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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重生后将死对头拿下了 第48章 暗手

    看着沉默不语的魏岭两人,方叔不由的想到了近来本家传来的消息,全力查找魏五公子的下落……

    联想起来,顿时心中多了几分惭愧。

    “怪我,那日我应当将檐公子先拦下来的……”

    魏岭知晓方叔向来心软,这会心中定然不安,但眼下魏亭檐就好像凭空失踪了一般,这件事,总让人觉得其中定有问题。

    还有那封信……

    魏岭垂下眸思考了片刻,余光扫了眼旁边沉默的温与庭,像是忽的想起了什么,朝方叔问了句。

    “方叔,那可知,当年五叔同他那位爱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魏岭的话像一记惊石,落入平静的湖面。

    不止方叔脸色大变,连温与庭都不解的抬头看向他。

    魏岭却好像在此时,将脑中凌乱的思绪想通了一般。

    他看了眼方叔的神色,心中有了几分猜测。

    “这些年,我从未听过五叔会主动联系魏家的人,但那时在上京,他却给方丈留了话给我,现下有从儋州传了消息来,人却没了踪迹……”

    “如此看来不妨猜测,许是有人用了什么旧人之物,将五叔引到儋州,他应当是知道了些什么,眼下失踪,便是结果。”

    “能让五叔这般在乎的,想来只有那位我曾经的五叔婶了吧?”

    魏岭话音落下,面上擒了抹了然自信的笑,明明有长辈在场,却还能转头同温与庭眨了眨眼睛。

    眼眸微暗的温与庭在同魏岭对视过后,才渐渐回过神来,随即白了他一眼。

    方叔这会自然没怎么注意两人的动作,他听完魏岭的话,沉沉的叹了一声,枯老的眼眸中闪过一些当年的回忆。

    沉默了良久,才缓缓道尽。

    “当年的事情最后结束的太过惨烈,想来过了这么多年,檐公子的心结仍旧未消……族中诸位族老对他要求太过,过于严苛,这才会导致现在这般……”

    “或许檐公子这会出事,当真同那位小郎君有关……”

    方叔沉痛的叹了声,语气多了几分无奈。

    魏岭眼中闪过一抹晦暗,皱眉问道。

    “那位郎君到底是什么人?”

    魏岭有查过当年同魏亭檐有过牵扯的那人,但那人的消息被抹的干净,姓氏名谁,家住几何,哪里人士,皆未可知。

    方叔朝魏岭看了眼,他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

    “那位郎君的事我当年并没有知道太多,只知道他是儋州人,单名一个瓷字,余下的,我并不知道。”

    魏岭勾着唇似笑非笑

    “当真?”

    方叔目光微敛片刻后,再次点头:“公子,我当真只知这些……”

