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乡彷徨 第121章 割腕
“子圆，你怎么样了？”张继国慌忙冲进卫生室找妻子。
万子圆见到丈夫，刚才涌起的情愫迅速下压。
许为善冷漠的看着张继国，一脸严肃的说：“子圆她伤的很严重，下次夜里还是要注意，别再撞到桌子上了。”
“谢谢许老师提醒，我们以后会注意的。”张继国尴尬的感谢着许为善，他并没有察觉到许为善已经将自己的妻子视若珍宝。
“继国，嫂子输液完，回去要多注意休息，尤其注意不要用眼过度。”
张弛并没有怀疑伤口的来历，在他心里，老同学为人谦和有礼，文质彬彬。又待人热诚大方。
绝不可能做出殴打妻子的下作事来。
许为善见张继国来了，只好离开卫生室。
临行前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万子圆。无奈的摇摇头。
回到家里，看着乱糟糟的房间。和妻子陈小新堆的到处都是的衣服，还有地面一缕又一缕的自然卷头发。床上的被子也堆在一坨，怎么也扯不开。他深感妻子的邋遢已经刻进她的骨髓里了…
只好安静的打扫起来。
打扫累了，他就拿起自己专属的水杯喝了起来。这是他这么多年坚持的习惯。
哪怕他的杯子摔破了，他也不会将就用妻子的杯子。他在家有专属的碗筷和洗澡盆具，他从来不和妻子共用。
生完第三个孩子之后，对于妻子发出的房事邀请，他也借着身体不舒服推掉了。推掉的次数太多，妻子也只当他是不行了。
没有了房事滋润的妻子，仿佛一朵走完花期的栀子花，日渐衰败了。
妻子变得越来越不在意自己的外在形象和品德修养了，短短几年时间里，她不断地发胖，食量也大增，而且还变得特别爱睡觉。
这一切都让他们夫妻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大。
更恐怖的是，当他凝视着深渊时，本以为深渊也会注视着他，但事实并非如此……他的深渊，每天依旧重复着那些邋遢不堪的行为举止，毫不修饰自己的外表，总是做出粗俗无礼的动作，说着一些自相矛盾、毫无逻辑的话语。
想到这里，他又打开了电视机看了起来。
正巧，陈小新在食堂忙得热火朝天、大汗淋漓。她准备回屋去换上一身干净清爽的衣服。
她匆匆走进屋子里，随手把门半掩着，便开始迅速地褪去身上的衣物。
然而，当她把外衣脱下后，那件已经脱了线的内衣紧紧地勒在她的胸口处，将她原本白皙娇嫩的肌肤勒出了几道醒目的红印。
许为善站在门口，目睹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厌恶和不解。
他实在想不通妻子为何还要穿着这样的内衣？
他轻轻地关上房门，走到陈小新身边，不情愿地问道：“你不觉得你自己长胖了吗？”
“还有，你脱衣服为什么不关门？你不怕别人看见？”
“有的穿就行了，关门干嘛？谁看我？”
“你就……这样…你就没有性别吗？你不是女人吗？”许为善不解的追问。
“你少给老娘扯这些！你有性别？你是男的？你现在还有男人的本事吗？老娘没挑剔你，你倒是挑剔我来了？”陈小新暴跳如雷。
“你今天是不是把万子圆背进卫生室了？别人方巧巧都笑了我一上午了！说我头上有绿帽子我还不知道！”
陈小新终于发问了，她回来换衣服不是目的，真正的目的就是要质问丈夫。
“是，我是背了，但这怎么和绿帽子扯上关系了？”
“那只是帮忙而已……我……我真不知道你们食堂那帮女人，怎么这么爱嚼舌根子。”
许为善拿起桌上的报纸掩饰心里的紧张。
