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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虎记 第189章

    “无妨,且原也是件意外事,就不再提了。”卫思易又说,“先前你说有空再与我细说那位大师,今日可能说了?”

    “大师?”蔡守礼一脸困惑。

    “嗯。”卫思易有些尴尬,“就是在宫中殿里那位。”

    蔡守礼想了想,忽拍手道:“那个小和尚?”见卫思易点头,又继续说:“你说他呀!恩……不是很好,也不是说他不好……怎么说呢……他是不是又找你了?”

    “没有,”卫思易摇了摇头,“你先前让我离他远点,我就想问问原因。”

    蔡守礼笑道:“确实该听听!你看他那模样,是不是很纯洁无害?”

    卫思易点点头。

    蔡守礼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说:“人不可貌相,我看说的就是他这种人,哦还有人面兽心!禽兽不如!”

    卫思易以扇赋面,说:“守礼,说重点……比如你还没说他叫什么。”

    “哦哦,那小和尚法号空空,重点就是他十四岁时偷偷潜入红院偷看月语姑娘的弟弟月湛沐浴。”

    “啊?偷看……男子沐浴?”

    “嗯,”这些想来卫思易是不懂的,他又说:“我也是听说,当时京中盛传一些污言秽语,说什么红院的月语姑娘姿色盛佳,而当时月语姑娘已是齐王的帐中人,护着不让他弟弟出来见人。就有好事人说:“有其姐,必有其弟。当姐的那般姿色,当弟的肯定不会差到哪儿去。”那些人大多都是说说,过过嘴皮子上的瘾而已,没几个敢真去看,但那小和尚个头小,色心却大着,真的就去当了回梁上君子。”

    见卫思易一脸惊奇,他还卖了个关子,“那小和尚惯会窜来窜去的,功夫不错,寻常侍卫都抓不到他,照理他是不会被发现的,但偏偏此事闹得人尽皆知,你猜怎么着!”

    卫思易摇摇头。

    “他在那梁上偷看,自己掉下来了,哈哈哈哈!”

    卫思易想想那……大师掉下来的模样,也失笑,万想不到!

    “还有还有,”蔡守礼神神秘秘,“他暴露后闹到了大堂,他当着众人的面说,”蔡守礼拿捏着腔调,学着空空的柔软童音说:“师父说,我今年才十四岁,不能做那些羞羞的事,所以还不能偷看女子出浴,但可以偷看男子出浴了。你说这话奇不奇?”

    卫思易点点头,“出家人说这话,是挺不合适的。”

    “哈哈!文隐,你把他想得太纯洁了!你是不知道,他那心啊黑得很!当时红院中有人说:“要论美人,我大云哪个及得上齐王,小和尚怎地不去王府看看真正的美人?”那小和尚大言不惭:“哪个说我没去过?”

    那人一惊,又问,“你当真去过?”

    小和尚也不害臊,大声回答:“恩,刚翻进墙就被打出来了!”

    “掷地有声!至少大堂里的人都听清了……”

    “……”

    “还有还有,那小和尚最喜欢城西刘老头的烤鸭!城东李婆婆的杏花酿!”

    “……”

    他们聊了很多,蔡国公留卫思易用饭,管家去让许叔也进来,都是家常菜。他们不拿卫思易当外人,满府家丁还是和他们围在一起吃。

    卫思易观摩着,所有人都不显拘谨,看来是惯了的。席间蔡守礼悄悄告诉他说他爷爷想念军中所有人围在一起吃饭的日子,他就让府内所有人围在一起吃。

    蔡守礼是个心善老实的。

    卫思易回去时只记得一句“那小和尚好酒好肉还好色……”

    卫思易路过周府在帝京的仓库就去看看。他上回来这儿已是几天前的事儿了,上回忙的是尾事,忙完不久周开德就外出散货去了。

    不过周延幕倒是还在这仓库办事,因为卫思易瞧见他了。

    还是绕过又长又窄的小道,走至他面前,卫思易喊道,“延幕。”

    周延幕转过身来,看到是卫思易惊奇道,“文隐,是你啊!怎的有空来了?还是找伯父吗?他去走货了。”

    “不是,”卫思易说,“就是无事来看看,可有耽误你办事?”

    “没有没有,”周延幕把手中的账本给了身旁小厮,并对他说,“去吧。”然后转身对卫思易说,“走,后头说话去。”

    “好。”

    忙时,周家无主仆之分,像周延幕这位旁系子侄也是在仓库等简陋地住下,不过这夜戌时,周延幕就亲自送卫思易回去了。

    卫思易写信给林知。恰巧被韩庭派去盯梢的人瞧见了,没几时就报给了韩庭。

    玄衣飘然而过,落至王府。旋即,梁伯老态龙钟地去找韩庭。

    他得到消息第一时间去找了韩庭。

    “王爷王爷!王爷……”

    韩庭放下手里的奏章,清冷的眸子淡淡的,声音亦是淡淡的,“何事?”

    如今能让梁伯这位年近随心所欲之纪的老人家如此喜笑颜开的事确实是不多了。

    “王爷,好事啊!”梁伯依旧一副喜上眉梢模样,“刚刚暗卫来报,卫公子又往北边传信了!”

    韩庭长指轻敲案牍,“可有拦截?”

    “遵照王爷吩咐,拦了。”

    韩庭慵懒地靠在软靠里,低声问,“那信呢?”

    梁伯诚实地说,“没拦住。”

    “怎么办的事?”韩庭皱眉道,“连一封信都拦不住?”

    “王爷恕罪,那鸽子飞往北城门,恰巧北城主曾将军在城楼之上,属下们并不敢接近。”

    韩庭摆摆手,“算了,下不为例。”

    “是,属下谨记。”

    ***

    此时,北城城楼上。

    曾永忠拿下绑在鸽子腿上的信,缓缓打开。

    “久不见,甚思,一切安,望念。”

    “甚思”也就罢了,还敢“望念”,真是过分!

    曾永忠冷哼一声,看完后顺手将那纸条给撕了。

    蒋顺候在一旁,刚刚若不是大将军亲自出手,这鸽子就要飞过去了。他此时正深感惭愧地低垂着头,一动不动。

    曾永忠走到楼梯口处了,转头看到他还站在那里,不由得喊道,“你还愣着干嘛?去备马啊。”

    “哦、哦,是。”蒋顺一拍脑门,快步走了下去。

    真不愧是个神经大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