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世幻想 第57章 蛊傀村（五）黑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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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又一个抽搐着的“黑皮人”倒在地上，融进地面黑潮之中。
一缕缕白色灵气在屋内升腾而起。
黑袍人也在此时捧起了自己面前的一个造型像是小鼎的器皿，朝着灵气飞来的方向举起。
原本四散飘荡在屋内的白色灵气像是收到了召唤。
改变了流动的轨迹，如同无数条白色虚幻的小溪，汩汩的流进这尊小鼎之中。
那是一座青色的小鼎，表面锈迹颇多，似乎已经饱经了岁月的洗礼。
几次呼吸间，走进屋内的数名村民都已经“融化”在了地面上的黑色潮水中。
灵力收集完毕，黑袍人也将小鼎拿回到了自己面前又摆弄起来。
屋门“嘎吱嘎吱”的自动关闭，就连空气中的血腥味也跟着消散殆尽。
应该说，是那些黑色甲虫，连血带肉将那些村民吃了个干净。
一切如旧，若非亲眼所见，花峣不会相信有好几个村民已经融化在了地面黑潮中。
村庄内为何会有这么多空房，这个问题的答案看来已经不言而喻了。
“这...这个人究竟在做些什么？”花峣无法理解自己看到的一切。
刚刚眼前的景象令人触目惊心。
“很明显了吧。”秦慕缓过神来道，她似乎比花峣要镇定一些，“很大概率就是这个家伙把村民们变成了这样，村民们这个状态下似乎会完全听从她的指令。”
“而她正是利用这一点，分批的把村民们引到这间房间里喂给地面上那些虫子，而她的目的...似乎是利用村民们死后飞化的灵气在做什么事情。”
花峣基本可以猜到这些。
只是他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人类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这样的行为...简直比邪物食人还要凶残一些吧...
“我有一个猜想...”
秦慕思考片刻，皱着眉头讲述道：
“在这地界，除了能驭使灵兽作战的驭灵师之外，还有一种邪恶的存在。”
“跟驭灵师相似的，他们也可以收服驭使，但是...他们收服的驭使，是邪物...”
“他们就是以邪物为驭使的——御邪者。”
“御...邪？”花峣喃喃重复着这两个字。
“我在预备学院时曾听导师讲起过，这些被称作‘御邪者’的家伙虽然是人类，但是比起邪物，他们却要更可怕，也更冷酷。”
“由于他们操纵着邪物，那么怎么才能让邪物变强呢？”秦慕看着花峣，提问道。
“嗯...”花峣想了想，答道：“让邪物...吃人？”
“对，据说御邪者大多会隐藏在市井乡村中，只要找到机会，就会向他人暗下毒手，以喂食自己的驭使邪物，使其变得更强。”
“和邪物不同，人类...可是会伪装的。”秦慕看着花峣，语气严肃，“你无法从外表看出一个驭灵师是不是御邪者，所以相比于邪物，御邪者的毒手会更难防备，因此他们比那些只会疯狂索取人类血肉的邪物，要更可怕一些。”
“任何将邪物作为驭使的御邪者一旦被地盟发现，都会无一例外的被处以极刑。”
“邪物...驭使？”花峣重复着这几个字。
邪物，驭使，这两个词汇在他脑海中可是差了太远太远，他从小的认知便是——邪物和人类是毫无疑问的敌对关系。
邪物是危害人类生存的可怕存在。
这一点在外界也一样。
地盟，就是外界专门为了对抗邪物而成立的人类联盟。
他所听闻过的故事中也都是这么描述的--
人类英雄驾驭着强大的灵兽，击溃了危害村子的邪物。
邪物成为人类的驭使...
花峣无法想象，更无法理解。
“不，御邪者...也并非全都是邪恶的...”
