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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我穿越到乙女游戏的那些事 第204章 寿数

    盛夏的夜格外静谧,一片黑暗中唯有三间屋子灯火通明。

    十八个人,六人一间。

    修道之人不必通过入睡来恢复体力,即便身处毫无灵气之地也能通过冥想来调节自身。

    前两个屋子还算正常,大家各分了块地互不打扰地盘腿冥想。

    至于最外面的那个······

    “沈鸣蝉你又输了,来来来贴上。”

    六个姑娘围成一个圈打起了纸牌。

    “又是我。”

    沈鸣蝉吹了吹贴在脸上的纸条,那张惹人怜惜的脸被七张白条遮了个干净,就剩一双哀怨的眼睛露在外面。

    “别废话了,愿赌服输。”

    雾绡抬手贴在她脑门上。

    “你们三个是不是出老千啊,连我这种高手都被贴了几回,你们三脸上干干净净说不过去哦。”

    容览秋比沈鸣蝉好上一些,两片纸条贴在太阳穴上像是老翁那两条长长的白眉。

    “小秋啊,你还得多练练。”

    云绾优雅地收起手里的牌。

    修真界这边玩牌的规矩和她以前的不太相同,但最基本的举一反三她还是能做到。

    穿来这里之前在放假时找不到乐子,一个人在网上打纸牌游戏消磨时间没想到还把技术给练上去了。

    雾绡则是因为爱惜自己的脸。那纸条就是在容览秋储物袋里随便找了张纸撕成的条子,谁知道有没有和什么脏东西放在一起过。

    人的潜力是无限的,不逼自己一把竟然不知道年幼时只是旁观过的技艺竟然没有随着那场大火一同化为灰烬,埋在记忆深处在今日翻出一株小小的嫰芽来。

    至于白藏······

    五个人齐齐转头盯着她。

    “深藏不露啊白藏,你之前有学过吗?”

    木清辞上去揽住她的肩膀,头一低就看见了她手里未打出去的牌。

    好家伙,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好的牌面。

    “没有,这是我第一次接触这个,阿爹阿娘说赌博不好。”

    白藏对自己手中的牌面一无所知。

    她天生反应慢又是家中独女,爹娘也是因为害怕自己走后她一人生活上当受骗才送到五宗学剑,至少还能有武力傍身不至于被欺负了去。

    “你爹娘说得对这不是好东西,你看你容师姐都穷成什么样了。”

    沈鸣蝉接话,这孩子心虽然实了些但运气不错。

    “过分了啊,又拿我开刀。不玩了不玩了,再玩我的一世英名都要搭在这儿了。”

    容览秋往后一躺,毫无形象地瘫在地上。

    “现在是什么时间,我还想着早点调查完早点回宗呢。”

    “是想早点回宗啊,还是想早点去你的赌坊玩啊?”

    沈鸣蝉收好所有牌,一股脑塞到了容览秋的储物袋里。

    “师姐英明,所以我们回宗的时候在山下多留几天吧。”

    容览秋贼兮兮地笑。

    “那你自己去和大师兄解释?”

    “······还是算了。”

    一想到玄枝那张带笑的脸她就怵得慌,从秘境回去后他就打着要为五宗大比做准备的名头拉着几人训练,连身为丹修的古槐吟都没躲过,几日下来她感觉自己皮都被打紧了一圈。

    太狠了,谁在外面造谣说他怜香惜玉的。

    “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云绾偏头向屋外看去,风声里传来不和谐的脚步。

    “赌!”

    容览秋一个鲤鱼打挺,还没等站起来就被沈鸣蝉、木清辞一左一右捂住了嘴。

    “嘘,别让另外两间房的人发现了,到时候又说我们不带他们玩。”

    木清辞神色严肃,一看就没少干这种抛弃队友独自找乐子的事。

    容览秋:所以你在意的是这个吗?

    夏季的夜晚也带着燥热,凉风吹不散热度,万物也被闷得不想动弹,倦怠气氛之中一张脸贴上了村长家的琉璃窗户。

    琉璃的纯净度不高,自身也带着昏黄的色彩。

    透过它像是将屋内的一切事物都放大扭曲,烛火的光辉在琉璃内流转,如一条条清透的彩带一般在视线内打转。

    人呢?