“你别看了！看什么？你是我男人，你的心思我都知道！”陈小新夺下丈夫的报纸，对着丈夫吼叫。
“我说你怎么这么好！连续一个月里起早扛稻谷壳子，宁愿放下看电视的机会？”
“你喜欢万子圆对吧？”陈小新突然的发问。
让许为善没拿稳茶杯，重重的摔在水泥地板上，瞬间茶杯摔得七零八碎。
他只好转身去厨屋翻找他吃饭的碗。
“你为什么不用我的水杯？我的水杯就在那里…”陈小新指着自己的水杯，眼眶含泪的问。
“结婚18年了…你永远这样！不和我用一个杯子，不和我用一副碗筷，不和我多说一句话…每晚都是看电视。”
“只有我才清楚三个孩子是怎么怀上的，说出去别人都要笑我…只有四周黑漆漆的一片，你才敢碰我…”
“不提也罢……”
陈小新蹲在地上哭。
“你当年娶我的时候不是这样说的，你说会对我好一辈子的？”
“是！我是说过！但是人是会变的，人是会变的！”许为善也开始不耐烦起来。
“别人都说许老师好！你对谁都好，都热情都体贴。唯独对我冷漠，冷漠到可怕。”
“你现在又拿你的碗喝水了！！”陈小新见许为善抱着自己的碗喝水。
顿时感觉胸口传来万箭穿心般的疼痛，丧心病狂的她从丈夫手下夺下碗，又跑进厨屋把所有的碗都抱了出来。
一个一个在许为善面前摔破。
“好啊！现在杯子都被你给摔碎了！那你以后该如何去喝水呢？难不成你以后就再也不需要喝水了吗？你倒是回答我呀！告诉我！你到底要怎样才能喝到水？”
陈小新的这番话彻底激怒了许为善。
只见他怒不可遏地用力捶打面前的茶几，其力度之大甚至让人怀疑这个茶几是否会在下一秒直接散架。
此刻，许为善的脑袋里仿佛有一团怒火正在熊熊燃烧，随时都可能爆炸开来，但与此同时，他的脸色却又冷若冰霜，没有丝毫表情。
听到许为善的指责后，陈小新并没有选择忍气吞声，而是立刻反驳道：“我不像个女人？难道这一切不是拜你所赐吗？！这么多年来，你夸过我一句吗？”她的语气充满了怨愤和不甘。
“你给我买过一件衣服吗？哪怕一条丝巾？”
“你除了和我吵架的时候，说话多一点。不吵架的时候，你和我说的话超过一只手吗？”
陈小新歇斯底里的吼叫着，她的手剧烈的抖动起来，脸上的汗水和泪水交织在一起，分不出谁多谁少。
她太心痛了，眉眼挤在一块，显得她更像一个小丑。
一个被命运遗弃的小丑。
可是这个小丑连丈夫的悔意和半分怜惜都没有得到。
她突然扯着丈夫的胳膊，用力的抬起她的胳膊大喊：“你打我！你打我一下！我求你打我一下！你打我一下我都舒服点！”
“你有病？是不是？我绝对不会打你的！”许为善背起手，冷漠的吼叫。
“我要去上课了，下午我去街上买碗。地上你收拾一下！”许为善开始往屋外走。
“不行！你别走，今天你不把话说清楚，我和你没完！”
“我和你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陈小新。踏踏实实过吧！”许为善拉住门，准备打开。
只见妻子拿起一块破碎的碗兜用力的划向了自己的大动脉，一瞬间浓浆般的血液流动了出来。
仿佛天豁开了一道口子，不停的吐露血瓣。
很快地面就出现了一滩积血。
许为善惊慌失措的大喊：“陈小新，你这是干什么？你为什么这么不珍惜自己的生命？”
陈小新坐在血泊里，面色惨白。她含着泪说：“这样的生命还有必要继续吗？”
所以凝望深渊的时候，深渊其实也在凝望你的。
许为善抱起妻子，疯狂的往外叫人。
“有人吗？来救救我妻子，来救救她。”
正巧还是张继国骑着摩托车将妻子接回来，又载着许为善夫妇去卫生室。
“小新嫂子怎么了？”张继国骑的飞快，惊慌地问。
