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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仙缘 第109章 .病态的疯子,蜥蜴精蔺袄

    星落绕指柔,夜悄然而过。

    初生的红日将希望喷洒,露珠抱着紫藤花瓣,散发沁人的芳香。

    林雨歇从床榻上醒来,她明明记得自己昨晚是靠着秋千入眠的,想来是纪风停将自己抱上床的。

    “雨,我在这儿!”纪风停绑着袖子,光着脚扎在湖水里,他拿着削尖的树枝,脸上挥洒着朝气与希望。

    纪风停大手一挥,鲜活的鱼便跳上了岸,伴随着水花躺在了他手里的树枝上。

    火焰燃起,鱼肉被炙烤着水花香气四溢,看得人直流口水。

    “快来尝尝我烤的鱼,保证你吃了还想吃。”纪风停拍拍身上的灰尘,握住林雨歇的手腕,坐在火堆旁。

    “你起的真早。”林雨歇轻轻撕了片鱼肉塞到纪风停嘴里,让他可以短暂的闭会嘴。

    “是你太累了。”纪风停吐着鱼刺,用树叶包裹着新鲜的鱼肉递到林雨歇手边,“接下来什么打算?要回去看看我大舅哥吗?”

    “说什么呢。”林雨歇轻轻推开纪风停,没有了之前的大反应,她眼角弯弯,浅笑道:“在天苑的束神台已经见过我哥了,就先不回去了。”

    纪风停挑着鱼刺说:“也好,那先去找蝶羽,等找到蝶羽再回安坊彩镇拿浮生篌。你觉得怎么样?”

    “正合我意。”林雨歇点着头,“对了,你的伤如何了?”

    “好得很。”纪风停拍着自己的胸脯,极力证明自己没事,没想到劲用大了,拍的自己连连咳嗽。

    林雨歇无奈上手轻抚他的后背,“纪风停,你能不能行啊,怪吓人的。”

    纪风停挺起身子,嬉皮笑脸道:“行,当然行。这就是个意外。”

    林雨歇从百宝袋里拿出一粒恢复灵力的丹药,她顺手塞进纪风停的嘴里,顺着湖水往前走去。

    纪风停一愣,心里暖暖的,也不问林雨歇给的是什么药,就直接吞进了肚子里。

    “雨,等等我!”

    好不容易追上来的纪风停刚想开口,就被林雨歇打断了,她傲娇的扭过脸,“别自作多情啊,我就是怕你死半路上还要我收尸,麻烦。”

    “嗯,我知道。”纪风停心里别提有多美了,他的雨想着他,就是现在要他去死也是值了。

    当然,他也只是想想。

    鬼雾迷林是去南国的必经之路,危险重重,稍有不慎,便会丧失性命,这也正是南国屹立百年不倒的原因之一。

    孤魂野鬼盘旋在幽深的林间,伴随着鬼哭狼嚎的吼叫,将恐怖气氛拉满。

    布满冰霜的残影在林雨歇背后嗡嗡颤动,似要冲破束缚,大杀四方。

    传闻,鬼雾迷林藏着吃人心的怪物,它见不得男女成双入对,总喜欢玩杀一个,放一个的生死游戏。

    怪物没有实体,鬼雾迷林中的任意草木都有可能是它。

    纪风停和林雨歇站在入口处,森森寒意散发着,未知的恐惧仿佛要将人吞噬。

    “雨,在鬼雾迷林中是没有方向的,你记得跟紧我。”纪风停反握住林雨歇的手,青丝红线缠绕在他们的手腕上,逐渐消失。

    林雨歇诧异,“这是?”

    纪风停动着小心思,他扣住林雨歇的手笑笑,“如此,你便是走到天涯海角,我也能第一时间找到你。”

    双刺盘旋,划破天际,直勾勾的向着两人刺来。

    杀气极重的兵器是以取他们性命为目的进攻的,纪风停眼疾手快的握住林雨歇的双肩,闪身躲过。

    “呼,差点小命不保。”

    尖刺划过纪风停的手臂,好在只是蹭破了布料,他后怕着检查着林雨歇,确定她没受伤,才放声呵斥。

    “不是,谁!谁啊!小爷我正准备深情告白呢,谁那么没眼见,给我打断了!有毛病啊!”

    双刺打转着回到蔺袄的手里,她伸出舌头,目光阴寒,纵身跃到二人身前,“少主,又见面了。”

    “真是阴魂不散。”纪风停啐了口脏话,他拍拍林雨歇的手背,悄声道:“雨,你先走,我随后就到。”

    来者不善,蔺袄给林雨歇的感受很不好,她下意识攥紧纪风停的衣袖,“你一个人可以应付吗?”

