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和变成亲哥的白月光抢皇位 > 第119章 重掌金鸾

和变成亲哥的白月光抢皇位 第119章 重掌金鸾

    慕无铮领衔众人,赫赫行于宫道,禁卫相随,甲胄生寒。

    薛情款步趋前,轻唤:“铮儿。”

    双手递一白玉上前,莹润生光,正是南境虎符。

    “铮儿,此乃你物,今当归位。”

    薛情眼中似是解脱,似是欣慰。

    慕无铮垂眸,目光落在那白玉之上细细端详,瞬间便认出这竟是象征着南境军权的虎符。心中了然,想必是薛皇后费了一番周折,从那昏庸无道的狗皇帝身上取来的。

    遂敛容接过,微揖道:“母后有心。”

    傅云起站在一旁容色冷峻道,“殿下,皇帝近侍曹护芝已生擒。”

    慕无铮唇角轻勾,逸出一声哂笑:“既得此人,罪己诏便着他宣读罢。”

    周身气势愈发迫人,周遭宫人皆悚然不敢出声,唯闻风过宫墙之声。

    慕无铮一袭玄色锦袍,阔步踏入金銮殿。

    入殿内,只见诸臣齐聚,恰似群鸦噪林,沸反盈天。

    户部与吏部官员垂首静立一隅,神色安然若渊,忠心昭然。

    而帝党诸臣则怒容满面。

    所有人的目光皆聚焦于殿中那道冷峻的身影 —— 慕无铮。

    御史中丞黄崇礼抢前一步,绯袍乱颤,目眦尽裂,喝问道:“慕无铮!陛下何在?我等要见陛下!你怎敢勾结傅氏,封锁皇城!”

    吏部尚书赵文远抬眸,目中隐有轻蔑,哂笑一声,不屑道:“诸君如今竟还看不清局势,真是冥顽不灵。”

    朝光初透金銮,慕无铮一袭玄袍劲挺,长身玉立殿中,宛若青松傲立崖巅。

    薛后凤仪雍容,傅云起冷峻如刃,二人伴慕无铮左右,更添其威严。

    慕无铮面若寒星,目藏幽芒,冷峻之气四溢,似苍鹰俯瞰群雀。

    他声沉如渊雷,震彻殿宇:“今日本王踏入这金銮宝殿,诸公皆为朝堂栋梁,岂会不明就里?这苍茫大地、锦绣山河,本就是我慕氏一族世代承袭的江山……奸佞窃据二十载,以至社稷倾颓,苍生蒙难。如今,本王既回,自当夺回权柄,拨乱反正,重塑乾坤!”

    “顺者昌,逆者亡,帝位之尊,当归本王.......本王承天命,看谁敢挡道,必叫他灰飞烟灭!”

    言罢,殿内瞬间死寂,针落可闻。

    殿阁、户部与吏部的官员们垂首立于一侧,面色沉静如水,波澜不惊。

    而帝党诸臣却纷起而斥,御史大夫王崇义额上青筋暴起,恨恨道:“慕无铮你何德何能觊觎皇位?此为谋逆乃大逆不道!我等深受陛下隆恩,今日就是血溅金銮殿!也不容你这般放肆践踏我永昼朝堂!”

    礼部尚书张正源亦蹙眉摇头,附和道:“正是!先皇岂有传位于你这螟蛉义子之意?你这般行径,必是用了腌臜手段,我等不能坐视你这乱臣贼子颠倒乾坤!”

    众人交头接耳,言辞激烈如火,似欲将慕无铮此番野心焚于殿中。

    兵部尚书孙载此刻更是怒火攻心,再难抑制。

    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声音几乎震动殿梁:“慕无铮!你心狠手辣党同伐异便罢了,如今竟还勾结皇后谋朝篡位,就不怕太子殿下自北境凯旋,将你这奸佞之徒斩于马下?”

    刑部尚书刘正风亦紧跟其后,目光冷峻似冰,寒声道:“我等执掌刑狱,岂容你这等乱臣贼子无视纲纪法度!今日便要昭告天下你这奸佞犯上谋逆!”

