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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劫后,她成了绝世暴君 第70章 滚滚 这胖子胆子忒肥

    回宫之后,北越和高丽前后自请回国,连联姻的话都没提,竹猗很是高兴。

    “陛下,要不要臣侍提醒提醒武安侯?”

    夏耘笑嘻嘻地发问,这大家都走了,病恹恹的武安侯留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啊。

    对啊,迟迟不见武安侯的动静,怎么,是觉得她还不够可怕?

    竹猗挑眉,反问道:“你与武安侯有仇不成?”

    “臣侍与武安侯都不过往来几次,见过几回,又何来有仇之说呢?”

    夏耘可受不了这顶大帽子,他算老几啊,还跟武安侯有仇?

    “没有仇,你怎生催着他回去送死?”

    “那这,这……不是山芋烫手,怕牵连了陛下嘛……”

    一个进皇陵偷月神石的北越皇子,一个惹来毒杀不断的夏燕世子,这天灾没有,人祸不断,他都怕殃及池鱼,有朝一日试毒把命都给搭进去了。

    夏耘把武安侯看做瘟神避之不及,浑身上下写满抗拒。

    竹猗顿觉好笑,“你就不怕寡人寂寞如雪,赶走了仅剩的夏燕使臣,还有谁来为寡人的终身大事操心呐?”

    “陛下说的是,是臣侍思虑不周。”

    夏耘憋闷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怎么这茬儿没想到呢,笨啊!

    “子初呢?今天休沐,怎么不见他人影?”竹猗问。

    “哦,裴公子早前去找武安侯下棋了……可要臣侍去将裴公子喊回来?”

    “不必了,就让他在那玩儿吧。”

    一炷香之后。

    竹猗脱下了龙袍,穿上了那身灰蒙蒙的布衣,宽松飘逸,显得她像是谁家的落魄公子哥儿。

    笑起来,透着文弱的书卷气,神态间也是儒雅娴静。

    世人若是见此,谁还会把她与暴君二字联系在一起?

    夏耘眨眨眼,忽然想自掏腰包,给陛下换身华贵点的衣服。

    “陛下,您这是……”

    “出宫。”竹猗晃着手上的折扇,也不管现在天已入冬,折扇有多突兀。

    “不带着臣侍啊?”夏耘苦着脸。

    “还不去换衣服?”

    扇柄敲在他的脑袋上,夏耘喜不自胜地转身就跑,连行礼都差点忘记。

    临近年关,皇城开始热闹起来。

    就连干枯的树枝上也绑上了红绸,十分喜庆。

    竹猗路过字画书摊前,会偶有停留,跟那摊主聊上两句,在得知他们没有来年科考的打算时,就会离去。

    夏耘这才知道,原来陛下是专程出宫来探探这届学子的水平啊。

    这要是被陛下发现了可造之材,恐怕朝堂上的那些大人们,可就要遭殃了。

    “这不是赭言候的那个私生子吗?”

    “怎么落魄至此,抱着字画来当铺换钱花啊?”

    “是……府上月俸又被克扣了?哈哈哈哈哈哈……”

    前方围了许多人,几个锦衣华府的男子将一少年围堵在廊柱之下,字画书卷散落一地。

    夏耘捡起一卷递给竹猗。

    竹猗就不是那附庸风雅的人,只不过画卷展开之后……

    “公子,这不是您吗?”

    夏耘瞪大了眼,这画卷之上泼墨写意,本该是十分磅礴大气的金戈铁马,两军对战的千钧一发,战马骑兵皆随心所欲,却不如一袭红衣君临天下的绝世少年,灼若芙蕖出渌波,折戟沉沙帜染血霞,荡气回肠。

    只是这样的场景,会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黄口小儿能够画得出来的?

    “好狗不挡道!”

    那少年丝毫不怵对方人多势众,梗着脖子像极了发狠的狼崽子,输人不输阵。

    只是有些不自量力,不出意外地就激起众怒,平白惹来一阵拳打脚踢。

    “呸!敢骂本公子是狗,给我打!往死里打!”

    一个戴着金链子的胖公子咬着后槽牙,照着那少年的腰眼儿狠狠来了一脚。

    “季千岚,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要肖想不属于你的东西,往后见着我,记得绕远些走!”

    他一声令下,让家丁把地上的诗书字画撕了个干干净净,仙女散花。

    季千岚脸带青紫,看着那飘下来的碎纸,眼神更是凶狠,竟开始毫无章法地还手,连抓带咬,还真叫他挣脱开,甚至还扑倒了那看好戏的胖公子。

    他一口咬在那胖公子的耳朵上,人狠话不多,很快就见了血。

    “啊!快!快拉开这个疯子!”

    胖公子哀嚎着伸手,杀猪一样的喊声响彻皇城上空。

    家丁们也被这野小子打得不轻,慌忙上前去拖拽季千岚,拉开之后就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甚至比先前更加凶残,誓不打死不罢休。

    “好狗不挡道,各位。”

    温和有礼的声音自背后传来,众人莫名其妙地停下来,转头看是谁在哪里大言不惭。

    没想到又来一个落魄鬼。

    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值钱物件儿不说,还带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厮,一个瘦弱的找一个瘦弱的,都不禁打啊。

    那胖公子捂着冒血的耳朵,烦躁地摆手:“滚滚滚!要典当字画上别处典当去!休要妨碍本公子的正事!”

    “夏耘,这胖子胆子忒肥,敢让本公子滚,哪家的啊?”

    仍旧是带笑,只是其中几分真几分假,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夏耘已经在心中给这哥儿们点了一排蜡,刻意压低嗓子道:“公子,这是户部尚书李周的次子,还有县尉刘淇的表弟,廷尉张永的小舅子和骁骑营教头徐璋的胞弟。”

    听着那瘦小的小厮把他们的底细一个一个都说得清清楚楚,那几位公子非但不觉得危险将至,反倒是骄傲不已地挺起了胸膛。

    “看来这位小兄弟还是有些见识,竟然连我们兄弟几个都有所耳闻。”

    胖公子一看就是他们当中领头的,毕竟其父官职最高,也不奇怪。

    竹猗轻笑一声,“被本公子记住可不是什么好事,你们几个算是祖上烧高香了,出了你们这几个货。”

    这话听着怪怪的,不怎么像夸人的,但那胖公子明显脑子缺根筋。

    “小兄弟要是不想惹上这无妄之灾,还是另寻他处,或是在旁边稍等片刻,等本公子忙完手上的事,你手上的字画本公子买了!”

    哇,财大气粗啊。

    “不愧是户部尚书的儿子……”竹猗嗤笑一声,刷的一声打开折扇,“本公子今日偏偏想惹一惹这无妄之灾,看看到底有多无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