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渡劫后,她成了绝世暴君 > 第68章 引灵 引来哪个不长眼的

渡劫后,她成了绝世暴君 第68章 引灵 引来哪个不长眼的

    竹猗勾唇一笑,也亏了这身纯白的冕袍,也让她多了几分清俊儒雅,犹带几分邪肆魅惑。

    这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她,才能将这两种极端的美感挥洒得淋漓尽致。

    而同样是一身纯白的荼风垂首盯着竹猗的足尖,俨俨虔诚,如敬天地。

    “国师辛苦了。”

    竹猗虚扶一把,苦他累于奏折,也累于祭典。

    “陛下说错了,此祭典,重在陛下。”

    荼风腰间的铃铛摇晃,却晃而无声。

    一旁伏卧的仙鹤却晃了晃脑袋,眼中有疑惑之意。

    “寡人只是来凑个热闹,国师若是把重担放在寡人肩上,那这祭典,定然会万分精彩,国师,可敢赌?”

    竹猗目似寒星,唇边的浅笑却依然璀璨,想让她卖苦力,没门儿。

    对于竹猗的脾气,荼风不说拿捏,但也不惧,他直接对上她的眸:“陛下若敢赌,荼风又有何不敢?”

    “那国师就说说,想让寡人做什么?”她摸了摸下巴,他敢说,她就敢给他搞砸。

    这乖觉不羁的嘴脸啊,荼风第一次觉得,世人唾骂的暴君不过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罢了,心中所想都挂在脸上,并不难猜。

    不远处的各国使臣看着那两位难舍难分的白影,纷纷猜测他们在聊些什么。

    唯有武安侯,眯着眼睫,似在发呆愣神。

    没人知道他熟知唇语,即便与玉盘离得有些距离,也能将二人之间的你一言我一语,看得真切。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竟连自家的祭祀都毫不在意,甚至还存了捣乱之心,实在是难懂。

    武安侯身后的林副教头此时也是满脑子疑惑,这病秧子魔怔至此,望着陛下叨叨些什么呢?

    “陛下若想知道,随我来便是。”

    荼风执起竹猗的手,往玉盘之外行去。

    分明无路可走,却被他硬生生踏出了一条路来。

    仙鹤左右飞来,夹道欢迎。

    站在石阶上的众人都心惊不已,这可真是神迹的,凌云而踏,飘飘似仙人登临,这就是天神庇佑的南梁吗?

    竹猗感受到脚下的支撑,眸中溢满兴味,“你说寡人这一脚下去,满地的琉璃可会碎?”

    荼风并不讶异竹猗会瞧出这里的把戏,他掏出一方木盒,扯断一根棉线——

    只听“咔哒”一声,那硕大的玉盘竟转动起来。

    见他默不作声,竹猗也觉无趣,看着那玉盘中央升起的月神石,云淡风轻道:“想不到这月神石藏在这里,怪不得无人敢抢夺。”

    荼风收回木盒于袖中,此刻七彩的天空已经落下寒雪,簌簌飘落。

    伸手接住,冰凉刺骨,却并不融化,实在是诡异得很。

    “这……大晴天下雪了?”肃将军惊呆了,手指揉搓间有些红肿,却仍是风雪不化。

    三皇子对眼前这情景却是有些熟悉,他震惊于月神石上的幽幽绿焰,低声呢喃:“冰焰重现于世了……”

    北越曾经也是有过如此场面的。

    百年之前,祭司还在北越,不在南梁。

    “是啊,重现于世了。”

    五公主神色莫名,并不像肃将军之流的震惊,也不像自家皇兄的感慨。

    她目光飘忽,似有若无地瞥向月神石。

    竹猗不悦地望着月神石,对这玩意儿,她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感。

    “用这块破石头祭祀,满山的皇帝不会半夜爬进寡人的梦里,追杀寡人吧?”

    荼风不禁莞尔,明月清风的脸庞似谪仙无烟火,眉间的一瓣紫堇蕊更是惑人心神。

    “陛下放心,荼风保证,幻境中的一切必不会重演。”

    “哼,那寡人便拭目以待。”

    竹猗负手而立,冷眼旁观荼风繁复神秘的作法仪式。

    他低声吟诵古老的咒文,仙鹤仿佛受到了指引,错落在玉盘之上。

    看似杂乱无章,其中门道却只有南梁王室才能看得出来。

    竹猗虽然是个半路杀进来的南梁王室,但她对着场景还是有着莫名的熟悉。

    这不是引灵咒吗?

    弱是弱了点,但是用在一堆死透了的枯骨身上,确有福泽绵延,荫庇后世的功德。

    他周身围绕着淡淡的紫气,涓涓如细流,往玉盘中央的月神石而去。

    紫气所过之处,百花齐放,万物焕发新的生机,散发着微微的暖意,无惧不化雪的寒凉。

    莹莹之光包裹着的月神石,让竹猗讽刺的勾唇。

    国师啊国师,这就是你说的“必不会上演”吗?

    你这不还是那月神的口中食、寡人的脑中泡吗?

    一只飞过玉荷的仙鹤尖唳一声,被一股力道拽住细长的腿。

    刹那间,一袭玄衣从玉盘之下扶摇直上,就像一道横空出世的惊雷,炸响在众人眼前。

    “是、是七皇弟!”三皇子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五公主倒是脸色微变,像是早有预料。

    南院大王和肃将军他们的表情就很微妙了,只是将视线转向竹猗。

    林副教头习惯性地去摸腰间的剑,却忘记进皇陵之前,所有武器一概上缴了,她此刻是手无寸铁。

    一面是列祖列宗,一面是心上人,陛下,您怎么选呢?

    “国师,瞧瞧,这是哪个不长眼的,胆敢来抢寡人的月神石啊。”

    竹猗气笑了,正愁没地方撒火呢,就来了一个冤大头。

    声音不大,却让秦战闻声转身。

    “寡人还以为是谁呢,这不是寡人的手下败将吗?”

    她眉眼弯弯,脚边正卧着那只被秦战惊吓过的仙鹤,低头顺毛。

    雪花落肩,墨发肆意飞舞,那样雌雄莫辨的魅惑深刻入魂,偏也陌生得让秦战心惊。

    竹猗一步一步向他走去,缓慢而孤傲,带着滔天的杀意,平静地在秦战面前站定。

    “想要月神石?”

    望着压迫感十足的竹猗,秦战声音一沉,“是。”

    “不问自取,是为偷,七皇子,你在我南梁皇陵偷寡人的月神石,是何居心?”

    她一寸一寸地抚着月神石,漫不经心地笑眸里尽是狠戾。

    “箫猗,我知你要月神石是用以祭祀,现在祭祀已成,可否将月神石借我救人于危重?日后,北越自将以举国之力相谢!”

    “是啊,若是好好说,寡人说不定会好好考虑,只可惜……”

    竹猗惋惜地拍拍月神石,猝不及防五指轻轻聚拢,坚硬的月神石便应声碎裂。

    众人惊掉的下巴还未收起,就见那十二人合抱的月神石就被竹猗轻描淡写地扔下了玉盘,无影无踪。

    “现在寡人不要了,你去捡吧,捡到了,寡人便白送你。”

    “箫!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