    其身后兵部与刑部众臣纷纷响应,挺胸昂首、高声斥责,声浪滔滔,几欲掀翻这金銮殿顶。

    慕无铮面色冷峻,对此番乱象却似早有预料,他从容不迫地自袖中取出一份诏书,双手高举,诏书迎风展动,发出微弱声响。

    “本王并非皇帝义子,乃先太子慕如瑛遗孤,慕氏一族正统血脉…… 此乃罪己诏,乃那昏君亲手写下,诸君尽可来看。”

    言罢,禁军押着战战兢兢的曹护芝入殿。

    只见曹护芝身形颤抖如筛糠,脸色惨白如纸,在众人目光的逼视下,哆哆嗦嗦地展开诏书。

    他断断续续、颤颤巍巍地念出那罪己诏,每吐一字,皆似用尽全身力气:“朕乃慕如祺,在位二十余载。昔年,先皇抱朕自老安王一脉入宫,更名入籍慕氏,然朕无慕氏血脉,所立诏书亦伪。朕与薛忠谋逆,毒弑先皇,私通没疆,致先太子与陈王稷山兵败,北境二十六城沦陷,且毒杀先太子妃,构陷姚氏叛国。朕罪孽深重,今书下罪己诏,昭恶行于天下……幸江山归先太子遗孤慕无铮,朕愿退位赎罪……向北境遗民及冤魂忏悔,以赎前愆……望后世为鉴,莫效朕之恶行......”

    朝下瞬间哗然,如巨石投入平湖,瞬间激起千层浪。

    众人闻此诏神色各异,或惊惶,或狐疑,或愤懑。

    朝臣蹙眉而思,帝党旧臣站出来道:“此诏所言,真假难辨。先前未闻端王身世丝毫风声,如今突兀现世,怎会为真?”

    更有性急者上前一步厉声喝问:“此诏莫不是端王殿下严刑逼供陛下所得?且若端王殿下果真是先太子遗孤……可有确凿证物?若仅凭这一纸诏书,如何能服众!我朝传承已久,岂容不明不白之人觊觎大宝!”

    此语一出,殿内附和声浪起,众人对慕无铮所言身世血脉充满质疑,皆觉此事太过蹊跷。

    慕无铮神色未变,目光缓缓扫过众人,冷笑道:“狗皇帝杀我双亲,夺我慕氏江山,实乃无耻霄小!对他用些手段又何妨?社稷岂容他等小人窃据?”

    言罢,眼中寒意更甚。

    紧接着,慕无铮双手再动,竟又取出南北两境虎符,虎符之上的纹路清晰可见。

    “诸位可曾想过,我慕氏皇族百年来何以能定鼎天下?皆因我慕氏文能安邦治国,武能平定四方!看清楚了,这是南、北两境虎符,且皆是君符!”

    “本王愿与诸位讲理,是念在曾同朝为官,亦是希望诸位能诚心辅佐本王这慕氏遗孤,为慕氏江山、天下苍生谋福,而非本王无手段.......莫要逼本王动用雷霆之力!”

    慕无铮言罢之际,随手一挥。

    只见一列身着玄甲的禁军鱼贯而入,瞬间将金銮殿层层围困。

    虎符乍现,幽芒闪烁,纹路神秘威严。

    兵部众人见状,脸色骤变,眼中满是震惊与犹疑,认出竟是南北两境的君符,心内骇浪翻涌。

    意识到太子慕无离竟当真臣服于“先太子遗孤”,众人更是心乱如麻!

    见众人犹疑,慕无铮再次开口:“本王身世,有人证在。林甫乃当年照料先太子妃医官,可为证。”

    此言一出,朝臣中质疑声又起:“林甫不过区区小医官,安知不是与你勾结,谎言欺世?”

    就在众人吵嚷不休之际,殿阁大学士纪闻殊缓缓走出,向着慕无铮躬身一拜,而后面向群臣,沉声道:“二十年前,我纪氏之女纪雨梅,毅然抛家弃族,所为……正是保护先太子仅存血脉。”

    众人皆惊愕万分,未曾料到纪闻殊竟会挺身而出,为慕无铮身世作证。

    一时间,诸朝臣面面相觑,眼中神色复杂难辨,似是在对局势分辨权衡。

    “纪大人,此事关乎重大,仅凭你一人之言,如何能信?谁知道这不是你与端王慕无铮私下串通好的戏码?”

