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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救星 第63章 小财神

    “大师,帮人算命还需要从文学字眼出发?”沈望京装出疑惑不解的表情。

    大师并不帮他解惑,嘴唇在胡须的遮盖下用力一撇,接着说:“名简直,是副词,遇到好人此生一帆风顺,遇到歹人则万劫不复。”

    刻意咬重“歹人”两字的同时,他斜眼看向沈望京。

    简直听不太明白。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红钞票,递给老人,“你拿好。”

    老人收钱,目标锁定下一位受害者,指尖对点,“你是班景,性情至善,这是你最后一次来人间历劫,所以活的比较艰苦。”

    “小伙子十七岁,面目少神,有早逝风险呢!”算命老头拖长音调。

    “你说什么呢?”

    简直不爱听这话,瞪眼望着他。

    人潮骤集,老人一瘸一拐地走向远处,嘴里说出的话似烟雾向后摇曳,“乘上一班车就要做好看到不同风景的准备。若是有一日,我说的事发生了,还请小财神早些释怀。”

    年初是一年的开端。

    任谁在这种日子听到会短命评价都不会好受。

    简直气红了脸,压下怒火,安抚好友,“没事,不信则无。”

    “小财神怎么急赤白脸的?”过路人停步喘息,扶膝说笑。

    手指戳动嘴角上扬,简直露出甜美的笑容,抓起硬币朝人四撒:“平安如意。”

    好心情全被算命先生荒谬的言论给糟蹋了。

    硬币顺着指尖溜走,他惴惴不安,低音复念:“平安如意。”

    过路的游客渐渐变多,小财神忙着营业。

    班景和沈望京站在一扇朱红色的木门前等待仪式结束。

    “我去那边逛一圈。”沈望京架起手臂,快步跑向平坦的石路。

    班景好心提醒,“看着点路牌,可别迷路了。”

    这条山路笔直向下,力推着脚后跟抬起,沈望京没费多大力就追上那位算命老人。

    他着急地上前拦路:“你等等。”

    “一个问题。”老人唇线紧绷,竖起两根手指在他眼前摇晃。

    沈望京掏出两张备用的红钞,“怎么定义好坏?”

    老人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什么?”

    沈望京抓住他的拐杖,直白地问:“对简直来说,我算是好人吗?”

    老人低头在包里摸索,拿出一张黄纸与一根笔,“写下你的生辰八字。”

    沈望京照实写下。

    纸质粗劣。

    一笔一画写下的字,在瞬秒间延伸出黑色糊影。

    老人扬眉,浅看一眼,笃定道:“命中无煞,但和那个小副词没戏。”

    空气寒冽,花香浮泛着。

    沈望京吸了口清气,合上笔盖:“算命的,别管姻缘。”

    “哼。”老人冷冷一笑,用指甲刮开蓬乱的胡须,发声清脆,“你要是执意要和小副词共渡,他就得承接你身上的厄运,轻则失去很一段珍贵的情感,重则没命。”

    沈望京问:“有办法化解吗?”

    对简直这样的人来说,失去感情和死没有区别。

    “此缘无解。”

    眼看目的达成。老头慢悠悠地挥动平津旗,阔步下山。

    三人各怀心事,在最积极的用餐环节,长吁短叹,握着筷子在空碗里扒拉。

    见状,韩飞调笑道:“当了一天的财神,怎么回来就垂头丧气的?”

    “这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简直说:“半路碰到一个算命的。”

    韩飞问:“然后呢?”

    沈望京抢话道:“算命的说我们三个人的命各有不好。”

    秋君织着围巾,头也不抬地说:“他是骗子。”

    “我感觉有点像。”简直半信半疑地说,“可是他能说出我们的名字。”

    “检查一下身份证有没有丢?”韩飞夹起一块瘦肉放进柏言的小勺。

    “妈的!被耍了!”伸手一摸,口袋空空,班景脸色铁青,瞪大的眼珠快要跳出眶。

    “妈……”柏州一口吞下酥肉,懵懂的眼神打量着气愤的少年们。

    简直抬起手肘轻抵班景胸口,“你不要在小孩面前说脏话。”

    沈望京愤怒起身,“报警吧!”

    “没用的。”几乎每个入住民宿的客人都会经此骗局。老头骗取金额小,又沾点玄学,不好定案。韩飞习以为常,“明天去复印店门前捡身份证。”

    秋君皱眉,暴力撕开错乱的针脚:“这个老头是惯犯,入庙只能在线下凭身份证购票,他每年都会以这样的方式接待外地游客。”

    得知这是实打实的骗局,简直不怒反笑,“好嘛,我就说班景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奇怪。”班景拧眉,看向同样气愤的沈望京,“那算命的,又说你命不好吗?”

    沈望京用勺挖了口米饭,耐心斟酌词句。

    班景脑袋转得快,“你之后追上去问了?”

    跟上好友的思路,简直好奇接话:“问的什么啊?”