喑哑尖利的嗓音，是黑袍人的声音。
她站了起来，转过身，一步一步的朝着二人走来。
二人这时也看清了她的长相-
是女人，只是面色惨白，是死气沉沉的那种白。
她鼻梁很高，眼窝深邃，黑眼圈浓重，宽大的黑色帽沿下是乱糟糟的长发。
只看长相，黑袍人不算丑，但整个人却没有一点精气神，形容枯槁。
像是长期营养不良，又连着好几天都没有睡觉的样子。
除此之外，花峣还注意到了---她的身上还有一股怪味。
并不是那种难闻的味道，而是许多奇怪的气味混杂在一起...
酸甜苦辣咸，这些一般情况下只能被舌头品尝到的味道，此刻却以不同的成分，不同的比例，混于空气中，清晰的被花峣灵敏的嗅觉所捕捉。
相比地面上的白色粉末，这味道并不刺鼻，只是在黑袍人靠近之后花峣才闻到了些，秦慕一点都没有察觉。
看黑袍人走过来，地面上那些黑甲虫竟齐齐为黑袍人让开了一条道路。
“就像地盟那些自诩为正义的驭灵师，那些盟卫，就真的...是正义的吗？”
黑袍人来到了二人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他们。
“以刻板印象来一概而论，甚至影响了自己判断的人，才是不折不扣的傻子。”黑袍人看着秦慕，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不同于桃七的绝对淡漠，她的眼神中透露出的是一种绝对的...理性。
“尽管你这么说，你也在利用那种我们理解不了的方式杀人。”
“你甚至肆意地利用那些死者飞化的灵气，让他们连死都无法安宁。”
“难道对于像你一样的御邪者来说，这是正义吗？”
“站在你们的角度，这当然不是正义。”
“伤人性命，借死者飞化之灵气以炼制秘药...”
“这是邪恶，无可赦免的邪恶。”黑袍人摇了摇头，沉声道。
“但是...我是药师，炼药就是我要做的事情。”
“我无法放弃这么多优质的药引。”
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炼药吗？
看着黑袍人冷静的承认了自己的残忍手段，秦慕和花峣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听她的语气，这样的事情对她来说，应该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平常。
可怕...
简直可怕...
已经有多少人遭到她的毒手了？
秦慕有些不敢想。
“我的驭使，也就是先前被我击溃飞化的那个家伙，他叫丑黄，虽然很让人恶心，但是它并不是邪物，我自然也就不是御邪者了。”
“你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吗？”秦慕反问道，“你无论是不是御邪者，你的行为都比邪物还要可怕，还要更残忍。”
“当然有意义，你们看，我是驭灵师，而非御邪者，但是我也会做出这样残忍的事情，我只是想告诉你们，刻板印象往往并不严谨，不要总是相信别人的说法，要自己亲眼见识过才行，就像所谓的地盟，其中可能会有一些人，他们在暗地里做的事情或许比我现在做的还要更可怕一些。”
黑袍人的语气不急不缓，始终保持着那份独有的理性。
只是秦慕有些不明白，她为什么执着于传递给他们二人这样的价值观呢？
不过秦慕巴不得这家伙现在多废话几句。
小六在自己启程之前就已经放出了信鸟向队长传达信息。
到了这个时间自己还没有回去，队长应该已经明白，侦察小组了意外，遇到了难以解决的麻烦。
