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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心假千金,我断亲成顶流你们哭什么? 第86章 自我感动

    可惜,凌璐不是话剧里要被爱情纠葛缠身的女主角。

    面对这近乎真挚的剖白,她的心中没有半点甜蜜开心,只有浑身爬满虫卵的恶心。

    墨听竹心中觉得忐忑。

    或许他应该准备一个更加浪漫的场合说出这些话。

    香袭满院的玻璃花房,文艺复古的咖啡厅,什么地方都好,而不是大清早在火场面前灰头土脸地给凌璐打电话。

    可是,他等不了。

    顾临昀的出现让他感受到了空前的危机。

    月亮高悬于天,银色光辉浸润人间,垂悯世人。

    没有人能不钟情明月。

    他担心再晚一步,那个他放在心上整整四年的女孩儿就会被别人抢走。

    害怕和惶恐如同巨石压断他清高和傲骨,抛开高高在上的旁观姿态,暮然回首,他才发现,原来他已被卷入名为凌璐的漩涡,甘愿沉沦化作局中人。

    墨听竹几乎是屏住呼吸,忐忑无比地等待凌璐的回答。

    少女声音清脆,宛若玉珏相撞,珍珠落玉盘,可说出的话却让他如坠冰窟。

    “墨听竹,我没时间陪你玩过家家。”

    凌璐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可眼中却已经带上不虞。

    “如果你打电话过来是为了说废话,那我挂了。”

    墨听竹心中一慌,急切地开口,“等等,你先别挂电话。”

    他吐出一口气浊气,半宿未眠的双眼中泛起细密的赤红血丝。

    “凌璐,我为之前对你做过的事情道歉,是我错了。”

    “我不求你的原谅,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爱能使高傲者低头。

    生来尊贵,养尊处优的王子,如今也愿意为了心爱的姑娘,不顾头顶代表着清高的冠冕,抛下了傲慢的姿态,单膝下跪,低头示爱。

    可当这份爱成为强加在他人身上的负累,何尝又不是另一种形式的自我感动?

    听完墨听竹的话,凌璐只觉得荒谬。

    上辈子,她曾经无数次想问问墨听竹,为什么他要在给她温暖关怀之后又残忍地将其掐灭?

    为什么带给她光明之后又要再次推她入深渊?

    她想知道答案,想得几乎要发疯!

    可她没想到,上一世她破头也没想明白的问题,真实的答案竟然这么可笑。

    凌璐咬紧了后槽牙,清亮的杏眸中闪过暗光,磁吸般的怒意在其中汇聚。

    她宁愿,宁愿墨听竹是为了凌琳才来针对欺辱她,也好过得到这样的答案。

    凌璐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太恶心了。”

    “什么?”

    听清楚手机里传来的声音,墨听竹如被当头棒喝,脑袋出现短暂的空茫。

    凌璐再不抑制心中的喷涌的怒意,恶狠狠道。

    “墨听竹,你简直恶心透顶!”

    “我以前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突然帮着凌琳欺负我。”

    “结果,你现在却告诉我,你这么做只是为了让我回到你身边?”

    凌璐冷嘲热讽如同腊月时分落下的冷雨,将墨听竹的心脏浇了个透心凉。

    他肉眼可见地慌张起来,心肺俱颤,急切的解释。

    “凌璐,我喜欢你。”

    “我只是因为太喜欢你才会这么做的。”

    墨听竹的眼眶控制不住地涌上热潮。

    “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会再做伤害你的事,我保证。”

    他近乎虔诚地奉上承诺。

    可背弃了神明的信徒怎么会再得到衪的垂怜?

    “喜欢?”

    凌璐语带讥诮地反问。

    “你喜欢我就是要伤害我,存心拿刀捅我的心窝子,戳我的肺管子?”

    “那你的喜欢,我还真是要不起!”

    凌璐语气冷漠。

    墨听竹一噎,凌璐拒绝的话说得很清楚,可他依旧不想放弃。

    他为自己辩解,“我做这一切的目的都不是想伤害你,我只是希望你能重新回到我身边。”

    此刻凌璐已经恢复了冷静,墨听竹不配挑动她的情绪。

    她随意得奥一声,接着道。

    “你不想伤害我,可这三年来落在我身上的伤害和痛苦却是真的。”

    “腊月里的冰湖冻得我浑身浮肿是真的,被冤枉关禁闭室两天两夜粒米未进是真的。”

    从前,凌璐不愿意回忆曾经受过的伤害,更别说是说出口,那会让她感受到再经历一遍的窒息感,现在却是一点都不在意了。

    她的心脏经历过拆碎后再重组的非人之痛,这点疼已经伤不到她了。

    “抽在身上带血的鞭子,扇得我耳鸣的巴掌,这三年,你带给我的伤害,让我体无完肤,鲜血淋漓。”

    “这些你忘得一干二净,我却忘不掉。”

    “可你在折磨了我三年之后,现在却过来跟我说,你希望我们能回到从前?”

    这简直就是今年最大的笑话。

    “痴人说梦!”

    凌璐冷冷地落下四个字。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这话就像高悬的克里斯之剑终于落下,做出了最后的判决。

    霎时间,墨听竹心脏传来近乎被活生生撕裂般的剧痛。

    眼眶里的湿润因为达到极限,最终化成热泪顺着脸颊落下。

    对不起,对不起,默念了一遍又一遍,墨听竹在心里无声的忏悔。

    病房里,凌璐挂断电话之后,脸色依旧不好看。

    大清早的就被摄影师死讯还有墨听竹的一通电话搅得不安宁。

    她在病床上平复了会儿,才重新拿起手机处理有关起诉的文件还有天行的事宜。

    凌璐工作得时候很专注,所以她没有注意到病房走廊外面传来的略显慌乱的脚步声。

    顾临昀无言地看了一眼凌宣城匆忙慌乱的背影。

    前者一大早就来了,只是听到凌璐通电话的声音所以没有进去打扰。

    凌宣城是后来才过来的,他想过来劝凌璐撤诉,可当察觉到里面的动静,他默默地选择了在原地等。

    只是,凌璐的声音却越来越大,越来越激动。

    守在门口的两个男人担心出事,都打破了礼貌的界限,冲到病房门口的位置,听清楚了通话的所有内容。

    凌宣城听出了电话那头的男声是墨听竹。

    听见他对凌璐的告白,心中闪过一丝惊异。

    此前,他一直认为墨听竹对凌琳有意思。

    毫不夸张地说,墨听竹十次来凌家有九次都是来找凌琳。

    可当他听清楚凌璐对墨听竹控诉,他的身体却控制不住地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