    御史中丞黄崇礼眉头紧皱,满脸狐疑地质问,声音尖锐高亢,引起一阵窃窃私语。

    “诸位大人,我纪闻殊在朝为官多年,可曾有过半点不忠不信、弄虚作假之事?老夫不问党争多年......今既敢站出来,便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又岂会拿家族百年声誉开玩笑?当年小女纪雨梅为护先太子血脉,历经千难万险,甚至与家族断绝关系,隐姓埋名多年,此等大义之举,我纪氏上下皆引以为荣,断不会有半分欺瞒!”

    殿中死寂沉沉,百官睨视禁军与纪闻殊,惶然相顾。

    直到殿阁首辅欧阳恪振袂而起,声音穿梁绕柱:“臣等愿辅佐陛下,万岁千秋,帝祚永延!吾皇万岁万万岁!”

    诸朝臣如大梦初醒,不仅因心忧身家性命,亦深知大势所趋。

    众人缓缓屈膝跪地,俯身叩首,额头触地,姿态恭顺,林霜绛身着官服随众而拜,隐没于一片伏拜之躯中,星眸含喜。

    刹那间,众人齐声高呼:“臣等愿辅佐陛下,万岁千秋,帝祚永延!吾皇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万岁!”

    呼声初起,犹有参差,片刻间便如百川归海,直上云霄,久久回荡。

    慕无铮独立高台,终于转身在那张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龙椅上缓缓落座。

    遥瞻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四目相对间,眸中感慨欣慰纷涌交织。

    旧日的艰辛宛若潮浪翻涌心头,终化作无声长叹,徐徐而出,似卸千钧重负。

    大仇得报,社稷重归。

    他不再是北境那个饥寒交迫、亡命奔逃的孤儿姚铮了。

    他是永昼新的江山之主,慕无铮。

    因慕无铮还未正式行登基仪式,于是首场朝议便是探讨慕无铮的尊号。

    群臣皆列,目光齐聚于高台,慕无铮已有君临天下之威。

    欧阳恪出列,手抚长须,躬身而拜,沉声道:“陛下戡乱反正,救社稷于水火。依老臣之见,当以‘昭’字为号,彰陛下之明德,显圣恩之昭着,可称‘昭帝’。”

    话音方落,林霜绛竟上前,一身清俊无双缓缓开口:“欧阳大人说得极是,只是陛下亦纵横捭阖,靖平四方,臣以为‘靖’字更为相宜,可加入靖之一字,号为‘昭靖帝’,方能显陛下武功靖乱,威服四海,开启万世太平。”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先是短暂静默,继而纷纷颔首称是。

    慕无铮端坐于上,神色不动,眸中亦有认可之色。

    林霜绛与欧阳恪定是为他的尊号字斟句酌许久,所提议必是经过深思熟虑。

    良久,司礼官高声唱喏:“既如此,陛下尊号定矣,为昭靖帝,永昼改元‘昭靖元年’。

    慕无铮最后自取御字为怀璧,十五日后行登基大典。

    了结这第一件事后,慕无铮沉声道:“朕虽未践祚,然我朝以孝为先,追封双亲自当先行。生父先太子慕如瑛生前累立战功,着追谥乾元睿武皇帝;生母傅静殊,才高擅文,诗章传世,宜追封惠文昭慈皇后。”

    “有功之臣亦当嘉奖……昔日罪臣薛忠谋逆,命悬一线,几近绝境。幸有殿阁大学士欧阳大人秉持忠义,携姚氏一众遗孤挺身而出,舍生忘死护朕周全,方使朕得以安然脱厄;且于朝堂诸事之上,欧阳大人殚精竭虑,悉心辅佐,导朕于正途,助朕得以从容应对朝局纷扰,此恩义厚重如山,朕感怀于心,只是爱卿早已位居人臣之极,朕一番苦思,特赐爵……文翰侯,以酬其德。自此,欧阳一族皆沐皇恩,福泽绵延。”

    欧阳恪当下撩起衣袍下摆,双膝跪地,俯身向前,行了一个庄重至极的叩拜大礼。

    高呼道:“臣蒙圣恩,万幸之至!”