    “这是我们邪教内部的事情,就让我自己解决吧。雨,你还不清楚我的实力吗。再说了。”

    纪风停举起手腕,隐隐约约的丝线缠绕着彼此,他露出笑容,“有这个,怎么样我都能找到你。”

    林雨歇从百宝袋里拿出雪白无痕的断缘剑递到纪风停手上,“好吧,速战速决,我在里面等你。断缘剑你拿着,保护好自己。”

    “知道了。”纪风停摆摆手,目送林雨歇走进了鬼雾迷林,他盯着她的背影眼眸柔软温情,“你也要注意安全,我一直都在。”

    直到林雨歇的身影消失在纪风停的视线中,他才缓缓放下手,阴鸷的抬起头死死盯着蔺袄。

    蔺袄勾唇轻笑,“之前狐媚儿说少主被女人绊住了手脚,我还不信,如今一看,原来是真的。”

    “没错,是真的。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是我绊住了她,不是她绊住了我。”纪风停拦在鬼雾迷林的入口处,“现在这里就咱们两个,我也不想和你绕弯子,说吧,你想干嘛?”

    蔺袄眼里充斥着恨意,“属下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样的魅力,可以让大人如此重用你。明明,最早陪在大人身边的是我们。”

    “我没什么魅力,我就是他儿子,理所当然的。好了,回答完了,你可以滚了吧!”

    纪风停吊儿郎当的抱着双臂转过身,他有的时候真的很想吐槽一句,父亲身边都是些什么脑子不好的妖魔鬼怪啊。

    “你想走,没那么容易。”蔺袄哼笑着,手里的刺脱离,淬着毒向纪风停奔去。

    纪风停挥着断缘剑,白光乍现,冷意寒霜,他在鬼雾迷林的入口前划出了一道极深的剑痕。

    剑意在寒风呼啸中化成有形的利刃,蔺袄脚下不稳,只能伸出双手挡在自己身前。

    “就你这样也配在我面前叫嚣。”纪风停把断缘剑立在地面上,无奈一笑,“我猜我父亲并没有让你抓我回去吧,你就不怕让他老人家知道了治你的罪,让你肉骨分离,灰飞烟灭。”

    蔺袄站稳后,手里的刺旋转出了残存的影子,她讨厌纪风停,从嗜血魔尊收留纪风停的那天开始,她就讨厌他。

    莫名的恨意藏在蔺袄心底多年,这位少主,做什么都是随心所欲,想什么就能成什么,仿佛天生就是让人嫉妒的存在。

    嗜血魔尊称王时,是她一直陪着,可她不明白,为什么最后成为大人左膀右臂的会是狐媚儿和沙溪。

    明明一直冲在最前面的是她,明明她可以做到一切,为什么,为什么,什么都轮不到自己。

    尤其是纪风停出现以后,她的存在感可以说是没有。

    “我可不是吓大的。你要是死了,大人不就不知道了。”蔺袄心底翻腾着怒气,以极快的速度向着纪风停移动。

    她想,只要纪风停消失了,嗜血魔尊能够重用的也只有自己了。

    纪风停晃着脑袋,丝毫不慌,他站在原地,连动都没动,甚至还有闲心摆弄手下的断缘剑。

    这一行为无疑是激怒了蔺袄,你就那么自信我会伤不到你吗!

    纪风停都懒的抬眼,要不是还惦记着林雨歇,他可能会当场睡过去。

    太不把妖当回事了!

    几乎在一瞬间,蔺袄的手马上要碰到纪风停时,她被不知名的东西拽住,直接拉了回去。

    蔺袄挣扎着,这才看清绑着自己的东西,黑色的人形,有坚硬的护盾,看不清样貌,它们如一滩烂泥,一滩死水,紧紧贴在她的身上。

    是……从纪风停的脚下延展出来的。怪不得他能那么从容,原来是他根本没把自己当回事。

    蔺袄挣脱不开,下巴被粘腻的黑手高高抬起,她悬在半空呲着牙,想吞了纪风停解恨。

    “何必呢。”纪风停走过去,抬头看着她,“我怎么说也是你看着长大的,和平相处不好吗,怎么总想置我于死地呢。我就这么招人恨啊?”

    蔺袄往前倾着身子,面目狰狞,眼里的寒光不断加深,她吼道:“我就是看不得你随性自在,凭什么大人事事都以你为先,你算个什么东西啊!”