    “没有。”沈望京心虚垂眼,使筷夹起一块不爱吃的茄子塞进口里,用力嚼动。

    简直小声问:“那你刚才在生哪门子气?”

    “少管我。”

    装酷足以解决一切问题。

    吃完后,三人照例围坐在茶几侧补作业。拍照打卡时,一个男生跑进来,大喊:“简直,快到大院排练,老师傅会根据咱们的表现更改明天游神的站位。”

    “好。”

    简直点头,抓起盘中的糖果待客。

    一转头,男生眼神瑟瑟颤动,早上盛气凌人的劲头完全不见,他与班景对视一眼,拔腿就撤。

    简直疑惑地问:“他看起来怎么有点怕你们?”

    沈望京抽走年级第一的试卷观摩,“可能是我长得比较凶。”

    班景背过身,整理行李,“也有可能是我嗓门大。”

    简直没听懂,迟钝地点头表态:“那我以后说话声音也大点!”

    说罢,握了握拳,去参加排练。

    不擅长说谎的班景轻吐一口气,刚坐下,屋里传出一道指责的声音:“你们不要随便欺负小孩,尤其是这镇上的,家长找来,我很难办。”

    “我们没有欺负人。”沈望京摇头否认。

    “我拜财神的时候,看到了,你们在欺负小孩。”柏言拎着拖把,慢吞吞地清洁地面。

    班景圆场,“就是找他说说话。”

    “对。”

    “走,下棋。”

    两人一唱一和,跳过此话题。

    他们也不想找麻烦,是那孩子非要带头排挤简直。

    没下几回合,报信的男孩又冲进他们屋里,发动大嗓门传播噩耗,“不好了,你们那个小副词跳舞太用力,把腰扭断了!”

    沈望京慌忙起身,“那他现在在哪?”

    “那边的诊所。”男孩朝门外指了指,又说,“算了,地方偏,我带你们过去。”

    他熟门熟路地走进诊所,大吼:“宋大夫,小副词在哪里?”

    私人诊所面积不大。桌椅,药架子布满岁月痕迹,墙壁上挂满锦旗,输液的老人坐满两排椅。

    人太多了。沈望京抬起脚,跨过他们的鞋尖,走到医生跟前。

    宋医生看起来很年轻。

    他正伸舌舔着指尖,然后慢慢翻开严重粘连的漫画书,“副词在里面呢,没伤到骨头,估摸着得修养三、四周才能好。”

    “谢谢。”

    破旧的门贴着新春联,沈望京轻轻推开它,一眼看见赤膊平趴在床上的人儿,心生无奈,“你跳舞为什么那么用力?”

    简直哭成泪人,吐出口的字音由哭调扭曲。

    叽里咕噜的。

    正常人很难听懂。

    “这是我独家秘制的膏药,每日敷上一贴,保管药到病除。”医生看完半页漫画,举起一盒膏药向后赶来的班景展示,“一共是三百二十八元。”

    “有收款码吗?”

    “有的。”

    付款成功,医生拿出一张膏药,用镊子撕开小角,“我这会还得给人配药,你去给他贴,贴在红肿的区域就行。”

    “嗯,您先忙您的。”班景心平气和地走进屋里,撩开病人身上布帘。

    “还是你来吧。”视觉受到冲击,他把膏药递给沈望京,退步站到门外。

    “你看他,给你贴个药还要推三阻四的。”沈望京借题发挥,“你现在知道谁对你好了吧?”

    勾指掀开布帘,眼珠猛颤,因腰伤的缘故,他的裤子褪下去一截,刚好勒住臀·峰,蜜色的臀·肉被挤的变了形。

    腰臀比例绝佳,沈望京头脑发晕,鼻血直流。

    掌心接不住红液,落向腰肢。鼻血宛如团团红花在白皙的皮肤上盛开,简直身体一抖,费力地回头看他:“你在哭吗?”

    “眼泪都滴我腰上了。”

    不敢用力转身,余光瞄见他揉鼻遮眼。简直更加确信他在哭,反过来,安慰:“好哥哥,你不用心疼我,这只是意外。”

    “不是。”

    明知对方无意撩人,沈望京却回回中招,浑身过电似的,乱抖的指头撕不开膏药,他慌乱地逃向门外,不忘给怯场的自己找理由。

    “医生说你这阵子不能跳舞,我现在就去买票,明天回家到正规的医院拍个片子。”

    简直手肘撑着硬床板,向前爬动,“那……”

    现在怎么办?

    一半的话卡在喉间,来看望他的好兄弟们接连无情退场。

    “啊!”

    生病的人心理比较脆弱,简直崩溃大哭,仰头,滚烫的泪水划过太阳穴,“没人想管我。”

    撕心裂肺的声音回荡在小诊所,病人们侧目观望,医生合上漫画书,用力推走蹭看的少年,“去去,哪里来的小孩回家玩去。”

    正看热血的部分,画面戛然而止,柏言瘪嘴,慢腾腾地走进病房。

    “还有我呀!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