“割腕了！吵架了！傻得很！”许为善把妻子搂在怀里，深深的愧疚和自责折磨的他头疼愈烈。
万子圆见到丈夫，刚才涌起的情愫迅速下压。
许为善冷漠的看着张继国，一脸严肃的说：“子圆她伤的很严重，下次夜里还是要注意，别再撞到桌子上了。”
“谢谢许老师提醒，我们以后会注意的。”张继国尴尬的感谢着许为善，他并没有察觉到许为善已经将自己的妻子视若珍宝。
“继国，嫂子输液完，回去要多注意休息，尤其注意不要用眼过度。”
张弛并没有怀疑伤口的来历，在他心里，老同学为人谦和有礼，文质彬彬。又待人热诚大方。
绝不可能做出殴打妻子的下作事来。
许为善见张继国来了，只好离开卫生室。
临行前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万子圆。无奈的摇摇头。
回到家里，看着乱糟糟的房间。和妻子陈小新堆的到处都是的衣服，还有地面一缕又一缕的自然卷头发。床上的被子也堆在一坨，怎么也扯不开。他深感妻子的邋遢已经刻进她的骨髓里了…
只好安静的打扫起来。
打扫累了，他就拿起自己专属的水杯喝了起来。这是他这么多年坚持的习惯。
哪怕他的杯子摔破了，他也不会将就用妻子的杯子。他在家有专属的碗筷和洗澡盆具，他从来不和妻子共用。
生完第三个孩子之后，对于妻子发出的房事邀请，他也借着身体不舒服推掉了。推掉的次数太多，妻子也只当他是不行了。
没有了房事滋润的妻子，仿佛一朵走完花期的栀子花，日渐衰败了。
妻子变得越来越不在意自己的外在形象和品德修养了，短短几年时间里，她不断地发胖，食量也大增，而且还变得特别爱睡觉。
这一切都让他们夫妻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大。
更恐怖的是，当他凝视着深渊时，本以为深渊也会注视着他，但事实并非如此……他的深渊，每天依旧重复着那些邋遢不堪的行为举止，毫不修饰自己的外表，总是做出粗俗无礼的动作，说着一些自相矛盾、毫无逻辑的话语。
想到这里，他又打开了电视机看了起来。
正巧，陈小新在食堂忙得热火朝天、大汗淋漓。她准备回屋去换上一身干净清爽的衣服。
她匆匆走进屋子里，随手把门半掩着，便开始迅速地褪去身上的衣物。
然而，当她把外衣脱下后，那件已经脱了线的内衣紧紧地勒在她的胸口处，将她原本白皙娇嫩的肌肤勒出了几道醒目的红印。
许为善站在门口，目睹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厌恶和不解。
他实在想不通妻子为何还要穿着这样的内衣？
他轻轻地关上房门，走到陈小新身边，不情愿地问道：“你不觉得你自己长胖了吗？”
“还有，你脱衣服为什么不关门？你不怕别人看见？”
“有的穿就行了，关门干嘛？谁看我？”
“你就……这样…你就没有性别吗？你不是女人吗？”许为善不解的追问。
“你少给老娘扯这些！你有性别？你是男的？你现在还有男人的本事吗？老娘没挑剔你，你倒是挑剔我来了？”陈小新暴跳如雷。
“你今天是不是把万子圆背进卫生室了？别人方巧巧都笑了我一上午了！说我头上有绿帽子我还不知道！”
陈小新终于发问了，她回来换衣服不是目的，真正的目的就是要质问丈夫。
“是，我是背了，但这怎么和绿帽子扯上关系了？”
“那只是帮忙而已……我……我真不知道你们食堂那帮女人，怎么这么爱嚼舌根子。”
许为善拿起桌上的报纸掩饰心里的紧张。
“你别看了！看什么？你是我男人，你的心思我都知道！”陈小新夺下丈夫的报纸，对着丈夫吼叫。
“我说你怎么这么好！连续一个月里起早扛稻谷壳子，宁愿放下看电视的机会？”
