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乡彷徨 第97章 这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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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军骑上摩托车，行驶在那一段坟包路上。
经过雨水冲刷后的坟包仿佛被削掉脑袋一样，如异形般耸立着，一个个大小不一的梯形不停的往外渗着泥水。在阴沉沉的天气下，显得狰狞可怖。
突然他看到了大伯的和堂哥堂嫂的坟墓，不由心里一阵阵害怕。车子也跟着打起了哆嗦。但他想到自己就是和死人打交道的，有什么好怕的。
他把油门一拧快速的闯过去了，深深的吐了一口气。他想着自己刚才做的糊涂事，越想越羞愧难当。
他扬起一只手把自己的嘴巴连连抽了几下，直到耳朵开始发出嗡嗡的耳鸣声，他才解恨。
“我…我怎么这么忍不住啊……”他自言自语的嘀咕。
他脑海里不停的浮现老伯娘说的话，他心里感激着他们的隐瞒。也暗暗发誓，这是自己最后一次犯混。
“赵军，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张美玲见到丈夫仓皇的身影，忍不住好奇的问。
“路上遇到大雨了，在伯娘那里躲了躲雨。”赵军扯了扯身上不合身的衣服。
“你这衣服？是赵海的吧？”张美玲看着赵军身上绷的紧紧的衣服问。
“嗯，伯娘给我拿的…我换下来吧，也不合身……让妈洗了给他们拿过去吧。”赵军故作镇定的说。
“你晚上不是有几场法事要做吗？你晚上带给他们就行了。还喊姆妈去干嘛？”张美玲淡淡地说。
“好…好…我送过去。”赵军吞吞吐吐地说。
“美玲，我今天有点不舒服，我去睡了午觉。下午五点你再叫我吧。”
“你不吃饭了？就睡觉了？”张美玲对丈夫一反常态，非常不解，忍不住追问。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赵美玲笑着问。
“没！没有！你好烦啊！总是问问问…”赵军不耐烦的走进房间，他赶紧把赵海的衣服脱下来，盖起被子就睡了起来。
张美玲觉得事情不对劲，赵军每回接了法事都很负责，从来不会在家睡觉耽误事情。
她又担心是自己怀孕了，所以胡思乱想。她把赵海的衣服在水井里冲了冲，放在脱水机脱干，晾在院子里。
忙完之后却发现出了太阳。
雨后的天空蔚蓝如洗，只有几朵淡淡的白云浮在空中。这时，从西北天际间，出现一条七色的彩虹，与蓝天、白云相映衬，令人心旷神爽。
她进房间看见倒头入睡的丈夫，酣睡的像个小孩子。不觉心里涌现出一阵阵温柔。她摸着肚子，开始憧憬未来。太过于安逸舒适，再加上孕妇的嗜睡，她也跟着沉沉的睡去了。
醒来发现时间还早，赵海的衣服也干了。她想起医生叮嘱平时可以走动走动，对孩子发育好。她把衣服收起来，再装了小篮子鸡蛋，打算走路去伯娘家串串门解解闷。
她太久没有生育了，好多孕产的事情也想问一下黎梅。
走到黎梅家的时候，却发现大门紧闭着。只有一个侧门半掩着，她就直接走了进去。
“梅梅，你在吗？”张美玲问。
黎梅正躲在被子里哭，听到有人叫她，她惊讶着回：“谁呀？”
“我…你婶子呀！我来给你们送赵海的衣服，还给两个孩子提了点鸡蛋。”张美玲也很好奇为什么大白天大门要关起来。
“你放这里吧，美玲，你回吧！”老太太没好气地说。
“伯娘您今天怎么啦？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家里有什么事情吗？有事可以找赵军帮忙，我来给他打个电话。”张美玲热情地说。