    他前两个屋子都查过了,按照今日探查到的信息这屋里应该是六个女人才对。

    他猫着腰窥视,一只手忍不住轻捶弯曲的脊梁,在绚丽的光晕下眨了眨因为长期专注寻找而有些酸涩的眼睛。

    下一刻一道云水蓝的身影遮住了大半光线。

    云绾垂着眸子,凝视趴在窗上的人。

    紧贴在窗上的皮囊被挤压成一片深色的印记,汗渍和皮肤上的灰尘在干净的琉璃上印出细小的纹路,而在下一瞬便被他呼出的气体蒙上一层白雾。

    那双漆黑的眼珠毫不掩饰地看向她,甚至在接触到她厌恶的目光后还得意地笑了一下,就像是在隔着笼子逗老虎,笃定那层泛着奇异光辉的琉璃能在面前人手下保住他的性命。

    云绾见此也不恼,白光一闪只听“砰”的一声,一把小巧的匕首狠狠扎入他的额头。

    碎片四溅,无数的镜子倒映出匕首凌厉的寒光。

    碍于琉璃的厚度只有刃尖插到了他的眉心,一滴血液滑落下来,从鼻梁到鼻尖,滴滴答答坠在地上。

    下意识后退的人双腿一软摔坐在地上,下意识去触摸痛处。

    入眼,一片鲜红。

    刀刃破空的声音响起,似乎代表了身后人不死不休的决心。

    来不及多想,他转身朝最安全的地方跑去。

    外面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呆在房中的村长夫妇自然也是听到了。

    “外面怎么了?好大的声响。”

    张鹿竹不安地坐起身来。

    “许是有老鼠进来了。”

    张民生说得云淡风轻。

    “老鼠怎么会惨叫?不会是村里的男人翻墙进来了吧,不行我得去看看。”

    张鹿竹虽不怎么出门但对村里人的性格还是了解,说着便要下床去查看。

    “夫人莫急。”

    张民生按住她的肩膀,

    “他们都是修道者,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

    “话不能这么说,到底是有女孩子。要是谁和我们儿子看上眼了那就是我儿媳妇,要入我们家族谱的,我这个当娘的不护着一点吃亏了怎么办。”

    “你吃亏她都不会吃亏。”

    张民生懒洋洋地靠在她身上,颇有些撒娇的意味。

    “你光想着你在祠堂罚跪的儿子,都想了一晚上了,我就在你旁边,你怎么不想想我。”

    他说着说着还委屈上了,

    “我今日可累了。”

    “夫君辛苦了,我也是怕他们又给你添麻烦,要是那些外面的人在我们这里出了事你岂不是又要心力交瘁许久。”

    “若我们这里与外界永不再联系夫人会觉得无趣吗?”

    他定定地看向身边的人,执拗地等一个答案。

    张鹿竹的身子一顿,随后不自觉抚上自己的面庞。

    粗糙的手指感受着面上的皱纹。

    即便这些年嫁给他后未曾干过重活,但年轻时的操劳和岁月的腐蚀终究是带走了她的青春。

    其实年轻时也不是多漂亮的人,卖猪肉时没少被人骂作疯婆子。当初不在意自己的容貌一心只求财,为了几枚铜钱能跟人吵得脸红脖子粗,年纪上来了人反而矫情起来。

    “夫君啊,你们村里人的寿命和我们不一样。我已不再年轻只怕陪不了你多远,若是与外界隔开了你要如何去找下一个陪伴你的人呢。”

    张民生蹙了蹙眉,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

    “不会的。”

    “寿数自有天定。”

    这个话题从张鹿竹刚发现这里人青春永驻的现象后就一直讨论到现在。

    “不会的。”

    张民生还是这个答案。

    “好好好,不会的。”

    她安抚道,

    “说起这村里人近些年是越来越不安分了,今天早上那姓王的小子还来问我家里的琉璃窗是不是某种刀枪不入的珍贵法器。

    我和他解释他还不听,非说是我家有福不同享,真不知道是从哪听的流言。呀,他今天晚上不会是来偷东西的吧。”

    “谁知道呢。”

    张民生靠在她肩上,半眯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