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幻想之万界使徒 第70章 蜕变
时间，回溯到大虞帝国历4362年11月5日凌晨两点，也就是古德里安在自己家废墟中倒下不久。
天桓星外层空间，一列由六艘卫星舰组成三角阵型的舰队悬浮在太空里，面对它们的是天桓星高轨道上密密麻麻的空间自动炮塔。
奥古斯丁一身白袍，腰间挎着长剑，背着双手凌空站在空间自动炮塔的空隙间。
大法师的对面不远处，则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
男的，魁梧的身上覆盖着紫色盔甲只露出头颅，方面大耳、宽口阔鼻，无须。
女的，金发碧眼，套着镶有星月交辉的淡蓝法袍，虽然眼角的皱纹让她看似中年，但岁月并未减少她几分姿色。
“奥古斯丁阁下，我们的子嗣身陨于天桓，请您允许我们进入调查。”紫色盔甲男嘴唇开合，魔力震荡，诚恳而悲切的话语在这方空间回响。
“你们不要把我的忍耐当做仁慈，也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大法师淡淡地说了句。
盖缇亚斯与阿蕾拉，真理之眼核心层。
真理之眼的权利结构中，核心层成员多是主宰一个或几个世界的领域法师，这些人是真理之眼的基石与中坚力量。
想要加入核心层，除了个人硬性实力达到领域之外，主宰一方世界是最低要求。
其外，还得要给真理之眼作出一定的贡献…具体的贡献评定，则掌握在决策层的巨头们手里，只要得到至少两名巨头的认可就算通过了。
组建自己的星舰舰队是核心层成员的权利之一，只要你财力足够，行星主舰级的星舰都可以当做舰队的普通舰只。
“奥古斯丁，你不要欺人太甚！死的是我儿子！”金发女人竖眉怒道，手里已经掏出了一根冰蓝的人高法杖。
大法师双眼微眯：“阿蕾拉，从你掏出法杖这一刻我就当做你向我宣战了？”
说着，大法师凌空向前踏出一步，一股无匹的威势刹那激发把阿蕾拉与盖缇亚斯惊得不自觉地往后飘飞了一段距离。
“请慢，奥古斯丁阁下…我们没有冒犯您并与您为敌的意思…”盖缇亚斯一手扯了扯边上的金发女人，见到奥古斯丁在自己说话时尚有耐心听下去，于是继续说道：“请您体谅下一位失去儿子的母亲的失礼。”
奥古斯丁嘴角露出一丝哂笑：“你们这些年伸在天桓上的手，我会一一打断！别说是你们的儿子、女儿，就是你们，死了也就死了。滚吧，不要让我再说一次！”
阿蕾拉与盖缇亚斯的脸色在大法师的话语中变得如同猪肝色，然而他们却没有反驳的勇气。
虽然同为超阶之上的领域，人家是大法师，自己两人却是“圣”法师…就算不比实力，单比身份…更没得比。
盖缇亚斯与阿蕾拉早在来天桓之时就已经预估过这种结果，但，心存着一丝希望与带着某些目的，他们还是来了。
…也许奥古斯丁并未如传闻中那般难以接触、沟通呢？毕竟，自己两人是死了儿子、女儿的…
没有如果，现实就是这样，奥古斯丁不近人情，不给他们任何可乘之机。
盖缇亚斯与阿蕾拉带着难看至极的表情深深地看了一眼大法师，然后双双转身离去。
不一会，他们的身影没入星舰舰队之中，星舰舰队也即刻掉头离开。
事实上，两人的到来也只是一种试探。
罗塞与盖缇拉朵的死固然让他们伤心与悲愤，但是…魔法帝国时代之前的遗迹更为重要。
如果要问一个领域强者对什么东西与事情最为在乎，那么一个亘古以来的话题就浮出来了--长生。
真理之眼核心层的成员，每百年就可以分配到一管以世界树果实为主材调配的生命魔药，可以延缓身体机能的衰老并延长生命…这是权益之一。
具体增幅的数据，因人而异。
但是，核心层所享受的生命魔药肯定没有决策层大佬们享受的好。