可谁知赵军两个字一传来，黎梅更加情绪波动的在被子里抽泣，而老太太也生硬的嚷：“你回吧！美玲，以后我们屋的事情就不需要赵军帮忙了，我们……我们自己过自己的。”
张美玲被祖孙俩莫名其妙的反应，弄的也来了一点怒气。
“伯娘，我这不是看你们老的老、小的小，过日子不容易嘛！我才想到让我们家赵军帮帮你们，没指着你们有什么回报。难道口头言语还不能好点吗？”
又是一声赵军，老太太彻底恼了，她拿着拐杖敲打着大门喊：“让你赵军以后都不用来！我让海儿回来种地！家里的事情，海儿可以做！”
张美玲感觉不对劲，刚开始她进屋子就闻到一股浓浓的农药味。
服用过农药的她，对这个味道再熟悉不过了。
她快步走到黎梅的床前掀开了被子，一下就看见了黎梅额头触目惊心的伤口和哭的猩红的双眼。
“呀！梅梅！你怎么受伤的！”张美玲惊呼，她感觉自己有点站不稳了，连连往回退。
她再想想祖孙对自己的反感和丈夫的反常。她开始惴惴不安。
可是毕竟黎梅毕竟才20岁，而且赵海是丈夫的堂侄子，赵军应该不至于那么糊涂吧。她越想越乱，竟不顾伯娘的怒火，拖着一个板凳坐到了床前。
黎梅突然哭的更大声了，连老伯娘也跟着哭了起来。
张美玲感觉自己有点昏厥，她不解的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老伯娘终于停止了哭泣，她的眼泪纵横在整张苍老的脸上，仿佛旱田里流淌着污泥一样，混浊不堪。她拿着一张旧的发黄的手帕，颤颤巍巍的沾着眼泪。活脱脱就是一棵哭泣的老榕树……
“美玲啊，我看你也是个可怜的女人，平时你对我们也不薄，我就不瞒你了…赵军中午来这躲雨，他……把梅梅给…那样了…”老伯娘眼窝的泪水无穷尽的淌着。
而黎梅已经面如死灰，一言不发的背对着张美玲。
张美玲显然已经被眼前的这一切打击到不行了。
她扶了扶腰，捂着肚子。她感觉此刻正有一万只箭，凶猛的朝她心口射过来！而母亲的本能又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能崩溃不能动气。
“真的？”她不死心的问。
老伯娘长叹一口气，走过来拉住张美玲的手说：“美玲啊，伯娘我一把年纪了，不会拿这种事情来坏我们梅梅的名声。女人啊，一辈子就是认命。一辈子就是苦…你伯娘我还要把这件事情往棺材里带啊！你更不能动气……”
“我把这事情告诉你，只是让你多个心眼。多管着你赵军，让那狗东西少来祸害梅梅…”老伯娘也开始打哆嗦。
张美玲只感觉自己双腿间一阵滚烫，果然酱红色的血开始渗了出来，她一摸一手血，终于两眼发白轰然倒地。
“婶子婶子！”黎梅才从悲伤中出来，她扶着张美玲哀伤的喊着。
屋里三个辈分的女人紧紧抱在一起，她们为彼此的命运感到痛苦无奈，哭喊间张美玲缓缓醒了过来。
“美玲给那个狗东西打电话吧？”老伯娘催。
“不，不，别打电话。我这见红很正常，我怀志明也见红了。没事，这和月经血差不多……”
“伯娘…我…我怎么办啊！”张美玲终于哭了出来。
“美玲！你要忍，忍忍就过去了。赵军能赚钱，你现在怀了孩子，你更走不开…你还需要他养活。”老伯娘替张美玲擦干眼泪。
“是啊！我还需要他养活……我多没用，还需要他养活…梅子，对不起，是我们对不起你！”张美玲自言自语的开始往外走，不顾满屁股的血。
“美玲！你这样回！有人看了要说你闲话了。”老伯娘又拉住她，张美玲感觉精疲力竭，头也一阵阵犯晕。她又坐回血迹斑斑的板凳上面。
“真的？这是真的吗？”张美玲不甘心的问着，她不停的重复这句话，开始神神叨叨。
小屋子里开始无边际的沉默，直到老伯娘扶起张美玲，要给她换裤子。
“把裤子换了，美玲，你听伯娘的话！在那狗东西还不知道你来过我们这之前，你赶紧回去。”
“海儿的衣服你也拿回去……等会让那狗东西送过来。他今天犯了事情，今天肯定不敢再犯。”老伯娘交代张美玲。