    阴兵隔空扇了蔺袄一巴掌,她发丝散落,病态狂笑,似乎痛意会让她更加兴奋。

    垂吊在半空,蔺袄回顾自己的往昔,竟没有一件事是如意的,她想毁了一切,毁了全世界。

    纪风停扛起断缘剑,冷哼道:“我不和你动手,是因为我不屑于动手。蔺袄,你别给脸不要脸,真把我惹急了,我让你日日求死,却日日不得。”

    蔺袄冷笑,半只眸子藏在发间,她桀桀道:“呵,百年修炼不过你弹指一挥间。真是好笑,好笑!你杀了我吧……”

    “答应了雨要速战速决,就不陪你玩了。”纪风停勾了勾手,阴兵退去,他转身进了鬼雾迷林,还不忘摆了摆手,“你要想死就自己死去吧,别赖在我身上啊。”

    蔺袄脱力的坐在地上,她死盯着纪风停,并没有感谢他的意思,一缕青烟消散,她也回到了自己的居所。

    阴冷潮湿的洞穴里,肌肤胜雪的白衣女子与其格格不入,她鼻尖微动,眼睛又大又圆像颗葡萄。

    嗅到是蔺袄回来,她忙往墙壁角落缩了缩,“看样子是输了,早和你说了离少主远些,你是斗不过他的。”

    “那又怎样,迟早有一天我会赢的。”蔺袄像是被戳中了痛处,她掐住她的脖子,将人提了起来,“兔兔,和他相比,我就有那么不堪吗?”

    “放开我,你这个冷血,没有感情的蜥蜴精!”

    被唤作兔兔的人浑身毛茸茸的,她拍打着蔺袄的手,露出了脚腕手腕上的铁链。

    “我最讨厌别人叫我蜥蜴精了!”蔺袄难掩面上的狠戾,她加重手下的力道,忽而轻松的吐吐气,“不过没关系,兔兔不是别人,你可以说。”

    眼看兔兔就要窒息,蔺袄这才松了手,她爬过去躺在兔兔的腿上,抬头看着她,“对不起啊,我下手没轻没重的,掐疼你了兔兔。”

    “蔺袄,你总是这般,阴晴不定,我真的倦了。”兔兔倚靠在墙壁上,她咳的发狠,逐渐平缓下来,眼角也挂了几滴泪珠。

    蔺袄伸出手,擦拭她眼角的泪珠,“我们不是向来如此,你怎么哭了呢。”

    她攥住蔺袄的手,泪如雨下,有气无力的声音隐隐发颤,“放了我,求你,身死魂销,我也愿意……”

    “你做梦!”蔺袄慌了神,她直起身下意识将手放在她的脖子上,却无意瞥见她身上的红,想了想还是将手停在了半空。

    蔺袄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身边的人总是想逃离自己呢。

    兔兔缩成一团,没什么生气,“我总是不满足的,当小兔子的时候想成人,成了人又想有情,有了情便想与他共度余生。可天不遂我愿,他身死魂销,我活着也是痛苦。你何苦囚禁我多年,折磨我呢。”

    “人类有什么好!”蔺袄双手一挥,险些将整个山洞摧毁。

    如此多年,陪在她身边的只有黔兔,她不允许她死,更不允许她逃离,甚至不许她爱上别人。

    “他们生命不过数载,陪你的日子屈指可数,可我不一样,我能陪你百年之久。兔兔,你怎么就不能想开些呢!”

    黔兔被蔺袄吓住,露出了兔子耳朵,她张开双臂抱住她,颤声安慰,“我错了,不会再说了,你别生气。”

    蔺袄贪恋她掌心的温柔,“只要你听我的话,不寻死,我什么都肯顺着你。”

    “那你肯带我出去走走吗?”黔兔试探着,“我已经许久没见过阳光雨露了。”

    蔺袄答应的痛快,“当然,你想去哪儿?”

    “南国。”黔兔满眼憧憬着希望,“闽蛇曾与我讲过那里的故事,我想去看看。如果这个地方不复存在了,那就当我没说。”

    “这么巧。”蔺袄面色一寒。

    黔兔抬起头,“什么?”

    蔺袄拍着她的兔脑袋,“没什么,我可以带你去。”

    黔兔惊喜着,眼睛都亮了起来,她抱住她,“谢谢你蔺袄。”

    “你开心就好。”蔺袄低喃着,表情逐渐阴沉,她搂着黔兔,心里却在想着别的事情。

    少主,看来我们很快,就又要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