乌云仿佛要压下来一样，黑压压的。还不时有震耳欲聋的雷声和刺眼的闪电。刘玉明对身后的熊芳说：“芳儿，你快抱紧我，要骑快点！你不能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