等关哨的支援赶到，定能抓获这个穷凶极恶的家伙。
保命优先，但如果可以的话，她也希望这恶徒能落入法网。
即使只是算上这家伙在村庄里的所作所为就已经足够地盟将其判为御邪者，并处以极刑了。
“呵呵...一个行事如此残忍的恶徒，倒是给人讲起道理来了？”秦慕嘴角一扬，反唇相讥道。
“没关系，你们的态度于我无关，我也不在乎你们是否认同我的话...”黑袍人回头望了一眼被放在原地的小鼎，淡然道：
“人的所有感情，记忆，都蕴藏在灵识之中，人死，灵识溃，收集其飞化灵气，提取其中的邪念。”
“这邪念，才是我所需要的。”
“然而邪念要完全炼化提纯，还需要一段时间。”
“对和你们的对话，也只是这段无聊时间的消遣而已。”
黑袍人坐了下来。
她和秦慕花峣二人面对面，像是要进行一次促膝长谈一般。
“让我来猜猜你们的身份吧...”黑袍人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如果我直接问的话，你们肯定不会对我说实话的。”
“你们二人明明都受到了我心傀蛊的施种，但是却能自行解除已经侵入体内的蛊灵力，这说明你们拥有一定的灵力基础，所以，你们便不太可能是碰巧路过此地的寻常百姓。”
“你们是从附近的驻守关哨前来的盟卫吧？”黑袍人说出了自己推测的结果。
“...”秦慕一愣，但立刻条件反射一般的反应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我们跟你这样的恶徒没什么好说的。”
“没关系，无论你们是或不是，我都会暂时留着你们的性命。”黑袍人想了想，说道：“你们应该知道，我如果想取你们的性命，甚至都不用我自己动手。”
黑袍人语气平淡的说道。
秦慕抬头看了看头顶盘旋飞行的绿色马蜂，默默吞了口唾沫。
她说的没错。
“留着你们的性命，如果有麻烦的家伙找上门来，我还可以拿你们当人质。”黑袍人顿了顿，说道。
“但是，最好不要想着偷袭我...”
“虽然我说了会留着你们的性命，但是如果你们让我厌烦的话，我会立刻把你们杀掉的。”
黑袍人冰冷的目光落到了秦慕藏在暗处的右手之上。
那一瞬间，空中盘旋着的绿蜂，地上挤在一起爬行的黑甲虫，不约而同，齐齐地停了下来。
秦慕顿时汗毛倒竖，因为她看到这些小虫都在盯着自己。
绿莹莹的，猩红的复眼，无数道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
秦目很清楚的明白...
只要黑袍人一声令下，这些小虫便会一拥而上，把她如那些村民一般分食殆尽。
花峣察觉得更快一些，他对于危险的感知一向敏锐，只见他快速从地上起身，紧张的环顾四周。
这小小的虫子一旦集群，却反而会比那些大只的邪物更加棘手。
毫无疑问，如果这些虫子像两人发起进攻，他们肯定会落得与那些村民一样的下场。
那白色的药粉...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呢？
“...”秦慕什么也没说，只是叹了口气，默默亮出了微蜷着的右手，手掌突然张开，一股气流瞬间从秦慕的掌心爆发而出，气流似乎密度很高，但在秦慕张开手掌后便成了无头苍蝇，迅速奔流消散在了四周的空气中。
这股风迎面吹来，却并没有吹动黑袍人的帽檐，只将她黑袍的一角吹得轻轻舞动起来。
秦慕解除了自己即将积蓄好的灵术。
她已经尽力将灵气凝聚的速度放缓，没成想还是被察觉了。
“这样就好多了...”黑袍人倒像是终于放心了一般。
并不是那种心头大患被解决的如释重负...
