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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劫后,她成了绝世暴君 第174章 荼风 现在是我南梁的国师

    “陛下,您终于回来了!”

    夏耘早早在宫门外候着,一见箫猗出现便迫不及待迎上前去。

    一阵冷风掠过面门,夏耘被忽视个彻底。

    见陛下身后再无其他人,脸色微变,迈着激动的步子跟上去,“陛下,摄政王没有跟您一起回来吗?”

    “呵,国师的话可比寡人有面子啊。”

    箫猗阴着脸回到长乐殿。

    刚一跨进殿中,阵阵暖香便扑鼻而来。

    她脚步一顿,看向夏耘,低声道:“秦知瑶在里面?”

    “是啊,知瑶公主时刻期盼着陛下的归期呢。”夏耘心虚地笑着。

    箫猗放轻脚步,上前撩开帷幔。

    盘腿坐在床上的秦知瑶正擦拭着一支金漆箭弩。

    仔细看,那箭弩的稚羽端似乎还绑着一圈什么。

    夏耘见此大惊,低呼道:“公主这是作甚?长乐殿可不许见利器啊!”

    秦知瑶并不觉得有何不妥,自顾自低头打量着手里泛着的箭弩。

    甚至轻抬皓腕,将箭镞瞄准了箫猗。

    夏耘瞬间白了脸色,一脸惶恐地望着面无表情的箫猗,嘴角动了动,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

    要死了,要死了!

    “秦知瑶,莫要再胡闹。”

    箫猗虽是沉着脸,却并不像夏耘想象中那般震怒,倒更像是强忍着烦躁的无奈。

    难道陛下有什么把柄在知瑶公主手里,这才不得不耐着性子商量,而不是唤来铁甲卫将人拖出去?

    话音刚落,秦知瑶嘴一撇,兴致缺缺地将手中的箭弩随手扔在一旁。

    “若你再不回来,我还会闹得更大,闹到你回来为止。”她鼻尖轻嗅,嗅到陌生的脂粉气息混杂着酒气,眸中瞬时袭上不悦。

    再一眨眼,猛地起身凑近箫猗,皱眉道:“你竟然一回来就先去了三生阁?”

    箫猗面无表情地将秦知瑶推回床上坐着,自己也拂袖坐下,“不去一趟,又怎么会知道北越九公主竟连寡人的国师也能支使得动。”

    “愣着作甚?还不速速为你家陛下脱靴?”

    秦知瑶斜眼瞥着心里打鼓的夏耘,并不接箫猗的话茬儿。

    夏耘见箫猗似是默许了,连忙跪下身将箫猗的长靴脱下,临离去前也不忘将殿中烛火剪灭。

    黑沉沉的长乐殿,床头的玉杆灯笼点着莹莹辉光。

    箫猗和秦知瑶相对而坐。

    秦知瑶伸手勾住箫猗的小拇指,轻轻晃着。

    “真生气啦?”

    箫猗冷着脸,放任着秦知瑶讨好地举动。

    “你可曾还记得寡人与你说过的话?”

    “记得,不就是不能动荼风嘛,我自然是时刻避着他,不然,去三生阁抓你的,可就是我了。”

    秦知瑶眸中寒光一闪,三生阁里那些沾染上箫猗的人,是一个都留不得了。

    “撒谎。”

    箫猗屈指一弹,在秦知瑶饱满的额头留下一记红印,“你将严舒牵扯进来,难道不是假借她对夏宁宇的心思,对荼风下手吗?”

    一国郡主在三生阁厮混便罢了,若纡尊降贵与舞姬争一个魁首的名头,实在是可笑。

    思来想去,能够做出这般举动的,也就只有秦知瑶了。

    “他该死。”秦知瑶仿佛感觉不到疼似的,轻哼一声:“护主不力,让你置于险地,死一万次都不够,更何况……”

    她后知后觉地摩挲着自己红肿的眉心,笑道:“你与国师之间的羁绊已经消失,早已不再会是伤己伤彼,为何杀不得?”

    箫猗眸子一沉。

    为何?

    自然是荼风背后靠着一座定海神针,动一下就死!

    她当然不能明白地说与秦知瑶听,只懒懒往后一躺,顺带将秦知瑶往里侧踹了踹。

    “寡人乏了,此事不许再提。”

    秦知瑶一动不动。

    箫猗心中无语,这股拧巴劲儿又上来了,面上却不显半分。

    良久,窸窸窣窣的动静响起,肩上一沉,腰上也压上了一道。

    箫猗不禁蹙眉,闹腾吧,就闹腾吧,不找死就行。

    殿内香气缭绕,安抚心神。

    轻纱掩映下,榻上人影交叠,若隐若现,更添神秘之感。

    箫猗微阖着眼帘,呼吸绵长,似乎已然熟睡,然则格外清醒。

    迟迟未有再一步举动,不像既往的娇蛮脾气,她也懒得琢磨。

    “他这条命留下便罢,虽罪该万死,往后,却有更能死得其所的机会。”

    将手横在箫猗腰间,秦知瑶侧着身,二人紧挨着。

    荼风的用处自然是不言而喻,能够让各国争抢的异族遗孤,岂会是泛泛之辈。

    不过,更能死得其所?

    何意?

    箫猗睁眼,低头想看看清秦知瑶的表情。

    看不真切,索性重新闭上眼,云淡风轻地道:“寡人还没有无能到,让国师冲锋陷阵的地步。”

    “灭族之仇,自然是得自己以命相搏。”

    “知瑶,荼风现在是我南梁的国师,勿提旧事。”

    箫猗翻了个身,撂下困住自己半个身子的秦知瑶,背对着她。

    确切说来,这灭族之仇还是因自己而起。

    只是这最可恨的仇人,她也恨不能将之挫骨扬灰。

    “嘴上不提,心中可曾有一刻忘却了?”

    秦知瑶又贴过来,冰凉的手掌轻握住她的,尔后扣在她的心窝处。

    当然忘不了。

    手掌下沉稳有力的心跳早有确切回应,箫猗默然。

    宫殿之内,沉寂如水,唯有呼吸之声,似有若无。

    不知过了多久,等不到回应的秦知瑶悄然坐起身来。

    莹玉的辉光透过轻纱,洒在箫猗的脸侧轮廓,泛起银白的光华,梦境般美丽而虚幻。

    伸手拂过她的眉眼,感受着失而复得的温度,秦知瑶抿着下唇。

    “既忘不掉,那便由我,来剜掉这块腐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