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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好了没 第41章 让他滚

    钟云禾没再留陈最吃饭,她给陈最冲了点感冒药,又拿了几包药塞进他的西服口袋里: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注意身体?不知道自己发烧了吗?”

    她和沈宝珠把陈最送到刘叔车上,又嘱咐几句:

    “回家好好休息,工作是忙不完的。”

    陈最靠在后座上,点点头,没说话。

    他嘴唇发白,脸上又泛起不正常的红,只觉得头疼得快要炸开。

    沈宝珠也贴心地给陈最的脑门儿上贴了个可爱的退烧贴,认真地说:

    “表哥,等你好了,记得把退烧贴的钱还我,一个五千。”

    陈最轻轻皱了下眉,没力气撕下来还给沈宝珠。

    只好靠在后座上闭眼休息。

    车子发动,刘叔开向陈最在公司附近的公寓。

    过了几分钟,陈最开口,嗓音有些沙哑:

    “刘叔,不回公寓,去泉乐镇。”

    刘叔将车靠边停下,搜索导航:

    “少爷,具体地址是?”

    陈最立刻说:“盛意住的酒店。”

    《两小无猜》剧组前半部的采景地点北市附近的泉乐镇。

    黑色库里南缓缓驶入小镇,路不太好走。

    为了真实还原剧本中的场景,乔时峰让道具组在小镇边又临时搭建了几排砖瓦旧房。

    这类旧景养尊处优的陈最从未见过,倒是想起之前盛意跟他说过几次:

    “我小时候爷爷奶奶在江南小镇,那里都是青砖瓦片房。夏凉冬也凉,还容易反潮。尤其是冬天天气冷了,就会生炉烤火,还会在炉子边烤很多好吃的。”

    陈最原本以为她只会对他讲这些话。

    但今天,她在综艺节目里,和另外一个男人回忆童年,娓娓道来。

    陈最只觉得窒息。

    他必须要去找她,一刻也不能等。

    他要好好质问她,为什么才分开这么几天,她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去找了其他男人?

    -

    九十年代的阳光透过凋落稀疏的树叶,撒了一地剪影。

    夹杂着年少的心动。

    乔时峰检查布景,演员准备好妆造,又对了光影和镜头,他才打板:

    “a!”

    【时光把孟卿识和林疏桐的影子拉到很远很远的身后。

    孟卿识骑着自行车穿梭小巷里,两个人分享同一串糖葫芦。

    他握着车把的左手带了几个红色橡皮筋,和林疏桐扎着马尾的头绳一个款式。

    孟卿识在前座一边蹬着脚踏板一边严肃地教育林疏桐:

    “你得对林航凶一点,他下课要是再敢扯你头绳,你就来隔壁班找我,我大嘴巴抽他。”

    林疏桐啃着糖葫芦,嘴角上沾了冰糖,亮晶晶的。

    自行车颠簸了一下,林疏桐的手下意识地搂住孟卿识的腰,她脑袋贴在他后背上笑着说:

    “卿识哥,你对我真好,这辈子我也只和你好,天下第一好!”

    即便隔着厚厚得棉服,孟卿识仍然觉得背部发烫。

    凌乱的楼道。

    老式破旧的砖瓦房。

    自行车,俗气的头绳。

    一切的一切都变成最初的美好沉寂在林疏桐和孟卿识的心里。

    年少时的爱情,平凡,缥缈,青涩,又深刻。】

    这几天戏份拍的很顺。

    大概是盛意和宋敛本身就是同学的缘故。

    小镇的校服并不怎么好看,黑白相间,男女都一样,直筒版型,穿在正常人身上把身材曲线都拉平。

    偏偏穿在两位主角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协调感。

    妆造加持,再加上两个人本来都是清瘦高挑型的演员,几乎不需要借助外力,就能表达出乔时峰想要的少年感。

    提前下班,剧组要去聚餐。

    盛意吃了好几串糖葫芦,不敢再多吃,她拒绝了这种折磨人的聚餐,选择回酒店休息。

    宋敛也没去聚餐,人群在酒店门口散了后,他跟着盛意上楼。

    等到走廊拐角处没人的时候,他才主动开口问:

    “手疼不疼?”

    盛意愣了下。

    宋敛:“看见你在墙上蹭了下。”

    新刷的墙皮又做了特殊处理,有些粗糙。

    她手背刮上去就蹭伤了。

    “谢谢宋老师。”盛意笑笑说:“没事,小伤口好得快。”

    她已经走到房间门口,北市的冬天太冷,长时间在室外工作,她冻得受不了,只想好好泡个热水澡。

    宋敛并不觉得是小伤口:“冬天手上的小伤口更容易冻伤,我那有创可贴,一会儿——”

    盛意直接打断拒绝:“宋老师,您那儿的创可贴这么多吗?”

    她笑得疏离:“我这次也准备了,谢谢。”

    宋敛也笑了笑:“嗯,好。”

    他没再多说什么。

    泉水镇的酒店都不算高档,两位主演都不是事儿多摆谱的演员,凑巧住在同一层,宋敛回房也就几米距离的事儿。

    他转身刚走两步,就听见盛意关门声后直接尖叫了一声。

    宋敛又赶紧走回来,敲响盛意的门:

    “盛意,出什么事了?”

    他声音有些急促。

    一门之隔的盛意在刚才门打开的一瞬间,就被一只手臂突然抓住拉进了房间。

    门哐当一声,被重重合上,玄关的感应灯自动亮起。

    陈最按住盛意的肩膀抵在门后,怕把感冒传染给她,他一直戴着口罩,脸离得很远。

    露出来的上半张脸戴着病态的微红,眼睛里还泛着红血丝。

    陈最的目光紧紧盯着她,眼底也淬出寒意。

    胸腔隐着沉闷,他开口时嗓音低沉沙哑,几乎是气音发声:

    “让他滚。”

    盛意肩膀被他抓的发疼,挣扎了好几下,也没挣脱开,陈最捏上去的力道反而更加用力。

    她手肘对着门“咚”得撞了一下。

    宋敛听见声音,又重重地拍了两下门:“盛老师,你没事吧?”

    盛意发现陈最情绪很激动,能找前台拿了房卡就进入房间,也是费了功夫的。

    怕陈最做出什么冲动的举动,她不再挣扎,垂下手臂,平静地看着陈最:

    “没事,宋老师,看花眼了,以为看到蟑螂了。”

    宋敛静了几秒,缓缓说:“没事就好。”

    脚步声走远,盛意却一直抬头和陈最对视。

    直到玄关感应灯熄灭,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昏暗,只有窗外的月光洒入。

    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