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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虎记 第189章

    林知不晓得这些弯弯绕绕,只知道白日里冯心初来把脉还挺正常的,他也实在难以质疑冯心初的医术,便紧张地询问,“用错了什么药?可严重?”

    见他神色慌张惶恐,曾永忠轻声安慰道,“没事,只是误用了迷药。”

    迷药?

    他这几日都守在这里,怎的不知冯大夫给他误用了迷药?

    林知心头有疑云飞过,但他很快就回了神,道,“没事就好。”

    “让你担忧了。”曾永忠牵住了他的手,深浓的眸子望着他,梨涡微绽。

    林知敛眸,轻轻抽回手,起身在柜子上拿了一瓶药过来,道,“我给你换药。”

    “好。”曾永忠撑着榻边坐了起来。

    林知拿了枕头给他垫在后背上,让他靠得舒服些。而后慢慢地将他腹部处的旧纱布一层一层拆开。

    自他来了后,都是他给曾永忠换的药,但每回要拆开纱布,见着那道狰狞的伤疤,林知还是紧张得紧皱着小脸。

    气氛沉暮,曾永忠故意喊了一声,尾音浓重,“嘶——”

    林知一直盯着伤口处,没瞧到血,但还是一如既往地担忧着问,“疼吗?”

    曾永忠略躬身,凑近了他的额,几乎要与他相抵,嗓音沉郁,泄了丝暧昧,他道,“疼啊,你给我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林知果真把头凑过去,嘟着嘴给他吹小腹上的伤口。

    曾永忠看着他轻柔的动作,强忍着伤口里藏着的邪火。

    天知道他这几夜揽着他睡觉又什么都不能做憋得有多辛苦。

    若非真疲倦极了,林知睡眠极浅,稍微有点风吹草动的他就醒了,所以曾永忠要是打定主意允他好好睡,便是丝毫都动他不得的。

    林知点火不自知地抬头问,“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曾永忠定然看了他许久,才说,“……有,玉风,去备水,给我擦擦身体吧。”

    “好。”

    林知打开门吩咐了一声。

    不一会儿,曾应就端着一盆热水进来了。

    一见到曾永忠靠着枕头,气色虽不复以往红润,但也没有多苍白,他笑嘻嘻地凑过来,道,“主子,您终于醒啦!”

    “您都不知道您睡了几日了!属下差点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曾应放下了盆子,走过来跪在脚踏板边上,直接隔着被子抱住了他,还把头埋在那花团锦簇的棉被上。

    他和主子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主子若是不在了……呜呜主子不能不在……主子才不会有事。

    曾永忠有些扶额,见林知站在一旁看着,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只好自己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曾应吸了吸鼻子,中气十足地喊,“主子……”

    “停,打住,”曾永忠往里头挪了挪,道,“我现在不是你的主子,你还隶属于先生,出去吧。”

    林知见他指了指自己,只好上前几步拉起曾应,道,“将军已经没事了,你先出去吧。”

    “是。”

    曾应出去后,曾永忠就像个大爷一样躺下了。

    他踢掉了被子,然后敞着身子等着林知给他擦身体。

    林知拧干了毛巾,走过来坐在榻边,轻轻地给他擦拭。

    发了几天热,身上流过的汗不少。

    林知这几日虽会给他擦,但也只是擦擦手、擦擦脸、擦擦脚,衣裳下的肌肤可没擦过。

    曾永忠悠哉悠哉地看着他越往下擦越红艳的面庞,等了半晌他还是在擦他的脚,曾永忠缩了缩脚乐呵呵道,“皮都快给你搓下来了。”

    林知“哦”了一声,顿了几息才起身,又去将帕子洗了洗。

    其他地方他其实早就擦完了,然后就一直在洗帕子和继续擦他的脚之间来回折腾。

    曾永忠不让他擦脚已经暗示得很明显了,林知却在拧干帕子后转了身就要端着水盆出去。

    “回来,”曾永忠急急道,“还有一个地方没擦呢。”

    林知羞恼地将巾帕递给他。

    曾永忠却是不接,反而是捂着胸口痛苦哀嚎,“哎呀我伤得好重啊,动不了了,你给我擦。”

    “……”

    林知仍旧伸着手递着那方湿巾帕。

    曾永忠睁开一只眼偷偷瞥他,见他神色有些许松动,便捂着胸口夸张地喊道,“哎呀好痛啊,半身不遂了——”

    “那就不用擦了,就这样吧。”林知说着就要收回手。

    岂料半身不遂、伤势过重的某人矫健地伸出手拉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到他挣脱不开,目光狡黠,“不行啊,不擦会染病的。”

    林知放在身侧的手微微握拳。

    曾永忠用力一拽,将他拽到自己怀里,十分赤诚地说,“得病了就不能快活了,快给我擦擦。”

    “……”

    见林知大半天不动,他便单手制着他,另一只手操控着他的手,做起了自己想做的事。

    ……

    林知忙完后又坐回榻边。

    曾永忠揉了揉他的发顶,看着他乖顺的面庞道,“上来,今夜睡我边儿上。”

    林知担忧道,“你的伤……”

    他的话还没说完,曾永忠就打断了他,“你睡相极好,不会误伤到我的。”

    林知犹豫了一下,到底是没挨住曾永忠那热切渴望的眼神。

    他顶着霞红的耳尖除了鞋袜,轻轻地上了榻。

    曾永忠搂着他,还是没忍住把脸凑过去。

    林知自是不想与他亲热的,是以将手横亘在两人胸前,做着无言的抵抗。

    曾永忠倒是没急着拉开他的手,而是含笑将脸凑过去。

    温热的唇瓣贴在冰冰凉凉的手背上,林知惊了一下,迅速将手放下了!

    曾永忠眼底闪烁着狂热的光芒,但指尖却是动作轻柔地抚上林知的脸,轻轻摩挲着。

    “将军……”林知咬着唇,被欺得说不出话来。

    曾永忠低头,鼻息凑近他的耳畔,一遍遍唤他的名字,微醺的眼神像极了饮醉酒。

    低沉、醇厚、微哑的声音灌入耳中,勾起林知颈部一阵战栗。

    “吻到了。”

    两人鼻息相合时,曾永忠说了这么一句话。

    至月中天时,屋内气温渐升,曾永忠的动作也愈发过分。

    林知呼吸渐重,但还稍有理智,他拒绝道,“将军……唔……不、不行……你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