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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丧尽天良,夫郎疯癫入场 第133章 逃命

    “砰!”

    “哗啦!”

    豆青釉葫芦瓶四分五裂,沾了血的碎块粉末哗啦啦散落满地。

    迎面遭受重击雨哥儿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栽。

    雨哥儿震惊地看着面前面色扭曲恍若恶鬼的哥儿,心沉到了谷底,剧痛刺激着他的身体,令他短时间内丧失了反抗的力气。

    “公子,你、你为什么——”

    李朔月不答他的话,反而趁此机会,猛地上前,一把拽住锦被蒙住雨哥儿的脸,他手脚虚软,便不得不使出浑身的力气,才将挣扎的雨哥儿紧紧压住。

    突如其来的杀意令雨哥儿心惊胆战,面上的锦被越捂越紧,空气越来越稀薄,手脚越来越虚软,濒死的恐惧与本能的求生欲望令雨哥儿手脚并用,奋力挣扎起来。

    手脚胡乱抓挠时,雨哥儿猛然抓到了他的胳膊,他清明了一瞬,忽然想到叶嘉骨脆力气小,根本支撑不了多久!

    于是他急忙两只手捉住李朔月的胳膊,狠狠掐了下去,他心下一狠,力道大的仿佛要将那人的胳膊掐断。几乎是瞬间,雨哥儿感受到面上的锦被有所松动。

    屋内暖黄的灯光映衬着李朔月惨白却阴沉的面颊,手臂上的薄衫渗出了血,他双眼发狠,死死咬住嘴唇,一声不吭。

    手臂的力气渐渐流失,李朔月很快意识到以自己的力气,用这样的办法根本杀不掉眼前的人。

    药!他还有毒药!

    他让方逵送的这毒药能叫人全身剧痛不止,疼十几个时辰才会死。

    这药就是用来对付雨哥儿的,怎的这样紧要的关头,他竟然给忘了。

    李朔月忽然古怪地笑了声,随后一把抽出从陆槐身上搜刮下来的匕首,眼神发狠,手臂高高扬起,猛地刺进雨哥儿的胸膛。

    “啊!!”

    尖锐的惨叫声完全闷进锦被里,雨哥儿胸膛又是一阵剧痛,痛楚令他心神涣散,手臂几乎瞬间脱了力。

    李朔月拔出匕首,左膝紧接着便压了上去,空气中血味渐浓。

    锦被下的雨哥儿面色青白,恐惧如浪潮席卷全身,他绝望地想,难道自己今日真要死在他的手下吗?

    救……救命……

    李朔月急忙从怀里掏出药包,他手不稳,哆哆嗦嗦才将药包打开,另一只手迅速掀开锦被,而后膝盖又重重往下压。

    雨哥儿眼冒泪花,神情痛苦,他拼命地摇头,口中低声呢喃:救、救命……

    李朔月置若罔闻,动作极其迅速,他不给雨哥儿出声的机会,急忙将药粉倒入掌心,而后拼命捂住他的嘴,逼迫他将药吃了进去。

    掌心下的人仍在苦苦挣扎,李朔月冷笑一声:“这话你常对我说,今日我也对你说一句,省省吧。”

    “当年你做吕氏的走狗剥我的皮,如今的下场是你罪有应得。”

    “那几个人都死了,凭什么你还活着?不过吕氏留你,我可留不得,满口谎话、欺上瞒下的又能是什么好东西?”

    雨哥儿意识涣散,口鼻渐渐涌出鲜红的血液。

    李朔月忽然得意地笑了下,他道:“害过我的都得死!我会将他们扒皮拆骨,一个一个剁碎了喂狗!”

    “你该谢我心善,你害我疼了半年,我才只叫你疼一日。”

    雨哥儿泪眼蒙眬,已听不太清李朔月的话,他浑身剧痛无比,仿佛下一瞬便要死去。

    他没想到自己的投诚会惹来这般杀身之祸,亦没有想到李朔月能狠到这种程度,尚未逃出,便已经想着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身上无一处不痛,脑袋与胸膛更甚。

    “不、不要……”

    微弱的求饶声打断了李朔月的话头,这毒药不会叫人立即毙命,若雨哥儿仍不时发出声音,若惹来了其他人该如何?他脸色霎时间无比阴沉,再次将陆槐的衣衫撕下来一截儿,铁青着脸,绑住雨哥儿的嘴。

    手心全是血,确保他再无翻身的机会,李朔月才收回了手,眼前之人额头、口鼻、胸口俱是血,将这副凄惨的模样收进眼底,李朔月才对自己做了什么有了实感。

    方才一心想着要雨哥儿死,这会停下来才察觉到后怕,短暂的惊恐过后便是兴奋、激动,他终于亲手为自己报仇了!

    李朔月双眼紧紧盯着不断吐血的雨哥儿,恶狠狠道:“是你自找的,是你活该,你该死!”

    “你们都该死!”

    “哈哈。”惨白的面色逐渐转化为阴鸷,李朔月眼神阴郁而又疯癫,双手掩面不断发出诡异的笑声,瘦弱的肩膀笑到打颤。

    雨哥儿气若游丝,意识涣散,听到这笑声还是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那笑声令他毛骨悚然。

    心绪久久不能平复,李朔月几乎察觉不到双臂的刺痛,方才还生疼的骨头似乎痊愈了。李朔月心知这会不是该得意的好时候,便狠心咬破舌尖,以此来保持清明。

    害怕雨哥儿的声音引来其他人,李朔月绑了他的嘴还不安心,便找到平日装衣裳的梨木箱,将衣裳都扔了出去,而后拽着雨哥儿的腿,费力地将人塞了进去。

    “好好待着吧。”李朔月面带笑意看着缩在梨木箱中的哥儿,而后“砰”一声,冷漠地合上盖子,并给箱子上了锁。

    雨哥儿必须死,可他不想让他死得太轻易,否则他日夜遭受的折磨算什么?

    这般想着,李朔月又走到窗边,将钥匙丢进插着菊花的细口瓷瓶中。

    处理好了碍眼的人,李朔月强忍下激动的心情,悄声将外间的窗户推开了一条小缝,借着凄惨冷白的月色,他发现院中他坐过的圆桌上,四五个汉子半趴在上面,地上也躺了一两个。

    李朔月透过小缝观察,发现院子里久久无人动弹,似乎是都喝醉了。

    李朔月环顾四周,没瞧见守夜的汉子,心下一喜,估摸着方逵同赵猛真的成了事,将这些人都灌倒了!

    庄子里静悄悄,听不着守夜的巡逻声、亦听不着奴仆伺候的脚步声。

    李朔月敏锐地察觉到转变,心道:逃命的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