仅仅是为了寿数，多少领域强者削尖了脑袋都想往决策层挤。
而这些人可没有大法师奥古斯丁的待遇----奥古斯丁只要想回决策层，只需要从高塔里拎出某一位巨头往角斗场或者太空里去，来一场“吊打”的把戏，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跻身高塔巨头行列。
硬性条件：他们则需要独自开辟某一方星域，将之纳入真理之眼的统治…或者，直接招降类似天璇血精灵世界这般拥有凯尔萨斯这等强者的种族。
同样，海量的贡献也是不可或缺。
那么，天桓上传闻已久的魔法帝国时代之前的遗物不就是海量的贡献吗？
而且…凭借此等遗物，未必不能凌驾于真理之眼之上…
阿蕾拉与盖缇亚斯等伸手到天桓上的人的心思，奥古斯丁看的一清二楚。
死上个把儿子女儿，对他们这种动不动就十位数以上的子嗣，重要吗？？
真理之眼治下，独身主义者不在少数，她们\/他们想要个后代，不过是几千魔法币的事。
真理之眼治下的每一个世界的每一座大城市，都有魔法生命孕育中心。
其中存储着来自各个世界各个种族的生命种子，只要不存在生殖隔阂，想要什么样的后代任你挑选…无非魔法币的事。
这种事情，对于超阶、领域强者来说更是再简单不过了。
在奥古斯丁这种层次面前，阿蕾拉与盖缇亚斯用子嗣的死来博取同情与当做进入天桓的借口…和尬聊没什么区别。
针对天桓外层空间的封锁，并非固若金汤，换做奥古斯丁、凯尔萨斯这类层次的强者，还是有可能独自破开进行传送穿梭的。
奥古斯丁可以肯定，这两人只要进入了天桓，古德里安绝对是第一时间被抽取记忆，然后有人在天桓之外扰动法师塔对外层空间的封锁，然后里应外合打开传送通道…
在两人到来之前，大法师就在法师塔中经过迪卡斯的转播，观看到了古德里安在自家与盖缇亚斯等四人的战斗经过。
迪卡斯堪堪于杰瑞惨叫着倒下之际赶到现场，隐身在侧随时准备着出手救下古德里安。
但是古德里安的诡异让迪卡斯没有第一时间出手，而是传讯给了大法师并实时转播…大法师也没有让他立即出手…
奥古斯丁站在太空里，直到盖缇亚斯与阿蕾拉的舰队没了踪迹，才闪身消失不见。
密密麻麻的空间自动炮塔也重新回到自己的轨道上，环着天桓旋转。
明天，就是古德里安十七岁的生日，奥古斯丁希望他能安安稳稳地过完自己的生日。
有许多事情，从来到天桓平叛的时候就如同迷雾一般缠绕在奥古斯丁心头。
古德里安在罗兰给他解开了一丝，让大法师窥见了一方世界。
无论出于何种考量，哪怕是从情感上，奥古斯丁也不容许事情往糟糕的那一面发展…为此，与那些营营苟且的人翻脸又如何？又不是没翻过。
回到法师塔，奥古斯丁看了一眼办公室里屏幕上迪卡斯传来的信息，又是一个闪身不见了。
………………………
古德里安用了大半天时间，终于把内息恢复了过来。
自萝丝那里习来的血脉之力与内息之法配合的越加圆融了，就好似两者本就同出一体。
古德里安也因此，这些日子以来，面部的棱角渐渐清晰起来，再过不久，雌雄莫辨这词大概不能用来形容他了。
体魄上，少年明显已经比同龄人要显眼许多：隆起的胸肌已经把原本刚好合身的衣袍撑得紧致起来，本来一米七出头的个子也窜到了近一米八的地步…
要是把那一头随意挽个马尾的黑色长发剪成板寸，再换一套法师塔武者制式盔甲……那种骑士与公主小说、话本里的主角就非他莫属了。
归元剑技的终极技，万剑归宗的经脉回路，古德里安只铭刻了一小半，于是在恢复内息之后便尝试继续铭刻…
归元剑技是奥古斯丁创立的，原本是大法师在超阶阶段自创的以魔力施展的术法。
大法师在带走古德里安后，翻遍了真理之眼的典藏，也没有找到满意的战技传给古德里安，便竭尽心思把术法模型转化成内息脉络回路…