经过雨水冲刷后的坟包仿佛被削掉脑袋一样，如异形般耸立着，一个个大小不一的梯形不停的往外渗着泥水。在阴沉沉的天气下，显得狰狞可怖。
突然他看到了大伯的和堂哥堂嫂的坟墓，不由心里一阵阵害怕。车子也跟着打起了哆嗦。但他想到自己就是和死人打交道的，有什么好怕的。
他把油门一拧快速的闯过去了，深深的吐了一口气。他想着自己刚才做的糊涂事，越想越羞愧难当。
他扬起一只手把自己的嘴巴连连抽了几下，直到耳朵开始发出嗡嗡的耳鸣声，他才解恨。
“我…我怎么这么忍不住啊……”他自言自语的嘀咕。
他脑海里不停的浮现老伯娘说的话，他心里感激着他们的隐瞒。也暗暗发誓，这是自己最后一次犯混。
“赵军，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张美玲见到丈夫仓皇的身影，忍不住好奇的问。
“路上遇到大雨了，在伯娘那里躲了躲雨。”赵军扯了扯身上不合身的衣服。
“你这衣服？是赵海的吧？”张美玲看着赵军身上绷的紧紧的衣服问。
“嗯，伯娘给我拿的…我换下来吧，也不合身……让妈洗了给他们拿过去吧。”赵军故作镇定的说。
“你晚上不是有几场法事要做吗？你晚上带给他们就行了。还喊姆妈去干嘛？”张美玲淡淡地说。
“好…好…我送过去。”赵军吞吞吐吐地说。
“美玲，我今天有点不舒服，我去睡了午觉。下午五点你再叫我吧。”
“你不吃饭了？就睡觉了？”张美玲对丈夫一反常态，非常不解，忍不住追问。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赵美玲笑着问。
“没！没有！你好烦啊！总是问问问…”赵军不耐烦的走进房间，他赶紧把赵海的衣服脱下来，盖起被子就睡了起来。
张美玲觉得事情不对劲，赵军每回接了法事都很负责，从来不会在家睡觉耽误事情。
她又担心是自己怀孕了，所以胡思乱想。她把赵海的衣服在水井里冲了冲，放在脱水机脱干，晾在院子里。
忙完之后却发现出了太阳。
雨后的天空蔚蓝如洗，只有几朵淡淡的白云浮在空中。这时，从西北天际间，出现一条七色的彩虹，与蓝天、白云相映衬，令人心旷神爽。
她进房间看见倒头入睡的丈夫，酣睡的像个小孩子。不觉心里涌现出一阵阵温柔。她摸着肚子，开始憧憬未来。太过于安逸舒适，再加上孕妇的嗜睡，她也跟着沉沉的睡去了。
醒来发现时间还早，赵海的衣服也干了。她想起医生叮嘱平时可以走动走动，对孩子发育好。她把衣服收起来，再装了小篮子鸡蛋，打算走路去伯娘家串串门解解闷。
她太久没有生育了，好多孕产的事情也想问一下黎梅。
走到黎梅家的时候，却发现大门紧闭着。只有一个侧门半掩着，她就直接走了进去。
“梅梅，你在吗？”张美玲问。
黎梅正躲在被子里哭，听到有人叫她，她惊讶着回：“谁呀？”
“我…你婶子呀！我来给你们送赵海的衣服，还给两个孩子提了点鸡蛋。”张美玲也很好奇为什么大白天大门要关起来。
“你放这里吧，美玲，你回吧！”老太太没好气地说。
“伯娘您今天怎么啦？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家里有什么事情吗？有事可以找赵军帮忙，我来给他打个电话。”张美玲热情地说。
可谁知赵军两个字一传来，黎梅更加情绪波动的在被子里抽泣，而老太太也生硬的嚷：“你回吧！美玲，以后我们屋的事情就不需要赵军帮忙了，我们……我们自己过自己的。”
张美玲被祖孙俩莫名其妙的反应，弄的也来了一点怒气。
“伯娘，我这不是看你们老的老、小的小，过日子不容易嘛！我才想到让我们家赵军帮帮你们，没指着你们有什么回报。难道口头言语还不能好点吗？”
又是一声赵军，老太太彻底恼了，她拿着拐杖敲打着大门喊：“让你赵军以后都不用来！我让海儿回来种地！家里的事情，海儿可以做！”
