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高冷前夫和疯批亡夫打起来 第189章

    书摊开在兰亭舟面前,可他目光却没落在上面。整整一下午,他也没能看进去几个字。他最近心情不宁,十分烦躁,心中隐隐有火,但又发不出。

    兰亭舟明显察觉到甘采儿有意无意在躲着他。

    甘采儿昨日竟还主动提出让他搬来书房住,说是卧室太破,漏风漏雨,不适宜居住。还说床柱太朽,怕一不小心就砸到人。如此蹩脚的理由,他都懒得多问一句。

    他家是缺了那点买床的钱?还是说,她嫌他劲儿太大,会把床摇散架了?

    更何况,就算真没了床,以甘采儿的性子,若想与他在一起,就是幕天席地,她也是可以的。

    兰亭舟知道这其中必有缘由,而且这个缘由,甘采儿不想让他知道。既然如此,那他便自己去查,不让她知道自己知道。

    “墨云。”兰亭舟一声淡喝。

    “公子,有何事吩咐?”墨云闻声,快步进了书房。

    “你跑一趟,去给青宁捎个口信,就说我有事找他。”兰亭舟道。

    “好的,公子。小的立即就去。”

    墨云点头应下后,一转身立即就出了书房,动作之快,那是片刻也不留。

    不能怨墨云脚底抹油跑得快,实在是兰亭舟最近气压太低,就连墨云都有些承受不住了。

    虽说兰亭舟待人宽厚,很少处罚下人,但不代表他不罚。而且,一旦他出手,那真会罚得人刻骨铭心,哭天抢地地发誓绝不敢再犯。

    兰亭舟可谓是治下极严,有时他只需眼神冷冷一瞥,就能让墨云,墨砚浑身一哆嗦,立马反省是不是自己又哪儿错了?

    而最近,兰亭舟这冰冷的眼神是越来越频繁,频繁到墨云、墨砚都倍感压力,每日都战战兢兢的,连睡觉都不踏实,更不敢多在他面前晃悠,生怕有个什么错漏被抓住,那可就惨了。

    听到墨云接了出门的差事,墨砚一脸羡慕。他坐在书房外的廊下,哀声叹气,也不知道公子这股子闷气,还要生多久,要是少夫人能多来看看公子就好了。

    当天晚上,陆青宁便来了。

    “咦,你搬来书房住了?”陆青宁看着大变样的书房,咂了咂舌。嗯,十分温馨,呃......也很拥挤。

    “怎么着,你得罪弟妹了?”陆青宁嬉笑着调侃。

    兰亭舟目光淡淡,扫了他一眼。

    那眼神冰冷,陆青宁立即噤声,端正了态度,硬生生转换话题:“那个,你今日找我过来,是有什么事?”

    “上次托你调查的那间宅子,可有结果呢?”兰亭舟问。

    “哦,已经调查完了。本来我也是想最近就来告诉你的。”陆青宁道。

    “那宅子,有些古怪之处。”

    兰亭舟闻言一挑眉峰,看向陆青宁。

    “宅子的主人,原本姓黄,是一个做丝绸生意的老板。前几个月,突然有人出高价要买这宅子,黄老板便将宅子卖了。”

    “这事本也寻常,但不寻常的是,对方虽买下了宅子,却要求宅子仍要写黄老板的名字,说等再有人来买时,再改换名头。”

    兰亭舟听后,眉峰微沉,缓声道

    “也就是说买下宅子的人,并不希望旁人知道他是谁。”

    “不仅如此。”陆青宁接口道,“明显此人买下宅子,并不为居住。而且,他还很明确知道,不久之后就会有其它人要来买这宅子,这不是很古怪吗?”

    “你的意思是,这宅子里可能藏着什么秘密?所以,他也才会设定奇怪的规矩,就是为等真正的买家出现?”兰亭舟想了想道。

    “不好说。京都城是几百年的都城了,哪儿藏着些秘密都不奇怪。”陆青宁道。

    “不像。”兰亭舟垂眸,思忖片刻后,摇摇头。

    “前些日子我偶然路过,就去瞧了几眼。虽没进去府里,但从其门楣和周围环境来看,该宅院是新建的,不是旧宅翻新。”

    “倘若真有什么秘密,也应该早就转移了,而且更不会轻易将它出手。”

    “这样吧,不如你再帮我查一下黄老板在哪儿,我想和他见见。”

    “不是吧?亭舟,你咋就和这间宅子杠上了?”陆青宁咋呼一声,“京都这么大,你换一间买不成吗?”

    兰亭舟凉凉瞥了他一眼,淡声道:“内子喜欢。”

    陆青宁一噎,只得点头:“得,得,得,我帮你查,帮你查还不行吗?”

    “对了,我听张大人说沈老大人很看重你?”陆青宁问道。

    陆青宁口中沈老大人,是指国子监祭酒沈晋伦。一提到这个,兰亭舟就脑袋疼。

    “嗯。”兰亭舟点头,难得浮现出一丝无奈。

    也不知是谁向沈晋伦强力推荐了他,搞得沈晋伦对他极其感兴趣,连着来了两三次举子们聚行的雅集,然后揪着他就不放,不停地出题要考校他,让他躲都没处躲。

    “哈哈哈,你这愁眉苦脸的做甚?”陆青宁幸灾乐祸地大笑。

    “沈老大人可是一代大儒,出了名的严师,能得到他老人家首肯,你就已经站到在众学子之巅,博到了好名声。哪怕春闱得不到好名次,你也能妥妥的在京都立住脚了。”

    “这个好名声让给你,你要不要?”兰亭舟淡淡斜了他一眼。

    “哈哈哈,不要,我可不要!”陆青宁笑着直摆手。

    能得沈老大人的肯定,之所以极为难得,那是因为在他手下过一遭,要承受巨大痛苦。沈老大人教训起人来,通常是连打带骂,句句犀利,能骂得你怀疑自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驴。

    连兰亭舟这样严于律己,克己复礼,又极有天赋的人,都喊吃不消。上一次见面,就因一个典故用得欠妥,被骂得羞愧难当,恨不能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回家后,愣是连着三天没敢出门。

    兰亭舟从小到大,还从来没被人这么骂过。

    “我可听张大人说了,沈老先生想收你为入室弟子呢。”

    “什么?!”兰亭舟难得变了脸色,很坚决道,“不行,绝对不行。”

    “哎,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呢,你竟这么避之不及。”

    “沈老大人虽是严厉了些,但是真有学问的人。旁的不说,就说他的孙女,才接到身边几年,就成了京都第一才女。”

    “据说有一次辩论,当场的十几位学子,愣是没一人辩胜过她。”

    兰亭舟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不由凝了目,问道:“沈老大人的孙女叫什么?”

    “哦,这个呀,好像是叫沈云曦?”

    “听说是京都无数学子梦寐以求的意中人呢。”

    兰亭舟眸色沉了沉,那一夜孟煜在他耳边,不停翻来覆去提及的一个名字,正是:沈云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