而是一种...围着自己乱飞的蚊虫终于被赶走了的...舒畅？
一缕缕白色灵气在屋内升腾而起。
黑袍人也在此时捧起了自己面前的一个造型像是小鼎的器皿，朝着灵气飞来的方向举起。
原本四散飘荡在屋内的白色灵气像是收到了召唤。
改变了流动的轨迹，如同无数条白色虚幻的小溪，汩汩的流进这尊小鼎之中。
那是一座青色的小鼎，表面锈迹颇多，似乎已经饱经了岁月的洗礼。
几次呼吸间，走进屋内的数名村民都已经“融化”在了地面上的黑色潮水中。
灵力收集完毕，黑袍人也将小鼎拿回到了自己面前又摆弄起来。
屋门“嘎吱嘎吱”的自动关闭，就连空气中的血腥味也跟着消散殆尽。
应该说，是那些黑色甲虫，连血带肉将那些村民吃了个干净。
一切如旧，若非亲眼所见，花峣不会相信有好几个村民已经融化在了地面黑潮中。
村庄内为何会有这么多空房，这个问题的答案看来已经不言而喻了。
“这...这个人究竟在做些什么？”花峣无法理解自己看到的一切。
刚刚眼前的景象令人触目惊心。
“很明显了吧。”秦慕缓过神来道，她似乎比花峣要镇定一些，“很大概率就是这个家伙把村民们变成了这样，村民们这个状态下似乎会完全听从她的指令。”
“而她正是利用这一点，分批的把村民们引到这间房间里喂给地面上那些虫子，而她的目的...似乎是利用村民们死后飞化的灵气在做什么事情。”
花峣基本可以猜到这些。
只是他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人类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这样的行为...简直比邪物食人还要凶残一些吧...
“我有一个猜想...”
秦慕思考片刻，皱着眉头讲述道：
“在这地界，除了能驭使灵兽作战的驭灵师之外，还有一种邪恶的存在。”
“跟驭灵师相似的，他们也可以收服驭使，但是...他们收服的驭使，是邪物...”
“他们就是以邪物为驭使的——御邪者。”
“御...邪？”花峣喃喃重复着这两个字。
“我在预备学院时曾听导师讲起过，这些被称作‘御邪者’的家伙虽然是人类，但是比起邪物，他们却要更可怕，也更冷酷。”
“由于他们操纵着邪物，那么怎么才能让邪物变强呢？”秦慕看着花峣，提问道。
“嗯...”花峣想了想，答道：“让邪物...吃人？”
“对，据说御邪者大多会隐藏在市井乡村中，只要找到机会，就会向他人暗下毒手，以喂食自己的驭使邪物，使其变得更强。”
“和邪物不同，人类...可是会伪装的。”秦慕看着花峣，语气严肃，“你无法从外表看出一个驭灵师是不是御邪者，所以相比于邪物，御邪者的毒手会更难防备，因此他们比那些只会疯狂索取人类血肉的邪物，要更可怕一些。”
“任何将邪物作为驭使的御邪者一旦被地盟发现，都会无一例外的被处以极刑。”
“邪物...驭使？”花峣重复着这几个字。
邪物，驭使，这两个词汇在他脑海中可是差了太远太远，他从小的认知便是——邪物和人类是毫无疑问的敌对关系。
邪物是危害人类生存的可怕存在。
这一点在外界也一样。
地盟，就是外界专门为了对抗邪物而成立的人类联盟。
他所听闻过的故事中也都是这么描述的--
人类英雄驾驭着强大的灵兽，击溃了危害村子的邪物。
邪物成为人类的驭使...
花峣无法想象，更无法理解。
“不，御邪者...也并非全都是邪恶的...”
喑哑尖利的嗓音，是黑袍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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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鼻梁很高，眼窝深邃，黑眼圈浓重，宽大的黑色帽沿下是乱糟糟的长发。
只看长相，黑袍人不算丑，但整个人却没有一点精气神，形容枯槁。
像是长期营养不良，又连着好几天都没有睡觉的样子。
除此之外，花峣还注意到了---她的身上还有一股怪味。
并不是那种难闻的味道，而是许多奇怪的气味混杂在一起...
酸甜苦辣咸，这些一般情况下只能被舌头品尝到的味道，此刻却以不同的成分，不同的比例，混于空气中，清晰的被花峣灵敏的嗅觉所捕捉。
相比地面上的白色粉末，这味道并不刺鼻，只是在黑袍人靠近之后花峣才闻到了些，秦慕一点都没有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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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地盟那些自诩为正义的驭灵师，那些盟卫，就真的...是正义的吗？”
黑袍人来到了二人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他们。
“以刻板印象来一概而论，甚至影响了自己判断的人，才是不折不扣的傻子。”黑袍人看着秦慕，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不同于桃七的绝对淡漠，她的眼神中透露出的是一种绝对的...理性。
“尽管你这么说，你也在利用那种我们理解不了的方式杀人。”
“你甚至肆意地利用那些死者飞化的灵气，让他们连死都无法安宁。”
“难道对于像你一样的御邪者来说，这是正义吗？”
“站在你们的角度，这当然不是正义。”
“伤人性命，借死者飞化之灵气以炼制秘药...”
