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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劫后,她成了绝世暴君 第63章 解蛊 非寡人的心头血不可?

    “既然魂蛊能吃得了梦蛊一次,那就让魂梦蛊再吃一次,或者放新的魂蛊进武安侯的体内,等成了魂梦蛊你再去解。”

    竹猗明显是把武安侯当成是梆硬的木头,不会痛也不会死。

    就算是离经叛道的天三绝,也想不出这样的办法,主要是就算这样做,武安侯也不见得能获救。

    就武安侯那要死不死的体质,估摸着,魂蛊刚刚放进去他就梆硬了。

    “陛下,这就算是个身体强健之人,也经受不住魂蛊和梦蛊的同时发作啊,更何况武安侯体内还有一只魂梦蛊!”

    天三绝沾着油的胡子都在抗拒,此刻的竹猗看起来,就跟杀人不眨眼的地狱恶鬼没什么两样,正常人哪里能想出这种办法。

    “那……就将你那师妹找来,让你师妹解梦蛊,你解魂梦蛊。”

    竹猗真是一句话一个雷,炸得天三绝脑子嗡嗡响。

    “陛下,老身的师妹怕是来不了。”这话,他说得有几分硬气。

    “被你气死了?”

    不得不说,扎人肺管子还得是竹猗,虽说天三绝并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什么不对,但是被一个后辈就这么指摘,他还是有些恼了。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欲发难,夏耘回来了。

    “陛下,武安侯又不行了,您还是去看看吧。”

    天三绝一听,立刻扬起了脖子,准备一会儿好好给竹猗一个下马威。

    谁知道竹猗根本就无意搭理他,直接忽略他便大踏步走出了大殿。

    天三绝,“……”

    得,这位爷他惹不起,还是跟上去看看吧,难保不会有用得上他的地方。

    一进太医院,竹猗就嗅到了比往常更加浓厚刺鼻的药味。

    再就是鸵鸟般缩成一团的众太医们,熟悉得丢人。

    竹猗走向刚吐血吐脏了一张地毯的武安侯,心中暗叹,吐这么多血怎么也没见他一命呜呼?

    看来真是祸害遗千年。

    “武安侯可还能听见寡人的声音?若还能听到,就眨下眼,听不到的话就眨两下。”

    竹猗瞧着不知是死是活的武安侯,没有半点忧心不说,这轻松的语调怎么都让人觉得幸灾乐祸。

    刚刚跟进来的天三绝脚下一滑,敢情陛下压根儿就不在意这武安侯是否能活,那还着急忙慌把他找来作甚?

    武安侯竟没有晕死过去,气若游丝地开口:“宁宇御下无方,给陛下造成了困扰,实在是再无脸面请求联姻,请求陛下将宁宇送回夏燕告罪,也好过留在这里继续给陛下添麻烦。”

    本就是善解人意的话,再加上武安侯那张月韵霜姿的病弱容颜,更容易让人接受。

    偏偏竹猗就是传说中的铁石心肠,她不吃那一套。

    “老怪,还不滚过来看看,非要寡人请你不成?”竹猗斜着眼望向门口贼眉鼠眼的天三绝。

    “哦哦哦!”天三绝的腿比脑子更快一步地做出了反应,等到他站到床边的时候,恨不得抡起膀子抽自己一个大嘴巴。

    呸!真贱!

    话虽是这么说,可天三绝还是屏息凝神地给武安侯把脉。

    半晌,他就得出了结论,“陛下,世子的病是拖不得了,要是再吐上那么两三次,可以直接入土了。”

    “拖不得你还不赶紧治?”

    血脉上的压制让天三绝禁不住抖了抖,一脸陪笑道:“武安侯自己都说要回家了,就让他……回家呗,说不好半路就活蹦乱跳了。”

    竹猗不说话,只是不冷不热地盯着他。

    似乎只要他再多蹦一个她不爱听的字出来,他这条命也就止步于此刻,享年……记不清了。

    “那,老身姑且试试吧。”

    “寡人只愿意听好消息。”竹猗明着威胁。

    天三绝只能绷着青筋,点头微笑,“那就请各位先出去等候,老身好专心医治武安侯。”

    他说不管用,还是竹猗首肯之后,这话才起了作用。

    一众太医一听可以离开这个地方,立马低头行礼,夹着尾巴出去了。

    只是,最应该出去的竹猗却仍旧稳坐在高位,斟茶自饮。

    “寡人留在这儿,兴许能帮上忙。”

    “行……有陛下坐镇,老身心里踏实多了!”

    天三绝几乎是咬着后槽牙应下的,行走江湖几十年,从没有这么憋屈的时候。

    武安侯怜悯地看了一眼天三绝,温和有礼地说道:“辛苦阁下了。”

    “哼!”天三绝十分有脾气地背过身去,先后去到放着银针袋和立着药柜的地方,本能地瞧不上这个病秧子。

    碰了个冷脸的武安侯也不恼,反倒是将视线柔柔地放在竹猗身上。

    “陛下若是担心,宁宇在南梁遭遇不测,会给南梁和夏燕两国产生龃龉,只需要吊着宁宇这条命就行了,实在不必费心搭救。”

    这边竹猗还没开口,天三绝首先气得蹦了起来,“你说不治就不治?拿老身当猴儿耍?”

    “你要是真的那么生死看淡,早就有无数次机会梆硬了,既然熬过了那些痛苦,那就继续忍下去,眼见有转机了你又喊着要死,我看这缩头乌龟冠你的名都嫌丢人!”

    天三绝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上蹿下跳地在药柜里取药,连称都不用称,徒手一约就是要用的量。

    骂爽快了,天三绝的干劲也上来了。

    竹猗在旁边笑看不语,他就知道这老怪定是藏着掖着,不愿给自己找麻烦。

    在药被煎上之后,天三绝才慢慢悠悠地坐到榻边,一根针一根针地扎上武安侯的脑袋上,扎得像一个海胆。

    然后,他回头看向竹猗,“陛下,你真是高瞻远瞩,老身现在就需要你的帮助。”

    竹猗闻言挑了挑眉,对于天三绝的挑衅心知肚明,“说吧,需要寡人做什么?”

    天三绝拔出了靴子里的一柄短刀,刀出鞘时,锋利的冷光扫过竹猗的眼角,寒气逼人。

    “需,借陛下的心头血做引,好钓那蛊虫出来。”

    呵,还真敢提!

    “非寡人的心头血不可?”

    “是。”天三绝眼睛都不眨。

    “为何?”

    “因为陛下是这世上,唯一一个吞下月神石,却活着的人。”天三绝本就尖细的眼睛越发尖细了,“不知陛下可舍得,为犯不着的人自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