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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T恤衫 第170章 他体验到了两种人生

    这在先他们一步进城的,那些具有优越感的人的眼里,他们是可笑的。

    失去土地,失去很多不想失去的,也许这就是所有人进入城市的代价。

    但是那些人却从来不曾想过,再往上走,还有比他们更优越的人在嘲笑他们的言语和举止,他们一开口同样会输。

    个人如此,国家和民族亦如此。

    无休无止,永无止境。

    只是现在,她学会了稍稍掩饰。确实,这是很有必要的。

    所谓文明,就是“去野蛮,装斯文。”不到必要时刻,不做自毁颜容的举止与行为。

    姐姐出生的时候,父亲正在成都学习,就为姐姐取了“珍贵的芙蓉”,叫“珍蓉”。

    芙蓉,成都的市花。

    那是有想法的,有韵味的,那是他平时水平的正常发挥,比川大教授取得还好。

    她的班主任,叫“金蓉”,她父亲是川大的教授。

    其实不是的,父亲只是偶然去了成都一段时间,他取的名字巧是巧,但是只是表面上的意思。

    而教授,才是每天都生活在那里,见证了芙蓉树的抽枝发芽,开花结果的。

    芙蓉树发芽时,是浅绿的,远远地看,有点带金色。

    芙蓉树的叶子是淡绿色,比那深绿色,光亮许多。

    芙蓉树的树干,是浅色的,发亮的。芙蓉树的果实,真的是金色的。

    一般人不会注意到那么多,也不会那么严谨。

    但是姐姐的名字,也暗示了成年后的艰辛。先天的不足,只有自己的自珍自爱。

    每一朵成功的花,都是人工精心培育的结果,山野里那朴素耐看的小花,终难登大雅之堂。

    每一个成功的人,都是人工精心培育的结果,即便是民间艺人,也是经过后天的不懈努力,更别说教授和各行各业的佼佼者。

    等到她出生时,母亲争着要为她取名字,她就是乱取了一个,竟也如此地独立于众人。

    母亲从来不认为父亲是站长,而自己却只是个扛大包的,而低他一等。

    她觉得他们既然是夫妻,那就一定要是平等的。

    这简直像极了她和冼锐,她什么也不会,她什么也不是。

    竟然还胆敢与他相争,觉得自己,还行。她是多么像母亲。

    父亲是干实事的,而母亲才是梦幻主义。连爱掉眼泪,说话含蓄,也像母亲。

    像母亲,笨是笨了一点,但只要坚持地去做一件事情。也,还行。

    因为认识了冼锐,她终于理解了父亲母亲,母亲也终于理解了她一直都理解不了的父亲的“横”。

    她自己进步了,连她母亲也有了长进,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如果是这样,那冼锐的横也就很好理解了。

    他不但要管人,要让人干活,要树立权威,还要发泄一下自己心里的压力。

    父亲还有上面的领导做决策,而冼锐却是全部都要自己定方向,自己拿主意。

    发脾气就是最好的方法,发脾气就是最恰当的方法。

    他发脾气有个特点,就是发完之后自己马上就好,不用任何人去劝。

    他只是挑一些他能够控制的事情,去噼里啪啦一下。

    他更不会在发脾气的时候失控,他永远都不会说“我爸是牛魔王,我妈是铁扇公主,我是红孩儿,你们谁敢惹我!”

    他永远都只是在就事论事,对事不对人,就像他初中时到处打架,并且具有很强的组织能力。

    而一上高中,马上就能够收住,说不打了就能够不打了。

    这样,他体验到了两种人生,他就是那种可以做乱世之枭雄,盛世之英才的那种人。

    少年锐气,必须发脾气。而那些老谋深算的,又何须发脾气?

    别人要款,是天天上门去催,都还经常不能够拿得到,而他却可以寄函来催,并且还有小车接送。

    在这表面的风光之后,不是那么容易的。

    他总是财散人聚,与他打过交道的人,他都有丰厚的礼物相送,绝不让人吃亏。

    因此他在火车上,他就已经开始训练她,做人第一步。

    是一次又一次的交手之后积累起来的人脉,是一次又一次的魄力之后,让人不得不刮目相看。

    而她,却听不懂他背后所隐藏的话,以前是无知无畏,而现在才知道了什么是“敬畏”。

    他适当地将石榴皮留在盆子里,连胖子见了他,都只能够“哈哈哈。”

    然而,他出手又是极其慷慨大方的,既尊重胖子,又逗逗他的。

    他和胖子的关系,胖子对他的服服贴贴,就很值得玩味。

    她之所以与众不同,并不是她有多独特,而是别人都很会来事,而她却不谙世事。

    “我每天都对我的朋友谈起你,一天到晚谈好几次。”他对她说。

    他就有本事一天到晚谈好几次,而不让人心烦,他们顶多会觉得他恋爱了,他有点痴。

    但如果是她像他那样神神叨叨的,别人一定会说她疯了,并且是想钱想疯了。

    因为,她还连自立都没有自立。

    难道,九姐要对神经病温柔地说:“请你下次不要来了”?

    难道,胖子要谦和地对云说:“请你下去,不要在楼上了”?

    他们,会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