“这是邪恶，无可赦免的邪恶。”黑袍人摇了摇头，沉声道。
“但是...我是药师，炼药就是我要做的事情。”
“我无法放弃这么多优质的药引。”
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炼药吗？
看着黑袍人冷静的承认了自己的残忍手段，秦慕和花峣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听她的语气，这样的事情对她来说，应该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平常。
可怕...
简直可怕...
已经有多少人遭到她的毒手了？
秦慕有些不敢想。
“我的驭使，也就是先前被我击溃飞化的那个家伙，他叫丑黄，虽然很让人恶心，但是它并不是邪物，我自然也就不是御邪者了。”
“你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吗？”秦慕反问道，“你无论是不是御邪者，你的行为都比邪物还要可怕，还要更残忍。”
“当然有意义，你们看，我是驭灵师，而非御邪者，但是我也会做出这样残忍的事情，我只是想告诉你们，刻板印象往往并不严谨，不要总是相信别人的说法，要自己亲眼见识过才行，就像所谓的地盟，其中可能会有一些人，他们在暗地里做的事情或许比我现在做的还要更可怕一些。”
黑袍人的语气不急不缓，始终保持着那份独有的理性。
只是秦慕有些不明白，她为什么执着于传递给他们二人这样的价值观呢？
不过秦慕巴不得这家伙现在多废话几句。
小六在自己启程之前就已经放出了信鸟向队长传达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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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你们的态度于我无关，我也不在乎你们是否认同我的话...”黑袍人回头望了一眼被放在原地的小鼎，淡然道：
“人的所有感情，记忆，都蕴藏在灵识之中，人死，灵识溃，收集其飞化灵气，提取其中的邪念。”
“这邪念，才是我所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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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秦慕花峣二人面对面，像是要进行一次促膝长谈一般。
“让我来猜猜你们的身份吧...”黑袍人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如果我直接问的话，你们肯定不会对我说实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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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空中盘旋着的绿蜂，地上挤在一起爬行的黑甲虫，不约而同，齐齐地停了下来。
秦慕顿时汗毛倒竖，因为她看到这些小虫都在盯着自己。
绿莹莹的，猩红的复眼，无数道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
秦目很清楚的明白...
只要黑袍人一声令下，这些小虫便会一拥而上，把她如那些村民一般分食殆尽。
花峣察觉得更快一些，他对于危险的感知一向敏锐，只见他快速从地上起身，紧张的环顾四周。
这小小的虫子一旦集群，却反而会比那些大只的邪物更加棘手。
毫无疑问，如果这些虫子像两人发起进攻，他们肯定会落得与那些村民一样的下场。
那白色的药粉...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呢？
“...”秦慕什么也没说，只是叹了口气，默默亮出了微蜷着的右手，手掌突然张开，一股气流瞬间从秦慕的掌心爆发而出，气流似乎密度很高，但在秦慕张开手掌后便成了无头苍蝇，迅速奔流消散在了四周的空气中。
这股风迎面吹来，却并没有吹动黑袍人的帽檐，只将她黑袍的一角吹得轻轻舞动起来。
秦慕解除了自己即将积蓄好的灵术。
她已经尽力将灵气凝聚的速度放缓，没成想还是被察觉了。
“这样就好多了...”黑袍人倒像是终于放心了一般。
并不是那种心头大患被解决的如释重负...
而是一种...围着自己乱飞的蚊虫终于被赶走了的...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