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老公丧尽天良,夫郎疯癫入场 > 第117章 跌入泥潭

老公丧尽天良,夫郎疯癫入场 第117章 跌入泥潭

    “贪财的是那管事的老哥儿和老鸨子,不是他。”

    陆槐看向陆榆,意有所指道:“嘉嘉看不上那些东西,你送的那两套头面,全叫他打赏了下人去。”

    “是吗?竟然是这样一个视金钱如粪土的清白人。”陆榆慢条斯理上药,悠然道:“他不爱金银,不过是知晓这些都到不了自己的手里。”

    “如若不然,只怕日日都要宿在商贾身侧。”

    “他身价贵,山阳城哪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没碰过他?就你把他当个宝贝似的捧着。”

    “爹娘不可能让你纳一个青楼人。”

    “你将他贬得一无是处,可昨夜强逼他伺候的人是你不是我!你就是想乘虚而入,与我抢人!”

    说到此处,陆槐又生出几分得意,他扬眉,半挑衅道:“嘉嘉从来不会抗拒与我亲近,我自然也不会相逼于他,我们二人快活似神仙。”

    “可他不愿伺候你,足见他有多厌恶你!”

    “我要的是他一身皮囊,谁管他恨不恨。”陆榆面上笑谈了几分,眼底却迅速划过一丝被忤逆的不悦。

    “你!轻浮!”

    “怎么着?四少爷不是见色起意?”

    “我自然不是。”陆槐小声嘟囔,不忿道:“我是真心喜欢他,等他有了身孕,我去求娘成全我俩。”

    “爹娘总不忍心叫我头一个孩子就流落在外。”

    “且不说他压根有不了子嗣——”陆榆拿帕子净了手,睨了不成器的弟弟一眼,讥讽道:“即便有了,你怎么知道就是你的?有银子便能睡,早成了——”

    “什么!”陆槐双眼瞪大,面上惊骇,“他怀不了?”

    “怎么会怀不了?”

    “难道是体弱之症害得?”

    “难怪那日我说叫他怀一个,他脸上神情那样难看……我怎么就戳中了他的伤心处……”

    陆榆脸色难看至极,实在没想到陆槐的话这样古怪,他懒得再同弟弟兜圈子,直截了当道:“你想赎他,手头却没那么多的银子。”

    “……怎么,你也想赎他?”

    陆槐不置可否,道:“我有个法子,能叫他跌了名声与身价。届时你只需如今的一二成银子,便能抱得美人归。如何?”

    陆槐眼亮了一瞬,心动不已,可瞥见自家大哥狐狸似的笑脸,又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警惕道:“大哥,你怎会如此好心?”

    “我纳了他,与你有何好处?”

    “他既为妾室,伺候你我兄弟二人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分。”陆榆缓缓道:“我不多要,一旬两日即可,其余日子你爱如何便如何。”

    “嘉嘉不喜欢你。”陆槐咬牙道。

    “那又如何?”

    “……”陆槐沉默片刻,只得搬出大嫂这个杀手锏,“嫂嫂若知晓你要养外室,定然伤心不已,你忍心看嫂嫂以泪洗面吗?”

    “那是你的外室,哥哥不过替你照顾一二。”陆榆笑道:“我只给你三天时间,你可要想好。”

    陆榆起身,作势要走,能将人纳进房中实在太过诱惑,虽说同陆榆一道叫人心烦,可嘉嘉心中又没有陆榆,只伺候几晚,也不算什么。

    他大哥虽说老谋深算,但胜在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比那些糟老头子好了不知多少倍。

    怎么想怎么划算。

    陆槐几番思索,便已想通,他急忙喊住走远的陆榆:“大哥!”

    陆榆脚步一顿。

    陆槐扬声问:“你说的法子,是什么法子?”

    “我听过他弹琴,十指不灵、指法僵硬,既无意境也无情谊,想来受人追捧不过是靠那身皮囊。”

    陆榆看向陆槐,恶劣笑道:“可若没了那张脸,你猜谁还会捧着他?”

    “等他跌入泥潭,岂不是你给他赎身的好机会?”

    “你要毁了他的脸?”陆槐不可置信地看向陆榆,对上那双冷淡的眼,忽地后背一阵恶寒。

    “你疯了,陆榆,我不许你这样做……”

    “这可由不得你。剩下的日子好好陪陪他吧,那张脸也不知你能再看几回。”

    “你……”

    —

    山阳城外,陆家庄子。

    竹栖轻拍在床沿打瞌睡的墨韵,小声道:“让你守着公子,你怎么还睡着了?”

    “我、我没睡,就是,就是眼睛太困了。”墨韵强打起精神,使劲揉自己的双眼。

    “公子如何了?”

    “还睡着。我方才摸过,热症已经退下去了。”

    竹栖叹了口气,道:“你先去睡吧,换我来守。”

    “那你可得仔细些。”

    “这是自然。”竹栖拿了热帕子给李朔月擦脸,语重心长道:“我虽心里惦记着我家哥儿,可也不会怠慢了他。”

    “如此最好。”墨韵点点头,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他起身伸懒腰,迷迷瞪瞪往耳房去。

    半炷香后,雨哥儿端药膳进门,低声询问竹栖:“公子还未醒?”

    “没呢,热症才下去,可得一会儿呢。”

    “公子昨个至今日还未用膳食。”雨哥儿心中忧愁,道:“不如先将公子唤起来,用些粥。”

    “成。那你将粥搅一搅,别太烫了。”竹栖俯下身,小声呼唤:“公子,公子?”

    —

    他又梦到了那片树林。

    耳边是野狼低沉的咆哮和兽类咀嚼残肢的嘎吱声,太近了,仿若就在耳边。

    李朔月睁不开眼,外界的所有声音都在脑海中放大,咀嚼声、咆哮声……

    他被禁锢住,只剩下听觉、触觉,眼看不见,鼻闻不着,一切都是那么的令人战栗、恐惧、绝望。

    这比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还要可怕。

    好可怕,好想逃,为什么睁不开眼,为什么有狼围着他?

    他死了吗?

    李朔月茫然地想?

    “公子、公子?”

    远处传来几声若即若离的呼唤,外部一股莫名的力量将李朔月强硬拽离,眨眼之间,他又重新掌控了自己的身体。

    雨哥儿只见床上的人眼珠飞快滚动,以一种极其夸张的频率。

    “公子许是魇住了。”竹栖道。

    雨哥儿点点头,思忖道:“我待会儿再去熬些安神的药。”

    两人说话间,李朔月倏尔睁开眼,瞳孔中惊惧未散。

    “公子醒了。”竹栖惊呼。

    雨哥儿看过去,见李朔月满头是汗,急忙拿了热帕子擦。李朔月浑身发抖,呼吸急促,好一会儿,才从惊惧的状态中回过神。

    “几时了?”

    说完话,李朔月便察觉到嗓中一阵难以忍受的刺痛。

    “已经申时初了。”雨哥儿闻声道,急忙先给人喂了口润嗓的梨汤。

    “第二日了?”李朔月心神疲惫,困倦不已。

    他昨日只想着吐口血唬一唬陆槐,特意咬破了舌尖,刚开始也只是装晕,可后来不知怎么了,竟真的晕了过去。

    竹栖点点头,极小声道:“四爷昨日出去了,今天还未回来。听说,是挨了板子……”

    “挨板子?”

    “为何?”

    “陆四爷要替公子赎身,陆家人不同意,这便闹腾起来了。”

    “呵。”李朔月冷笑了声,“孩子还没怀上,怎么就想着纳我?”

    “四爷未免也太心急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