当然，这并非大法师第一个这么干的人。
前人也有不少法师走过这条术法转化成战技的道路，不过都没有奥古斯丁这种层次的高度罢了。
归元剑技的前三技还好，只要内息足够强大，铭刻回路不算太过困难，也不涉及太多精神力方面的东西。
终极技就不一样了，每在经脉之中铭刻一段回路，就要在识海中构建相应的回路模型。
古德里安知道识海是什么，但是他不知道如何进入自己的识海，更不知道如何在自己识海中构建相应的回路模型。
虽然在法师塔中生活、学习了十年…但他不是施法者啊。
这种一环法师都能理解与做到的事，在古德里安这里却成了暂时不可逾越的障碍…以至于，他直接越过了识海构建这一步骤。
隐约地，古德里安也觉得这样不妥…只是，当下也没有可以询问的人。
已经完全液化的内息在少年体内如同凶猛的洪水，一遍又一遍地冲刷着未曾流经的河床。
盘坐床上的少年，额头已见汗水，氤氲的白雾从他头顶冒出。
少年紧闭双眼的脸上，带着些许痛苦…
在古德里安所住的旅社一楼巷子里，一群肩带红章的执法队走了进来，其中夹杂着数名灰袍。
“长官，根据那名司机提供的信息，查到目标就住在这里。”执法队中，一名年轻的三环法师对着领头的中年男人说道。
中年男人仰头看了看不过一排六层高的楼房里挂着“如意旅社”招牌的小楼，点了点头：“凶手能击杀两名七环法师，你们不是对手，就在外围疏散民众与警戒吧。”
执法队的普通法师与武者领命称是，便开始在巷子中拉起警戒线，并走进一栋栋小楼中疏散民众。
领队的中年男人则带着数名灰袍向着如意旅社走去。
在小巷的另一头，迪卡斯一身常服戴着眼镜，与一群看热闹的常人站在一起，饶有兴致地看着中年男人领着灰袍走进如意旅社。
落月城治安所所长，亚当斯，明面上是七阶武者，实际已经踏入了九阶…真是屈才了啊，迪卡斯想。
“总领，一队已经收网，顺利。”迪卡斯的耳廓上挂着一枚魔法构件，上边传出一道只有迪卡斯听到的声音。
“总领，二队正在收网…对方有些警觉，逃脱了两人。”
“总领，三队已经收网。亚当斯六人尽数擒下。”
迪卡斯的耳边又连续传来两道声音。
“收队吧。”迪卡斯按着耳廓上的魔法构件说了句。
而后，就看一艘大型飞行器从城市上空落下，悬停在小巷上百米高处。
如意旅社中，几名白袍人押着执法队领头与数名灰袍走出，然后升空向着大型飞行器飞去。
不过三五秒间，大型飞行器就已经失去了踪迹。
小巷里还在警戒与疏散民众的普通执法队成员一脸茫然，直到一名黑袍法师从天而落，对他们招了招手，他们才匆匆收队并跟着黑袍法师离去。
“只有三路人马？不应该啊…杀死沃尔夫和奥斯洛的人没来？”迪卡斯望着随同黑袍法师离开的执法队，心里嘀咕了句…未此，他可是准备了足够的后手…
还有沃斯顿与杰瑞，他们两人都没动，他们的相关势力也没动。
迪卡斯身边看热闹的人渐渐散去，他也如同一个路过的观众一般消失在了巷尾。
在如意旅社的对面六楼顶楼上，一名佝偻着背的老人正在给楼顶的花花草草浇水，似乎对于大型飞行器的到来以及楼下巷子里的热闹一无所知。
“菲尔梅斯，别装了，人都走了。”楼顶上的阶梯间冒出一个竖着冲天辫的七八岁小男孩对着佝偻老人老气横秋说道。
佝偻老人放下洒水壶：“小屁孩，再瞎咧咧，我让你姑姑来教训你。”
从佝偻老人的嘴里吐出的却是一道悦耳的女声。
小男孩双手叉腰，双眼瞪得圆溜溜：“哼，姑姑才不会搭理你这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咧！”
佝偻老人一听，立马腰也直了背也不驼了，一个跨步就闪到了小男孩边上，一手拎着小男孩耳朵恶狠狠说道：“你说什么？！”