张美玲感觉不对劲，刚开始她进屋子就闻到一股浓浓的农药味。
服用过农药的她，对这个味道再熟悉不过了。
她快步走到黎梅的床前掀开了被子，一下就看见了黎梅额头触目惊心的伤口和哭的猩红的双眼。
“呀！梅梅！你怎么受伤的！”张美玲惊呼，她感觉自己有点站不稳了，连连往回退。
她再想想祖孙对自己的反感和丈夫的反常。她开始惴惴不安。
可是毕竟黎梅毕竟才20岁，而且赵海是丈夫的堂侄子，赵军应该不至于那么糊涂吧。她越想越乱，竟不顾伯娘的怒火，拖着一个板凳坐到了床前。
黎梅突然哭的更大声了，连老伯娘也跟着哭了起来。
张美玲感觉自己有点昏厥，她不解的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老伯娘终于停止了哭泣，她的眼泪纵横在整张苍老的脸上，仿佛旱田里流淌着污泥一样，混浊不堪。她拿着一张旧的发黄的手帕，颤颤巍巍的沾着眼泪。活脱脱就是一棵哭泣的老榕树……
“美玲啊，我看你也是个可怜的女人，平时你对我们也不薄，我就不瞒你了…赵军中午来这躲雨，他……把梅梅给…那样了…”老伯娘眼窝的泪水无穷尽的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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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扶了扶腰，捂着肚子。她感觉此刻正有一万只箭，凶猛的朝她心口射过来！而母亲的本能又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能崩溃不能动气。
“真的？”她不死心的问。
老伯娘长叹一口气，走过来拉住张美玲的手说：“美玲啊，伯娘我一把年纪了，不会拿这种事情来坏我们梅梅的名声。女人啊，一辈子就是认命。一辈子就是苦…你伯娘我还要把这件事情往棺材里带啊！你更不能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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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婶子婶子！”黎梅才从悲伤中出来，她扶着张美玲哀伤的喊着。
屋里三个辈分的女人紧紧抱在一起，她们为彼此的命运感到痛苦无奈，哭喊间张美玲缓缓醒了过来。
“美玲给那个狗东西打电话吧？”老伯娘催。
“不，不，别打电话。我这见红很正常，我怀志明也见红了。没事，这和月经血差不多……”
“伯娘…我…我怎么办啊！”张美玲终于哭了出来。
“美玲！你要忍，忍忍就过去了。赵军能赚钱，你现在怀了孩子，你更走不开…你还需要他养活。”老伯娘替张美玲擦干眼泪。
“是啊！我还需要他养活……我多没用，还需要他养活…梅子，对不起，是我们对不起你！”张美玲自言自语的开始往外走，不顾满屁股的血。
“美玲！你这样回！有人看了要说你闲话了。”老伯娘又拉住她，张美玲感觉精疲力竭，头也一阵阵犯晕。她又坐回血迹斑斑的板凳上面。
“真的？这是真的吗？”张美玲不甘心的问着，她不停的重复这句话，开始神神叨叨。
小屋子里开始无边际的沉默，直到老伯娘扶起张美玲，要给她换裤子。
“把裤子换了，美玲，你听伯娘的话！在那狗东西还不知道你来过我们这之前，你赶紧回去。”
“海儿的衣服你也拿回去……等会让那狗东西送过来。他今天犯了事情，今天肯定不敢再犯。”老伯娘交代张美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