“你喜欢万子圆对吧？”陈小新突然的发问。
让许为善没拿稳茶杯，重重的摔在水泥地板上，瞬间茶杯摔得七零八碎。
他只好转身去厨屋翻找他吃饭的碗。
“你为什么不用我的水杯？我的水杯就在那里…”陈小新指着自己的水杯，眼眶含泪的问。
“结婚18年了…你永远这样！不和我用一个杯子，不和我用一副碗筷，不和我多说一句话…每晚都是看电视。”
“只有我才清楚三个孩子是怎么怀上的，说出去别人都要笑我…只有四周黑漆漆的一片，你才敢碰我…”
“不提也罢……”
陈小新蹲在地上哭。
“你当年娶我的时候不是这样说的，你说会对我好一辈子的？”
“是！我是说过！但是人是会变的，人是会变的！”许为善也开始不耐烦起来。
“别人都说许老师好！你对谁都好，都热情都体贴。唯独对我冷漠，冷漠到可怕。”
“你现在又拿你的碗喝水了！！”陈小新见许为善抱着自己的碗喝水。
顿时感觉胸口传来万箭穿心般的疼痛，丧心病狂的她从丈夫手下夺下碗，又跑进厨屋把所有的碗都抱了出来。
一个一个在许为善面前摔破。
“好啊！现在杯子都被你给摔碎了！那你以后该如何去喝水呢？难不成你以后就再也不需要喝水了吗？你倒是回答我呀！告诉我！你到底要怎样才能喝到水？”
陈小新的这番话彻底激怒了许为善。
只见他怒不可遏地用力捶打面前的茶几，其力度之大甚至让人怀疑这个茶几是否会在下一秒直接散架。
此刻，许为善的脑袋里仿佛有一团怒火正在熊熊燃烧，随时都可能爆炸开来，但与此同时，他的脸色却又冷若冰霜，没有丝毫表情。
听到许为善的指责后，陈小新并没有选择忍气吞声，而是立刻反驳道：“我不像个女人？难道这一切不是拜你所赐吗？！这么多年来，你夸过我一句吗？”她的语气充满了怨愤和不甘。
“你给我买过一件衣服吗？哪怕一条丝巾？”
“你除了和我吵架的时候，说话多一点。不吵架的时候，你和我说的话超过一只手吗？”
陈小新歇斯底里的吼叫着，她的手剧烈的抖动起来，脸上的汗水和泪水交织在一起，分不出谁多谁少。
她太心痛了，眉眼挤在一块，显得她更像一个小丑。
一个被命运遗弃的小丑。
可是这个小丑连丈夫的悔意和半分怜惜都没有得到。
她突然扯着丈夫的胳膊，用力的抬起她的胳膊大喊：“你打我！你打我一下！我求你打我一下！你打我一下我都舒服点！”
“你有病？是不是？我绝对不会打你的！”许为善背起手，冷漠的吼叫。
“我要去上课了，下午我去街上买碗。地上你收拾一下！”许为善开始往屋外走。
“不行！你别走，今天你不把话说清楚，我和你没完！”
“我和你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陈小新。踏踏实实过吧！”许为善拉住门，准备打开。
只见妻子拿起一块破碎的碗兜用力的划向了自己的大动脉，一瞬间浓浆般的血液流动了出来。
仿佛天豁开了一道口子，不停的吐露血瓣。
很快地面就出现了一滩积血。
许为善惊慌失措的大喊：“陈小新，你这是干什么？你为什么这么不珍惜自己的生命？”
陈小新坐在血泊里，面色惨白。她含着泪说：“这样的生命还有必要继续吗？”
所以凝望深渊的时候，深渊其实也在凝望你的。
许为善抱起妻子，疯狂的往外叫人。
“有人吗？来救救我妻子，来救救她。”
正巧还是张继国骑着摩托车将妻子接回来，又载着许为善夫妇去卫生室。
“小新嫂子怎么了？”张继国骑的飞快，惊慌地问。
“割腕了！吵架了！傻得很！”许为善把妻子搂在怀里，深深的愧疚和自责折磨的他头疼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