    见方叔这般说,魏岭也知道一时也明白很难再问出什么,但他心中已经有察觉,他五叔失踪,定然同儋州知府被灭门一案有关联。

    眼下需的尽快同将军汇合,将隐藏在暗中操控的黑手揪出来才行。

    拖的越久,魏亭檐就多一分危险。

    敌人在暗他们在明,眼下儋州城,就是一盘巨大的棋……

    要到魏岭想要的消息之后,他便带着温与庭打算告辞。

    方叔便是想要留魏岭在书院待两日,但也明白他们身有要务,不能久留,便将人送到书院门前。

    魏岭同温与庭颔首告辞之后,方叔望着两个人离去的背影,眼中的深意越发明显……

    似乎是看到了当年另一对人人身影在眼前浮现……

    眼下黄昏垂暮,天将暗未暗,雨润过后的天色,呈现一片清淡的云,带着无边的寂寥之色。

    儋州一处隐秘的山谷之中,一座精巧森绿的木屋外小径上,一道高大的身影疾步而行,穿着严密,气质冷瑟。

    行到半开门扉的木屋门前,那人的脚步停住住,微微颔首行礼,似乎在等待传唤。

    山谷两边是高耸林立的石壁,悬崖抬眼看不到尽头,只留下茵茵一片藤草。

    木屋围绕在一片花丛树木之中,远看一片悠然之美,近看却又觉得无端泛冷,深感不适。

    直到屋中传来一声极为低哑的声响,门前之人才动了动,抬步往里走去。

    木屋内并未点灯,四周窗户紧闭,不见亮色。

    天色尚未完全暗下,屋内一片冷寒光亮。

    隔着一道高大的屏风,能观到其后之景。

    只见一旁的衣衫琉璃窗将屋外的光线折射而尽,周围摆满了冷绿森森的绿植花草,明明应该放置在屋外的东西,这会尽数摆在屋中。

    梁上垂钓下一串串宛若珠帘一般的细绳,仔细一看,便能看到上面绑的并非精致的珠玉,而是一只只死去的蝴蝶。

    绿植围绕的正中央,赫然放置着一口漆黑发亮的棺材,竹制的躺椅上,正躺着一个人。

    冷光打在身上,除却一身素白色,更将一头宛若月华绸缎一般的白发照映清晰。

    屋内就这般安静了许久。

    直到躺椅中的人微微撑坐起身,发出一声极轻的笑。

    “青将,你是在紧张吗?”

    从进来到现在,尽管来人的呼吸在尽力压低,但急躁跳动的心跳声却很难遮掩。

    特别是在五感超群的人身侧,就更难隐藏。

    被唤作青将的高大黑影顿了顿,在那道极冷的注视下,缓缓撩开了头上的兜帽,露出一张冷然如木的脸。

    青将跪了下来,身形笔挺的宛若一个被牵着走的提线木偶。

    宛若一层烟纱的丝绢屏风将二者对视的视线遮挡。

    “青将不敢……不知主上将属下唤来,是有什么事要交代属下吗?”

    只听到屏风后传来两声清晰的笑声,随后便是一阵指尖轻点棺木的声音。

    “今日找你来,是本公子发现了件有趣的事情……”

    伴随着戏谑空灵般的声音响起,一张信纸轻飘飘的越过屏风,落到了青将面前。

    在看清上面所写的东西之后,青将的神色有一瞬间的微怔。

    屏风后之人站了起身,微微靠在棺木上,眉眼含笑的望着,如同看待爱人一般的目光,好似并不在乎青将此时是什么反应。

    “这些年你并未露过面,这位“故人”到底是从何而来?你可知?”

    青将那双形似鱼目的眼眸紧紧凝在那张纸上的两个字上,熟悉的字迹让他心中莫名起了几分熟悉之感。

    青将的手微微握拳,在沉默半晌后,只低声恭敬的回了两个字。

    “不知……”

    “很好。”那人又笑了起来,声音清朗,宛若笙箫合奏之声般悦耳。

    “那,你便去见见这人,让本公子瞧瞧,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历……不过”

    话音未停,随后又起,只是情绪变得多了几分阴冷:“青将,你定然不会让我失望的吧?”

    青将在无声的压迫中,点了点头。

    “属下遵命。”

    青将站起身,打算行礼离开时,却那人的身影绕过屏风,走了出来。

    端看身子,清瘦文弱,体态轻盈,宛若一个书生。

    面容赫然被一个蓝金鬼面具遮挡了半张脸,露出的下颌略尖,唇色殷红。

    青将恍若被定在原地一般,不敢再动。

    “主上这是……?”

    青将谨慎的问了句。

    这些年,他已然深知面前之人发起疯来的模样。

    那人路过青将时,扫了他一眼,随后嗤笑了声,语气含笑。

    “刚好本公子也要去儋州瞧一瞧我的棋局下的如何,眼下的儋州,只怕,已然乱成一锅粥了吧……”

    青将顺着他的话,也想到了什么,他上前一步,低声道

    “主上,眼下儋州不安全,姓肖的还在,贸然前往,只怕”

    那人冷声打断:“怕什么,儋州,除了敌人,自然也会有盟友……”

    青将知道他觉得的事情一般很难改变,沉默了片刻,便只能妥协。

    看着青将这般寡言无趣的性子,那人感到没意思的冷哼了声,随后未再说什么,抬步先行离开,青将随后反应过来,紧跟了上去。

    屋里顿时清冷了下来,唯独那具棺木上,放着一盏精巧的琉璃明灯,发出幽幽暗光,将飘浮的蝴蝶,折射出斑驳的投影,宛若浮生梦……

    天色晚,鸦声起,许是风波又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