“疼，疼…”小男孩嘴一瘪，脸上没了刚才的神气，一双大眼中泪水儿直打转…
天桓星外层空间，一列由六艘卫星舰组成三角阵型的舰队悬浮在太空里，面对它们的是天桓星高轨道上密密麻麻的空间自动炮塔。
奥古斯丁一身白袍，腰间挎着长剑，背着双手凌空站在空间自动炮塔的空隙间。
大法师的对面不远处，则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
男的，魁梧的身上覆盖着紫色盔甲只露出头颅，方面大耳、宽口阔鼻，无须。
女的，金发碧眼，套着镶有星月交辉的淡蓝法袍，虽然眼角的皱纹让她看似中年，但岁月并未减少她几分姿色。
“奥古斯丁阁下，我们的子嗣身陨于天桓，请您允许我们进入调查。”紫色盔甲男嘴唇开合，魔力震荡，诚恳而悲切的话语在这方空间回响。
“你们不要把我的忍耐当做仁慈，也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大法师淡淡地说了句。
盖缇亚斯与阿蕾拉，真理之眼核心层。
真理之眼的权利结构中，核心层成员多是主宰一个或几个世界的领域法师，这些人是真理之眼的基石与中坚力量。
想要加入核心层，除了个人硬性实力达到领域之外，主宰一方世界是最低要求。
其外，还得要给真理之眼作出一定的贡献…具体的贡献评定，则掌握在决策层的巨头们手里，只要得到至少两名巨头的认可就算通过了。
组建自己的星舰舰队是核心层成员的权利之一，只要你财力足够，行星主舰级的星舰都可以当做舰队的普通舰只。
“奥古斯丁，你不要欺人太甚！死的是我儿子！”金发女人竖眉怒道，手里已经掏出了一根冰蓝的人高法杖。
大法师双眼微眯：“阿蕾拉，从你掏出法杖这一刻我就当做你向我宣战了？”
说着，大法师凌空向前踏出一步，一股无匹的威势刹那激发把阿蕾拉与盖缇亚斯惊得不自觉地往后飘飞了一段距离。
“请慢，奥古斯丁阁下…我们没有冒犯您并与您为敌的意思…”盖缇亚斯一手扯了扯边上的金发女人，见到奥古斯丁在自己说话时尚有耐心听下去，于是继续说道：“请您体谅下一位失去儿子的母亲的失礼。”
奥古斯丁嘴角露出一丝哂笑：“你们这些年伸在天桓上的手，我会一一打断！别说是你们的儿子、女儿，就是你们，死了也就死了。滚吧，不要让我再说一次！”
阿蕾拉与盖缇亚斯的脸色在大法师的话语中变得如同猪肝色，然而他们却没有反驳的勇气。
虽然同为超阶之上的领域，人家是大法师，自己两人却是“圣”法师…就算不比实力，单比身份…更没得比。
盖缇亚斯与阿蕾拉早在来天桓之时就已经预估过这种结果，但，心存着一丝希望与带着某些目的，他们还是来了。
…也许奥古斯丁并未如传闻中那般难以接触、沟通呢？毕竟，自己两人是死了儿子、女儿的…
没有如果，现实就是这样，奥古斯丁不近人情，不给他们任何可乘之机。
盖缇亚斯与阿蕾拉带着难看至极的表情深深地看了一眼大法师，然后双双转身离去。
不一会，他们的身影没入星舰舰队之中，星舰舰队也即刻掉头离开。
事实上，两人的到来也只是一种试探。
罗塞与盖缇拉朵的死固然让他们伤心与悲愤，但是…魔法帝国时代之前的遗迹更为重要。
如果要问一个领域强者对什么东西与事情最为在乎，那么一个亘古以来的话题就浮出来了--长生。
真理之眼核心层的成员，每百年就可以分配到一管以世界树果实为主材调配的生命魔药，可以延缓身体机能的衰老并延长生命…这是权益之一。
具体增幅的数据，因人而异。
但是，核心层所享受的生命魔药肯定没有决策层大佬们享受的好。
仅仅是为了寿数，多少领域强者削尖了脑袋都想往决策层挤。
