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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叛我以后又后悔了 第35章 于寿不利

    “公子……”宋听再抑制不住,吻住那两瓣薄唇,摩挲。

    心里告诉自己要温柔一些,不能弄痛这个人,动作却忍不住用力,直想将这个人吃拆入腹、融为一体。

    宋听眼底暗潮汹涌,猩红一片,看着就像是有走火入魔之兆。

    “大人。”恰在此时,小五领着王太医到了。

    熟悉的声音将宋听的理智唤回,他盯着楚淮序被吻得发红的双唇,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还想亲。

    亲不够。

    但仅存的理智将那些不合时宜的情绪压了回去,宋听低首亲了亲楚淮序的唇角,冷声回头:“进来。”

    王太医是太医院的院首,算上当今,已经伺候了三个皇帝。

    楚淮序小时候身子骨弱,时常惊梦发烧,先帝便常常传召王太医为其诊治,对那位小贵人实在印象深刻。

    故而当他看见躺在床上的怀月的模样时,直接怔在了原地,险些连手里的药箱都提不稳。

    锦衣卫指挥使表情一贯阴郁,今日比起以往更是有过之而不及,连眉宇之间都透着一股不爽,视线沉沉地压在太医身上:

    “王院首一惯是个有分寸的人,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想必不需要本座多言吧?”

    这声警告几乎肯定了太医的猜测,王广鹤慌慌张张跪下来,以额贴地,看都不敢看宋听:“大人放心,下官明白。”

    “那就好。”宋听点点头,竟是起身、亲自将太医扶了起来,“劳烦院首跑这一趟了。”

    能受锦衣卫指挥使一扶的人,除了宫里那两位,那便只有马上就要死的人。

    王广鹤登时又起了一脑门子的汗。他知道自己的命如今就悬在床上那人的身上,因而也不敢耽搁。

    眼前的小贵人和记忆中的相比似乎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瘦了些,也高了些,一张脸仍旧漂亮得天下无双,叫人一眼就能记得深刻。

    王广鹤仔细替他把了脉,双眉不知不觉皱在一起,连带着宋听的心也跟着皱缩起来。

    “如何?”他紧张道。

    “目前来看公子并无大碍,至多有些郁结于心,只是……”王王广鹤欲言又止。

    宋听已经从他表情里猜出了些许,心底气血翻涌,面上却勉力维持着冷静:“院首但说无妨。”

    王广鹤叹了口气:“那下官就直说了,这位公子身有旧疾,照此下去,恐怕于寿不利……”

    “这不可能……”

    尽管已有心理准备,但王广鹤这番话还是超出了宋听的预料,叫他霎时脸色煞白,眼神阴鸷地盯着太医。

    “他一直好好的……这不可能……王院首,你莫不是在诓骗本座?”

    “下官岂敢啊!”

    王广鹤哪里担得起这样的罪名,吓得腿都软了,一下跪在宋听脚边。

    “公子从前不知遭受了怎样的折磨,手筋脚筋皆被挑断过,一身武功被废、经脉尽断。”

    “虽有人替他接好了筋骨,但那人手法粗糙,想必公子这些年应该时常受着经脉受损的痛苦。”

    不愧是太医院的院首,轻轻松松就将楚淮序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

    但宋听从不知道楚淮序的情况已经差到这种程度。

    他按下心中的悸动,看向太医,语气勉强平和:“院首可有法子?”

    “下官可以为公子开几味汤药缓解疼痛,只是这终究治标不治本,想要彻底根治,还是得想办法修复公子受损的经脉。”

    “然而下官于此道实在毫无建树……还请大人恕罪。”

    这说了就跟没说一个样子,宋听眉宇间的阴郁更明显。

    他就知道这帮所谓的太医虽说享受高官厚禄,实则就是什么都不懂的废物。

    他不能把楚淮序的命交到一个废物手中。

    “那院首可有推荐的人选?”

    “下官听闻江湖中有位鬼面神医,有活死人医白骨的通天本事,大人若能请到他,或许会有办法。”

    宋听蹙了蹙眉:“鬼面神医?”

    “正是。只是那人性情古怪,治病救人全凭自己的心情,大人——”后面的话王广鹤没有再说下去,但宋听已然明白了。

    “本座知道了。”宋听神色温柔地看了眼床上的人,侧身朝门外吩咐,“送太医回去吧。”

    小五应声而入,朝王广鹤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便一前一后出去了。

    “祁舟。”

    “大人。”

    “刚才王广鹤说的那些话,都听见了?”

    “是。”

    “这个鬼面神医,你可曾听说过?”

    “略有耳闻。”

    宋听示意他说下去。

    “三年前武林盟主林岳峰被仇敌偷袭跌落山崖摔成了一个废人,连行走坐卧都困难。”

    “是这位鬼面神医自请入府,花了三个月时间治好了林盟主,自此扬名。”

    “又因为他常年戴着一张狰狞的鬼面具,才得了这么个称号。”

    宋听将楚淮序的手放回被子里,仔细掖好被角,目光在他脸上反复流连。

    “所以你也觉得桃有些本事?”

    祁舟:“属下不敢妄言,但这些事恐怕都是真的。”

    宋听眸光晦暗。

    “即刻去查。不惜一切代价,把人带回来。”

    “属下领命。”

    红。

    满目的红。

    楚淮序怔怔地站在刑台前,周遭是层层叠叠的百姓,他们有人哀凄地为邢台上的人乞命,有人幸灾乐祸。

    膀大腰圆的刽子手擒着大刀,一阵寒光过后,一颗颗脑袋滚落在地。

    血染透刑台。

    周遭的百姓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楚淮序还站在原地。

    鲜红的血液不断从刑台前的那片地底下冒出来,发出噗嗤噗嗤的细微响声。

    楚淮序僵着身体,迈开第一步。又走了第二步、第三步……每踩一步,都印出一个血色的脚印。

    而他就像没有魂魄的木偶似的,双目空洞地继续走着。

    一颗脑袋忽而滚落至他脚边。

    那是一个女人的头颅。发髻上插着一根镶嵌着红宝石的金钗。

    楚淮序认得这个女人,也认得她头上的那根金钗。

    那是楚淮序送给她的生辰礼物,也是楚淮序亲手为她戴上的。

    那是他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