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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劫后,她成了绝世暴君 第92章 丢人 成猪成狗也不成佛

    裴子初瞬间醍醐灌顶。

    然而林副教头和新娘子仍然是摸不着头脑。

    原来,附身在武安侯身上的厉鬼竟是陶家大少爷?

    可君主不是说,新婚之夜死掉的人是那伽罗法师吗?又怎么会……

    “我答应你。”武安侯想也没想,直接答应了。

    竹猗有些意外地挑眉,“这么爽快?”

    武安侯一脸坦荡荡,完全没有什么通敌叛国的压力,“玉雕而已,在哪里雕不是雕呢?”

    竹猗对此很满意,“那行,那寡人帮你捞捞人也不亏。”

    武安侯倏地靠近,“只要让我见他一面,我什么都答应你!”

    “有何难?”

    迅雷不及掩耳地挥出一掌,结结实实地拍在武安侯的额头。

    一道结界也同时罩住武安侯和竹猗,从武安侯身体里飘出来的红衣人影这才没有吓到外头的几个凡夫俗子。

    不过,裴子初还是机敏地感受到了异样,就是什么都看不到罢了。

    竹猗缓缓拂过骷髅头的眼角,两指捻着一物,妖孽的面容上尽是嘲讽。

    竹猗啊竹猗,往日招魂都是为了泄愤,现如今倒是反了过来,成人之美了……

    红衣喜鬼几乎是贴在竹猗面前,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的动作。

    眨眼之间,结界里就又出现了一抹白衣,不输陶家大少爷周身的那股煞气,甚至还有一股隐隐约约的魔息。

    所以,这才是下了喜堂上灵堂的原因啊。

    喜鬼,丧鬼都在陶府欢聚一堂,真是妙极,妙极。

    红衣喜鬼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近在眼前的白衣丧鬼,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看得竹猗都替他们着急。

    她拿着扇子狠命敲在桌上,“可摸可抱可打可杀,傻站着是能饱还是怎么着?”

    含情脉脉的对视被打断,白衣丧鬼转身面向竹猗,看起来像活着一样,并不如红衣喜鬼那么阴森。

    显然,他比红衣喜鬼厉害得多,是个狠角色。

    当他对上竹猗那似笑非笑的眸时,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大德,伽罗拜谢。”

    是啊,一切都反了。

    新婚之夜死得是陶家大少爷,伽罗法师才是幸运地活下来的那一个。

    竹猗理所应当地点头应承,兴味浓浓,“出家人不去往西方极乐,在一个小小的陶府憋屈着,有点给佛祖丢人啊。”

    “什么?你是说,伽罗一直在陶府?他不是去玉佛寺了吗?”

    红绸翻飞,红衣喜鬼倒是比白衣丧鬼还来的激愤。

    竹猗抬起折扇虚空一划,满屋子飘的布帘都被割了个干干净净。

    “他的劫数在这里,还能去哪儿?”

    “你胡说!我被困在这里九十八年了,从来就没有感受到他的半点气息!他不可能,不可能在这里!”

    竹猗直接握着扇柄,狠狠地砸向骷髅头。

    带着血腥气的冷风挡住了扇柄,竹猗的眼前一片冷白。

    “身怀菩提子,是不能杀生的。”

    “你知道菩提金印?!”

    竹猗捏着扇子一横,扣着白衣丧鬼的脖颈,直将他狠狠压在桌上,轻声问道。

    她笑得很好看,美得晃人眼睛,也叫鬼心惊胆战。

    是啊,她肚子里的菩提金印可是佛门来的狗皮膏药,眼前的这位不也是佛门中人吗?

    “菩提子只会助灵台清明的人成佛,施主是有大功德的人。”

    白衣丧鬼从竹猗伞下消失,又出现在她面前躬身施以一礼。

    真是奇了怪了,都变成鬼煞了,还守着佛门的那一套。

    竹猗翘着腿把玩着扇子,对他嘴里的大功德嗤之以鼻,“你们这群脑袋上没毛的家伙,就喜欢胡说八道。寡人可没兴趣成佛,成猪成狗也不成佛啊。”

    白衣丧鬼蓦地哈哈大笑起来,眨眼间就在竹猗身边坐下。

    脸色变幻之快,让一旁的红衣喜鬼都瞠目结舌。

    同样的,那种久别重逢的动容于悲恸也烟消云散了。

    “好一句成猪成狗也不成佛!若是当年,我也有你这样的魄力,也就不会犹犹豫豫这么多年了,悔恨呐!”

    竹猗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没见过悔恨的人笑得如此欢快。

    红衣喜鬼不甘被冷落,他一屁股坐在白衣丧鬼的身边,愤愤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小屁孩儿。”竹猗摇着折扇地速度快了些,显而易见的焦躁。

    “陶竺。”伽罗拍了拍红衣喜鬼的手腕,安慰地道:“分别近百载,我们此番再能相见,多亏了她,不得怠慢。”

    如果不是眼前这个突然闯入的人,打破了陶府里执念的桎梏,他们还不知道要守着陶府再关多少年。

    说到这里,他还差点忘记了……

    陶竺定定地望着伽罗,“你不是上山了吗?怎么会被困在陶府?还是……从我的头骨里现身的?”

    伽罗淡淡地说:“没了佛珠镇压心魔,那日错手杀了你和婉姑娘之后,第二日,我就自戕了。”

    竹猗瞥了眼那骷髅头,眼角的血印子还不够明显吗?

    摆明了是伽罗死在了陶竺的灵堂前,临死前的一滴血泪滴在了陶竺的脸上,执念不散,才有了后面近百年来的破事。

    她并没有挑破,伽罗也没有再说明的意思,而是说起了另外的事情。

    他望着结界外的新娘子,“此女子费尽心思从要变成人,就是为了在朔月之夜,用佛珠杀了你,不能留。”

    陶竺并不在意,“我好歹也是一个百年厉鬼了,害怕她区区一个活人?”

    竹猗早有预料地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逆子,想死的话找寡人啊,寡人正手痒呢。”

    陶竺连忙躲在伽罗身后,嗫嚅了半天,只吐出一句没骨气的狠话:“你,你少占我便宜!”

    “呵!”

    好歹喊了她几声爹啊,这就翻脸不认人了,无情啊……

    伽罗扯住了陶竺,“她身上有佛珠,你近不了身。”

    这话成功地让陶竺蔫了。

    是啊,他不就是因为没法儿近那新娘子的身,才离得她远远的嘛!

    可谁知道,这姑娘也怕他怕得要死。

    真搞不懂,一个妖,怎么还会怕鬼……

    伽罗眼神一厉,勾手成爪,直奔新娘子就去了。

    千钧一发间,却被一柄竹节扇挡住了。

    他听见了那慵懒的语调:“喂,寡人面前,妖,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