而这些人可没有大法师奥古斯丁的待遇----奥古斯丁只要想回决策层，只需要从高塔里拎出某一位巨头往角斗场或者太空里去，来一场“吊打”的把戏，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跻身高塔巨头行列。
硬性条件：他们则需要独自开辟某一方星域，将之纳入真理之眼的统治…或者，直接招降类似天璇血精灵世界这般拥有凯尔萨斯这等强者的种族。
同样，海量的贡献也是不可或缺。
那么，天桓上传闻已久的魔法帝国时代之前的遗物不就是海量的贡献吗？
而且…凭借此等遗物，未必不能凌驾于真理之眼之上…
阿蕾拉与盖缇亚斯等伸手到天桓上的人的心思，奥古斯丁看的一清二楚。
死上个把儿子女儿，对他们这种动不动就十位数以上的子嗣，重要吗？？
真理之眼治下，独身主义者不在少数，她们\/他们想要个后代，不过是几千魔法币的事。
真理之眼治下的每一个世界的每一座大城市，都有魔法生命孕育中心。
其中存储着来自各个世界各个种族的生命种子，只要不存在生殖隔阂，想要什么样的后代任你挑选…无非魔法币的事。
这种事情，对于超阶、领域强者来说更是再简单不过了。
在奥古斯丁这种层次面前，阿蕾拉与盖缇亚斯用子嗣的死来博取同情与当做进入天桓的借口…和尬聊没什么区别。
针对天桓外层空间的封锁，并非固若金汤，换做奥古斯丁、凯尔萨斯这类层次的强者，还是有可能独自破开进行传送穿梭的。
奥古斯丁可以肯定，这两人只要进入了天桓，古德里安绝对是第一时间被抽取记忆，然后有人在天桓之外扰动法师塔对外层空间的封锁，然后里应外合打开传送通道…
在两人到来之前，大法师就在法师塔中经过迪卡斯的转播，观看到了古德里安在自家与盖缇亚斯等四人的战斗经过。
迪卡斯堪堪于杰瑞惨叫着倒下之际赶到现场，隐身在侧随时准备着出手救下古德里安。
但是古德里安的诡异让迪卡斯没有第一时间出手，而是传讯给了大法师并实时转播…大法师也没有让他立即出手…
奥古斯丁站在太空里，直到盖缇亚斯与阿蕾拉的舰队没了踪迹，才闪身消失不见。
密密麻麻的空间自动炮塔也重新回到自己的轨道上，环着天桓旋转。
明天，就是古德里安十七岁的生日，奥古斯丁希望他能安安稳稳地过完自己的生日。
有许多事情，从来到天桓平叛的时候就如同迷雾一般缠绕在奥古斯丁心头。
古德里安在罗兰给他解开了一丝，让大法师窥见了一方世界。
无论出于何种考量，哪怕是从情感上，奥古斯丁也不容许事情往糟糕的那一面发展…为此，与那些营营苟且的人翻脸又如何？又不是没翻过。
回到法师塔，奥古斯丁看了一眼办公室里屏幕上迪卡斯传来的信息，又是一个闪身不见了。
………………………
古德里安用了大半天时间，终于把内息恢复了过来。
自萝丝那里习来的血脉之力与内息之法配合的越加圆融了，就好似两者本就同出一体。
古德里安也因此，这些日子以来，面部的棱角渐渐清晰起来，再过不久，雌雄莫辨这词大概不能用来形容他了。
体魄上，少年明显已经比同龄人要显眼许多：隆起的胸肌已经把原本刚好合身的衣袍撑得紧致起来，本来一米七出头的个子也窜到了近一米八的地步…
要是把那一头随意挽个马尾的黑色长发剪成板寸，再换一套法师塔武者制式盔甲……那种骑士与公主小说、话本里的主角就非他莫属了。
归元剑技的终极技，万剑归宗的经脉回路，古德里安只铭刻了一小半，于是在恢复内息之后便尝试继续铭刻…
归元剑技是奥古斯丁创立的，原本是大法师在超阶阶段自创的以魔力施展的术法。
大法师在带走古德里安后，翻遍了真理之眼的典藏，也没有找到满意的战技传给古德里安，便竭尽心思把术法模型转化成内息脉络回路…
当然，这并非大法师第一个这么干的人。
前人也有不少法师走过这条术法转化成战技的道路，不过都没有奥古斯丁这种层次的高度罢了。