    言罢,又深深叩首三次,方缓缓起身。

    慕无铮顺着思绪道,“再有姚氏一族,遭罪人安氏蓄意构陷,冠以叛国之名,致其全族蒙难。此罪己诏,当速传永昼四方,以昭雪其冤,慰藉亡魂。”

    话到此处,他微叹,续道:“朕意已决,恢复姚氏一族爵位……只是今姚氏无男嗣可继,只能令其嫡女姚冬易承爵,虽无往例女子袭爵之说,然朕情之所至,亦不惜破此陈规,聊表朕对养母姚氏一番追思与愧疚。”

    “再者,已逝纪氏长女纪雨梅,昔日授业于朕,且于危难之际舍身护朕,忠勇节义,朕感怀于心。今追封纪氏一族,赐纪闻殊大学士文渊辅国公之位,以酬其恩义,亦使忠良之后世享尊荣,为天下人所敬仰。”

    提及死去的爱女,纪闻殊眼眶隐有湿润,伏地叩首:“老臣,谢陛下隆恩!”

    慕无铮双眸微抬,视线徐徐扫过傅云起与薛情,神色沉稳而庄重,缓声道:“朕之母族傅氏,世代忠心耿耿,久戍皇城,功载千秋。舅父傅老将军戎马半生,如今荣休于京,然其威名犹存。现今禁军之重任,由傅云起担之,朕观其忠勇兼备,治军有方,特晋其为禁卫军都督,总摄皇城防务,望其继往开来,保我朝之安宁。舅父傅老将军,一生为国,功不可没,朕赐爵定寰侯,以彰其德,令其家族世享尊荣,福泽绵延。”

    傅云起跪地受封,叩谢慕无铮。

    “薛皇后,虽曾为安氏之妻,然于朕之大业倾心相助,其功不可磨灭。其亲子慕无离更是远赴北境苦寒之地,为永昼江山奋力收复失地,战功赫赫屡建殊勋,且此前平定灾乱亦仁心昭着。朕念其赤心报国,又念其母之殊勋,特以其功抵罪。朕生母早逝,今愿奉薛皇后为太后,于宫中悉心颐养天年。至于其子慕无离……”

    慕无铮语顿,眸中眷恋乍现即逝,旋即被决然取代:“朕决意,不令其复姓安氏,特赐姓慕,彰其军功。望其续为我朝效力,拓土靖边,泽被苍生,便册封为……”

    “宸王。”

    一语既出,阶下群臣面色骤变,或惊惶、或疑虑,诸般神情不一。

    慕无铮心间如有鹊鸟欢腾。

    他做到了。

    他说过,慕无离的王位必由自己亲手封赐。

    而今,他真的做到了。

    未等底下朝臣反应,慕无铮又缓声道,“大公主慕无双,亦曾南境扬威,调和朕与定国侯相和,朕仍留其公主之位,待以长姐之礼。瑞王慕无寂武勇超群,亦随朕戡定南下氏族与雍王之乱,保其名爵。至于罪人安氏其余子嗣,皆逐出慕氏族谱,此前尚未封王的二皇子慕无鉴,因其心智未开,留于薛太后侧照料,免其株连之罪。

    群臣乍听之下皆瞠目结舌,各个面露惊愕,心内骇浪滔天,却如鲠在喉难以发声,唯呆立当场,良久未缓过神来。

    此番朝局更迭……真是玄之又玄!

    就不能来个人为他们解释解释?

    新帝不仅从昔日政敌手中轻易拿到北境另一半兵权,如今又善待对方亲眷,赐皇族之姓,且封以 “宸” 字王爵!

    “宸” 者,北极星所居,帝王之位也,其尊非凡,鲜有用此字者,向来用作赐妃之号,以示卧榻君王侧之恩宠,岂有封王之称?

    此非寻常之举……莫非陛下竟欲与宸王共主天下?

    群臣相视,皆露骇色,可新帝之意高深莫测,无人敢多言。

    礼部尚书张正源见场面已无异议,便整了整朝服,收敛神色上前一步,恭敬地拱手道:“臣领旨,封赏及诏书待礼部拟定后,即传至各府邸。”

    慕无铮轻点下颌,目含嘉许之色,静静地凝视着礼部一班臣子,薄唇轻勾,缓缓开口道:“礼部经办此事,事关重大,卿等务必倾尽全力,周全操办,定要让满朝文武、天下臣民皆能真切感受到朝廷对功臣的敬重与厚待……尤其宸王的册封诏书,需即刻拟就,选派最为得力的信使,快马加鞭,八百里加急送往北境,不得有分毫延误。”

    礼部尚书张正源心下隐隐泛起一丝难以名状的异样之感,面上却不露声色,垂首应道:“臣遵旨,定当全力以赴,不负圣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