归元剑技的前三技还好，只要内息足够强大，铭刻回路不算太过困难，也不涉及太多精神力方面的东西。
终极技就不一样了，每在经脉之中铭刻一段回路，就要在识海中构建相应的回路模型。
古德里安知道识海是什么，但是他不知道如何进入自己的识海，更不知道如何在自己识海中构建相应的回路模型。
虽然在法师塔中生活、学习了十年…但他不是施法者啊。
这种一环法师都能理解与做到的事，在古德里安这里却成了暂时不可逾越的障碍…以至于，他直接越过了识海构建这一步骤。
隐约地，古德里安也觉得这样不妥…只是，当下也没有可以询问的人。
已经完全液化的内息在少年体内如同凶猛的洪水，一遍又一遍地冲刷着未曾流经的河床。
盘坐床上的少年，额头已见汗水，氤氲的白雾从他头顶冒出。
少年紧闭双眼的脸上，带着些许痛苦…
在古德里安所住的旅社一楼巷子里，一群肩带红章的执法队走了进来，其中夹杂着数名灰袍。
“长官，根据那名司机提供的信息，查到目标就住在这里。”执法队中，一名年轻的三环法师对着领头的中年男人说道。
中年男人仰头看了看不过一排六层高的楼房里挂着“如意旅社”招牌的小楼，点了点头：“凶手能击杀两名七环法师，你们不是对手，就在外围疏散民众与警戒吧。”
执法队的普通法师与武者领命称是，便开始在巷子中拉起警戒线，并走进一栋栋小楼中疏散民众。
领队的中年男人则带着数名灰袍向着如意旅社走去。
在小巷的另一头，迪卡斯一身常服戴着眼镜，与一群看热闹的常人站在一起，饶有兴致地看着中年男人领着灰袍走进如意旅社。
落月城治安所所长，亚当斯，明面上是七阶武者，实际已经踏入了九阶…真是屈才了啊，迪卡斯想。
“总领，一队已经收网，顺利。”迪卡斯的耳廓上挂着一枚魔法构件，上边传出一道只有迪卡斯听到的声音。
“总领，二队正在收网…对方有些警觉，逃脱了两人。”
“总领，三队已经收网。亚当斯六人尽数擒下。”
迪卡斯的耳边又连续传来两道声音。
“收队吧。”迪卡斯按着耳廓上的魔法构件说了句。
而后，就看一艘大型飞行器从城市上空落下，悬停在小巷上百米高处。
如意旅社中，几名白袍人押着执法队领头与数名灰袍走出，然后升空向着大型飞行器飞去。
不过三五秒间，大型飞行器就已经失去了踪迹。
小巷里还在警戒与疏散民众的普通执法队成员一脸茫然，直到一名黑袍法师从天而落，对他们招了招手，他们才匆匆收队并跟着黑袍法师离去。
“只有三路人马？不应该啊…杀死沃尔夫和奥斯洛的人没来？”迪卡斯望着随同黑袍法师离开的执法队，心里嘀咕了句…未此，他可是准备了足够的后手…
还有沃斯顿与杰瑞，他们两人都没动，他们的相关势力也没动。
迪卡斯身边看热闹的人渐渐散去，他也如同一个路过的观众一般消失在了巷尾。
在如意旅社的对面六楼顶楼上，一名佝偻着背的老人正在给楼顶的花花草草浇水，似乎对于大型飞行器的到来以及楼下巷子里的热闹一无所知。
“菲尔梅斯，别装了，人都走了。”楼顶上的阶梯间冒出一个竖着冲天辫的七八岁小男孩对着佝偻老人老气横秋说道。
佝偻老人放下洒水壶：“小屁孩，再瞎咧咧，我让你姑姑来教训你。”
从佝偻老人的嘴里吐出的却是一道悦耳的女声。
小男孩双手叉腰，双眼瞪得圆溜溜：“哼，姑姑才不会搭理你这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咧！”
佝偻老人一听，立马腰也直了背也不驼了，一个跨步就闪到了小男孩边上，一手拎着小男孩耳朵恶狠狠说道：“你说什么？！”
“疼，疼…”小男孩嘴一瘪，脸上没了刚才的神气，一双大眼中泪水儿直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